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又一年的大年三十
  謝若巧和杜曉南上樓換衣服了,謝丹彤自然也不掉隊,她也上樓去換衣服。

   三個人換好衣服,便出了門。

   杜曉南開車,謝丹彤坐在副駕的位置上,謝若巧坐在後車座裏,低頭把玩著手機。

   杜曉南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眼,薄唇微微抿緊。

   去了商場,謝丹彤也是拉著杜曉南,去挑選氣球。

   因為要紮個小房子,氣球就買的多。

   她拉著杜曉南在氣球批發店裏轉著看著。

   謝若巧一個人去挑選,順便選一些裝飾用的小燈,外加一些零星的掛件。

   很快就跟杜曉南和謝丹彤走散了。

   杜曉南扭頭看了一眼,沒看到謝若巧,那眉頭擰的更緊。

   他鬆開謝丹彤,準備離開一會兒,卻被謝丹彤抓的更緊。

   她目光緊緊地盯著他,“你做什麽去?”

   杜曉南笑著說,“我去趟衛生間,你先自己選,選好了我來付錢。”

   謝丹彤聽他說要去衛生間,也不選氣球了,拉著他往外麵走,“我也想去一趟,一起去吧。”

   杜曉南沉了沉臉,卻二話沒說,轉身往外去。

   謝丹彤還是緊緊地纏著他的胳膊。

   出去後,來來往往都是人,杜曉南沒說話。

   走到快接近衛生間的地方,人變得少了,杜曉南這才用力拉開她的手,淡淡冷冷的出聲,“我上次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愛你,你以後不要把目光盯在我身上。”

   謝丹彤被他甩開,也不惱,隻抬眼冷笑道,“我上次也說過了,你休想跟那個賤人雙宿雙飛,我一天是你的未婚妻,你就別想一天跟她光明正大。”

   “怎麽?”她四處望望,“是借口出來跟她約會嗎?她來了南江市?”

   “嗬。”她又冷笑一聲,“這大過年的,你不陪她,她定然很傷心吧?”

   她眼中沁出陰毒來,“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狐狸精,能把你給勾走。”

   “她若不來南江市還好,可她若來了南江市,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杜曉南眯起眼,危險的腔調,“既知她把我勾走了,你還敢對她下手,你膽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他就站在那裏,雙手抄兜,矜貴中透著幾絲閑散,閑散中卻又透著十足十的森冷,“我的女人,你動一根手指頭試試。”

   “不過。”他彎腰,俊臉壓向她,輕蔑地冷笑,“就憑你,大概一輩子也查不到她是誰,就算你查到了,你也不是她的對手。”

   他又站起身子,冰冷地望著她,“勸你還是盡快向你爺爺說一下解除我們婚約的事情,你要是識趣點,往後會過的很好,可你要是不識趣,那……”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薄唇湊向她耳邊,“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他猛地站直身子,嫌惡地甩了甩手,大步扭頭去了衛生間。

   他沒解手,隻打開水龍頭,洗了很長時間的手,這才用帕子擦幹淨手指,走出來。

   走出來也沒左右張望,筆直地又往氣球批發店去了。

   謝若巧已經選好了氣球,也挑了很多掛燈和裝飾的小物件。

   她付了錢,卻沒找到杜曉南和謝丹彤。

   於是就坐在遊客休息的沙發裏等。

   杜曉南進來,一眼就瞅到了她,上前問,“選好了?”

   謝若巧抬頭看他,又往他後麵看,“謝丹彤呢?”

   “不知道。”他伸手拉她,被她躲開。

   他不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撈到懷裏。

   謝若巧急急地道,“別讓謝丹彤看見了!”

   杜曉南薄唇抿的死緊,什麽都沒說,也沒放開她,摟著她去付帳。

   知道錢已經付過了,他就去搬箱子。

   箱子裏放的全是氣球,還有謝若巧買的那些裝飾燈和裝飾小東西。

   他搬了箱子就往外麵走,謝若巧頓了頓,立馬跟上。

   見他不等謝丹彤,直接往電梯走,她喊他一聲,見他停了腳步,她這才衝上去問他,“你不等謝丹彤了?”

