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全境封鎖
  2x23年11月28日。

  小小的鄂州城,迎來了一整夜的血雨腥風。

  警笛、慘叫、哭喊,彌漫長夜,合奏出一曲森然的交響樂,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人間浩劫,和……

  “世界末日嗎?”

  “僅一夜之間,全國感染神秘病毒的城市,由8個暴增到24個。感染源頭皆來自於26日,像是早有預謀,唯獨湖北鄂州於昨夜在鄂州大學突然爆發,事件尚在調查,感染人數保守估計在1500到2000左右,現鄂州城已啟用一級響應,交通全麵停止運行,非相關人員不得外出,望廣大市民鎖好門窗,保持理智……”

  左邪和秦遲坐在自己的床上,他們徹夜難眠。

  秦遲神色有些呆滯“我沒看過什麽喪屍電影,一晚上感染1500人算多嗎?”

  左邪搖頭,“我不知道。”

  事到如今,各個頻道皆被新聞霸占,各種喪屍視頻在網上瘋傳。

  這比三年前的那場災難更讓人恐慌,什麽生化危機、末日言論、生存手冊在論壇裏層出不窮。超市擠破了人,物價迅速抬高,有關部門不得不出手幹涉,以免造成更大的混亂。

  “目前已確認,感染神秘病毒的國家已達到49個,較昨日增長了17個國家之多,源頭竟然同樣來自於26日,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是否有人故意而為之?”

  “緊急通知,經xx院連夜商討,為避免事態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全國於今日11點之前必須全部停學停工。神秘病毒很有可在26日投放於世界各地。請大家回到家中鎖好門窗,不得外出!”

  “國佛羅裏達州發生大規模感染,全市感染人數突破5萬,昨夜多家店鋪遭到洗劫,人們跳到汽車上狂歡,整夜炮火連天。美總統表示,有可能啟用大規模戰略武器來進行清剿。”

  秦遲把手機扔在一邊,疲憊的搓了搓臉頰,道“這世界真的是瘋了。”

  “我們還要回家嗎?”左邪問。

  “城都封了,怎麽回?”

  左邪想起家中的姐姐,垂下了腦袋。“我們要一直待在這裏嗎?”

  秦遲沉默了一會兒。“一座城有幾十萬人,感染幾千人不算多,應該能挺過去。會有救援的吧。”

  說完,秦遲立馬跳下床,開始翻箱倒櫃。

  左邪問“你在找什麽?”

  “好家夥!”秦遲從床底掏出一個紙箱,丟掉上麵的臭衣服,“小黃那小子還藏了幾桶泡麵!左邪,你去看看還有其他吃的東西沒?”

  最後,他們把並不多的食物放在桌子上,由欣喜變為了失望。

  “節省點吃,可以撐兩天。後麵喝水充饑,撐一個星期應該沒問題。暫時隻能這樣了,到時候看看情況再說。”

  左邪想了想說“我不想挨餓。”

  “這是沒辦法的事。”

  “那我去找吃的。”說著,左邪下床穿鞋。

  “找個屁,你真不要命了?”

  左邪平靜地抬頭“我會沒事的,小遲。”

  “放屁!”

  “我從9樓摔下去也沒死。”

  “那不代表你不會被感染!”

  “我看視頻說,喪屍沒有意識,我能打幾個人,打喪屍就沒問題。”

  “別犯傻,你隻是像瘋子,喪屍是真瘋子!”

  “哦。”

  秦遲被這幹澀的一聲“哦”弄得說不出話,他一陣頭疼,選擇走到陽台,在衛生間洗了把臉。

  往樓下看去,幾個渾身是血的喪屍晃悠在樓下,時不時張嘴發出怪叫,時不時抬頭望向分貝較大的聲源處。

  宿舍旁的道路空空蕩蕩,對門有家便利店門開著,店門口躺著一具屍體,心髒被一把水果刀刺穿,脖子上有咬痕,臉上全是血,死相極慘。

  “還有人活著嗎!”

  這時,樓上有人惶恐的大喊了一聲,喪屍聞聲扭頭,迅速朝這個方向跑來,瘋狂撞牆,“嗷嗷”亂叫。

  “有!”

  “這裏也還活著!”

  “我這裏也是!”

  答應的人還是不少,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全都能活著走出這棟樓。

  秦遲凝重著臉走回去,對左邪說道“查一查喪屍。”

  不一會兒,左邪對著手機念道“喪屍,別稱‘活死人‘、‘西方僵屍’,是西方科幻作品……”

  “笨蛋,查一下我們這個喪屍。”

  過了一會兒,左邪翻出一個熱門視頻,遞給了他。

  “大家聽我說,這個喪屍可不是電影裏的喪屍,什麽爆頭就能死,都是電影裏編的。意識存在於大腦,喪屍又是無意識存在,請問打腦袋有作用嗎?”

  “想要打死喪屍啊,那是有講究的。根據專家最新研究,病毒通過血管流通直達心髒,1到5分鍾內破壞大腦變成行屍走肉。3個小時後,病毒突破血管,12小時滲透全身,皮膚出現一定程度的屍斑和潰爛,過時,每個細胞都是病毒的宿主。”

  “換句話來說,前3個小時,打心髒,在病毒還未完全控製身體之前,有98的幾率可以成功殺死。後3個小時喪屍是不死之身,但你可以打碎他們的關節,讓他們停止運動。看這兩個監控畫麵,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秦遲心驚肉跳,鬢角滑落一滴冷汗“喪屍,竟然這麽厲害?”

  左邪看著他,沒有回答。

  “我想睡一覺。”秦遲坐在床上。

  “我守著。”

  雖一夜未眠,左邪卻一點兒也不困,拔出昨夜順回來的長刀。

  這是一把真刀,刀身印有花紋,光滑如鏡,似能削鐵如泥。

  但從刀柄上的裝飾來看,這或許並不能斬斷喪屍的骨關節。

  他第一次碰這種刀。天生的血性告訴他,他喜歡刀,後麵半個小時,他一直在愛不釋手的把玩。

  突然之間,左邪的手機鈴聲響起,怕吵到秦遲,他趕緊接聽。

  “小邪,太好了,你沒有事。”

  一直沒什麽波動的表情,聽到這個聲音,臉上卻爬上了笑容。左邪走到陽台回答道“姐,我很好。”

  “嚇死我了,才看到新聞,還以為……”

  姐姐的名字叫“左血”。左邪不知道爸媽為什麽要給他們兩姐弟取這樣的名字。姐姐說,他剛出生爸爸就病死了,母親也跑了。

  在姐姐的印象裏,爸爸是個易怒的精神病人。

  但秦遲總對左邪說,少數服從多數,誰都沒病,隻是有的人想法畸形,容易被世俗歸類。

  “姐,你那邊怎麽樣?”左邪問。

  “我們這邊很安全,但是全市都已經封鎖了,現在我剛從菜市場回來,很多地方都在今天關門了。”

  “我想回去了。”

  “回不來的,全國鐵路航空都停運了。”

  “我想回去。”左邪重複說。

  “你不要著急,姐姐這裏很好,最重要的是,你要保護好自己。”

  “哦。”

  “要及時給我打電話報平安,免得讓姐姐擔心知道嗎?”

  “好。”

  掛斷電話,他靠著圍欄看向樓下。

  正在撞牆的喪屍突然停止了動作,紛紛抬頭看上來,和左邪對視,他們雙眼純黑,沒有瞳孔,喉嚨裏發出一連串的怪叫。

  左邪微怔,然後退到屋子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