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檢查沒問題
  文楚興衝衝地來了醫院,卻沒能進到杜厲庚的病房,被莫懷攔在了門外,想進也進不去,給杜厲庚打電話,他直接關機了。

   文楚沒辦法,隻好又回去了。

   文貞柳吃過早飯,上樓去照顧華天雄,華晨兮縱然不想跟文貞柳呆一起,但也還是去了華天雄的臥室。

   沒呆多久,又出來,到樓下給華天雄倒水喝。

   剛下樓,就看到文楚又推了門進來。

   華晨兮挑了挑眉,瞥她一眼,沒搭理,拿著杯子去接水。

   接好水,拐過來,被文楚攔住。

   文楚擋在她的麵前,盯著她:“華晨兮,是不是你給六爺打電話,讓他不見我的?”

   華晨兮冷笑道:“杜厲庚不見你?”

   文楚噎了噎,臉色變得相當難看:“如果不是你背後給他打了電話,他不可能不見我。”

   華晨兮還是淡淡冷冷的:“哦,是麽?你還真是對自己自信的很,如果你認為是我打電話讓他不見你的,那就是吧!他是我男人,我不讓他見一些心存歹意的女人,很正常呀!”

   文楚捏緊了手提包的帶子,氣怒道:“華晨兮,他受傷了!你不能在醫院陪他,也不讓我去,你太自私了!”

   華晨兮冷笑:“我就是再自私,也不及你不要臉!我再警告你一次,他是我的男人,你少打他的主意!”

   說完這話句,華晨兮不再理會文楚,端著茶杯上樓,推開了臥室門,一臉戾氣地走進去,將茶杯塞給了華天雄。

   剛下樓前,華晨兮的臉色還不錯,怎麽就一會兒的時間,這臉色如此難看呢!

   華天雄問她:“怎麽了?誰給你氣受了?杜厲庚?”

   華晨兮說:“是文楚。”

   華天雄眉梢一挑,看了一眼臥室裏的文貞柳,文貞柳一聽華晨兮提文楚,又說是文楚惹得她不高興,心下大概猜到是為了什麽,肯定又是因為杜厲庚。

   文貞柳覺得這是好機會,又能調撥杜厲庚和華天雄之間的關係了。

   華天雄最忌諱的就是因為杜厲庚,讓他兩個女兒越來越不和,華晨兮還偏偏要上趕著往這件事裏麵鑽。

   文貞柳正準備開口,誰知,華晨兮又來一句:“爸,我跟杜厲庚一直都好好的,就是文楚一回來,搞得我們又要鬧矛盾,你是知道的,杜厲庚是我先看上的,他喜歡的人也是我,如果杜厲庚不喜歡我,喜歡的是文楚,我自然不會跟文楚計較,她如何糾纏杜厲庚,我也不管,可現在,她明明知道杜厲庚是我的男人,我們也彼此相愛,卻非要不要臉的纏上來。”

   說到這,看了一眼瞪著她的文貞柳,唇角勾了一絲冷笑,又慢騰騰地道:“上一回你誤會杜厲庚,還派人殺他,全是你的女人在背後搞鬼,她是你的女人,你不跟她計較,我也看在你的麵子上,不跟她計較,可若是她們還這般處心積慮,見不得我好過,那爸爸,你也不要怪我不給她們麵子,不給你麵子了!”

   上一次文貞柳在背後搞杜厲庚的事情,華天雄確實沒跟文貞柳計較。

   他不提,原想著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卻不想,華晨兮也知道這件事情。

   華天雄當然知道,最先認識杜厲庚的人是華晨兮,而杜厲庚之所以棄學從武,也是因為華晨兮。

   他們兩個人是彼此相愛的。

   文楚插在這二人中間,確實很不道德,尤其,華晨兮是她姐姐,杜厲庚未來很可能是她的姐夫,她老是這麽纏著杜厲庚,實在也是有些不要臉。

   但文楚也是自己的女兒,華天雄自然不會說她不要臉。

   沉吟了片刻,華天雄抬頭,衝文貞柳說:“過年的這幾天,你好好管著文楚,如果她再去糾纏杜厲庚,讓杜厲庚為難,讓兮兮不高興,那我不管她的身體如何,也不管是不是過年,都會把她送出國,這一次出了國,她就別想再回來!”

