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貪婪的郭氏
次日一大早，沈小荷等人又繼續忙活，花了一個多時辰把這些螺螄處理好，接著便像昨日那樣坐牛車出發去鎮上。
因為想著沈定柏等人可能等銀子用，所以今日就由沈小荷周子平二人一道去鎮上，沈小蘭沈小龍則陪著周氏回一趟花山村。
沈小荷二人將螺螄帶到清風酒館後，賣了六百多文錢。
因著今天沈小龍沒跟過來，周子平獨自對著沈小荷，感覺心情很激動。見她望著銀錢的時候，那眼神變得晶晶亮，感覺滿心歡喜。
“小荷，你早上都沒吃東西，餓了吧，要不給你點個吃的？”周子平問道。
沈小荷一想，來這裏這麽久還沒在鎮上吃過東西，啊，不對，那次賣果醬的時候她和沈小虎合著吃了一碗雲吞。也不知道外頭酒館裏的東西是什麽味道，於是便欣然答應。
然而在得知酒館的菜價格不便宜後，她立刻表示沒胃口，“子平哥，算了，要不我去外頭吃個雲吞，或者嗦個粉得了。”
“粉？什麽粉？”周子平問道。
“就是粉條呀。”沈小荷漫不經心地說。
“什麽粉條？這鎮上哪有粉條呀，麵條就有，你吃不吃？”周子平又問。
“沒有粉條？子平哥，難道你沒聽過米粉，桂粉，河粉和紅薯粉？”沈小荷的語氣有點急切。
在見到周子平茫然不解的眼神後，沈小荷忍不住激動地笑了:“子平哥，我們家馬上有事幹了，我剛想到了一個新的掙錢法子了。”
……
離開花山村的時候，周氏他們很狼狽，完全迫於無奈才去投奔安水村的周家。
然而此刻，他們踏在這片曾經無比熟悉和熱愛的土地上，卻是另一種心情。
“娘，你說若是奶知道我們買了大棒骨和豬肉給二伯，會不會罵我們？”沈小龍問道。
沈小蘭直接說:“這還用說嗎？像她那種人，若是不罵我們，鐵定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周氏歎了一口氣，“你爹其實也想回來的，可是小荷卻不準他跟我們一道回來，硬是留他在你外公家翻地，也不知他會不會生氣。”
沈小蘭打趣道:“得了吧，他活了這麽多年，在沈家就沒吃過幾頓好的。在外公家，外婆給他整新鞋子，外公叫他幹活別那麽勤，吃飯時大舅還給他敬酒呢。他若是還敢有意見，那就是犯賤。”
母子三人先去了石頭家，在石頭娘的堅決反對中，硬是留下了兩斤麵粉和幾個雞蛋。之前她們一家在那兒住了一晚，吃了兩頓飯。石頭娘愣把家裏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招待她們，她們現在怎麽能不感恩呢？
接著幾人又來到了沈家宅子，再次看到那間倒塌的破房子時，心裏早已沒那麽大的感慨了。畢竟小荷說了，隻要他們一家六口齊心努力，不愁起不了新房子。再說了，她的娘家哥哥和嫂子們已經發話了，反正周家那兒房間多，她們一家在那兒住，也就是添幾雙筷子的事。
郭氏剛從廚房出來，便見到了周氏三人，她正想破口大罵，再看見沈小龍提著的籃子後，立刻把髒話給咽了回去。
哼，算你們識相，分家了還知道回來孝敬孝敬我們。不然，就你們這一家的廢物，以後我給祖宗們燒紙的時候，鐵定叫他們不保佑你們。郭氏得意洋洋地想。
她甚至還打算，一會自己姿態放低點，說話語氣好一點。畢竟雖然分家了，可以後自己真要使喚起老三來，難道他還敢不聽話嗎？
然而，一切隻是她想得太美太理想。
周氏三人禮貌地和她打了個招呼後，便徑自進了沈定柏和朱氏的房子。
郭氏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飄然而去，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敢情這三個白眼狼提著東西過來，並不是孝敬自己的。
