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心下生疑
沒多久，官府那邊特意來人，把一百兩的賞銀發到了裴炎手中。
裴炎心想，是不是該找個機會分一半銀子給沈小荷。
可轉念一想，他上午才離開周家，若是這才過了沒多久就貿貿然過去，必定會惹他人非議，隻能作罷。
他安靜地坐在院子裏，麵前擺著一本還很嶄新的書。沒有人知道，他不僅天賦異稟，而且還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當別人在書院裏勤耕不輟死記硬背的時候，他還在想著，一會寫文章的時候該怎麽故意寫糟糕一點。
因為不想讓人發現自己與常人無異，所以他去了青山書院，和那些普通人成為同窗。
然而，當他坐在那兒聽課時，卻發現那完全是一種煎熬，於是他特意和先生打了招呼，留在家中自學。
“炎表哥，你怎麽了？”一聲清脆的少女聲音從後邊響起，裴炎抬頭一看，原來是徐家二老爺的女兒徐思思，旁邊站著她的弟弟徐宣。
徐思思比徐慧心小半歲，但是大方爽朗，一點也不扭捏做作。因此裴炎對她的態度比徐慧心好了不是一丁半點。
“沒事，在想一些學業上的問題。”裴炎笑道。“你們姐弟二人這是準備去哪兒？”
徐思思還沒開口，她的弟弟徐宣卻搶先答話:“聽下人說清風酒館最近弄了個吃食，叫什麽酸辣粉，所以我和姐姐準備出去試試味道如何。”
“清風酒館？”這不是他早上幫忙送粉條的那個小酒樓嗎？
“炎表哥，你要是有空，不若一道出去，反正在府裏也沒事做。”徐宣又道。
裴炎一想，每日困在徐府百無聊賴，倒不如和他們一道出去走走，於是便欣然答應同去。
等他們來到清風酒館時，正值用午飯的高峰期，因此人來人往，甚是熱鬧。
“裴公子，你怎麽又來了？”李掌櫃見是裴炎，好奇問道。
“我表妹表妹想過來吃些新鮮吃食，所以我便與她們一道同來。”
“都是老熟人，就不用客氣了，你們想吃什麽就隨便點，今兒這頓我請了。”李掌櫃笑嗬嗬地說道。畢竟能和徐家搭上關係，對他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行，那給我們先上幾碗酸辣粉。”徐思思毫不客氣地說。
“酸辣粉是吧，行，馬上安排。”李掌櫃和小二吩咐幾句後，又繼續同三人閑聊。
“不錯呀，李掌櫃，看你這兒客似雲來，生意竟比那些大酒樓還要興隆。”裴炎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食客後，誇道。
“那是，實不相瞞，我最近的生意比往常翻了兩番，而且回頭客也越來越穩定了。所以我決定，等年終的時候，要給小荷丫頭一個大大紅包。”李掌櫃如是說。
“沈小荷？怎麽又和她有關？”裴炎不解。
“這丫頭主意多，聰明著呢。她除了搗鼓出這酸辣粉外，還給我整了十幾道新鮮食譜出來，一下就把我店裏的生意拉了上來。”
“哦，她竟然這麽有能耐？”
“是呀，這丫頭雖然小小年紀，卻不容小覷。不過我估摸著，她其實還有大招留著，沒使出來呢。”李掌櫃說著，腦海中又浮現出沈小荷那比同齡人狡黠的眼神。
“這丫頭什麽都好商量，就是扯到錢的時候，一直不肯鬆嘴。上回我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說這麽熟了，要不給我打個折。她當即臉一拉，表示要去其他酒樓，賣個更好的價錢。”
“她這麽缺錢？”裴炎又問道。畢竟看周家雖然不是很富裕，但自給自足之餘，應該也能存下不少錢吧。
見裴炎這般問，李掌櫃又笑了，說道:“上回她弟弟小虎來送貨的時候，我隨口打趣說他姐姐是個小財迷，掉進了錢眼。他說之前下大雨的時候，他家的房子垮了，一家六口連夜搬被子衣服，到堂屋裏打地鋪。那晚他們冷得瑟瑟發抖，就連點了盞油燈，都被她奶奶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們以前幾乎沒肉吃，就連吃個雞蛋都不容易，每日除了幹活還是幹活，而且長期挨罵。”
“後來他們分家後，幹脆直接搬離沈家，去了周家。為了掙錢，她們上山摘果子采蜂蜜，下河摸螺螄撿河蚌，現在更是全家一起做起了粉條。小虎說，他姐姐最大的心願就是買房買牛車。”
