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不解風情
  宮櫟壓根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般大膽,一時被她得逞,隻覺得氣血翻滾,是被氣的,他伸手捏住她的腰,力氣大的似要把她的腰給捏斷。

   周世觀疼的皺眉,鬆開他薄厚適宜的唇,輕哼道:“橫總,你真是很不憐香惜玉呀!”

   宮櫟黑著臉:“離我遠點!”

   周世觀挑挑眉,餘光掃向剛剛餘魚站的位置,已經沒有人了,她笑著輕捋著打理的極為柔順的長發,鬆開男人的脖頸,還友好地幫他整理了一下被她弄的有些淩亂的領口。

   宮櫟一把打開她的手,冷聲道:“別碰我!”

   周世觀失笑,看他氣極敗壞的樣子,故意地問:“橫總不會從沒被女人吻過吧?”

   不等宮櫟回答,她又加一句:“或者,橫總從來沒碰過女人?”

   宮櫟不應腔,隻臉色愈發的難看,他抬頭看著麵前這個‘色膽包天’的女人,不冷不熱地反辱相譏:“你是女人嗎?”

   一句話,噎的周世觀臉上的笑差點兒破碎。

   她深吸一口氣,心想,大名鼎鼎的橫總,果然也不是一個善茬,好麽,她幫了他,順道強吻了他,算是扯平,她是嘴賤了才想著揶揄他,結果反被人當場摑了一巴掌。

   她說他沒碰過女人,他直接說她不是女人!

   其實她大可以直接調戲他,說一句:“我是不是女人,橫總試了就知道了。”

   但周世觀不敢。

   宮櫟不是別人,不是她虛與委蛇的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人,她能把那些人耍的團團轉,卻耍不了宮櫟。

   再者,她還想找他談合作呢!

   說是合作,其實誠如宮櫟所言,她是借著這個機會,找宮櫟幫忙,徹底脫離周氏集團,把自己的股份移轉出去。

   故而,不能得罪了他。

   周世觀哼道:“橫總真是不解風情的很。”

   宮櫟默不作聲,眼眸也瞅向剛剛餘魚站的位置,發現餘魚不在了後,他臉色稍霽,衝周世觀說:“我解不解風情,跟我們的合作沒關係,周小姐是找我談合作的,又不是找我談戀愛的,我做什麽要給你解風情,剛剛的事情,也隻是合作前一個小測試,你雖然做到了,但也觸犯了我,這合作,晚點兒再談。”

   他說完就走,被周世觀洋洋灑灑地攔住。

   她站在他麵前,雖然穿了高跟鞋,卻仍然矮他一個頭,她稍仰起脖頸,看著他:“橫總,好事兒宜早不宜遲。”

   宮櫟麵無表情道:“那就要看周小姐有多大的誠意,再來打動我了。”

   他瞥她一眼,直接轉身,從後麵走掉。

   宮櫟不擔心周世觀去找別人,縱觀整個南江市,可以讓她無所顧忌合作的人少之又少,汽車行業裏的人,她不會選擇,因為周氏企業是汽車行業發家,隻要是跟汽車行業有關的公司,大多與周氏企業有著聯係,她想脫離周氏集團,就一定不會讓周氏集團有下手或者說有察覺的機會,她會選擇跟汽車行業完全沒有任何擦邊的其他企業。

   而他,是她最好的選擇。

   宮櫟離開後,周世觀輕歎一口氣,覺得這次玩的有點兒過了,這個男人,壓根沒有幽默和玩笑的細胞,開個玩笑都不行!

   杜曉南高調地為南巧電車舉辦了開幕儀式,轟動了整個南江市,這是一個信號,杜曉南進軍電車或者說,進軍汽車行業的信號。

   為此,汽車行業的各個翹楚也聞風而動。

   虹旗集團派了吳英齊過來,吳英齊是虹旗集團的繼承人,可見對這個開幕儀式有多看重,吳英齊來的時候把江鬱廷也拉上了。

   兩個人正與杜曉南說話,說著行業內的話,關於汽車發展與電車未來前景的話題。

   謝若巧一剛開始陪著,後來就不陪著了,她去找薑環,打算吃點兒東西,再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跟薑環閑聊幾句。

   找到薑環,二人去拿了一些吃的,找僻靜的地方聊天,填肚子。

   剛走到僻靜的無人的沙發區域,就聽到了女人的哭聲。

   二人對視一眼,往哭聲的地方看,看到了餘魚和偃詩涵。

   哭的女人不是偃詩涵,而是餘魚。

   餘魚通紅著眼說:“詩涵,為什麽宮櫟不喜歡我?他當著我的麵,跟別的女人接吻,他就那麽厭惡我嗎?”

