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精神失常
  華晨兮頓時一驚,能讓華紹庭用出事來概括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還點名了父親和杜厲庚!

   華晨兮控製著慌張,低聲問:“出了什麽事?怎麽會兩個人都出事了?”

   華紹庭默了片刻,這才再度開口:“兮兮,你要有心理準備。”

   華晨兮的心猛的咯噔一下,悶著聲音道:“哥,到底怎麽了?”

   華紹庭歎一聲,把晚間發生的事情說了。

   華晨兮是上午離開的,中午沒在華家吃飯,下午以及晚上都不在,快過年了,華家也在準備年貨,準備過年的裝飾物,文貞柳雖然沒名沒份,可她住在華家,又允許在華家過年,華家裏裏外外,自然就由她操持著。

   華紹庭不管這裏麵的事情,便任由她操勞。

   華天雄也不管這裏麵的事情,全權交給了文貞柳負責。

   老胡作為華家的管家,自然也配合著,可誰都不知道,他們二人的配合,不單單是在為過年做準備,還在為殺死華天雄做準備。

   老胡很難過,很無奈,在他看來,華天雄這一輩子刀光曆盡,美人閱盡,享受了別的男人想享受也享受不來的生活,可以說,他是男人們都豔羨的對象,可上天都是公平的,給了你至高無上和優越,也會給你災難和劫難,而文貞柳大概就是華天雄的劫難,這個女人,狠毒無心,且毫無下限。

   老胡不明白,華天雄怎麽就招惹了這樣的一個女人。

   不管想不想的明白,如今,老胡也是無路可走了,他當然可以到華天雄麵前揭發文貞柳,不讓自己這麽為難,可他更加清楚,文貞柳是個瘋子,他前腳去了華天雄麵前揭發了文貞柳,後腳,文貞柳就能拽著他們一起下地獄,同時,還得賠上他孫女的命!

   老胡自花棚離開後,回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反鎖在屋子裏,靜靜地想了很久,他知道,他幫著文貞柳害死華天雄,是為不忠不義,華天雄下了地獄,他也會跟著下地獄,沒關係,他陪著他,下一輩子,他也甘願再為華天雄做牛做馬,嚐還這一次的不忠不義。

   這麽想之後,老胡的心裏好受了一些,他配合著文貞柳,默默地安排好一切。

   杜厲庚早上跟華晨兮通了電話,雖說要過年了,兩個人得分開幾天,各回各家過年,但不代表著這幾天杜厲庚就不約華晨兮了,也不代表兩個人就不見麵了。

   華晨兮想求到了平安符再跟杜厲庚講,所以不想告訴杜厲庚她去了什麽地方,但也不能無緣無故消失,故而就借了出差的名義。

   說是出差,其實也隻是去外地考察一下不同地域女性對化妝品的看法以及所鍾愛的化妝品品牌。

   當然,這也隻是一個借口。

   隻不過,杜厲庚相信了。

   華晨兮下午抵達之後就給杜厲庚發了信息,說她已經安全到達,杜厲庚關心地慰問了她幾句,聽她說忙,就沒打擾她。

   杜厲庚在家閑的無聊,就去練拳,練拳的時候沒帶手機,出來才摸手機,然後看到老胡給他打了一通電話,也就是兩分鍾之前,他正要回撥過去,老胡又打來了,語氣十分急切:“六爺,老爺在家暈倒了,家裏沒人,你能來一趟嗎?”

   杜厲庚正一手拿手機,一手拿毛巾擦汗,聞言立馬把毛巾一扔,問道:“暈倒了?怎麽回事?”

   老胡說:“我也不知道呀!”

   杜厲庚說:“我馬上過去。”

   又問一句:“對華紹庭說了嗎?”

   老胡說:“大少爺出門辦事了,可能不在信號區,我一直沒聯係上他。”

   杜厲庚麵色微沉,他知道華晨兮出差去了,也就剛到沒多久,不想讓她擔心,也不想讓她剛抵達又返回,特交待一句:“先別跟兮兮說,我過去看看情況。”

   老胡嗯一聲,對他道:“你快點,我心好慌。”

   杜厲庚問:“文貞柳和文楚呢?”