朱氏見周氏突然到來，又驚又喜:“三弟妹，你怎麽來了？”
周氏待沈小蘭把房門關上後，才把銀子從懷裏取出來，放在了朱氏手中。
“三弟妹，你這是什麽意思？”
“二嫂，我知道你們現在日子不好過，這三兩銀子算我們借你們的。”周氏雲淡風輕地說道。
“可是，這是你們的賣地錢，我們不能要？再說了，我們家現在這光景，就算借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還給你。而且，小龍不是要上學了嗎？這錢你們自己留著，畢竟你們還要蓋房子呢。”朱氏雖然缺錢，可還是拒絕了。
“這錢你先收著，等你們以後有了錢的時候再還也不遲，關於小龍和小虎的學費，你不用擔心。至於房子，反正現在住在我娘家，也不急著起。”周氏勸道。
朱氏還沒開口，躺在床上的朱定柏開口了:“孩子她娘，你就收著吧，先把這診金和藥錢補給齊大夫。娘和大哥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是指望不上了。”
“二伯，這是怎麽回事？”沈小蘭見沈定柏提到郭氏的時候，眼神晦暗無光，忙追問道。
朱氏於是便把這兩日發生的奇葩事給說了出來，一邊說一邊抹淚，神情好不悲切。
“不是吧，沈知禮竟然叫同學一起朝知華哥身上撒尿？”沈小蘭驚詫地問道。
“沒錯，他還當著我的麵罵知華是矮冬瓜和臭肥豬。嗚嗚嗚，你大伯和大伯娘就在那兒聽著，還無動於衷。你爺有心幫我們，卻力不從心。”朱氏越說越難過。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家人，還能在這兒堅持多久。
周氏聽完，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想當初，她很單純地以為，隻要自己多努力一點，日子便會舒坦一點。
可現在才發現，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收獲，她越是順從妥協，郭氏她們越是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而現在分家了，再也不用對著郭氏那張臭臉了，她感覺自己的腰杆子直了不少，就連說話也不用再那麽小心翼翼了。
“對了，二嫂，我帶了些骨頭跟豬肉過來，你熬些濃湯給二哥補補身子吧。”周氏一邊說著，一邊把籃子拿了出來。
聽到“骨頭”兩個字後，朱氏低聲嗚咽了起來。周氏一直問怎麽回事，她卻不肯說。再看沈定柏，亦是一副不敢見人的樣子。
“咣”的一聲，房門被撞開了，卻是怒氣衝衝的郭氏走了進來。
“你們這幾個白眼狼，回來一趟也不懂得孝敬我。我瞧瞧，這裏頭都是什麽東西？”說完，便要去搶那個籃子。
沈小蘭一聽，立刻問道:“奶，二伯的身子骨都這樣了，你怎麽還好意思開這個口？”
“怎地，這麽兩大塊骨頭，他還想一個人吃獨食呀？我是長輩，吃一塊骨頭不過分吧？”郭氏反問。
沈小蘭真沒想到，這一幕居然和自己先前所預料的一樣，實在是太搞笑了。
她忍著笑意說道:“奶，二伯腿斷了，所以我們才買了這骨頭給他補身子，你就別惦記了。若是你以後腿也斷了，我會買更多骨頭給你。”
郭氏冷哼一聲，盯著周氏:“行哪，有錢了也不知道孝順我這個娘，果真是翅膀硬了，這良心也壞了。”
周氏說道:“娘，你忘了嗎？我們已經過了十幾年身無分文的日子，這錢還是我的賣地錢呢。再說了，我那嫁妝……”
一聽到“嫁妝”兩個字，郭氏臉色不好看了，她當下也不再多言，直接朝籃子裏的大棒骨伸出了手。
沈小蘭當即把籃子一抽，拿得遠遠的。她現在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來說郭氏了，隻得說道:“奶，你若敢再搶，我便去找裏正爺爺，讓他評評理。”