裴炎一聽，完全想不到沈小荷一家會有如此悲慘的過去，眼神一下變得暗淡下來。
很快，三碗熱氣騰騰的酸辣粉便被端了上來。聞到那熱辣酸香的味道後，忍不住垂涎三尺。
徐宣年紀最小，也是最心急的，一看到好吃的，便立刻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不錯，好吃，這味道太美妙了，讓我完全停不下筷子。”徐宣一邊吹著氣，一邊哧溜哧溜地吃了起來。
裴炎向來不愛吃這些東西，此刻見徐宣和徐思思吃得津津有味，於是也拿起了筷子。
一筷子下去，見這滑溜溜的粉條顏色透明，筋道軟滑，裴炎有點奇怪沈小荷是怎麽想的，竟然可以把普普通通的紅薯變成這麽神奇的粉條。
入口先是品嚐到陳醋的酸味和微微的辣味，同時口腔中亦彌漫著淡淡的芝麻香氣。這粉條之中還加了肉沫，酸豆角，花生米和蘿卜幹之類的佐菜，所以吃起來比尋常的麵條好吃得不是一丁半點。
“來，三位，這些是我店裏的招牌菜，你們嚐嚐看。辣子雞丁，糖醋排骨，醬香肘子，鬆鼠魚……”
十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擺了上來，一下又把三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
“姐，炎表哥，這菜真好吃，我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雞肉。”徐宣最喜歡的就是那碟辣子雞丁了，一下就幹掉了一大半。
“我覺得這個鬆鼠魚更好吃，想不到普通的魚還有這種做法，不僅好看，而且好吃，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裴炎雖然沒開口，卻一直對付著麵前的糖醋排骨，他隻知道排骨除了燉湯，還可以清蒸，想不到竟然能做成這般滋味，著實令人驚訝。
不過，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沈小荷家裏不是窮得響叮當，連肉都不怎麽吃嗎？怎麽會琢磨出這麽厲害的食譜出來？
裴炎心想，是不是該找個機會分一半銀子給沈小荷。
可轉念一想，他上午才離開周家，若是這才過了沒多久就貿貿然過去，必定會惹他人非議，隻能作罷。
他安靜地坐在院子裏，麵前擺著一本還很嶄新的書。沒有人知道，他不僅天賦異稟，而且還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當別人在書院裏勤耕不輟死記硬背的時候，他還在想著，一會寫文章的時候該怎麽故意寫糟糕一點。
因為不想讓人發現自己與常人無異，所以他去了青山書院，和那些普通人成為同窗。
然而，當他坐在那兒聽課時，卻發現那完全是一種煎熬，於是他特意和先生打了招呼，留在家中自學。
“炎表哥，你怎麽了？”一聲清脆的少女聲音從後邊響起，裴炎抬頭一看，原來是徐家二老爺的女兒徐思思，旁邊站著她的弟弟徐宣。
徐思思比徐慧心小半歲，但是大方爽朗，一點也不扭捏做作。因此裴炎對她的態度比徐慧心好了不是一丁半點。
“沒事，在想一些學業上的問題。”裴炎笑道。“你們姐弟二人這是準備去哪兒？”
徐思思還沒開口，她的弟弟徐宣卻搶先答話:“聽下人說清風酒館最近弄了個吃食，叫什麽酸辣粉，所以我和姐姐準備出去試試味道如何。”
“清風酒館？”這不是他早上幫忙送粉條的那個小酒樓嗎？
“炎表哥，你要是有空，不若一道出去，反正在府裏也沒事做。”徐宣又道。
裴炎一想，每日困在徐府百無聊賴，倒不如和他們一道出去走走，於是便欣然答應同去。
等他們來到清風酒館時，正值用午飯的高峰期，因此人來人往，甚是熱鬧。
“裴公子，你怎麽又來了？”李掌櫃見是裴炎，好奇問道。
“我表妹表妹想過來吃些新鮮吃食，所以我便與她們一道同來。”
“都是老熟人，就不用客氣了，你們想吃什麽就隨便點，今兒這頓我請了。”李掌櫃笑嗬嗬地說道。畢竟能和徐家搭上關係，對他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行，那給我們先上幾碗酸辣粉。”徐思思毫不客氣地說。
“酸辣粉是吧，行，馬上安排。”李掌櫃和小二吩咐幾句後，又繼續同三人閑聊。
