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喜歡什麽樣的婚禮
  華晨兮不說話,杜厲庚又俯身下去,臉貼著她的發絲,情浴未散的嗓音沉沉道:“你先躺著,我去給你買藥。”

   他鬆開她,小心地將她放回床鋪裏,伸被子蓋住。

   剛撐著手臂坐起,腰就被女人摟住。

   杜厲庚脊椎一僵,迅速躺下去,反手將華晨兮摟住,輕聲問:“不想我走,還是不需要藥?”

   華晨兮的臉枕在他健壯的胸肌裏,細膩的肌膚緊貼著他滾燙的身子,她有些不自在,卻摟緊了他,低低地說:“你別走。”

   他們才剛溫存完,他走什麽走啊!

   買藥也不行。

   杜厲庚低笑,幽深的眼落在她的發頂,難以扼製的親了一下,笑道:“不走,抱你去洗澡,嗯?”

   華晨兮說:“不要。”

   杜厲庚說:“那就躺著吧。”

   他抱著她,把枕頭抵高,靠在上麵,又將她放在身上,拉被子蓋住。

   兩個人都沒穿衣服,這樣的姿勢很容易出事。

   沒兩分鍾,杜厲庚便把手伸進了被窩裏。

   華晨兮身體緊繃著,實在是疼意還沒散去,杜厲庚察覺到了,眉心微蹙,收回手,自上而下地看她一眼,側頭找自己手機,找到後,打開,給莫懷撥了個號。

   莫懷接通後,杜厲庚低聲說:“你去一趟藥店,買些藥回來。”

   莫懷一聽買藥,立馬問:“六爺受傷了?”

   杜厲庚低咳一聲,表情有些不自在:“不是我,是兮兮。”

   莫懷震驚:“華小姐受傷了?傷的重不重?傷了哪裏?隻買藥嗎?不去醫院看看嗎?”

   他一連串的問,問的杜厲庚神色越發的窘迫。

   傷哪裏了?

   向來自持又冷靜的男人耳根無端一紅,他當然不可能對莫懷說華晨兮傷了哪裏,隻抿緊薄唇,說道:“算了,我一會兒自己去買。”

   他是腦抽了才想讓莫懷去買那種藥。

   自己的女人,當然自己打點。

   不等莫懷回話,杜厲庚又迅速將通話掛斷。

   手機一扔,衝華晨兮說:“很晚了,你餓不餓?要不先吃點東西?”

   華晨兮輕微點了一下頭,杜厲庚說:“我去買飯?”

   華晨兮不回話,隻又摟緊了他,杜厲庚失笑,又拿起手機,打給莫懷,讓莫懷去買飯。

   莫懷哦一聲,想問問藥還買不買了,可杜厲庚那頭已經極快速地掛斷。

   他隻好先去買飯。

   腳剛抬起,文楚便道:“我去給姐姐和六爺買飯吧?剛剛六爺說,姐姐受傷了,有說傷哪裏嗎?傷的重不重?需要什麽藥,我順便一起買了。”

   莫懷看著她,不得不佩服她的耐心和不要臉。

   不管是為了等六爺,還是為了膈應華晨兮,她都令他刮目相看。

   莫懷說:“不用了,你買的飯,六爺和華小姐不一定吃得下。”

   說完他轉身離開,獨留下文楚一個人,一臉鐵青地站在那裏。

   她捏緊手包,眼神毒辣地盯著眼前的門,心想,總有一天,她會和杜厲庚成雙成對,再沒有華晨兮的任何事,再沒有人敢這樣輕視她!

   她最終沒有繼續等下去,因為她也餓了,她離開去吃飯。

   莫懷買好飯回來,見門口沒文楚了,心底嗤笑一聲,敲門。

   沒人應,莫懷隻好打電話給杜厲庚,不一會兒,杜厲庚便穿著T恤和長褲拉開了門。

   他沒出來,隻讓莫懷把飯遞進去,他伸手接,莫懷眼尖地發現了他手臂上的牙齒印和淤青,眼眸陡地睜大,下意識地問一嘴:“六爺,你胳膊怎麽了?”

   問完才發現杜厲庚的脖頸更慘,齒痕遍布,若有若無的女人香在杜厲庚的周身縈繞。

   恍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麽,莫懷一怔,接著就想笑,杜厲庚眼神警告:“不許笑!”

