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喝醉了這麽磨人
  謝若巧這些天窩在家裏沒怎麽出去,她在收拾自己的東西,楊關才剛回南江市,也沒正式開始工作,所以她也不著急。

   宮遠忙宮遠的,她自己忙自己的。

   大概的東西收拾好後,她就回了她在南江市買的房子,是一套單身公寓,剛來南江市的時候,她通過給那些富商的孩子們教學以及自己賺外快的手腕掙了不少錢,等錢存夠後,她就先買了一套房子給自己。

   認識宮遠,又進入謝氏集團後,她就沒回來住了。

   房子空了好幾年,她回來打掃打掃。

   晚上接到宮遠的電話,又是說他不回來吃飯。

   謝若巧垂了垂眸,雖然說要放手,可到底心裏是有些悲傷的。

   她不相信宮遠沒有聽到那些緋聞,可他還是跟偃詩涵走的很近,有好多應酬上,他的身邊都有偃詩涵。

   她沒去,她當然不知道。

   但很多人都不想她好過,就會專門把這樣能夠中傷她的信息通過各種方式讓她知道。

   她正在鋪臥室裏的床單,聽了宮遠這話,她仰頭看了看天花板,笑著說,“那你少喝點酒,如果太晚就在外麵的酒店裏睡,休息好才最重要。”

   宮遠說了一聲好,又囑咐她早些睡,便掛了。

   謝若巧歎息一聲,忽然把自己往後一摔,整個人躺在了床上。

   晚上她沒回青楓別墅吃飯,傭嫂打電話過來,她隻說外麵有事,別的也不多說。

   傭嫂也不敢多打探,哦了一聲就掛了。

   謝若巧自己下樓吃了碗麵,又回去繼續收拾屋子。

   九點多的時候,微信有消息進入。

   見是謝丹彤發來的,她不想看,但還是忍不住點開。

   好幾張圖片,是一片輝煌的包廂,裏麵的人有不少,除了她認識的偃局,偃詩涵,杜曉南,宮遠,宮櫟,還有謝丹彤,以及餘成則和餘魚外,還有幾個她不認識的麵孔。

   宮遠與偃詩涵坐在一起,男俊女俏,迎著燈光,真的十分登對。

   謝丹彤給她拍的照片,是宮遠為偃詩涵夾菜的動作。

   迎著室內的燈光,他的臉上是一片溫暖而高興的笑。

   後麵是謝丹彤風涼而又幸災樂禍的話。

   “我真是替你憂心呢,這樣好的男朋友,很快就不是你的了。說起來,你比不上我,也比不上偃詩涵,不管你有再大的本事,也沒男人會真的娶你,對你好也不過是瞧著你長的好看,有點本事罷了,但真正結婚,還是會找門當戶對的。我看宮二少爺和偃詩涵的好事也快將近了,他二人可真是天作之合,從哪裏瞧都是一對璧人,你要是有些自知之明,就應該早點放手,免得到時候被甩,淪落為名流圈內的大笑柄,丟臉丟到家。”

   謝若巧看著這些話,冷笑。

   她毫不客氣地回擊,“謝謝關心,但你的關心是多餘的,我跟宮遠怎麽樣,那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至於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看好自己的男人,你也知道,這年頭,被人睡過的女人可不吃香了!”

   發完,直接將手機關機。

   她知道謝丹彤一定還會回複她,可是她不想看了。

   多看一眼都覺得糟心。

   她安靜地收拾著屋子,晚上就在這裏睡下。

   等周末休息的時候,她給薑環發了吃飯的邀請,給楊關發了吃飯的邀請,給宮櫟發了吃飯的邀請,給宮遠發了吃飯的邀請,給杜曉南也發了吃飯的邀請,還給傭嫂也發了吃飯的邀請。

   她是親自打電話邀請的,還特別強調每個人都必須到場。

   薑環和楊關那邊答應的很快。

   傭嫂也答應的快。

   隻是宮櫟和宮遠以及杜曉南平時忙,休息日也忙,她怕他們不來,就說了句,“那天贏了你們太多的錢,說了要請客的,不許放我鴿子。”

   杜曉南是堅決不會放她鴿子的,就算他人在天邊,有天大的事情要忙,也會盡可能赴宴。

   他什麽都沒說,隻問了地址,便掛了。

   宮櫟原本不想應約,但聽著謝若巧這話,似乎明白了什麽,便也應下了。

   宮遠也不會放謝若巧的鴿子,也爽快地應下了。

   於是晚上,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個大包廂裏麵。

   謝若巧點了很多菜,也點了很多酒。

   宮遠坐在她身邊,見她很高興,就悄聲問她,“什麽事情讓你這麽高興?”