   華天雄說話的語氣並不重,可話裏的警告意味卻很濃。

   文貞柳狠狠地捏了一把手,眸底憤恨地瞪著華晨兮,可因為有華天雄在,又是大白天,她怕華天雄看出她眼中的陰毒,便垂下了眼。

   緩了很久,她這才語調平常地開口:“我會看好楚楚的,她身體還沒養好,你強行把她送出國,如果出了事,你能安心嗎?”

   又看著華晨兮:“你也別多想,楚楚隻是想親近你,親近杜厲庚,她打小跟我活在外麵,孤苦零仃,如今終於有了家人,有了姐姐,她表現過了也正常。”

   “她也不是要纏著杜厲庚,她如果真要纏著杜厲庚,上次你爸讓她出國,她該不出國了。”

   “她既選擇了出國,那就沒有要纏著杜厲庚的意思,這不是因為杜厲庚受傷了,你又不在,她才去醫院的嗎?”

   “她去醫院,也隻是想幫你照顧杜厲庚,你不念她好就算了,怎麽還往她身上潑髒水呢!”

   說到最後,文貞柳倒是有些氣憤了,看著華天雄,一臉委屈的神色:“天雄,是不是不管我和楚楚做什麽,在你們眼中,都是別有用心又充滿歹意的?”

   華晨兮知道她爸爸如今有些依賴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又很會裝柔弱,博同情,在她爸爸麵前總是一副不管受多大的氣,她都受著的委屈模樣。

   怕華天雄又倒向她,華晨兮便先一步開口:“有沒有歹意,你們心裏清楚就行了,無需讓我們來評判,我們就算評判了,你們也不一定心服,我跟爸爸說這話,也不是責怪誰的意思,而是就事說事,文楚再怎麽渴望被愛,也不該在我的男朋友身上找,難道她缺的不是父愛,而是杜厲庚的愛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你說的她想親近家人還真是諷刺,或者說,她是不是隻有搶奪了別人的愛,才能得到踏實,比如,搶奪我爸爸的愛,搶奪我男朋友的愛。”

   最後一句話說完,華晨兮的目光極冷地盯著文貞柳,盯的文貞柳冷汗直冒。

   不單華晨兮的目光如刀,就是華天雄,他的目光,似乎也淬了一層冰。

   文貞柳很清楚,沒有華晨兮,她有的是辦法讓華天雄偏疼文楚。

   可一旦華晨兮出現,把華晨兮和文楚放在了一個天平上,那華天雄偏向的,絕對是華晨兮那一邊。

   多說多錯,文貞柳是個極會看眼色的人,尤其很能知道怎麽討好華天雄,聽了華晨兮這話,她眼睛一紅,流下了淚:“你還是在怪我們,不該來華家。”

   華晨兮看她說掉淚就掉淚,嘴角撇了一下,這麽會演戲,不去當演員,真是暴殄天物了。

   華晨兮淡聲說:“我在跟爸爸說文楚老是糾纏著杜厲庚的不正當行為,你卻扯些有的沒的,站不住理,沒辦法自圓其說,那就好好看著你的女兒,別在這裏抹眼淚,好像我這個晚輩欺負了你似的。”

   她望向華天雄:“爸,我有欺負她嗎?”

   華天雄皺眉,華晨兮說:“從頭到尾,我可沒埋汰她一句,是她上趕著給自己找不痛快,明知自己女兒做了什麽不要臉的事情,卻還要在這裏狡辯,甚至還想糊弄你我。”

   華天雄一聽糊弄二字,立馬又想到文貞柳背著他,弄人假冒杜厲庚,讓他誤會杜厲庚,差點兒殺死杜厲庚的事情。

   他臉色驟然一冷,衝文貞柳道:“兮兮沒說錯,她沒欺負你,你哭什麽哭?”

   他有些煩燥,臉上神色更是陰鬱:“要哭出去哭,別站在這裏礙眼。”

   文貞柳聽著華天雄這般冷漠的腔調,心中的失望無限擴大,這就好像滾雪球,一開始,華天雄對她和文楚無情,她心中對他失望,以及對他恨的雪球還是小的,隨著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發生,他偏向華晨兮,對她惡言相向,對她冷漠絕情,她對他的恨意就越來越深,那雪球也就越滾越大,直到現在,那雪球幾乎要撐裂了她的心髒。

   文貞柳很痛,可她知道,她的痛,無人可治愈,隻有她自己。

   是的,她隻有自己。

   從她愛上他的那天起,她就在高空走鋼絲。

   她沒了家人,愛上的男人又回饋不了她同等的愛,更甚至,他隻是玩弄她,說拋棄就拋棄,前一秒還在床上溫存,下一秒,他就能將你打入地獄。

   為了能掌握主動權,給女兒幸福,她一定要殺了這個狗男人!