   老胡說:“也出去了,說是大采購,我倒是給她們打了電話,可她們說一時半刻回不來,就是趕,也得一個小時之後了,我怕這一個小時裏老爺會出什麽事,隻好先找你來。”

   杜厲庚說:“我馬上過去。”

   老胡說了一聲好,將手機掛了。

   杜厲庚收起手機,快速換衣服,衣服換好,開了車就直奔華家。

   到達後,也片刻不耽擱,敲了門就進去。

   老胡說:“老爺在書房裏。”

   杜厲庚抬步就往樓上走,老胡也跟上,兩個人推開書房門,果然見華天雄躺在書房的沙發裏,眼睛在閉著,像是睡著了一般。

   杜厲庚彎腰探了探華天雄的鼻吸,有呼吸,他心底微鬆,想著華天雄平時看著身體挺好,也沒聽華晨兮說華天雄有什麽隱形疾病,或是老年疾病,不過,人上了年紀,身體也確實沒有年輕的時候好,忽然昏倒,也是有可能的,大約是昨夜沒睡好。

   杜厲庚收起手,問老胡:“華叔叔是經常暈倒嗎?”

   老胡說:“不是,以前沒見他暈倒過。”

   杜厲庚擰眉:“今天是忽然就暈倒的?”

   老胡心有餘悸地說:“是呀!我給他倒了茶,正轉身走,聽到了身後有聲音,扭頭一看,正看到老爺往地上栽倒,我當時嚇壞了,連忙跑過來扶,等扶住老爺,這才知道他暈倒了,我把他扶到沙發上後就給大少爺打了電話,之後又打了你的。”

   杜厲庚問:“華叔叔平時的血壓正常嗎?可能是高血壓導致,也可能是貧血導致。”

   杜厲庚原本就是學醫的,為了華晨兮,他才棄了醫學,改為來到這裏。

   雖然他修的專業不是神經科,可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

   杜厲庚讓老胡去拿血壓計,老胡說:“家裏沒有備那些東西。”

   杜厲庚看著他,那一刻的眼神有些奇怪。

   老胡被他看的心底發毛,麵皮繃了繃,問道:“怎麽了?六爺怎麽這麽看我?”

   杜厲庚抿唇,不緩不慢的語氣:“兮兮跟我說過,他們華家的人,從不去醫院,不管是在什麽情況下,那麽,既不去醫院,如果生了病,或是出了事,肯定是在家裏養傷的,這既是華家的祖訓,也是華家人都遵守的一種定律,這座華宅也有好多年了吧?在這裏養過傷的華家人應該不計其數,既是不計其數,又怎麽可能沒有備用的設備?一個小小的血壓計,都沒有?”

   老胡被杜厲庚問的麵紅耳赤,心底顫了兩顫,這才開口:“是這樣沒錯,華家人不管是生病還是出事,都不去醫院,年輕的時候,老爺也經常在家養傷,家裏是備了好多東西,但從太平之後,老爺就沒再受過傷,家裏的那些東西也就都收了起來,暫時收到了哪裏,我也不太清楚,不然,我去找找?”

   杜厲庚說:“不用了,我出去買一套,一會兒就回來。”

   他說完轉身就走,下樓後就打了個電話,等他出了華家大門,就有一輛車疾奔過來,送了一套測壓計給他,他拿了又返回華家,前後不過十分鍾。

   老胡見他回來的那麽快,詫異地問他:“你怎麽這麽快?”

