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長孫鴻旭就看著女孩,此刻她眼裏的驚豔騙不了人,他很高興,終於,他在她的臉上看到了本該屬於這個年紀的才有的情緒,也不枉,他把母親最愛的園房都讓她觀賞了。

  門外一個小廝上來,扣了一下門,長孫鴻旭看見了,朝蔣玉點下頭出去了。

  在進來之時,蔣玉正蹲在一株嫩綠的小草麵前,好奇的伸手去觸碰它的葉子,見到每碰一下,那株小草被碰到的葉子都會小心的合上,蔣玉覺得有趣,又多碰了幾下。

  “這是父王從一個在江湖走貨的郎士手中買到的,隻要一碰就會合上,聽說是叫含羞草。”

  “含羞草?”蔣玉眼睛晶亮亮地瞧著,“含羞草,果然物如其名。”“長孫公子呢?他在哪兒,快帶我去,我有事要見他。”

  小廝被眼前的景象驚著了,結結巴巴道,“少,少爺還在後院,小人帶小姐去。”小廝見蔣玉這般焦急的模樣,幾近小跑著去後院的,蔣玉一直在後麵跟著。

  “少爺,蔣小姐來了。”到了一個房間,小廝敲門道。

  “進來。”

  小廝轉頭看了蔣玉一眼,蔣玉吞了吞口水,回頭衝跟過來的夏碧擺擺手,“你先下去吧,有事會叫你。”

  “蔣姑娘,你,這是?”

  長孫鴻旭疑惑地看著麵前的蔣玉,一身下人裝,額頭上滿是汗,頭發淩亂地貼在臉上,滿滿都是狼狽模樣,與昨日見到的那個氣容有度的小姑娘根本就是天差地別了。

  “由皇後娘娘蔣氏親執鳳印,重統後宮一切大小事物,其她宮妃全力協作……”

  雖然皇上從未表現過對皇後娘娘蔣玉的一絲一毫的歡喜和認可,可是卻在聖旨之中很是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皇上所存在的偌大的後宮之中,對於能夠真正的一絲不苟地管理著偌大後宮且與一絲一毫偏差之人,從頭到尾,皇上穆連城似乎都隻是認定了一個人。

  而那個人,就是在之前如宮中傳播的沸沸揚揚的言語裏的描述一般無二。

  因為毒害皇家子嗣,又借此以陷害皇帝寵妃蔣若素,所以被時候急忙趕到現場的在看到明顯受了委屈卻是一副低眉不敢言的模樣的蔣若素而一時氣極而直接下令將皇後娘娘蔣玉打入冷宮之中,一用便是將近三四個月。穆連城目光沉沉,卻是沒有在看手中的賬冊一眼,而是一拂手將賬冊毫不猶豫地揮到了桌角的一邊,然後在桌麵上平滑了一會兒,“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賬冊之間的折頁隨風又是翻折了幾頁後才是慢慢停下來,安靜不動。

  “出了什麽事,說。”穆連城扭頭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沉聲說道。

  跪在地上的人頓時頭一低,“回主上的話,如您所言,黑牢那邊出事了。昨天下午時候,我們的人來報,黑牢那邊忽然出現了一個神秘人,武功高強,我們的人抵擋不住,然後……”

  “然後什麽?”穆連城也是忽然意識到哪裏不對勁,連忙皺緊了眉問道。

  “皇上,不僅是這些年你所抓在黑牢之中的許多人質,還有隱藏在黑牢之中的各樣賬冊,當我們發現不對勁趕過去的時候,在原來放置賬冊的地方,那些賬冊……那些賬冊都已經不翼而飛了。而所進來的神秘人,屬下無能,並沒有看到。”

  “你說什麽?”穆連城驟然抬頭。

  跪在地上的人垂著頭,聲音之中難掩羞愧,“屬下也確實是按照皇上的吩咐行事,本以為三個小隊行事對付一個主動前往黑牢的人,不管是誰,都應該已經是足夠,卻不想,卻不想……”“寫了什麽,你如實說。”穆連城道。

  “寫……寫,寫了……”跪在地上的男子還在猶豫著,也不知該如何還能將當時他所看到的還滴濺著血珠的牆上的僅僅隻是一眼就讓他全身血液幾近冰冷的話。

  “嗯?”穆連城微微眯眼。

  跪在地上的人頓時輕微的一個顫栗,顯然是因為往日穆連城給予他們的印象太過於深刻,是那個獨屬於暗地裏的一個滿腹算計的大明皇上,他們的主上。

  過了幾息時間,隻除了上次在去了皇後娘娘蔣玉的坤寧宮回來之後才是胡亂發了一通脾氣的穆連城反而是越發的平靜了下來。

  下一瞬,便是在書房外頭的離得遠一些的宮中帶刀侍衛也在下一瞬同時聽到一聲巨大的“啪!”的一聲,伴隨著的,是無數碎片四處飛濺起來又落下的再一次摔在大理石地板上的零碎的聲響。

  一陣沉寂。

  書房大殿外頭的眾人在無聲而又壓抑的氛圍之中沉默的麵麵相覷,皆是無言。

  話說,好像是自從皇後娘娘蔣玉被皇上直接金口玉言從天牢之中無罪釋放,後來又親自擬旨讓皇後娘娘手執鳳印重歸坤寧宮之後,皇上似乎,變了很多,變的易怒了許多。昨天才是神誌不清的人,今天卻還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醒了,不僅如此,竟然還有多餘的功夫隻是三言兩語便利落地打發了被蔣若素特意派人送到了坤寧宮之前的地方的蔣家陳老夫人還有貴妃娘娘的母親,蔣家三房的夫人趙明月。

  還有一位,能大概與蔣家三房夫人齊行的,大概也有也隻有那個多次都跟在三房夫人的身後一直都是狐假虎威著的有一個已經嫁了出去的似是叫蔣妍的女兒的四房夫人。

  不過對於穆連城來說,像是蔣家四房這般類似於牆頭草一般的人物,他向來都是敬謝不敏的,一直都不曾正眼看過此人。

  “她找你是說了些什麽?”穆連城忍了忍,最後還是忍不住眯眼,語氣難掩鋒芒著說著。

  陳策麵帶著恭謹地向著穆連城行著禮,聞言也隻是淡淡一笑,整個人都如雪山之巔的雪蓮一般清貴無雙,難掩其月華光輝,嘴角微勾,“無非隻是尋常幾句閑聊,隻不過……”莫名的,穆連城看著麵上有些征然的友人,心中有幾分忽然奔騰而的不爽利。

  他的皇後,不管現在相較於從前到底有沒有變化,不管是不是有了變化,又是因什麽而變化的這種事情,除了他自己,又哪裏是隨意讓其他的男子去隨意評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