   謝若巧看著他,“我想著我那天居然贏了你們那麽多錢,就忍不住高興,雖然這頓飯很豐盛,但與那天贏的錢相比,還真是不足掛齒,你們不許客氣,菜全部吃完,酒也全部喝完。”

   宮遠笑,“你這麽高興,那下次我再輸錢給你。”

   謝若巧彎了彎唇,“好呀。”

   宮遠伸手,笑著撫摸了一下她的臉。

   杜曉南坐在那裏沉默地抽煙,目光落在謝若巧身上,深沉不定。

   他看見宮遠對謝若巧做的親昵的動作了,可沒什麽反應,隻是淡淡地撣了一下煙灰,把目光移向桌麵。

   服務員正在上菜,菜色真的很好。

   他想到了那天她給他做的菜,也是這般的好看。

   他抿唇冷笑,煙蒂在嘴中碾了幾下,隨即被他摁滅,拋進煙灰缸裏。

   他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過來菜就上齊了,水晶式的桌麵上還擺了很多酒,全是十分昂貴的紅酒。

   楊關和薑環知道這頓飯是因為上回謝若巧答應了請杜曉南和宮櫟以及宮遠他們的,想著自己是蹭飯的,基本不說話。

   傭嫂雖然也是客人一員,但她習慣了做傭人,酒一來,她就開始四下忙碌,又是拿杯子,又是拿起酒器,又是服務別的。

   謝若巧拉住她,“傭嫂,今天我做東呢,不許你搶我的風頭。”

   她自己站起身,去開酒,再一杯一杯的倒,然後轉著水晶轉盤,給每一個人。

   等每個人手中端著酒杯了,謝若巧笑著邀請他們碰杯。

   每個人都起來了,與她碰杯,一時竟覺得十分熱鬧。

   一杯喝完,她又站在那裏繼續倒。

   宮遠拉她坐下,蹙眉說,“先吃點菜。”

   謝若巧聽話地拿筷子吃菜。

   她其實想喝酒,但有宮遠在身邊,她壓根喝不到什麽。

   宮遠不允許她多喝,老是給她夾菜。

   看著他給她夾菜的樣子,忽然就想到了他給偃詩涵夾菜的樣子,她不想矯情,也不想難過,但還是控製不住地紅了眼眶。

   她狠狠地垂下頭,借著吃菜的動作,掩飾自己此刻的傷心。

   杜曉南隔著好幾個人的距離看她,俊眉微擰。

   宮櫟似乎也瞧見了謝若巧的不對勁,再看宮遠,他正將謝若巧手邊的酒杯拿開,給她換飲料杯。

   宮櫟很清楚,自己的弟弟不是一個粗心的人,他之所以沒有發現謝若巧的不對勁,是因為他壓根沒想過謝若巧會離開他,因為從來沒想過,也就從來不會去想她每個動作所藏著的深意。

   他對謝若巧的愛是浸在骨子裏的,如果不愛,不會那麽事無具細的照顧她。

   一餐下來,他幾乎都在照顧她,自己都沒吃幾口。

   宮櫟又想到宮遠給偃詩涵夾菜時的樣子,跟他給謝若巧夾菜完全不一樣。

   給偃詩涵夾菜,他隻是夾最近的菜,也不管那菜是不是偃詩涵喜歡吃的。

   不過,偃詩涵喜歡他,他夾什麽她都會吃。

   可給謝若巧夾菜就不一樣了,他夾的全是謝若巧喜歡吃的菜,而且,不管多遠,他寧可不顧形象的站起身子,也要為她夾到她喜歡吃的菜。

   還時刻給她換果汁杯,換水杯,提醒她少喝酒。

   這樣的宮遠哪裏還是一個男人了,在謝若巧麵前,他完全變成了一個愛嘮叨的老媽子。

   宮櫟看著,想到謝若巧的即將離去,想到他為了橫達地產而做的打算,想到未來弟弟會失去心愛的女人……他竟是一口菜都咽不下去了。

   他端起酒杯,開始喝酒。

   每個人似乎都有心事,但宮遠沒有。

   宮遠見謝若巧一直悶著頭吃菜,眉頭擰了擰,腦袋也垂下去,從側邊看她,“別一直吃,喝點飲料,或是喝點水。”