這時候，出去洗衣服的沈小菊回來了，見郭氏要搶周氏帶過來的骨頭後，立刻破口大罵:“你是餓死鬼投胎嗎？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麽貪吃。先前你就偷喝我娘小火慢熬的骨頭湯，現在連三嬸買的骨頭也不放過。你說說看，你有羞恥心嗎？你就不怕等你百年後，祖宗們戳著你的腦門罵你嗎？”
什麽？郭氏竟然偷喝了沈定柏的骨頭湯？這是有多饞呀，居然連病人的湯都不放過。這也是沒誰了，服了！
沈小蘭現在深深地同情著沈定柏一家，還好自己家跑得快，跑得遠，不然就算分家了，郭氏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死老婆子，你又在發什麽瘋？”聽到外頭傳來了沈老頭的聲音後，郭氏才惡狠狠地盯著幾人。
她憤憤不平地離開，剛到院子便被沈老頭子一頓臭罵:“’你自己算算，你今年多少歲了？怎麽還能幹得出那種事？莫說定柏現在受了傷，便是不受傷，你也不能貪人家的東西。”
郭氏瞪了沈老頭一眼，然後罵罵叨叨地回屋。
周氏和沈小龍沈小蘭從房中出來，朝沈老頭子喊道:“爹（爺）。”
沈老頭子點了點頭，問道:“來了呀，你們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剛過來的。”周氏答道。
“嗯，你娘腦子有病，別和她一般見識。”沈老頭子愧疚地說。他這一輩子為人正派，不曾做過什麽昧良心的事。可因為郭氏，他現在卻感覺很丟臉，在孩子們麵前抬不起頭。
“嗯，我們也差不多回去了。爹，你多保重身體，還有……以後勞煩你多多照顧二哥他們。”周氏又道。
“好的，我會的。”沈老頭本來還想說一句，以後有空就常回家看看。可一想，自己似乎沒有立場叫人家常回家看看。回家看什麽，看郭氏的臉色嗎？
因為想著沈定柏等人可能等銀子用，所以今日就由沈小荷周子平二人一道去鎮上，沈小蘭沈小龍則陪著周氏回一趟花山村。
沈小荷二人將螺螄帶到清風酒館後，賣了六百多文錢。
因著今天沈小龍沒跟過來，周子平獨自對著沈小荷，感覺心情很激動。見她望著銀錢的時候，那眼神變得晶晶亮，感覺滿心歡喜。
“小荷，你早上都沒吃東西，餓了吧，要不給你點個吃的？”周子平問道。
沈小荷一想，來這裏這麽久還沒在鎮上吃過東西，啊，不對，那次賣果醬的時候她和沈小虎合著吃了一碗雲吞。也不知道外頭酒館裏的東西是什麽味道，於是便欣然答應。
然而在得知酒館的菜價格不便宜後，她立刻表示沒胃口，“子平哥，算了，要不我去外頭吃個雲吞，或者嗦個粉得了。”
“粉？什麽粉？”周子平問道。
“就是粉條呀。”沈小荷漫不經心地說。
“什麽粉條？這鎮上哪有粉條呀，麵條就有，你吃不吃？”周子平又問。
“沒有粉條？子平哥，難道你沒聽過米粉，桂粉，河粉和紅薯粉？”沈小荷的語氣有點急切。
在見到周子平茫然不解的眼神後，沈小荷忍不住激動地笑了:“子平哥，我們家馬上有事幹了，我剛想到了一個新的掙錢法子了。”
……
離開花山村的時候，周氏他們很狼狽，完全迫於無奈才去投奔安水村的周家。
然而此刻，他們踏在這片曾經無比熟悉和熱愛的土地上，卻是另一種心情。
“娘，你說若是奶知道我們買了大棒骨和豬肉給二伯，會不會罵我們？”沈小龍問道。
沈小蘭直接說:“這還用說嗎？像她那種人，若是不罵我們，鐵定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周氏歎了一口氣，“你爹其實也想回來的，可是小荷卻不準他跟我們一道回來，硬是留他在你外公家翻地，也不知他會不會生氣。”