   莫懷立馬憋住笑,強忍著情緒說一句:“恭喜六爺。”

   杜厲庚嘴角微揚,卻是道:“看見了?”

   莫懷有些沒聽明白,問:“看見什麽了?”

   杜厲庚指了指脖子和手臂上的齒痕:“這些。”

   莫懷額頭抽了抽,應道:“看見了。”

   杜厲庚說:“去買藥。”

   莫懷又瞬間明白先前的時候,杜厲庚打電話給他,讓他去買藥,買的是什麽藥了。

   他說華晨兮受傷了,看來不是別人給弄傷的,而是六爺給弄傷的。

   也是,華小姐才十九歲,嬌滴滴的,六爺雖然也年輕,剛二十歲,可二十歲的年齡,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啊,下手沒輕重,也理解。

   莫懷低咳一聲,笑道:“我現在就去買。”

   杜厲庚想親自去買藥,可華晨兮離不開他,非要他留在身邊,隻好讓莫懷去買了。

   關上門,杜厲庚拎著食盒進臥室,看了還蒙在被子裏的華晨兮一眼,去取了一套舒適的睡衣過來,將華晨兮從被子裏摟出來,給她穿衣服。

   華晨兮咬著唇,紅著臉,小聲說:“我自己會穿。”

   杜厲庚半隻胳膊摟著她,她嬌嬌小小的,窩在他的懷裏,像一團白色棉花,隻不過,棉花蒙了羞,搭上了一層粉,像初春綻放在枝頭的桃花,紅粉相間,帶著誘人的色澤,又帶著誘人花香,開在他的懷裏,令人心旌搖曳。

   喉結微滾,杜厲庚垂下暗下來的眸子,低聲說:“身子疼就不要逞強,剛剛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該看的不該看的也都看了,羞什麽?”

   他拿起她的胳膊,將袖子給她穿上,又一顆一顆認真地係著扣子,沒穿裏麵的衣服,就隻套了棉質的睡衣和睡褲,然後抱起她,去了桌邊。

   飯吃到一半,莫懷買了藥回來,杜厲庚出去取,取回來也沒看,直接扔在了床上,等吃完飯,他將華晨兮抱到浴室,又把藥拿到浴室,然後浴室裏就傳來各種聲音,持續了整整一個多小時,那聲音才歇。

   浴室門被打開,杜厲庚抱著華晨兮出來,進去的時候,華晨兮是穿著衣服的,出來的時候,衣服不在了,她蜷縮在他的懷裏,身上搭了一件白色的浴巾,隻露出一個毛茸茸的頭。

   將人連浴巾塞進被窩,杜厲庚這才又去取一套睡衣出來,給她穿上,然後脫了衣服,自己也上床。

   外麵霓虹遍地,各種夜生活剛起,到處都是喧囂的,可此刻的這間臥室,卻寧靜致逸的很。

   杜厲庚單臂枕在腦後,瞅了一眼蒙著被子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女人,低聲說:“是你要圓房的,圓了房,你又躲著我。”

   他側身過去,將她拉出被窩,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一字一句問:“下次還勾不勾引我了?”

   華晨兮搖頭,她此刻是真後悔了,她沒想到會那麽疼,也不知道下次還會不會疼。

   杜厲庚伸手將她摟到懷裏,心想,你不勾引我了,我卻不會再放過你了。

   他粗啞著嗓音問:“困嗎?”

   華晨兮說:“不困。”

   杜厲庚說:“那就討論一下結婚的事情。”

   華晨兮眼眸驟然一抬,吃驚地道:“結婚?”

   杜厲庚說:“都睡了,不結婚嗎?我是個負責任的男人。”

   說著話,眼睛盯在她的臉上,危險而深沉:“上了我的床,睡了我的人,你就休想再嫁給別人,兮兮,不嫁給我,你就隻能孤獨終老。”

   華晨兮嘟嘴:“幹嘛威脅我,我又沒說不嫁你。”

   杜厲庚嗯一聲:“那就討論一下結婚的事情,你喜歡什麽樣的婚禮,西式的還是中式的?”

   華晨兮說:“中式的。”

   杜厲庚說:“好,就辦中式的。”

   華晨兮想了想,憂慮道:“我才十九歲,領不到結婚證。”

   杜厲庚瞥她一眼:“你也知道你還小!”

   華晨兮嘟噥:“你們男人,不就喜歡小的?”