   他端了她最愛喝的果汁,擺在她麵前。

   謝若巧已經吃了好幾口的菜了,情緒早已緩和下來,眼中的紅意也早已散去。

   她抬了抬頭,笑著拿了果汁杯,喝了幾口,又望向宮遠,“你也吃,不要老是給我夾菜,我夠得著。”

   宮遠點了點頭,又給她碗裏夾了滿滿她喜歡吃的菜,這才吃自己的。

   杜曉南擱下筷子,端了酒杯喝酒。

   薑環和楊關各自吃各自的,不多話,也不多看。

   其實他二人是想早些走的,但謝若巧約他們來吃飯的時候事先說過,讓他們一直陪著她,不要提前離席,於是二人隻好坐著,慢騰騰的吃。

   傭嫂是跟宮櫟和宮遠一塊來的,不管吃快還是吃慢,她都得跟著他們一塊,於是,看著進度吃飯。

   十點半的時候,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紛紛擱了筷子。

   杜曉南率先站起身,拿了大衣,和眾人告了辭,就走了。

   宮櫟也站起身,彎腰拿大衣。

   傭嫂見狀,也跟著起身。

   宮遠問謝若巧,“吃飽了沒有?”

   謝若巧說,“吃飽了。”

   宮遠說,“那我們回家吧。”

   他去拉她,卻被她輕輕地避開了,她仰頭看他,笑著說,“我跟楊關和薑環還有些事情說,你跟你哥先回去。”

   宮遠一聽,又坐了下來,“那我陪你。”

   謝若巧推他,“不用你陪,我跟他們說的事情,你也最好不要聽,免得給橫達地產帶去什麽麻煩。”

   她笑著拿了他的大衣,又將他拉起來,將大衣往他懷裏一塞,把他往門口推,“你不用擔心我,我這麽大的人了,還有薑環和楊關陪我呢,能出什麽事呢,等我們說完事情,我就回去了。”

   宮遠被她推的一路跌到了門口,瞪著她,“有什麽是我不能聽的?”

   謝若巧努嘴,“關於謝文泉的,關於南山項目的。”

   見他還要說話,她開始無理取鬧,“你最近看我像看犯人似的,我很不喜歡。”

   她轉身氣哄哄地坐回了椅子裏,拿酒杯開始喝酒。

   宮遠見她生氣了,隻得上前賠不是,“我不是看管你,我是……好吧,我先回去,你記得早些回來。”

   謝若巧不理他,隻坐在那裏板著臉喝酒。

   宮遠有些訕訕的,他承認,他對她越來越看的嚴了,那是因為她沒工作了,在家呆著,他習慣性的回家就看到她,習慣了這樣幸福的生活。

   一天見不到她,他就心裏發慌。

   以前她在謝氏集團的時候,他一天到晚見不到她的人,也沒這樣。

   可自從她天天呆在家裏,給了他另一種幸福的生活後,他就再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樣,活在沒她的房子裏,還能怡然。

   他見謝若巧板著臉生氣,彎腰在她頭頂吻了一下,“別生氣,我走就是了,你少喝酒。”

   他站在那裏,看了她半晌,還是拿著大衣走了。

   宮櫟和傭嫂已經在外麵等著他,見他出來了,宮櫟看他一眼,抬步往樓下走,傭嫂喊著宮遠,一行人下了樓。

   等房間沒了別人,安靜下來,謝若巧終於不用再偽裝情緒,眼睛紅了一圈,接著就有濕潤的液體湧入,她立馬伸手一擦,吆喝著楊關和薑環喝酒。

   這些天,關於偃詩涵和宮遠的緋聞,楊關也聽說了一些。

   因為年前他離開了南江市,到現在才回來,所聽消息很少,乍一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挺吃驚的。