沈小蘭打趣道:“得了吧，他活了這麽多年，在沈家就沒吃過幾頓好的。在外公家，外婆給他整新鞋子，外公叫他幹活別那麽勤，吃飯時大舅還給他敬酒呢。他若是還敢有意見，那就是犯賤。”
母子三人先去了石頭家，在石頭娘的堅決反對中，硬是留下了兩斤麵粉和幾個雞蛋。之前她們一家在那兒住了一晚，吃了兩頓飯。石頭娘愣把家裏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招待她們，她們現在怎麽能不感恩呢？
接著幾人又來到了沈家宅子，再次看到那間倒塌的破房子時，心裏早已沒那麽大的感慨了。畢竟小荷說了，隻要他們一家六口齊心努力，不愁起不了新房子。再說了，她的娘家哥哥和嫂子們已經發話了，反正周家那兒房間多，她們一家在那兒住，也就是添幾雙筷子的事。
郭氏剛從廚房出來，便見到了周氏三人，她正想破口大罵，再看見沈小龍提著的籃子後，立刻把髒話給咽了回去。
哼，算你們識相，分家了還知道回來孝敬孝敬我們。不然，就你們這一家的廢物，以後我給祖宗們燒紙的時候，鐵定叫他們不保佑你們。郭氏得意洋洋地想。
她甚至還打算，一會自己姿態放低點，說話語氣好一點。畢竟雖然分家了，可以後自己真要使喚起老三來，難道他還敢不聽話嗎？
然而，一切隻是她想得太美太理想。
周氏三人禮貌地和她打了個招呼後，便徑自進了沈定柏和朱氏的房子。
郭氏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飄然而去，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敢情這三個白眼狼提著東西過來，並不是孝敬自己的。
朱氏見周氏突然到來，又驚又喜:“三弟妹，你怎麽來了？”
周氏待沈小蘭把房門關上後，才把銀子從懷裏取出來，放在了朱氏手中。
“三弟妹，你這是什麽意思？”
“二嫂，我知道你們現在日子不好過，這三兩銀子算我們借你們的。”周氏雲淡風輕地說道。
“可是，這是你們的賣地錢，我們不能要？再說了，我們家現在這光景，就算借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還給你。而且，小龍不是要上學了嗎？這錢你們自己留著，畢竟你們還要蓋房子呢。”朱氏雖然缺錢，可還是拒絕了。
“這錢你先收著，等你們以後有了錢的時候再還也不遲，關於小龍和小虎的學費，你不用擔心。至於房子，反正現在住在我娘家，也不急著起。”周氏勸道。
朱氏還沒開口，躺在床上的朱定柏開口了:“孩子她娘，你就收著吧，先把這診金和藥錢補給齊大夫。娘和大哥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是指望不上了。”
“二伯，這是怎麽回事？”沈小蘭見沈定柏提到郭氏的時候，眼神晦暗無光，忙追問道。
朱氏於是便把這兩日發生的奇葩事給說了出來，一邊說一邊抹淚，神情好不悲切。
“不是吧，沈知禮竟然叫同學一起朝知華哥身上撒尿？”沈小蘭驚詫地問道。
“沒錯，他還當著我的麵罵知華是矮冬瓜和臭肥豬。嗚嗚嗚，你大伯和大伯娘就在那兒聽著，還無動於衷。你爺有心幫我們，卻力不從心。”朱氏越說越難過。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家人，還能在這兒堅持多久。
周氏聽完，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想當初，她很單純地以為，隻要自己多努力一點，日子便會舒坦一點。