   “不等了,我們先走。”

   謝若巧古怪地看他一眼,見他抬步了,她也跟上,“我選購氣球的時候,你們吵架了?”

   “嗬”男人一聲冷笑,“你覺得我跟她吵得起來?”

   “我們沒吵架,我隻是懶得再應付她。”

   他將箱子用一個手和手臂的力量固定好,另一隻手去牽她,“買氣球是給你玩的,不是給她,她要參與也就算了,大過年的,我也不想因為她而壞了我的好心情,可她敢威脅我,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謝若巧詫異,“謝丹彤威脅你?”

   她笑道,“不會是因為我吧?”

   杜曉南看著她,“她查不出來跟我在一起的女人是誰,除了發脾氣,罵人,也做不了別的,可我討厭的就是她那一張賤嘴。”

   “好了,不說她了,我們回去紮氣球。”

   杜曉南實在不想因為謝丹彤而影響了這一年的好心情。

   他一手拉著謝若巧,一手抱著箱子,下了樓。

   兩人上車後,謝若巧還是提醒一句,“要不,我給謝丹彤打個電話?這樣把她一個人丟在商場裏,確實不好。”

   杜曉南不理她,直接發動引擎,一腳踩在油門上,走了。

   謝若巧,“……”

   謝丹彤到底說了什麽話,能讓這個男人這麽生氣,紳士風度都不要了!

   其實什麽話都不會讓杜曉南生氣。

   杜曉南深知謝丹彤的能耐,她的那些話,他壓根沒放在心裏。

   他氣的是,她張口閉口罵謝若巧是賤人。

   上次她那麽說了一回,他沒理她,這次還說!

   杜曉南和謝若巧走了後,謝丹彤才回到氣球批發店。

   她剛在衛生間裏哭了一小會兒,又實打實的上了個廁所,還補了一個妝,出來後又緩了好久的情緒,所以耽擱了些時間。

   她沒想到,等她回到氣球批發店,杜曉南和謝若巧走了!

   謝丹彤當即掏出手機給杜曉南打電話。

   男人沒接。

   謝丹彤又打給謝若巧。

   謝若巧接了。

   她一接通,謝丹彤就在這邊破口大罵,“你們太過份了!居然不等我,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

   謝若巧努了努嘴,她還在車上,還沒到家,但也十分清楚杜曉南是不可能掉頭回去接她,於是開口說,“你打車回家吧,杜總今天發了瘋,我也覺得莫名其妙。”

   怕謝丹彤不依不撓,她故意刺激她,“當然,看你們吵架,我還挺高興,我勸你不要在我這裏找安慰,也別衝我發火,那樣隻會讓我看你的笑話。你有什麽火氣,等回了別墅,自己找杜總去算。”

   啪。

   她將通話切斷了。

   謝丹彤捏著手機,氣的渾身發抖。

   她當然知道謝若巧一定在笑話她,可杜曉南不接她的電話,她隻能打給她。

   再說了,杜曉南都跟她走了,她當然也知道了他們吵架的事情,有什麽可隱瞞的。

   最不甘的就是讓她看了她的笑話。

   謝丹彤從來沒覺得杜曉南是如此不近人情之人,如今真是領教了。

   她憤恨地收回手機,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了。

   她沒回別墅,她喊了韓小仙出來喝酒,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才被韓小仙送回來,整個人已經醉的不醒人事,被王豔慧扶著進了臥室。