   在老胡的印象裏,華家周圍有藥店,開車雖然快,但比較麻煩,要繞路掉頭,少說也得二十分鍾,走路的話,至少得半個小時,可杜厲庚不到十分鍾就回來了。

   杜厲庚說:“正好有朋友在附近,讓他送來的。”

   他沒說誰,老胡也不好問,見他拿了血壓計上樓,他也趕緊跟上。

   杜厲庚給華天雄測了血壓,正常,又給他做了基本檢查,也正常,但華天雄不醒,他心還是不太踏實,他將測壓計放一邊,衝老胡說:“送醫院檢查一下吧!”

   老胡連忙道:“不能的,老爺如果醒了,知道去過醫院,一定會發怒,你剛也說了,華家人的祖訓裏,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去醫院。”

   杜厲庚擰眉,看著華天雄緊閉著眼的樣子,總感覺不太對勁。

   不送去醫院檢查一下,真的很不讓人放心。

   如今華紹庭不在,華晨兮也不在,就是文貞柳和文楚,都不在。

   他既來了,哪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華天雄出事?

   就不為別人,隻為了華晨兮,杜厲庚也不能讓華天雄出事,還是在他的麵前。

   杜厲庚冷聲說:“送醫院,如果華叔叔醒來,要責備,要發怒,或是有別的行為,我都一個人承擔,不會連累你。”

   他彎腰扶起華天雄,要把他弄下樓,老胡幾次三番的勸,都被他無視,老胡攔他,也沒攔住,老胡急道:“六爺,這真使不得!”

   杜厲庚無視他的話,執意扶著華天雄下了樓,他年輕,又身強體壯,個子高大,華天雄老了,縱然身體也還強壯,但還是沒讓杜厲庚費什麽力氣,輕鬆地給弄上了車。

   老胡追上來,正看到杜厲庚將華天雄塞在後車座裏,安置好,他退出來,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的意思老胡明白,大意是讓他跟著。

   老胡往後一退,揮手說:“我不去,老爺如果醒了,看到我,會打死我的。”

   杜厲庚說:“為了這麽一件小事,打死你,不可能吧?”

   老胡搖頭,一臉的退避三舍:“反正我不去,如果你執意要帶老爺去醫院,那就你一個人去,出了任何事情,你都自己擔著,可別賴我身上。”

   杜厲庚看他那怕死又膽小的樣,沒再多說什麽,拉開駕駛室的車門,坐進去,開了車就往醫院趕。

   他不想耽擱時間,隻想快點給華天雄檢查一下,為了保險起見,他也不去別的醫院,而是去杜家旗下的醫院,醫院不是杜家開的,卻是杜家讚助以及投資建的,那裏的醫生杜厲庚最放心,杜家的家醫都是從那家醫院調配的。

   他一路疾駛,原本也不會有意外,車是他自己的車,華天雄如今也不會殺他了,不會又忽然出個車禍,可他千防萬防,沒防備到最大的變數不是別人,而是華天雄。

   華天雄在後座裏悠悠轉醒,隻覺得頭疼的厲害,他伸手狠狠地摁著額鬢,揉著太陽穴,睜眼緩了一會兒,這才發現自己是在車上。

   他坐起來,左右望了望,看到了在前麵開車的杜厲庚。

   他緊擰著眉心,頭疼使得他整張臉都布滿了痛苦,聲音都似乎帶了三分呻吟,他開口問:“帶我去哪裏?”

   杜厲庚正在開車,聽到他的聲音,知道他是醒了,擔憂的心忽地一鬆,他沒回頭,就看著前方的馬路,回道:“去醫院,你剛暈倒了,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情況,想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醫院兩個字刺激到了華天雄,他忽然激動地起身,伸手就拽杜厲庚的肩膀,厲聲說:“不去醫院!”

   杜厲庚沒防備著他會抓他,方向盤猛的一打偏,車頭就急速地往旁邊的車撞去,他嚇了一大跳,連忙穩住方向盤,又將方向盤打回來,堪堪擺正,沒撞到旁邊的車,後麵的華天雄像是突然瘋顛了一般,扯著他的肩膀不停的大吼:“你聽到了沒有!不去醫院!不去醫院!”