   杜厲庚額頭又抽了抽,伸手就在她腦頂上拍了一下:“你這些不正常的思想都是從哪裏學來的?”

   華晨兮說:“你們男人身上。”

   杜厲庚俊臉一黑:“哪個男人?還是說,哪些男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低,明顯透著不愉。

   華晨兮說:“花心的男人基本都那樣,我爸就是。”

   杜厲庚寒著臉說:“我不花心,我也不是你爸,少拿你的那些不正常的思想往我身上扣。”

   華晨兮說:“那你是喜歡嬌嫩的我,還是喜歡老的我?”

   杜厲庚說:“你老的時候,我也老了。”

   華晨兮說:“我是問現在。”

   杜厲庚說:“你現在還年輕,很年輕,一點兒都不老。”

   華晨兮無語凝噎,他是聽不懂她問的什麽意思呢,還是故意扭曲?

   她哼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現在不這麽年輕,不這麽漂亮,不這麽小,你會喜歡我嗎?我如果年紀比你大,又沒這麽水嫩,你會喜歡我嗎?”

   杜厲庚說:“大概不會喜歡。”

   華晨兮一哽,憤怒地瞪他一眼,拍開他的手,鑽進了被窩。

   她就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杜厲庚見她生氣了,好笑地道:“氣什麽?你說的是假如,而那些假如,都不存在。”

   他又將她從被窩裏撈出來,摟到身上,親了親她的額頭:“年紀小不是問題,隻要我想結,你想嫁,我們就能結婚,也能領結婚證。”

   他徐徐誘哄:“你選個日子,嗯?”

   華晨兮悶聲道:“不選。”

   杜厲庚笑道:“真生氣了?”

   他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近距離地吻著她的眉眼,黯聲說:“等個一兩年再結婚也行,我想跟你好好談一場戀愛。”

   畢竟,她年輕,他也年輕。

   她是第一次談戀愛,他也是。

   他不想有遺憾,他想跟她做盡一切男女戀愛時期該做的浪漫的事情。

   最終結婚的事如同玩笑一般,說說就過。

   華晨兮沒放在心上,杜厲庚也沒再提,但那之後,兩個人更加的如膠似漆。

   這樣幸福的日子過了大概三個月,渝州在迎來炎熱夏季的時候,杜厲庚說要辦事,離開了,時間還不短,是兩個星期。

   去哪裏,辦什麽事情,杜厲庚沒跟華晨兮說,華晨兮也沒問。

   在他們這個世界裏,有些事情,即便是最親密的枕邊人,也不能隨便說出。

   華晨兮明白這個道理,卻又忍不住會多想,會擔心。

   終於這天,她因為在天香府呆的不踏實,便出了門。

   她平時不逛街,可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還是去逛了街。

   意外的看見了文楚,好長一段時間,華晨兮的世界裏都沒了這個女人的存在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文楚不再黏著她,不再有事兒沒事兒在她麵前刷存在感。

   文楚也在逛街,是個女裝店,她正在挑裙子,因為夏天要來了,各大商場,各個精品店裏全部上了新款裙裝。

   華晨兮也是衝著這個,才來逛街的。

   卻沒想到,會碰見文楚。

   華晨兮還沒進店,隔著人群和門,她皺了一下眉頭,總覺得雖然沒碰上麵,卻看到了文楚,就是不吉利。

   她正要轉身走人,卻又看到了另一個令人不敢置信的身影。

   她看見了誰?

   看見了杜厲庚。

   杜厲庚剛剛應該是在給文楚挑選裙子,被障礙物擋著了,而此刻,他挑好了裙子,正遞給文楚,故而,華晨兮才看到他。

   華晨兮眼眸驟然一冷,她不相信,那個男人會是杜厲庚。

   她站在那裏沒動,掏出手機,撥杜厲庚的號碼。

   一如繼往的,那頭關機。

   華晨兮收回手機,抬步往精品店裏進,卻在這個時候,不知從哪個店裏衝出來一個貴婦,抓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女人旁邊還有一個男人,貴婦破口大罵,罵那女人是賤人,是小三,還拳打腳踢,不一會兒,眼前就湧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把華晨兮麵前的路堵住了。

   等華晨兮繞開人群,已經看不見杜厲庚和文楚的身影了。

   華晨兮抿緊唇,手指輕微的顫抖,她告訴自己,她要相信杜厲庚,可看盡眼前的一幕,還是刺痛了心。

   她摸出手機,打給華紹庭,對他說:“哥,我看見杜厲庚了。”

   華紹庭挑眉:“他回來了?”