   而她喝酒的時候,謝若巧和杜曉南回了別墅,兩個人一起忙著紮氣球屋。

   杜曉南負責給那麽多的氣球打氣,謝若巧負責綁氣球,王阿姨閑了後也過來幫忙。

   沒看到謝丹彤,隨意問了一嘴。

   謝若巧隻安安靜靜地忙著手上的活,沒應話。

   杜曉南回了一句,說剛剛在商場裏,謝丹彤跟他鬧了脾氣,一個人走了。

   王阿姨聽後,不敢再多問,跟謝若巧一樣,專心綁氣球。

   王豔慧不在家,去了哪裏,沒人知道。

   謝賢雄在書房裏,聽到樓下花園草坪裏傳來笑聲,他走身走到窗戶邊上,往外麵看了看。

   看到杜曉南和謝若巧以及王阿姨在紮氣球屋,他拄著拐杖站在那裏,精明的目光落在杜曉南身上,又落在謝若巧身上,然後將他二人臉上的笑容都收納在眼下。

   他摩挲著手中的拐杖龍頭,眯眼看著杜曉南在王阿姨離開後扯住謝若巧的手臂,把她扯到懷裏,低頭吻住。

   等他鬆開,他把女孩兒的頭按住,抬頭往他這裏望來。

   那眼神裏透著玩味,亦透著笑意。

   跟他的眼神對上後,不躲不閃,坦然的近乎囂張。

   謝賢雄轉回身子,讓阿三拉了窗簾。

   等窗簾合上,杜曉南這才鬆開謝若巧,她的臉已經極紅極紅了,他一鬆開,她就拿腳踢他,“你神經病了,這裏是哪裏?你就敢摟摟抱抱!”

   杜曉南聳聳肩膀,任她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腳,有點疼,但也無傷大雅。

   他笑道,“又沒人,怕什麽。”

   他眉梢挑了挑,冷冷的出腔,“就算有人,我也不怕。”

   他握住謝若巧的手,麵色變得認真,“我說過,我會處理好跟謝丹彤的婚事,這件事我也不想再拖了,早點解決掉這個麻煩,你安心,我也放心。”

   謝若巧白他一眼,“你別拿我當擋箭牌。”

   杜曉南挑眉,心想,隻有你,能讓我快速脫離掉這場本不該存在的婚姻。

   這個擋箭牌,你還真的當定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卻什麽都沒說,拉著她繼續去紮氣球屋。

   他知道,謝賢雄看見了,那麽,就看他如何抉擇了。

   杜曉南也不著急,就等著謝賢雄親自找他,來說這件事情。

   花費了一個下午,終於將氣球屋紮好。

   謝若巧特別高興,哼著歌將那些彩燈和裝飾物掛上去。

   杜曉南進屋端了一杯熱水出來,遞給她,眼睛掃了掃她手上的小飾物,“怎麽就這麽喜歡氣球和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呢?”

   謝若巧正快快樂樂裝飾著彩燈和小飾物的手一頓,她側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杜曉南把杯子又往她麵前遞了遞,“先喝杯水,忙了一下午了。”

   一個下午她都很興奮,都沒喝一口水。

   謝若巧不渴,她內心高興,這樣的高興可以抵禦任何幹渴。

   可見杜曉南舉著杯子,一副她不喝他就喂她的樣子,她還是接過杯子,慢騰騰地喝著。

   她喝水的時候杜曉南就接手了她的工作,幫她掛著那些彩燈和小飾物。

   她站在一邊看著,幽幽的開口,“小的時候,我們家過年和沒過年是一個樣,那個時候我從來沒有過年的概念,直到五歲那年冬天,我感染了風寒,很嚴重,剛好就是過年的那個時候,媽媽費了很大的勁把我帶到了縣城,在縣城的衛生院輸了兩天的吊水,打了兩天的針,我才好,出來不知道經過了哪裏,看到了那些彩燈和氣球,覺得很好看,我找媽媽要,可媽媽衝我搖了搖頭,帶著我走了。”

   “那天我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可那漂亮的彩燈和氣球一直活在我的心裏,後來我長大了,來了南江市,見多了繁華的東西,見多了繁華的地方,不再覺得那些彩燈和氣球漂亮,可每回過年,我總還是會想念它們,覺得摸一摸它們我的心才會踏實。”