   薑環一直在南江市,又在謝氏集團的高層工作,早就聽說了這樣的緋聞。

   隻不過,她從來沒放在心上。

   但今天看來,那緋聞,也許並不是緋聞。

   薑環換到謝若巧身邊,見她紅著眼睛喝酒,她低聲問,“你跟宮二少爺……”

   “我打算跟他分手了,今天這頓飯就是分手宴。”

   “啊!”薑環震驚,她眨了眨眼,“可看宮二少爺的樣子,好像並……”

   “是,他並不知情。”

   謝若巧又倒滿一杯酒,咕噥咕噥幾下喝完,擱下空酒杯,她抬手擦了擦嘴,“這樣對他,對我都好。”

   一直沒說話的楊關出聲,“像宮二少爺這樣的人,傳幾個緋聞又不是大事,他愛的是你,又不是偃詩涵,我覺得是你想多了。”

   謝若巧沉默地又將酒杯倒滿,開始喝起來。

   薑環看向楊關,“你是不知道這些商業上的事情,宮二少爺以前也工作,但從來不用心工作,他的所有重心都在談戀愛上麵,可以說是無憂無慮,可從去年入冬開始,他漸漸把重心放在了工作上,也肩挑了橫達地產項目經理一職,跟偃局以及餘副局走的很近,跟偃詩涵……那也是越走越近。”

   她說到這裏,悄然看了謝若巧一眼,見她隻沉默地喝酒,什麽都不說,又歎一聲,“以前這些事情都是橫總一手掌控,可現在,他把掌控權全部交給了宮二少爺,以我看,橫總是看出來偃詩涵對宮二少爺有意思,有意讓他二人在這裏產生交集,與偃局搭上親家關係,以保橫達地產的再上一層樓。”

   楊關確實不知道這些,年前他都在查謝文泉的事情,後來就離開了南江市。

   聽薑環說了這麽幾句話後,他瞬間就明白了。

   他望向謝若巧,“你是有意成全宮遠和偃詩涵?”

   謝若巧點了點頭,一仰脖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楊關嗤一聲,“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有這麽大的胸襟的?自己的男人也讓?”

   薑環蹙了蹙眉,她是理解謝若巧的,偃詩涵可以不足為慮,但偃詩涵背後的大樹是偃局,偃局是誰?能讓他的女兒愛而不得,終身痛苦嗎?

   他不會。

   所以他一定會讓宮遠娶了偃詩涵。

   從過年期間那些種種事跡來看,偃局是瞧出來了自己的女兒喜歡宮遠,所以才在但凡有應酬的時候就帶上這個小女兒。

   而這樣的行為恰巧也證明了偃局有意讓小女兒跟宮遠好上。

   二小姐若不主動離開,偃局也有辦法讓她離開。

   而若是讓偃局出手了,那大家的麵子就都很難看了。

   偃局是很欣賞二小姐的,不然當初也不會把南山項目交給她,但這種欣賞隻是欣賞,在自己小女兒的幸福麵前,二小姐對偃局來說,隻是一個外人。

   再加上宮櫟的態度,二小姐就是不想離開,也不行。

   作為聰明人,這個時候如何選擇,一目了然。

   薑環將這些利弊和人情都分析了之後,楊關無話可說了。

   他拿起酒杯,一次性喝了大半杯入了肚,這才轉著酒杯,冷冷地說了一句,“有錢人的世界,沒有真感情。”

   他踢開椅子,站起身,拿了一整瓶紅酒就往杯子裏倒,然後拿著酒瓶和酒杯,走到謝若巧麵前,跟她的酒杯狠狠地碰撞了一下,“分了也好,在這種夾縫裏求愛情,確實是愚蠢人的行為,這不適合你。”

   他往她身邊的椅子裏一坐,給她的酒杯倒酒,“來,兄弟我今天陪你不醉不歸,不就是個男人,天下何處無男人呢,今日喝完,明日做你該做的事情,如果注定你們不能在一起,那就說明你們有緣無份,天生不是夫妻的料,所以你也不必難過。”

   薑環覺得楊關後麵的話說的對極了,天下何處無男人呢。

   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那就是有緣無份。

   這世上的愛情,並不是每一對都會天長地久,也並不是每一對都會如願以償。

   她也拿起酒杯,倒了酒,跟謝若巧的酒杯碰了,一仰脖,喝起來。

   謝若巧今天就是想大醉一場的,留他們下來,就是想讓他們陪她喝酒。

   她知道,薑環最懂她。

   她也知道,楊關是個真性情的朋友。

   她笑著端起酒杯,豪情萬丈丟一字,“幹!”