   杜厲庚見他情形不對,連忙安撫:“好,不去醫院,你坐好,我們回去,你別拽我,這樣很危險!”

   華天雄隻覺得此時眼前全是一片繚亂,各路妖魔鬼怪上演,他看到了他父親因罔顧華家祖訓,去醫院的時候,死在了路上,他還看到了別的華家人,罔顧華家祖訓,在去醫院的路上,死了。

   他呼吸急促,整個人都開始變得恍惚,甚至是可怕,那一刻,他的精神是失常的,他猛然伸出胳膊,在杜厲庚毫無防備,甚至是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整個人都撲向了方向盤,等杜厲庚反應過來,巨大的撞擊聲響徹耳邊。

   他恍惚看到了車頭正直直地往前麵車的車廂上撞,肉眼可見擋風玻璃在碎裂,他心神俱震,本能的伸手,將失控的華天雄往懷裏死死按住,安全氣囊嘭的一聲擋住了巨大傷害,可同時,他的手臂和額頭,還是被傷了。

   頭一暈,鮮血從額頭滑過,他還沒確定華天雄是不是安好,是不是沒有受傷,整個人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再醒來就是在醫院裏,旁邊有華紹庭,還有文楚。

   杜厲庚看著華紹庭,問道:“華叔叔呢?”

   華紹庭說:“他在另一個病房裏,如今也沒危險了,你不用擔心他。”

   杜厲庚心想,他怎麽可能不擔心,他總覺得華天雄有問題,看了一眼文楚,沒把這話說出來,隻哦了一聲。

   文楚眼睛都是紅的,可能是哭過,她見杜厲庚醒了,衝到他的病床前就問他:“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頭暈嗎?頭疼嗎?醫生說你頭部傷的比較重。”

   杜厲庚說:“我沒事。”

   他能感覺他的頭部在固定著,也做了包紮,眼餘周圍全是白色紗布,可能真的傷的比較嚴重。

   文楚哭著說:“你怎麽會帶著爸爸出了門呢?”

   這句話剛問完,杜厲庚還沒回答,病房門被推開,文貞柳走了進來,臉色不太好看,華紹庭看她一眼,起身去了華天雄的病房,華天雄還在大發雷霆,他頭部也受傷了,隻是傷的輕,大部分的傷害都被杜厲庚擋住了,老胡縮在一邊,不敢吱聲。

   華紹庭進來後,華天雄衝他咆哮:“帶我回去!”

   華紹庭說:“你既受了傷,如今又在醫院了,那就在醫院裏把傷養好再回去。”

   華天雄氣的大怒:“華紹庭!你不知道華家的祖訓嗎!華家人不住醫院,就是因為杜厲庚莫名其妙,發神經地要送我來醫院,才讓我有此一劫!我告訴你,等我養好了傷,我再找他算帳!”

   華紹庭擰眉,對於這件事情,他也覺得奇怪,剛兩個人都在搶救的時候,華紹庭從老胡嘴裏知道了杜厲庚為什麽會帶華天雄來醫院。

   在華紹庭看來,杜厲庚沒做錯,當時的情況,確實有必要帶華天雄帶醫院檢查一下才能安心。

   可好好的,怎麽就出事了呢!

   因華天雄先醒,杜厲庚後醒,華紹庭隻聽了華天雄一方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聽杜厲庚怎麽說,他也不知道車禍到底是怎麽發生的,但華家人不進醫院確實是祖訓,斟酌再三,華紹庭說:“你身體真沒問題了嗎?”

   華天雄說:“我很好!我沒事!帶我回去!”

   華紹庭問:“要不要做個全麵檢查?”

   華天雄瞪著他:“要做也等回家了再做!我怕我再不回去,就沒命再回去了!”