   杜曉南慢慢停住手上的動作,低頭看她。

   她的語調不輕不重,說話的語氣也溫溫柔柔,說起她自己的經曆,像是在說別人的一樣。

   她好像忘記了小時候的苦難,可杜曉南知道,她沒有忘,她更加沒有忘記她的母親。

   她想念的不是那些彩燈和氣球,而是她母親的陪伴。

   摸一摸那些彩燈和氣球才會踏實,那是因為她摸了那些彩燈和氣球,就覺得她母親還陪在她身邊。

   縱然她七歲就闖蕩南江市,看上去所向披靡,無堅不摧,可她的內心是脆弱的。

   她渴望有人陪伴,而因為沒有人,所以才更加想念她的母親。

   杜曉南鬆開手,將她手中的杯子拿開,一把擁住她。

   他將她緊緊摟在懷裏,不顧她的掙紮,低頭吻著她的發絲,吻著她的臉,“以後的每年,我都陪你紮彩燈,紮氣球屋,你不再是一個人,從今以後都不再是,你有我。”

   謝若巧僵了僵,伸手緩緩環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裏。

   他的胸膛很暖,暖的她都想落淚。

   杜曉南輕撫著她的後腦勺,安靜地抱著她。

   猛然間,謝若巧意識到什麽,將他用力推開,緊張地看向門口,怕王阿姨出來。

   杜曉南被她推開,也跟著她的視線朝門口望了去。

   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他淡聲說,“不用怕,王阿姨去準備晚飯了,不會出來。”

   他拉住她的手,“來,我們一起把後麵的弄完。”

   謝若巧瞪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嘀嘀咕咕地去忙了。

   杜曉南笑出聲,追著她,“你那麽喜歡這些東西,那大年三十的時候,我們再去買,給東岸府邸的公寓裏也裝一些,怎麽樣?”

   “不怎麽樣,大年三十我要在謝氏別墅過,誰跟你去東岸府邸。”

   杜曉南擰眉,“那可不行,大年三十你得跟我一起去,三嫂說想見見你呢。”

   謝若巧扭頭瞪他,“她說見,我就得去見?”

   杜曉南愣了一下,聽明白她的意思後,大笑出聲。

   他伸手戳她頭發,“你是小輩,她是三嫂,她提出要見你很正常,再說了,你還沒過門呢,她若不主動說見你,你會主動去見她?”

   他從後麵摟住她的腰,幾乎明目張膽,“反正大年三十那天,你得跟我去東岸府邸。”

   謝若巧衝他翻了翻白眼,“誰說要進你們家門了?你也太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談朋友就談朋友,見什麽家長。”

   杜曉南眯起眼,“她隻是三嫂,不算家長,最多算家人,你想見家長,還遠呢。我知道你現在隻想著談戀愛就好了,沒想過更遠的,不過我也不急,我的時間多的是,有你開口主動要見我家長的那一天。”

   謝若巧嗤一聲,胳膊肘頂開他,繼續忙自己的。

   杜曉南不再上前,也不再繼續纏著她,去別的地方裝飾彩燈和小飾物了。

   晚上謝丹彤回來後,二人都沒管她。

   反正她也喝醉了,上樓就睡了。

   王阿姨煮了醒酒茶端了上去,王豔慧喂她喝下,下樓吃飯。

   見韓小仙要走,開口挽留她。

   韓小仙笑著說,“我爸媽還在家裏等著我呢,我得回去吃飯,下次我陪爸媽一起來,陪阿姨和董事長以及杜總和謝副總吃飯,今晚我就不打擾了。”

   她衝每個人客客氣氣地點了一下頭,離開了。

   謝賢雄自然不留她,等她離開,他扭頭看向杜曉南,又看向謝若巧,片刻後,拿起筷子吃飯。

   飯後,他把杜曉南喊到了書房。

   阿三阿四被他留在了門外。

   杜曉南見這個架勢,心知肚明他要說什麽,眉梢挑了挑,淡漠地走進去,挑了一個沙發坐。

   謝賢雄站在那裏,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今天是故意讓我看見的吧?說吧,你想幹什麽?”

   杜曉南翹起二郎腿,抬頭看他,“既給你看了,就是告訴了你,我想要什麽。”

   謝賢雄眯眼,“你想要謝若巧?”

   杜曉南笑,慢條斯理的語氣,“我覺得我做的很明顯了,不過董事長若不相信,那我可以當麵向你坦白,我喜歡巧巧,我要與她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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