   兩個小時後,三個人都喝的東倒西歪,那些原本擺在餐桌上沒拆過封的昂貴紅酒,如今全剩下了空瓶子。

   楊關起身打了個嗝,看了謝若巧一眼,看了薑環一眼,踉踉蹌蹌地起身,笑著拿了大衣,朝門外走了。

   半路上似乎碰到了一個人,眼花,沒瞧清。

   徑自從那人身邊走過去,嘴裏還咕噥著,“喝,繼續喝。”

   杜曉南蹙眉,楊關身上的酒氣都夠熏死一座城了,這是喝了多少!

   他抿住唇,筆直地朝包廂門口走,走近後,一腳踢在門上,把門給踢開。

   然後他看到了東倒西歪趴在桌子上的兩個女人。

   他走過去,伸手將謝若巧從桌子上抱起來,摟在懷裏,伸手撥開她臉上的發絲,看她喝的紅撲撲的臉蛋,還有醉醺醺的樣子。

   他歎一口氣,拿帕子擦了擦她的臉,抱著她坐在了身後的椅子裏。

   又看一眼旁邊的薑環,抬腳往她坐的那個椅子猛地一踢,嚇的薑環立刻蹦跳起來,“怎麽了?地震了嗎?”

   她暈暈乎乎地轉身,就看到了杜曉南。

   她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嘴裏咕噥一句,“杜總?”

   杜曉南冷眸看著她,“給宮遠打電話,說巧巧喝醉了,纏著你不放,你隻好把她帶到你那裏去了。”

   聽到杜曉南的聲音,薑環激靈靈地一怔,這才發現眼前的男人不是幻覺,杜總真的在這裏!

   她大半的酒就被嚇掉了,怔然地看著他。

   杜曉南臉色很不好,“沒聽見?讓我再重複一遍?”

   “不,聽見了。”

   薑環立馬擺手,整個人瞬間清醒,她瞅了一眼被杜曉南摟抱在懷裏醉的早已沒了意識的謝若巧,連忙去拿了自己的包,掏出手機,給宮遠打電話。

   照杜曉南的吩咐,說完那一番話後,宮遠擔心地問,“醉的很厲害嗎?”

   薑環又看了一眼被杜曉南摟抱在懷裏醉的早已沒了意識的謝若巧,輕輕嗯了一聲,“醉的很厲害。”

   宮遠擰眉,“我不是說了不讓她喝太多酒嗎?怎麽又喝醉了。她現在是在你那裏,還是在包廂裏?我去接她。”

   一聽宮遠說要來接謝若巧,薑環嚇了一大跳。

   你可不能來,此刻二小姐正在杜總懷裏呢!

   她反應也快,好歹也是混跡商場遊刃有餘的人物,立馬語調如常地回道,“二小姐在我家裏,已經睡下了,我看她醉的厲害,還是不要折騰了吧?等她明天睡醒,我讓她給你回電話。”

   宮遠想了想,低聲應了,他也不想她難受,既然睡下了,那就算了。

   宮遠說,“麻煩你了,記得給她喝醒酒茶,不然她明天起來頭會疼。”

   薑環嗯了一聲,就直接掛斷,然後扭頭看向杜曉南。

   杜曉南沒看她,眼睛落在懷裏的女人身上,專注又深情,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丟一句,“你可以走了。”

   這句話無疑是對薑環說的。

   薑環很懼怕杜曉南,當下頭腦一激靈,立馬去拿了大衣,收拾起包包,踩著高跟鞋,出了包廂大門。

   站在了門外,被門外的冷空氣一刺激,似乎人更加的清醒。

   她轉身盯著那道門,心驚膽顫地想,杜總怎麽會這麽對待二小姐,莫非杜總對二小姐有著那等心思?