   華晨兮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打他電話,一直關機,可剛剛,我看見他跟文楚在一起,他在給文楚挑裙子。”

   華紹庭說:“不可能。”

   華晨兮說:“我也覺得我不可能,可我就是看見了。”

   華紹庭問:“你在哪兒?”

   華晨兮說:“天貿國際環球商場。”

   華紹庭說:“在那裏等哥哥,如果真是杜厲庚在給文楚買裙子,那一定有他的刷卡記錄,如果卡的名字真是他,那哥哥絕不輕饒他!”

   掛了電話,華紹庭就立馬趕去了天貿國際環球商場,找到華晨兮後,又一起去了最高樓。

   有華紹庭和華晨兮親自出馬,很快負責人就調出了文楚刷的那張單子,可惜的是,付錢的人並不是杜厲庚,而是文楚。

   華紹庭冷笑。

   華晨兮蹙眉。

   兩人出了天貿國際環球商場,華紹庭問華晨兮:“杜厲庚給你買的衣服,是你付的錢,還是他付的?”

   華晨兮說:“他付的,他不允許我自己付。”

   華紹庭說:“是了,他給你買衣服,不允許你自己付錢,給文楚買衣服,卻讓文楚付錢,這是為什麽呢?”

   華晨兮冷聲說:“這不是誰付不付錢的問題,而是他騙了我,他說他有事情,要離開兩個星期,可到頭來,他是來陪文楚了。”

   華紹庭沉吟道:“眼見不一定為實,杜厲庚什麽人,你應該比我了解,也比我清楚,他如果真要跟文楚好,會直接跟你說,不會腳踏兩隻船,而據我所觀察,他對文楚,壓根沒任何心思,也沒任何好感,甚至跟我們一樣,還透著厭惡,那麽,這樣的他,又如何會陪文楚逛街呢?”

   華晨兮說:“那我看見的人,莫非是鬼?”

   華紹庭問:“你確定,你看見的人,就是杜厲庚,不會錯?”

   華晨兮說:“像他那樣的男人,你覺得整個渝州有幾個?也許會有長的像的,可臉麵能夠相像,氣質卻無法複製,我敢斷定,那個男人就是杜厲庚。”

   華紹庭擰眉,如今杜厲庚手機關機,無法聯係,想問也問不到,可華晨兮又如此篤定那個男人是杜厲庚,著實透著詭異。

   在華紹庭看來,杜厲庚不是那樣對感情不負責的人。

   那麽,商場裏的杜厲庚,又是怎麽回事呢?

   華紹庭擰眉道:“你先不要多想,等杜厲庚回來,向他問明白,看他怎麽說。”

   那之後,華晨兮再也沒在渝州見過杜厲庚,甚至是文楚,都沒見到。

   以前文楚天天往天香府跑,往她麵前湊,往杜厲庚麵前湊,可忽然間,她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如果不是那天在商場裏看到杜厲庚陪文楚逛街,又給文楚挑裙子,華晨兮才不會管文楚是死是活呢。

   可有了那天的一眼之見後,華晨兮心中就梗了一根刺,覺得杜厲庚不在了,文楚也不在了,就透著貓膩。

   她多次打杜厲庚的電話,杜厲庚都是關機狀態,這讓她的心情越發的不好,甚至可以用惡劣來形容,天香府裏的人也因此每天都戰戰兢兢,因為華晨兮會經常無緣無故發火。

   晚上正睡覺,迷迷糊糊中,感覺床沿一陷,身上被人壓住,熟悉的男人氣息撲麵而來。

   華晨兮驟然睜開眼,黑暗中,看不清楚眼前人的輪廓,可他的氣息,她卻再熟悉不過,是杜厲庚。

   杜厲庚低頭吻她,輾轉不停,卻沒敢深入,就怕吵醒她,可即便是這樣的淺吻,也讓他發出一聲滿足的感歎。

   他正想悄悄掀被,將思念了好幾天的女人摟在懷裏,可手剛摸到被角,就被女人的聲音喊住:“杜厲庚。”

   杜厲庚一愣,於黑暗裏,看向聲音的發源地,小聲說:“吵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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