   文貞柳垂下頭,伸手沉默地抹眼淚,那模樣,倒是看上去真的可憐。

   眼淚還沒擦完,臥室門被敲開,華紹庭走了進來,原本想說,醫生到了,可一抬眼,看到臥室內的情況,眉梢輕輕一挑,頗有些不明所以的樣子。

   華晨兮問:“哥,是不是醫生來了?”

   華紹庭斜了一眼文貞柳,衝著華晨兮嗯了一聲,又對華天雄說:“現在就讓醫生上來嗎?”

   華天雄看向文貞柳,還沒開口趕她,她已經率先開口,關心的語氣問:“你哪裏不舒服嗎?怎麽忽然請了醫生來?”

   華天雄當然知道自己剛剛對文貞柳有些冷漠絕情,打心底裏,他確實也更偏袒華晨兮,見文貞柳沒生氣,反而還關心他的身子,他又有些內疚,溫和的聲音說:“沒什麽不舒服,就是兮兮和紹庭都想我檢查一下身子,我拗不過他們,就讓醫生過來看看,你不用擔心。”

   文貞柳一聽,眼眸一緊,她心想,我怎麽可能不擔心,你是死是活,我是不管的,隻不過前段時間給你喝過致幻的藥,雖然後來換成了茶,可誰知道那些藥在你身體有沒有殘留,如果有殘留,被查出來了,那可糟糕了。

   文貞柳小聲說:“身體既沒事,就不用看醫生吧?”

   華天雄說:“我也不想看醫生,但兮兮不放心,非要讓我看,我也沒辦法。”

   文貞柳哦一聲,內心緊張,卻又不能表現,不想讓華天雄看醫生,又不能說的太明顯,就怕華紹庭和華晨兮這一對兄妹察覺出什麽。

   她正想著對策,華紹庭已經一錘定音:“我讓醫生上來了。”

   他轉身上樓,喊了醫生上來,好幾個醫生,還有不同的醫療器械,一下子將偌大的臥室給填滿了。

   華天雄讓文貞柳先下去,文貞柳卻搖頭:“我守著你,我要第一時間知道檢查結果。”

   她這麽上心,對他這麽關懷,華天雄很欣慰,衝她說:“那你到沙發那裏坐著。”

   文貞柳嗯一聲,乖乖地坐了過去,她看似平靜,也好像挺緊張,在別人看來,她可能是在為華天雄的健康而緊張,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在為什麽而緊張。

   華晨兮和華紹庭也要檢查,隻不過,華晨兮要用女醫生,故而,不在華天雄的臥室裏接受檢查。

   華紹庭原本是想跟華天雄一起做檢查的,但有檢查要脫衣服,文貞柳又在臥室裏坐著,於是華紹庭就回了自己的臥室。

   醫生們先給華天雄做檢查,再給華紹庭做檢查,然後再排了女醫生,給華晨兮做檢查。

   全身檢查,很費時間,幾乎耽誤了一天,隻不過,上午是在為華天雄服務,下午是在為華紹庭和華晨兮服務。

   中午文貞柳下樓做飯,完全心不在焉。

   檢查完,還要化驗,並不是馬上檢查就能馬上出結果,醫生們說,結果要明天出來。

   這一晚上,文貞柳都睡的不踏實,吵的華天雄也睡不好,他想發怒,可想到文貞柳可能是因為他的傷的原因,憂心的難以入眠,便忍著。

   華晨兮跟杜厲庚通了電話,杜厲庚知道華天雄已經做過身體檢查,便說道:“那你明天早上來看我,給我帶早餐。”

   華晨兮說:“好,看你今天表現不錯的份上,我中午也陪你。”

   杜厲庚挑眉,低聲說:“晚上也陪我。”

   華晨兮笑,杜厲庚問:“你爸的檢查結果什麽時候出來?”