   他讓她打電話告訴宮遠,二小姐晚上睡她那裏,可他又霸占著二小姐,趕走了她。

   那麽,他是要帶二小姐去他那裏留宿嗎?

   薑環收回視線,抬起腿,幾乎是僵硬地往樓下走。

   一路走出門,站在閃爍的霓虹燈下了,她又轉回身子,重新進入到大門裏。

   她覺得她不能把二小姐就這麽丟下,她至少得盡點努力,看能不能把二小姐帶到她那裏去,要是實在不能,那就算了。

   但至少,她得努力一下。

   她返身回去,手剛伸到門上,把門打開一條縫隙,就聽到裏麵傳來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包含著無奈和嗜骨的深情,“讓你離開宮遠就這麽難過嗎?你就那麽愛他?你離開了宮遠,你還有我,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了,我也要你,所以你不必傷心,也不必難過,你命中注定是我的。”

   頓了下,他堅定無比地說,“你是我的,巧巧。”

   薑環的手縮了回來,她怔然地站在門前呆了好久,這才輕歎一口氣,下樓了。

   這次她沒再回頭,一路走出去。

   去找自己車的時候,這才看到立在一輛黑色保時捷車門邊的於衍。

   於衍也看到了她,笑著衝她打了一聲招呼。

   薑環也笑著衝他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往自己的車位走。

   走出兩步,又退回來,走到於衍麵前,小聲問他,“杜總和二小姐……”

   於衍笑著看她,“薑主管,有些事情看到了最好裝作沒看見,對你對大家都好。”

   薑環噎了噎,“看來你早就知道了。”

   “當然,”於衍又是笑,目光抬起看向樓上的某個方向,“我是杜總的秘書,要是連杜總喜歡誰都弄不清楚,那我這個秘書也不用當了。”

   薑環用力抓緊了手中的提包,“可杜總跟大小姐……”

   於衍的目光又看下來,落在她身上,“不該你操心的事情,你還是不必操心了。杜總的事情,杜總自己會解決。”

   薑環無話可說了,與他對視了半晌,終是抬起步子,回了自己的車,開著走了。

   於衍又等了將近十分鍾的樣子,杜曉南抱著謝若巧下來了,手中還拿著謝若巧的大衣和包包。

   於衍立馬站直身子,正準備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忽然有一道光一閃而過,似乎聽到了拍照的聲音。

   於衍臉色一沉,往旁邊的小樹林看去。

   那裏似乎有人。

   杜曉南也感受到了那個閃光燈,聽到了拍照的聲音,他麵無表情,下巴示意於衍將後車門打開。

   於衍沉聲說,“杜總,有人在拍照。”

   杜曉南一臉輕蔑的淡漠,“小姑娘的小把戲,上不得台麵,不用管,她想收集我和巧巧的證據,我給她就是,隻希望她別讓我失望。”

   最近於衍也發現有人在私下裏調查杜總和二小姐,著手查了後,才知道那個人是偃詩涵。

   他跟杜總說了後,杜總卻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於衍想,也是,如果不是杜總默許,有誰敢調查他還拍他?早就被他清理出了南江市。

   而他想讓他們看想讓他們拍的,他們才看得見也才拍得著,如果他不願意,一百個偃詩涵或是記者或是偵探都沒用。

   於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不再管那小樹林後麵的人,轉身拉開後車座的門。

   杜曉南抱著謝若巧上去,將大衣和包包往裏麵一扔,這才抱著她坐好,又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讓她睡的更舒服。

   於衍趕緊關上門,去開車。

   他知道要去哪裏,所以也沒問,上了主幹道後就朝著東岸府邸開。

   起初後麵沒什麽聲音,後來聽見了男人低沉的笑聲,模糊著一種更加低沉的聲音,“回去了再讓你好好吻,這裏不方便,你好好睡覺。”

   不一會兒,又有一種更加纏綿蘊含了低低笑音的聲音傳來,“喝醉了怎麽就這麽磨人。”

   他眼皮一跳,目無斜視地開車。

   可又沒一會兒的時間,他就聽到了後麵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吻聲,綿延至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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