   偃詩涵拿紙給她擦眼淚,好言勸道:“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的。”

   餘魚含著眼珠搖頭:“不,你不就強求得到了自己的愛情嗎?我應該也可以。”

   偃詩涵苦笑:“你覺得我得到了宮遠,過的幸福嗎?好了,餘魚,你不要一根筋的陷進去了,你之前不是覺得我是自己找罪受嗎?你還說,你寧可找一個愛你的,也不找一個你愛的,如果你愛的男人不愛你,你寧可不要,怎麽現在就不那樣想了呢?”

   餘魚哽咽道:“那個時候我沒喜歡的人呀,真正喜歡上一個人後才知道,說是一回事兒,做又是另一回事兒,詩涵,我真的很愛宮櫟。”

   偃詩涵說:“他不愛你。”

   餘魚說:“我可以等。”

   偃詩涵看著她,身為好姐妹,她應該讓她去追求自己的愛情,而不是勸她放棄。

   可宮櫟不是宮遠,當初她能嫁給宮遠,是很多因素堆積在了一起,讓她撿了個漏,如若當初,沒有杜曉南從中作梗,她也沒辦法嫁給宮遠。

   就算同一種情況發生在宮櫟身上,宮櫟也不會像宮遠那樣,中了別人的計。

   算計宮遠簡單,可算計宮櫟,壓根不可能,還是想想怎麽放棄不愛他來的更實在。

   偃詩涵說:“餘魚,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不想看你痛苦難過,更加不想讓你走上絕路,宮櫟不是你的良配,你不要再執著了。”

   餘魚吸了一下鼻子,紅著眼睛看她,最後低下頭,不再說什麽。

   可讓她放棄,又怎麽可能呢!

   她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就愛上宮櫟的,但一旦愛上,讓她割舍,她又怎麽割舍得掉。

   聽著這一切的謝若巧詫異之極,她也就才離開了南江市不到兩個月,宮櫟竟是惹上了這樣的桃花,餘魚!

   還真是讓人想都想不到。

   謝若巧很早就跟宮氏兄弟玩在一起了,對於宮氏兄弟的感情問題,謝若巧自然很清楚。

   宮櫟沒談過戀愛,一個女人也沒談過,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

   父母雙亡後,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宮櫟既要承擔起公司重任,又要照顧弟弟,哪有時間去約會。

   不過,以前的宮櫟沒時間沒精力談戀愛,現在的宮櫟卻有大把的時間和精力。

   橫達地產早已穩定,兄弟二人把持著公司大權,宮遠也結婚了,有偃局這樣強大的靠山,宮櫟實沒什麽可操心的事了,他唯一要操心的,大概就是找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餘魚雖小,但身份擺在那裏,雖然沒有偃詩涵的後台強硬,可也是有身家背景的。

   不過,有了偃局這樣的靠山後,宮櫟不一定還需要餘成則那樣的靠山。

   就是不知道,跟他接吻的女人是誰。

   他要找的妻子,到底是何方來頭。

   謝若巧正想著有機會打探一下,站在她身邊,端著吃食的薑環小聲說一句:“我剛看到跟橫總接吻的女人了。”

   謝若巧倏地扭頭,看向她,問道:“是誰?”

   薑環說:“周氏二爺的千金,周世觀。”

   謝若巧備為驚奇地咦一聲:“周世觀?”

   薑環點頭:“嗯,我不會看錯的,就是周世觀。”

   謝若巧問:“周家人今天也來了嗎?”