“不錯呀，李掌櫃，看你這兒客似雲來，生意竟比那些大酒樓還要興隆。”裴炎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食客後，誇道。
“那是，實不相瞞，我最近的生意比往常翻了兩番，而且回頭客也越來越穩定了。所以我決定，等年終的時候，要給小荷丫頭一個大大紅包。”李掌櫃如是說。
“沈小荷？怎麽又和她有關？”裴炎不解。
“這丫頭主意多，聰明著呢。她除了搗鼓出這酸辣粉外，還給我整了十幾道新鮮食譜出來，一下就把我店裏的生意拉了上來。”
“哦，她竟然這麽有能耐？”
“是呀，這丫頭雖然小小年紀，卻不容小覷。不過我估摸著，她其實還有大招留著，沒使出來呢。”李掌櫃說著，腦海中又浮現出沈小荷那比同齡人狡黠的眼神。
“這丫頭什麽都好商量，就是扯到錢的時候，一直不肯鬆嘴。上回我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說這麽熟了，要不給我打個折。她當即臉一拉，表示要去其他酒樓，賣個更好的價錢。”
“她這麽缺錢？”裴炎又問道。畢竟看周家雖然不是很富裕，但自給自足之餘，應該也能存下不少錢吧。
見裴炎這般問，李掌櫃又笑了，說道:“上回她弟弟小虎來送貨的時候，我隨口打趣說他姐姐是個小財迷，掉進了錢眼。他說之前下大雨的時候，他家的房子垮了，一家六口連夜搬被子衣服，到堂屋裏打地鋪。那晚他們冷得瑟瑟發抖，就連點了盞油燈，都被她奶奶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們以前幾乎沒肉吃，就連吃個雞蛋都不容易，每日除了幹活還是幹活，而且長期挨罵。”
“後來他們分家後，幹脆直接搬離沈家，去了周家。為了掙錢，她們上山摘果子采蜂蜜，下河摸螺螄撿河蚌，現在更是全家一起做起了粉條。小虎說，他姐姐最大的心願就是買房買牛車。”
裴炎一聽，完全想不到沈小荷一家會有如此悲慘的過去，眼神一下變得暗淡下來。
很快，三碗熱氣騰騰的酸辣粉便被端了上來。聞到那熱辣酸香的味道後，忍不住垂涎三尺。
徐宣年紀最小，也是最心急的，一看到好吃的，便立刻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不錯，好吃，這味道太美妙了，讓我完全停不下筷子。”徐宣一邊吹著氣，一邊哧溜哧溜地吃了起來。
裴炎向來不愛吃這些東西，此刻見徐宣和徐思思吃得津津有味，於是也拿起了筷子。
一筷子下去，見這滑溜溜的粉條顏色透明，筋道軟滑，裴炎有點奇怪沈小荷是怎麽想的，竟然可以把普普通通的紅薯變成這麽神奇的粉條。
入口先是品嚐到陳醋的酸味和微微的辣味，同時口腔中亦彌漫著淡淡的芝麻香氣。這粉條之中還加了肉沫，酸豆角，花生米和蘿卜幹之類的佐菜，所以吃起來比尋常的麵條好吃得不是一丁半點。
“來，三位，這些是我店裏的招牌菜，你們嚐嚐看。辣子雞丁，糖醋排骨，醬香肘子，鬆鼠魚……”
十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擺了上來，一下又把三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
“姐，炎表哥，這菜真好吃，我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雞肉。”徐宣最喜歡的就是那碟辣子雞丁了，一下就幹掉了一大半。
“我覺得這個鬆鼠魚更好吃，想不到普通的魚還有這種做法，不僅好看，而且好吃，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裴炎雖然沒開口，卻一直對付著麵前的糖醋排骨，他隻知道排骨除了燉湯，還可以清蒸，想不到竟然能做成這般滋味，著實令人驚訝。
不過，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沈小荷家裏不是窮得響叮當，連肉都不怎麽吃嗎？怎麽會琢磨出這麽厲害的食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