   他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華紹庭自然不想再強迫他,隻得親自去辦了出院手續,先把他接回了家,好生安置,然後又去醫院,找杜厲庚,問明出車禍的原因。

   杜厲庚看著他,眉心微蹙,說道:“你爸爸精神有問題。”

   杜厲庚把剛剛在車上華天雄發瘋失控的一幕經過說了,又強調華紹庭,一定得給華天雄做個全麵檢查。

   華紹庭不知道信沒信,反正離開的時候,從醫院裏找了一個權威的醫生,帶著回了華家,要給華天雄做全麵檢查。

   可華天雄死活不承認自己有問題,冷著臉道:“我精神有問題?他精神才有問題!你們都給我滾!滾!”

   他把華紹庭帶回來的醫生都轟走了,傷還養著,就是不接受任何醫生對他身體做檢查。

   華紹庭也想用強的,又怕刺激到他,影響他養傷,也就先由著他。

   他勸不了他,但他想著,兮兮能勸,故而,他才給華晨兮打電話。

   這件事情出來後,華紹庭擔心華天雄又對杜厲庚起什麽心結,故而,讓華晨兮有個心理準備,當然,也因為杜厲庚不顧華家祖訓,強行帶華天雄去醫院,才造成這樣的車禍,他又擔心華晨兮會責怪杜厲庚。

   不等華晨兮回話,華紹庭又道:“兩個人雖然都受了傷,但都沒事了,這件事情,沒有誰對誰錯,你也別責怪杜厲庚,我是擔心爸的身體,想讓你回來,勸勸他,讓他做個檢查。”

   華晨兮才安置好,準備休息一晚,明天早些起來,去寺裏求平安符。

   她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當然,以後也有的是機會可以求取平安符,隻是,這個平安符是她打算在大年三十的晚上送給杜厲庚的禮物的,錯過了真的有些可惜。

   可不回去也不行,她不放心。

   她的父親和杜厲庚同時出了車禍,雖然華紹庭說兩個人都沒事了,可不見到人,她怎麽能踏實,晚上也不可能睡好覺,明天祈福也不會專心。

   華晨兮歎一口氣,說道:“我這就回去。”

   華晨兮離開的時候也是對華紹庭說去出差,華紹庭也沒懷疑,華晨兮最近搗鼓化妝品公司,頗為認真和投入,華紹庭是知道的。

   華紹庭說:“回來了先去看杜厲庚,爸這裏有我呢。”

   華晨兮嗯一聲,掛斷電話,沒有給杜厲庚去電話,而是立馬訂了一張晚上返程的票,折騰到淩晨三點,這才趕回渝州,打了車就往醫院跑。

   推開病房門,一室漆黑。

   她沒開燈,而是拿出手機,點了手電筒,慢慢往病房裏走。

   走到一半,腳步頓住,她看到文楚趴在杜厲庚病床的一側,兩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胳膊,頭枕在他手下的一片空床鋪上。

   兩個人睡的都很香甜。

   華晨兮輕輕地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愉,但念著杜厲庚在養傷,她就沒當場發火,而是繼續走到病床前,看了一眼杜厲庚被白色紗布固定住的頭,又去掀被子,看他身上有沒有別的做了包紮顯得受傷地方。

   看完,她摸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挪了一把椅子,擺在另一側床鋪邊上,坐在那裏,一邊喝水,一邊看杜厲庚。

   水喝完,人也有些泛困,她將水杯放回桌子上麵,關了手機裏的手電筒,將手機關機,也趴在了杜厲庚這一側的病床旁,睡著了。

   杜厲庚第二天睜開眼,看到一左一右的床鋪都被霸占著,他眉心微攏,盯著華晨兮的小腦袋看了片刻,想著她怎麽回來了?

   準備伸手摸摸她,這才發現他的胳膊被文楚抓著,他用力一扯,將手臂扯回來的同時,也把文楚驚醒了。

   文楚抬頭,沒睡醒的臉有些迷蒙,待瞧見杜厲庚,她一下子清醒,開口就笑道:“六爺,你醒了!”

   杜厲庚瞪著她:“小聲點。”

   他伸出胳膊,輕輕撫摸了一下華晨兮的發絲,眼神溫柔之極:“別吵著兮兮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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