   薑環說:“沒看到別人,就隻看到了周世觀,也不知道她是怎麽進來的,可能是橫總帶進來的。”

   謝若巧摸了摸下巴:“我離開的這兩個月,宮櫟跟這位周世觀小姐,談戀愛了?”

   薑環笑道:“雖然橫總的感情問題,我沒打探過,也沒聽有誰報導過,可橫達地產和謝氏集團都屬地產行業,對方的一舉一動,彼此不說十分的清楚,七八分的了解還是有的,沒聽說橫總跟周世觀談戀愛,別說談戀愛了,就是走動都沒有,一個是地產業,一個是汽車業,壓根搭不上邊。”

   謝若巧若有所思道:“以前沒接觸,卻在今天吻上了,那看來,二人是達成了某種共識,專門讓餘魚看到,想來是為了擊退餘魚,宮櫟能用這種手段我不奇怪,奇怪的是,周世觀怎麽會那麽配合呢?”

   薑環說:“要不要去會會周世觀小姐?”

   謝若巧說:“是狐狸終會露出尾巴,不急。周家是汽車行業發家,電車這一片,向來不被重視,周世觀在周家像個小透明,可這個小透明,擁有著周氏企業25%的股份,虎狼環伺中,她能安然活到現在,且,手上的股份一分沒掉,可見其人並不如表麵表現的那麽簡單,我記得這位周小姐的風評並不太好,看來,那些都是她故布迷陣,施的障眼法呢!”

   “她跟宮櫟搭上了線,又在周氏電車剛被曉南收購的情況下,想來她有意跟宮櫟合作,開辟電車行業的新篇章。”

   薑環擰眉:“這麽說,這位周世觀小姐是想跟杜總對著幹了?”

   謝若巧笑道:“應該不是對著幹,至於到底是什麽,我們靜觀其變。”

   開幕儀式結束,晚上回到東岸林?,謝若巧向杜曉南說了這一蹊蹺之事,杜曉南似乎並不奇怪,之前宮櫟給他打電話,想入股南巧電車,他拒絕了,以宮櫟的性格和脾氣,一定會再找法子,能找上周世觀,倒也合情合理。

   杜曉南晚上喝了酒,還不少,此刻坐在沙發裏,正用手按壓著眉心,謝若巧的話說完,他便伸手將她抱了過來,低頭去吻。

   謝若巧嫌棄地別開臉:“你先去洗澡。”

   杜曉南說:“吻一下再洗。”

   謝若巧說:“都是酒味。”

   杜曉南說:“我又不是沒吃過你的酒味,你嫌我什麽?我都不嫌你!”

   他扣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謝若巧也喝了酒,唇齒相交,彼此都嚐到了彼此嘴中的酒味,不知道是酒精的後遺症,還是身體本能,原來隻想吻一下去洗澡,晚上好好休息的,可最後,二人同時滾到了床上。

   這一夜又是折騰,很晚才去洗澡,回到床上,又是很晚才睡。

   南巧電車的第一董事換成了杜曉南後,就備受關注,杜曉南還沒發力,也還沒開始大刀闊斧的麵向市場,就已經有很多人開始找他談合作,為此,杜曉南要留在南江市。

   這個時候,杜曉南又十分後悔了,不該讓謝若巧入股天義傳媒的。

   他可不想跟她兩地分居。

   權衡之後,杜曉南決定先回渝州,把南巧電車作為他的業績呈給他父親,然後先跟謝若巧在渝州結婚,之後再帶謝若巧回南江市,謝若巧打理謝氏集團,他得打理南巧電車。

   二人商議好,杜曉南在南巧電車公司開了一次會議,然後就帶著謝若巧回了渝州。

   回的匆忙,誰也沒打招呼,等到他二人走了,眾人這才從於衍的嘴中知曉。

   謝賢雄很不滿,電話追到渝州,說謝若巧不孝,走也不過來跟他打聲招呼,謝若巧說,她會跟杜曉南先在渝州辦婚禮,到時候派人來接他,這才安撫好有些無理取鬧的老人。

   到達渝州機場,原本應該是司機來接機,可出來一看,竟看到杜厲庚一身深色係的打扮,靠在車門上,眼睛望向出口的方向。

   謝若巧腳步一頓,扯了扯杜曉南的衣袖:“你六哥。”

   杜曉南說:“我看見了。”

   謝若巧問:“來接我們的?”

