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這人情欠大了
沈小荷與楊三聊了沒多久後，便有小藥童說安神醫那邊已經施針結束了。
“走吧，小荷姑娘，我家公子這會兒正難受。你要是過去陪陪他，他鐵定會很高興的。”楊三這般說道。
“說來也真是可惜，本來公子身上的毒都差不多去除了，可是……哎，小荷姑娘你別多想，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或許這就是命吧，公子向來是個冷靜的人，救你絕對是心甘情願的事。”
楊三原先隻是想感歎一下裴炎命苦，後邊怕沈小荷誤會他是在責怪她，又慌忙補充解釋。
“這也算是我欠他的。”沈小荷說道這的時候，對裴炎是無比感恩。畢竟那些匪徒不好對付，要是沒有裴炎，她和沈小蘭以及秀秀肯定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小荷姑娘，一會兒你見了我家公子，絕對不能氣他，他現在暫時處於廢人狀態，怕是連個七歲孩童都打不過。”楊三叮囑道。
“廢人狀態？為什麽？”雖然是中毒，但多多少少也應該有力氣吧，怎麽至於連一個七歲孩童也打不過？
“小荷姑娘，先前你也看到了。為了快速排除那些餘毒，安神醫特意命人熬了一大鍋藥湯。那藥湯能夠打通人體的每一寸，使全身徹底打開，然後把那些毒素慢慢逼出來。”
“不過那藥湯雖然能夠快速把毒逼出來，但同樣會極大刺激人體，會讓人痛不欲生，如同經受削肉刮骨之痛一樣。”
“在那一個時辰中，藥湯必須保持恒溫，而人在其中也不能睡覺，必須時刻保持清醒。所以公子在那藥湯裏跑泡了一個多時辰，其實是在挨了一個時辰的痛。”
“等那些毒素被藥湯從體內逼至體表上，並不能直接去除，而是要借用銀針，才能把那些有毒的血給排出去。”
“所以，公子在這個時候，身心是最痛苦，也是最虛弱的。小荷姑娘，公子喜歡看著你，一會你就陪在他身上，跟他說幾句話，逗他開心開心吧。”
楊三口幹舌燥地說了這麽一大堆，沈小荷最後回答了一個字，“好”。
二人進去安神醫的療傷房後，玳瑁已經在裏頭忙活著了。
聞到屋中那濃濃的血腥味後，沈小荷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再看到地上一件舊衣裳上，沾染的一片片黑紅色的血跡後，沈小荷感覺胃已經開始翻滾起來了。
“他怎麽樣了？”沈小荷看了眼閉目養神的裴炎，對安神醫說道。
“就這樣，一時半會不能完全清除。十天後還需要再泡一次藥湯，接著再進行針灸，接著連服半年藥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哦，這麽麻煩呀。”沈小荷說了句。
“這還麻煩？大哥，我這已經是這個時代最快速最好的去毒方法了。而且，要不是因為他是我的vip顧客，我都不舍得花這麽大手筆呢。若是換個民間的大夫，至少要三四年才行。”安神醫聽到沈小荷質疑自己的醫術，忙顯擺。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最厲害你最棒，你最牛逼克拉斯。”沈小荷沒想到自己不過隨口說了一句麻煩，安神醫就這麽激動，慌忙改口。
“哼，這麽敷衍，這麽沒誠意，真是的。”安神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抱怨。
沈小荷隻得朝他鞠了個躬，“大哥，我錯了，我說錯話了。”
安神醫這才冷哼一聲，傲嬌地離開了。
沈小荷見裴炎雖然閉著眼睛，但眼皮一直在動，就連身體都在抖。再看其額上冒著豆大的汗滴，沈小荷立刻拿了幹淨的帕子給他擦掉。
似乎是察覺到給他自己擦汗的不是玳瑁，裴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沈小荷看到那雙紅通通的大眼睛後，嚇了一大跳。
媽呀，這眼珠子簡直比得了紅眼病還要紅，看上去就跟帶了紅色美瞳似的。
雖然嚇了一大跳，但沈小荷還是有些心疼地問道:“痛嗎？”
