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隻不過這個時候……

  蔣玉心底也有幾分清楚,這一世到底不是前世,她也不是聖人。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所有的好人就不是一定說不會做壞事,而有的壞人,就不一定說沒有善心。

  蔣玉聽著男子的描述,雖然是聽著男子的說法,心中不由升起了一抹關心美景的好奇之心。隻不過到了她如今的這個年紀,這樣的好奇,其實算的上是最弱的。

  蔣玉對男子有和善之心,卻也僅僅隻是表達了自己的態度,而非是真正的失去她對男子的警惕之心。

  蔣玉在心底暗暗地提高了警惕,麵上卻是不露出絲毫心中所想,而是一臉好奇,欣喜的模樣。

  她彎了彎眉眼,眼眸之中滿是璀璨,霎時間便如星河閃爍,日月當輝。

  男子正要轉身,見此模樣腳下動作頓了頓,旋即又是很快回神,幽深的眸子也僅僅隻是極快的暗了一刹那。

  不動聲色的側身,一手背於身後,他看著幽靜的小閣樓的靠牆方向的角落裏的一株暗棕色的已經沒有了一片樹葉的老梅樹。穆連城的意義,曾經的她滿心期待,而現在……

  蔣玉眸中一冷,就算是現在穆連城親自在她麵前說對她情深似海,她也是不會相信的了。

  嗬,又何嚐不是不屑一顧。

  原來皇後娘娘,其實也是可以過的很好的。

  蔣玉抬頭看著院子角落裏的老梅,又是四處環顧了一圈。在老梅樹的一旁,還有一汪不知何時鋪就的細細用鵝卵石墊了底的見方小池。

  池水清澈見底,細看,還有幾尾遊魚存在著。

  是個看起來就極為清涼的地方。就算是沒有人看到其他的人。

  人言可畏,誰又知道這幾天蔣若素在暗地裏走在折騰一些什麽。

  蔣玉抬頭看向男子,沉默了一瞬,蔣玉漸漸眯眼,“其實你並不是想要與本宮說些什麽話,而相反,你的真實目的根本就是在皇宮之中。”

  方才時候,蔣玉還是頗為有禮的用了閣下二字。且她就算是現在,再是落魄了一些,可她仍是大明的國母。

  便是簡單用了閣下二字,也是足以表示了蔣玉給出的誠心。

  而現在,蔣玉卻是已經用了你代替,且很是顯而易見的。不過,蔣玉旋即又是想到。不,當時她還是記得很清楚的,當時他是光明正大的從寺廟廂房的門口離開的!

  蔣玉沒有說話。

  不過男子此時也並不是需要蔣玉說些什麽,而是輕笑了一聲。身子微微一側,便是朝著閣樓方向的一側走過去。

  路上,踩著地上因為許久沒有仆人過來打掃而堆積起來的枯黃的落葉,發出哢哢的聲響。

  見狀,蔣玉也連忙收回了已經是跑遠了的思緒,雖然是腳下小步著卻也並不拖遝在後麵跟著。不顧鋪滿一麵假山石的藤蔓的繁密,男子直接伸手,那修長的白皙的五指直接的探向青藤的一角落,一把抓起那邊的垂下來的藤蔓。

  然後蔣玉就眼睜睜地在一旁看著男子將一大片的纏繞的藤蔓繞向了一邊,露出了被藤蔓緊緊遮掩著的一處隻是一人能進去的沒有多少亮光的假山石道。

  那一雙在前一瞬抓著藤蔓的時候還被蔣玉不由在心底感慨如玉如翡的手,這個時候卻是絲毫不曾感覺到其他的直接撐在明顯還是有著潮潤的細小青苔的假山道內壁。一腳踏進來後,蔣玉就不可避免的聞到了這種四處蔓的氣味。這是因為假山石外附近地方就是水池,而假山石道又常年缺少光照,這些氣味比起天牢之中還要難耐。

  蔣玉第一時間就極為不習慣的皺了皺眉,卻沒有開口說些什麽。

  沒有火折子,可是蔣玉進來後才發現男子已經是不知從何處摸出了一顆有嬰兒拳頭大小的還搭著淡淡微光的珠子。

  是夜明珠。蔣若素沉默地坐在高座上,一旁的精致木幾上一個青瓷花的茶盞,白淨的茶杯內青芽的茶水微漾。

  不過這個時候卻是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熱氣騰騰的模樣,隻是溫熱著的,連絲毫的霧氣也不曾看見。

  良久之後,她終於是有了動作。

  她曾經暗中計劃的那些事情,絕對,是絕對不可能讓蔣玉知曉的。

  還有……

  自從蔣玉在前一段時間主動讓人叫來了穆連城之後,蔣若素已經是明顯的發現,在對待蔣玉的態度上,穆連城已經是明顯的不同了……“就是說,你們根本就沒有確定事情的真假,單單是憑一張憑空而來的紙條上的字就如此的武斷?”

  穆連城一手撐在紫檀木的座椅的扶手上,聽了陳策所說的話,一時臉色有幾分不好。

  更何況,方才他在聽到蔣玉出事的時候可是第一時間就封鎖了一切消息。

  若是到頭來發現一切僅僅隻是玩笑……

  一想到那個時候的場景,穆連城的一張因為兩年以來的久居上位而自帶著幾分威儀的俊臉微微泛黑。生怕哪一天就會天生橫禍。

  可是這些人皆是隻能在心底羨慕羨慕。

  他們既沒有陳大人的天生的聰慧和謀略,也沒有張大人的榜上有名的武藝。現在所得到的皇上的一些看中也不過是當年在皇上還是皇子之時的盡力支持而獲得的從龍之功罷了。

  可若是說盡心盡力,現如今還在天牢之中沒有被放出來的前蔣國公蔣琛又何嚐不是舉家族之力相助?

  所以能夠到達他們這個份上,還不是被皇上所向來針對著的那一方人。

  有一些事情,縱然他現在是皇上身邊最為看中的內侍,也不代表他可以因此得寸進尺。

  而且稍有眼色的人,都很明白的知道,這一任皇上可不像先皇那般,臨老了還是頗有幾分可動搖的軟弱的存在。隻怕是身邊一旦有著有異心的人,也是會被極為鐵血而毫無留情的杖殺了。

  又更何況傅江海是經曆了皇子奪嫡,新皇繼位也仍是被重用的人。

  什麽應該是他關注的,而什麽又是他不該知道的。

  進來的男子聞言,也不做什麽其他動作,隻是輕飄飄的瞥過去了一眼,麵色無波,然後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可有什麽發現?”

  男子又是上前了幾步,一手負於身後,慢慢踱步到藍衣男子的一旁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