   杜曉南不確定:“大概吧!”

   他是給杜府老宅打了電話,讓老宅派司機過來接他,他打算下了飛機就直接回老宅,帶謝若巧見父母,商量辦酒席的事情。

   在電話裏,他有聽到杜厲庚的聲音,但杜厲庚是不是來接他和巧巧的,杜曉南也不知道。

   二人手牽手往前走,還沒走出去,四周有接機的人,不知道看到了誰,一哄而上。

   謝若巧和杜曉南都戴了墨鏡,墨鏡擋住了大半張臉,那些人絕不是衝著他二人來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人群一哄而上,把他二人擠到了邊上,然後咋咋呼呼地湧到了後麵,有尖叫聲傳來:“啊!真的是尚司!”

   “尚司!”

   “尚司!”

   “尚司!”

   “我愛你!”

   瘋狂的人群對著後麵緩緩出來的一個男人拍照。

   男人戴著鴨舌帽,穿著寬鬆版的黑色衛衣,身材挺拔,看不見臉,隻看見下巴弧度優美,白皙的皮膚配上一對緋紅的唇,怎麽看都有一種國色天香的感覺。

   有保鏢在前麵開道,男人走到一半,忽然停住,謝若巧的目光也隨著他忽然停頓的動作而瞪直了。

   就連杜曉南,眉頭都跟著微微擰起。

   正靠在車門邊上等著杜曉南和謝若巧的杜厲庚,看著擋在尚司麵前的女人,原本慵懶散漫的臉忽然一沉。

   他眉眼陰鷙地盯著女人朝那個叫尚司的男人走近。

   尚司唇角微勾,看著走過來的華晨兮:“不是說不來接機嗎?”

   華晨兮說:“我不來,任你胡作非為?”

   尚司抬起修長的手,壓低了帽簷,可一雙深邃美麗的眼卻盯在她的身上,笑道:“沒辦法呀,你這個女人太會算計人了,我不想被你吃的死死的,那就隻好借助點輿論來擺脫你。”

   當時華晨兮從華天義手中看到尚司的資料,就知道他是個可造之材,她親自去了渝州大學,見了尚司,跟這個男人約法三章,然後把他簽到了天義傳媒。

   隻是,這個男人太不老實了,隻要華晨兮不在身邊,他總是能整出很多幺蛾子。

   原本今天無人知道他回來,他的行程也是不向外暴露的,可他自作主張,暴露了行蹤,華晨兮沒法,隻好自己親自來。

   不能在外人麵前衝他發火,華晨兮淡淡笑了笑,忽然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在他的詫異中,與他並排站在一起,麵向那麽多的粉絲和記者,笑著說:“謝謝大家這麽喜歡尚司,他剛參演完節目回來,需要休息,不過,為了感謝大家的熱情,我們天義傳媒會在晚上九點,線上組織粉絲互動節目,希望到時候大家都準時參與,會有格外驚喜哦。”

   不得不說,華晨兮真的太會做生意了,創建天芳,從事化妝品事業的時候,很會造勢,如今改為進軍娛樂圈了,也很能反轉。

   看吧,多會利用現有的資源,為天義傳媒造勢。

   尚司額頭抽了抽,他覺得她不是女人,是一隻老巫婆。

   他冷眼旁觀,看她遊刃有餘地處理著那些瘋狂的粉絲們,然後又一臉笑意盈盈地對著記者們有問必答,然後拉著他,暢行無阻地往前走,走到她的那輛保姆車前。

   路經一個男人的時候,她目無斜視,尚司倒是投去一眼,看到男人陰沉的視線,尚司心想,老巫婆的舊相好。

   那一刻,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他伸手一摟,將華晨兮摟到了懷裏,然後拉開車門,把她塞了進去。

   杜厲庚站直身子,抬步走過去。

   剛走出兩步,謝若巧喊住了他:“六哥!”

   杜厲庚扭頭看謝若巧,眨眼的功夫,那保姆車在他麵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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