“還可以忍受。”裴炎的聲音格外小，並且低沉沙啞，聽起來像是聲帶被燒壞了一樣。
“你渴嗎？要不要喝水？”沈小荷接著問道。
裴炎沒說話，隻是微微搖了搖頭。感覺到沈小荷今日格外的溫柔後，他臉上漾著淡淡的笑意，
“你若是累了，就別強撐著了，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先。”沈小荷看他這幅病懨懨的樣子，感覺心中的愧疚之情更強烈了。
捫心自問，若換了是她，絕對不會犧牲自己來拯救他人。因為她雖然不是什麽壞人，但也不是什麽大好人，她再怎麽樣也不可能舍己為人，無私奉獻。
裴炎為了不想讓沈小荷擔心，特意露出一個安慰的微笑。不過因為表情僵硬，這個笑容看上去比哭還難看。
他把手從被子底下伸出手，搭在了沈小荷手上，而後一動不動。
“這麽冷？要不加條被子吧？”沈小荷說完，便想叫玳瑁再去弄條被子過來。
玳瑁解釋道:“小荷姑娘，因為先前放了不少毒血，公子現在十分虛弱，才會出現四肢冰涼的情況。不過不用擔心，很快就會回暖的。”玳瑁解釋道。
沈小荷略微猶豫了一下，便兩手握著裴炎的雙手，用自己掌心的溫度來溫暖他。
而裴炎在感覺到沈小荷這般動作後，雖然愁眉依然不展，但身子逐漸放鬆下來，亦沒有剛剛那麽抖了。
“睡吧，我不走，我就在這兒守著你，直到你醒過來。”沈小荷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摩挲裴炎的手背。
“嗯。”裴炎低哼一聲後，便閉上眼睛，安心地睡了起來。
玳瑁和楊三看到這畫麵，相看一眼後，便默契地離開房間，並順手關上了房門。
片刻之後，聽到裴炎平穩而綿長的呼吸聲後，沈小荷才歎了一口氣，惆悵地看著裴炎。
這麽大一個人情，貌似不好還呀，人家為了自己，剛從鬼門關兜了一圈回來，自己卻隻能幹坐著，什麽都做不了。
見裴炎已然熟睡，沈小荷正欲鬆開他的手，好活動活動僵硬的身軀，裴炎卻似乎有意識一樣，反手抓住了沈小荷的手，怎麽也不肯放開。
沈小荷見狀，隻得老老實實坐著，繼續握著裴炎的手，不再放開。
“走吧，小荷姑娘，我家公子這會兒正難受。你要是過去陪陪他，他鐵定會很高興的。”楊三這般說道。
“說來也真是可惜，本來公子身上的毒都差不多去除了，可是……哎，小荷姑娘你別多想，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或許這就是命吧，公子向來是個冷靜的人，救你絕對是心甘情願的事。”
楊三原先隻是想感歎一下裴炎命苦，後邊怕沈小荷誤會他是在責怪她，又慌忙補充解釋。
“這也算是我欠他的。”沈小荷說道這的時候，對裴炎是無比感恩。畢竟那些匪徒不好對付，要是沒有裴炎，她和沈小蘭以及秀秀肯定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小荷姑娘，一會兒你見了我家公子，絕對不能氣他，他現在暫時處於廢人狀態，怕是連個七歲孩童都打不過。”楊三叮囑道。
“廢人狀態？為什麽？”雖然是中毒，但多多少少也應該有力氣吧，怎麽至於連一個七歲孩童也打不過？
“小荷姑娘，先前你也看到了。為了快速排除那些餘毒，安神醫特意命人熬了一大鍋藥湯。那藥湯能夠打通人體的每一寸，使全身徹底打開，然後把那些毒素慢慢逼出來。”
“不過那藥湯雖然能夠快速把毒逼出來，但同樣會極大刺激人體，會讓人痛不欲生，如同經受削肉刮骨之痛一樣。”
“在那一個時辰中，藥湯必須保持恒溫，而人在其中也不能睡覺，必須時刻保持清醒。所以公子在那藥湯裏跑泡了一個多時辰，其實是在挨了一個時辰的痛。”
“等那些毒素被藥湯從體內逼至體表上，並不能直接去除，而是要借用銀針，才能把那些有毒的血給排出去。”
“所以，公子在這個時候，身心是最痛苦，也是最虛弱的。小荷姑娘，公子喜歡看著你，一會你就陪在他身上，跟他說幾句話，逗他開心開心吧。”
楊三口幹舌燥地說了這麽一大堆，沈小荷最後回答了一個字，“好”。
二人進去安神醫的療傷房後，玳瑁已經在裏頭忙活著了。
