第430章潑婦上門
  次日上午,沈小荷說想吃酸菜肉包子,於是周氏剁肉,朱氏切菜,沈小蘭負責和麵,熱火朝天地忙活起來。至於沈小龍沈知華和沈小虎,則在房中看書。

  突然,一陣“咚咚咚咚”的砸門聲打斷了眾人的動作。

  “誰呀,敲門這麽大力,也不怕手腕給敲斷。”朱氏一邊嘀咕,一邊去開門。

  院門剛被打開,郭氏突然衝了進來。她凶神惡煞,眼眶微凸,看上去甚是憤怒。

  “你說,為什麽要把做糖的方子白白送給郭家?”郭氏一進來,便衝著周氏吼道。那語氣極為惡劣,仿佛周氏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

  正在一旁劈柴的沈秋生見狀,立刻把斧頭一扔,衝到了郭氏跟前。

  “娘,那製糖方子是給小龍未來媳婦的聘禮,你有問題嗎?”沈秋生問道。

  郭氏還沒有回答,沈小荷卻問道:“奶,你怎麽知道這事?該不會是我爹娘昨天過去告知你,我哥和小青要成親了,然後你特意去了趟隔壁鎮吧。”

  “沒錯,不行嗎?”郭氏氣急敗壞地說。

  原本,她昨天下午特意坐牛車過去隔壁鎮,她要問問自己哥哥,怎麽會這麽輕易把小青嫁給小龍?小青那麽優秀,嫁給別人不好嗎?

  誰知,郭彪和郭大有卻告訴她,沈秋生這回出手大方,直接甩二十兩銀子作為聘禮,並把做麥芽糖和米花糖的方子給他們。而且沈秋生到時還包了他們那邊的宴席,喜餅以及喜酒的費用。

  郭氏差點沒罵出聲來,沈秋生這個逆子,居然幹出這等事來。

  也就是離得遠,不然郭氏昨夜就直接跑回來了。郭氏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連早飯都沒吃,便急匆匆回來了。

  周氏盡量心平氣和地說:“娘,郭家是小龍的老丈人家,也是你的娘家,這製糖方子給他們也沒什麽,你怎麽會這麽激動?”

  郭氏立刻怒目相對,右手食指不客氣地指著周氏,說道:“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是你在背後慫恿。你說說,你到底有何居心?”

  被郭氏莫名其妙罵了一頓的周氏,感覺有些稀裏糊塗,郭氏這是怎麽了,情緒為何如此激動。

  “這是怎麽了?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剛剛去外頭遛彎的沈老頭,見郭氏劍拔弩張地看著周氏,忙問道。

  郭氏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泣涕漣漣地說:“老頭子,你可回來了,我告訴你,她們把那製糖的方子給了我哥。”

  沈老頭仿佛看傻子一樣地看著郭氏,反問道:“這方子是老三的,他想給誰就給誰,有意見嗎?”

  這句話仿佛像是一根導火索,點燃了郭氏的憤怒,她厲聲咆哮道:“好你個老三,原來那製糖方子真是你們弄出來的,是小荷整出來的,對不對?”

  其實很久以前,她便懷疑過沈定柏和朱氏那麽蠢的人,怎麽可能會知道搗鼓麥芽糖呢?見沈小荷她們和周家又是弄粉條,又是弄鹵味和燒烤,她便懷疑是沈小荷的點子。

  不過礙於沒有證據,加上她覺得沈小荷是孫輩,沒理由不把這做糖的方子給說出來,更何況沒多久沈定鬆又高中舉人,於是她便沒怎麽想那回事了。

  現在,郭氏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跳梁小醜,被他們給戲弄了,卻不自知。

  “沈小荷,你明明知道製糖,為什麽隻肯把這法子告訴你二叔,卻不告訴我們。那一次,我帶著你大伯娘和知文哥過去安水村討方子,我氣得腳都斷了,你也不吱聲,你說說,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郭氏一臉憤慨,別提有多氣。

  沈小荷見郭氏又提起這事兒,於是說道:“奶,你搞清楚點,你那腿不是被氣斷的,而是你自己用力踹門,生生給踹斷的。”

  郭氏又道:“要不是因為你們惹我生氣,我會無緣無故踹門嗎?我又不是傻子,我為什麽要和自己過不去?”

  沈老頭見郭氏又搞事情,開始“發病”了,於是說道:“他們把方子作為聘禮,送給郭家這事,我也是知道的,你就別在這裏瞎胡鬧了。”

  “什麽叫瞎胡鬧?這方子他們當初隻肯給老二,不肯給知文,也就罷了。如今,他們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便給了我哥他們,這還不過分嗎?”郭氏質問道。

  周氏還記得,昨天她告訴郭氏,小龍將要和小青成親這事時,郭氏那驚詫的表情,還說“什麽?小青竟然看上了小龍”之類的話。

  現在,得知她們要把製糖方子給郭彪後,郭氏又開始急眼了,覺得她們不對,可真是夠奇葩。

  沈老頭人老,但腦子還靈活,聽到郭氏這般無理取鬧,直接說道:“這東西既然是小荷弄出來的,她自然有權處理,你沒有資格幹涉。”

  “再說了,就算把那製糖方子給你們了又如何?你肯動手幹嗎?知文和知禮肯動手去嚐試嗎?不,他們是連掃帚倒在地上也不會扶起來的人,又如何肯親口手做這東西呢?”

  “不是我誇大其詞,就知文和知禮這爛泥扶不上牆的性子,便是有了這方子,怕也是轉手賣給他人,換些銀子花花吧。”

  聽到沈老頭這麽不留情麵的吐槽,郭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極其不自然。不過很快,她又把矛頭對準了沈老頭。

  “所以,老頭子,這是在指責我不對嗎?我不過是想幾個兒子相親相愛,互幫互助,這也有錯嗎?”

  郭氏原本憤怒的臉立刻變得委屈起來,配上她那變得微微沙啞的聲音,誰敢不說她可憐。

  不過很顯然,人間清醒沈老頭,這個時候不吃這一套了,他皺眉看向郭氏,問道:“老太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是不是真的隻有到了兩腳踏進棺材,黃泥埋到了脖子的地步,你才能安分點?”

  “你是不是覺得現在日子太舒服了,要折騰折騰才痛快?你是不是逼著兩個兒子和你斷絕關係,眾叛親離,你才能意識自己的問題?”

  “我知道你偏心老大,你喜歡怎麽樣做,我不攔著你。但是你沒有那個資格要求老二老三無條件服從你的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