可現在才發現，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收獲，她越是順從妥協，郭氏她們越是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而現在分家了，再也不用對著郭氏那張臭臉了，她感覺自己的腰杆子直了不少，就連說話也不用再那麽小心翼翼了。
“對了，二嫂，我帶了些骨頭跟豬肉過來，你熬些濃湯給二哥補補身子吧。”周氏一邊說著，一邊把籃子拿了出來。
聽到“骨頭”兩個字後，朱氏低聲嗚咽了起來。周氏一直問怎麽回事，她卻不肯說。再看沈定柏，亦是一副不敢見人的樣子。
“咣”的一聲，房門被撞開了，卻是怒氣衝衝的郭氏走了進來。
“你們這幾個白眼狼，回來一趟也不懂得孝敬我。我瞧瞧，這裏頭都是什麽東西？”說完，便要去搶那個籃子。
沈小蘭一聽，立刻問道:“奶，二伯的身子骨都這樣了，你怎麽還好意思開這個口？”
“怎地，這麽兩大塊骨頭，他還想一個人吃獨食呀？我是長輩，吃一塊骨頭不過分吧？”郭氏反問。
沈小蘭真沒想到，這一幕居然和自己先前所預料的一樣，實在是太搞笑了。
她忍著笑意說道:“奶，二伯腿斷了，所以我們才買了這骨頭給他補身子，你就別惦記了。若是你以後腿也斷了，我會買更多骨頭給你。”
郭氏冷哼一聲，盯著周氏:“行哪，有錢了也不知道孝順我這個娘，果真是翅膀硬了，這良心也壞了。”
周氏說道:“娘，你忘了嗎？我們已經過了十幾年身無分文的日子，這錢還是我的賣地錢呢。再說了，我那嫁妝……”
一聽到“嫁妝”兩個字，郭氏臉色不好看了，她當下也不再多言，直接朝籃子裏的大棒骨伸出了手。
沈小蘭當即把籃子一抽，拿得遠遠的。她現在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來說郭氏了，隻得說道:“奶，你若敢再搶，我便去找裏正爺爺，讓他評評理。”
這時候，出去洗衣服的沈小菊回來了，見郭氏要搶周氏帶過來的骨頭後，立刻破口大罵:“你是餓死鬼投胎嗎？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麽貪吃。先前你就偷喝我娘小火慢熬的骨頭湯，現在連三嬸買的骨頭也不放過。你說說看，你有羞恥心嗎？你就不怕等你百年後，祖宗們戳著你的腦門罵你嗎？”
什麽？郭氏竟然偷喝了沈定柏的骨頭湯？這是有多饞呀，居然連病人的湯都不放過。這也是沒誰了，服了！
沈小蘭現在深深地同情著沈定柏一家，還好自己家跑得快，跑得遠，不然就算分家了，郭氏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死老婆子，你又在發什麽瘋？”聽到外頭傳來了沈老頭的聲音後，郭氏才惡狠狠地盯著幾人。
她憤憤不平地離開，剛到院子便被沈老頭子一頓臭罵:“’你自己算算，你今年多少歲了？怎麽還能幹得出那種事？莫說定柏現在受了傷，便是不受傷，你也不能貪人家的東西。”
郭氏瞪了沈老頭一眼，然後罵罵叨叨地回屋。
周氏和沈小龍沈小蘭從房中出來，朝沈老頭子喊道:“爹（爺）。”
沈老頭子點了點頭，問道:“來了呀，你們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剛過來的。”周氏答道。
“嗯，你娘腦子有病，別和她一般見識。”沈老頭子愧疚地說。他這一輩子為人正派，不曾做過什麽昧良心的事。可因為郭氏，他現在卻感覺很丟臉，在孩子們麵前抬不起頭。
“嗯，我們也差不多回去了。爹，你多保重身體，還有……以後勞煩你多多照顧二哥他們。”周氏又道。
“好的，我會的。”沈老頭本來還想說一句，以後有空就常回家看看。可一想，自己似乎沒有立場叫人家常回家看看。回家看什麽，看郭氏的臉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