聞到屋中那濃濃的血腥味後，沈小荷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再看到地上一件舊衣裳上，沾染的一片片黑紅色的血跡後，沈小荷感覺胃已經開始翻滾起來了。
“他怎麽樣了？”沈小荷看了眼閉目養神的裴炎，對安神醫說道。
“就這樣，一時半會不能完全清除。十天後還需要再泡一次藥湯，接著再進行針灸，接著連服半年藥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哦，這麽麻煩呀。”沈小荷說了句。
“這還麻煩？大哥，我這已經是這個時代最快速最好的去毒方法了。而且，要不是因為他是我的vip顧客，我都不舍得花這麽大手筆呢。若是換個民間的大夫，至少要三四年才行。”安神醫聽到沈小荷質疑自己的醫術，忙顯擺。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最厲害你最棒，你最牛逼克拉斯。”沈小荷沒想到自己不過隨口說了一句麻煩，安神醫就這麽激動，慌忙改口。
“哼，這麽敷衍，這麽沒誠意，真是的。”安神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抱怨。
沈小荷隻得朝他鞠了個躬，“大哥，我錯了，我說錯話了。”
安神醫這才冷哼一聲，傲嬌地離開了。
沈小荷見裴炎雖然閉著眼睛，但眼皮一直在動，就連身體都在抖。再看其額上冒著豆大的汗滴，沈小荷立刻拿了幹淨的帕子給他擦掉。
似乎是察覺到給他自己擦汗的不是玳瑁，裴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沈小荷看到那雙紅通通的大眼睛後，嚇了一大跳。
媽呀，這眼珠子簡直比得了紅眼病還要紅，看上去就跟帶了紅色美瞳似的。
雖然嚇了一大跳，但沈小荷還是有些心疼地問道:“痛嗎？”
“還可以忍受。”裴炎的聲音格外小，並且低沉沙啞，聽起來像是聲帶被燒壞了一樣。
“你渴嗎？要不要喝水？”沈小荷接著問道。
裴炎沒說話，隻是微微搖了搖頭。感覺到沈小荷今日格外的溫柔後，他臉上漾著淡淡的笑意，
“你若是累了，就別強撐著了，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先。”沈小荷看他這幅病懨懨的樣子，感覺心中的愧疚之情更強烈了。
捫心自問，若換了是她，絕對不會犧牲自己來拯救他人。因為她雖然不是什麽壞人，但也不是什麽大好人，她再怎麽樣也不可能舍己為人，無私奉獻。
裴炎為了不想讓沈小荷擔心，特意露出一個安慰的微笑。不過因為表情僵硬，這個笑容看上去比哭還難看。
他把手從被子底下伸出手，搭在了沈小荷手上，而後一動不動。
“這麽冷？要不加條被子吧？”沈小荷說完，便想叫玳瑁再去弄條被子過來。
玳瑁解釋道:“小荷姑娘，因為先前放了不少毒血，公子現在十分虛弱，才會出現四肢冰涼的情況。不過不用擔心，很快就會回暖的。”玳瑁解釋道。
沈小荷略微猶豫了一下，便兩手握著裴炎的雙手，用自己掌心的溫度來溫暖他。
而裴炎在感覺到沈小荷這般動作後，雖然愁眉依然不展，但身子逐漸放鬆下來，亦沒有剛剛那麽抖了。
“睡吧，我不走，我就在這兒守著你，直到你醒過來。”沈小荷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摩挲裴炎的手背。
“嗯。”裴炎低哼一聲後，便閉上眼睛，安心地睡了起來。
玳瑁和楊三看到這畫麵，相看一眼後，便默契地離開房間，並順手關上了房門。
片刻之後，聽到裴炎平穩而綿長的呼吸聲後，沈小荷才歎了一口氣，惆悵地看著裴炎。
這麽大一個人情，貌似不好還呀，人家為了自己，剛從鬼門關兜了一圈回來，自己卻隻能幹坐著，什麽都做不了。
見裴炎已然熟睡，沈小荷正欲鬆開他的手，好活動活動僵硬的身軀，裴炎卻似乎有意識一樣，反手抓住了沈小荷的手，怎麽也不肯放開。
沈小荷見狀，隻得老老實實坐著，繼續握著裴炎的手，不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