   華晨兮說:“明天,具體是上午還是下午,不太清楚。”

   杜厲庚嗯一聲:“你哥找的人,應該很可靠。”

   華晨兮說:“那當然了。”

   事實上,可靠是可靠,但重金之下,必有叛徒,文貞柳憂心一夜,覺得不能坐以待斃,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就起了,趁所有人都還在睡的時候,找上老胡,讓老胡想辦法買通醫生,哪怕隻買通一個,也行,等檢查結果出來,若有問題,做一下修改。

   在文貞柳的重金收買之下,華天雄被查出來血液裏有致幻藥物成分殘留的單子就被換掉了,換成了平常的血液單。

   華紹庭的身體檢查沒問題。

   華晨兮的身體檢查也沒問題。

   華天雄的身體檢查,不是十全十的健康,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小毛病,但都不重要。

   看完結果,華天雄衝華紹庭和華晨兮說:“爸都說了,爸的身體很好,你們非要讓我做檢查。”

   華晨兮抿嘴,華紹庭眉頭微皺,杜厲庚那天說,他之所以出車禍,是因為華天雄的精神失常導致。

   那天在車上的人就隻有他二人,可他二人所說的話又不一致,華天雄如今的身體檢查報告也是好好的,那究竟是怎麽回事?

   華紹庭依舊輕擰眉峰,衝華天雄說:“檢查一下我們就放心了,你也能放心,既沒事,那我先走了,你好好養傷。”

   華紹庭說走就走,他去了醫院,找杜厲庚。

   華晨兮早上去了醫院,中午也在醫院陪杜厲庚,下午檢查結果出來後,她才回的家。

   這會兒華紹庭走了,華晨兮就留了下來。

   華紹庭去醫院,進了杜厲庚的病房,搬了把椅子,坐在杜厲庚的病床前,衝他說:“我爸的身體很好,沒任何問題,也沒你說的精神失常。”

   杜厲庚說:“不可能,他那天的狀態就是精神失常。”

   華紹庭說:“或者是因為你帶他去醫院,他聽到了醫院,太過激動所致。”

   他淡淡嗤嗤地開口:“你不知道,醫院對我們華家人而言,是什麽恐怖的所在,我的爺爺,太爺爺,奶奶,太奶奶,甚至是母親,都是死在醫院。”

   杜厲庚撇嘴:“說的好像隻有你們家的人在醫院死過,別人家的人就沒在醫院死過似的,在醫院死的人多的很,要都像你們華家人這樣想,那醫院不用開了。”

   華紹庭說:“不一樣的,你不懂。”

   杜厲庚確實不懂,但以他學醫的水平來看,華天雄那天就是精神失常。

   杜厲庚眉頭微皺,總覺得這事兒有蹊蹺,但想到華天雄的身體真沒問題,他又安心不少。

   至少,華天雄沒事,華晨兮就不會過多擔憂他。

   隻要華晨兮好好的,杜厲庚就踏實。

   杜厲庚出聲說:“可能真是你說的那個原因吧,你爸身體健康,這是好事。”

   華紹庭嗯一聲,站起身:“你好好養傷,我爸的身體既沒事,兮兮晚點兒應該會過來陪你,我先走了。”

   杜厲庚受傷,不能點頭,就也跟著嗯了一聲,然後伸手拿了手機看時間,還不到吃晚飯的點,想著華晨兮不會這麽快過來,便閉上眼睛,養會兒精神。

   病房門被推開的時候,他還在想著那天出車禍的場景。

   聽到高跟鞋的腳步聲,他睜開眼,然後看到華晨兮提了水果進來,他立刻笑道:“今天很自覺,我還沒打電話催你呢,你就來了。”

   華晨兮拎著水果去洗,一邊說:“我爸身體很好,說你汙蔑他,在我耳邊嘮叨個不停,我實在受不了,隻好早點來了。”

   杜厲庚一聽,臉龐跟著一黑:“意思是,你爸不嘮叨你,你就不來這麽早?”

   華晨兮笑道:“別生氣,我可是陪了你一天了。”

   杜厲庚哼一聲,嘴角卻揚起,明顯心情愉快,等她洗好水果,他就讓她喂他,吃著吃著,就要去吻她,兩個人在病房裏笑鬧一片,無人敢來打擾。

   文楚背在門後麵偷偷地看著,一顆心輾轉破碎,醋意翻飛。

   她一路流著淚回到家,找到文貞柳,衝她說:“媽媽,我要讓華晨兮死,我要讓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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