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3章 監控之下的會麵
  回去之後,精算師找到了林銳。“最新的消息,範迪諾夫和目標人物之間的關係,不是看起來這麽簡單。”

  “他們有關聯?”林銳問道。

  “沒有明確的關聯,但是我們的人查到他們很久之前就認識。而且我們懷疑他們之間有過接觸。一個是羅斯菲爾德的軍事情報人員, 另一個是尤克瑞的軍事指揮官。這種聯係就引人想象了。”精算師將岸提醒道。

  “什麽意思?你是懷疑克拉夫暗中向範迪諾夫出賣尤克瑞的情報?”林銳皺眉道。

  “應該不會。因為克拉夫是個強硬分子,而且是個極端民族主義者。很難想象他會出賣尤克瑞的情報。我是懷疑這個範迪諾夫,向他出賣羅斯菲爾德的情報。首先從戰局上看,羅斯菲爾德之前的軍事行動堪稱是氣勢如虹,一開始就占據了主動。但是,幾個月下來, 他們的主動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反而是尤克瑞在最初的劣勢之後,逐漸有了點起色。

  尤其是克拉夫的部隊,目前依然掌控著羅斯菲爾德主攻線上的多個重鎮。這裏麵要是沒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黑幕,是根本不可能的。還有最近幾次羅斯菲爾德的行動受挫,尤克瑞的反擊卻總能擊中羅斯菲爾德的要害。除非這個克拉夫是個軍事天才,而據我所知,他這個人並不是什麽真正的軍事強人,甚至可以說是個十足的庸才。”精算師將岸分析道。

  “有點意思。可是如果範迪諾夫在偷偷向克拉夫出賣情報,他又為什麽要除掉克拉夫呢?他們兩個人不應該是一夥的才對麽?”謝爾蓋問道。

  精算師將岸笑了笑,“這種所謂一夥的,根本就是胡扯。無非是為了各自的利益罷了。範迪諾夫,要麽是為了錢,要麽是有什麽把柄落在克拉夫手裏,不得不向他出賣情報。但恐怕範迪諾夫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出賣的情報,現在已經導致了非常惡劣的後果。

  羅斯菲爾德久攻不下,而尤克瑞穩住陣腳,甚至開始反擊。這件事肯定已經引起了羅斯菲爾德方麵的震怒,恐怕接下來他們有更加激進的行動。而在尤克瑞,雖然他們有點反擊的勢頭, 但雙方實力對比並不在同一水平。接下來羅斯菲爾德恐怕有大行動, 甚至有可能是直接針對這個克拉夫的。”

  “這應該沒有什麽疑問,考慮到目前的戰事,畢竟克拉夫是他們目前最大的障礙。羅斯菲爾德方麵應該會不惜一切代價幹掉他。”林銳點點頭。

  精算師考慮了一下道,“如果直接幹掉他,範迪諾夫也許不必這麽憂心了。我覺得羅斯菲爾德應該是有大行動,克拉夫的兩個加強營,有可能會擋不住這種攻勢。萬一這個克拉夫被羅斯菲爾德軍隊給俘虜了,範迪諾夫之前和他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交易就得曝光。到時候,範迪諾夫就得給他陪葬。

  所以範迪諾夫開始坐立不安了。對他來說,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克拉夫由於某些特殊原因,突然死於非命。那麽他們之間的秘密就可以永遠保存下去。”

  林銳冷笑了一聲,“難怪他這麽急著要克拉夫的命。原來是為了自保。”

  “沒錯,而且他非常謹慎,想利用我們來個借刀殺人。等我們完成任務之後,他大可以再把我們抓起來,當作是支持尤克瑞的雇傭兵。把我們所有人都除掉。這樣一來,所有的痕跡都沒有了。即便是羅斯菲爾德軍方想要查,也沒沒法查一個死人。而傭兵內訌, 導致克拉夫身死, 顯然是一個不錯的掩護。”精算師將岸低聲道。

  “而為了讓我們乖乖就範。他甚至用蝰蛇葉蓮娜作為人質。”林銳冷笑道, “他自以為做得無懈可擊,但我恰恰就因為這一點而懷疑他。”

  “那老大,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快馬低聲道。“知道了範迪諾夫的真實意圖,難道我們還真的為他賣命?可是不這麽做的話,葉蓮娜怎麽辦?”

  “我們不能趟這渾水。我們之前的任務已經完成,留在這裏並沒有任何好處。不過即便我們要走,也得帶上蝰蛇。”黑曼巴回答道。

  “對,我們是一個團隊。”謝爾蓋點點頭,“就算我們打算抽身事外,也不能看著葉蓮娜不管。我們得帶著她一起離開。”

  “沒錯。明天我就去找範迪諾夫。告訴他我們已經準備行動,讓他給我們提供裝備。”林銳點點頭,“而且臨走之前,我得再見見葉蓮娜。告訴他,不滿足我這個要求,我就拒絕執行任務。

  隻要我能夠見到葉蓮娜,我就會設法通知並且營救她。然後設法帶著蝰蛇一起離開。剩下的這爛攤子,就讓範迪諾夫自己去收拾。”

  “這固然是個好主意,但範迪諾夫會同意麽?”謝爾蓋問道。

  “我會想方設法讓他同意。隻要我能見到葉蓮娜,我就能夠幫她脫困。”林銳回答道。

  眾人商量之後,都同意林銳的做法。

  第二天,林銳主動去找範迪諾夫。“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但我們不能就這樣徒手去完成任務,我們需要裝備。”

  “這一點沒有問題。”範迪諾夫點點頭。“你們需要的裝備,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弄到了一批武器,原本就是從歐洲運送到尤克瑞,準備給那些雇傭兵的,這樣一來,就沒人會懷疑是尤克瑞的傭兵所為,絲毫沒有破綻。到時候你們隻要順利撤回來,他們就怎麽都查不出真相了。

  我讓人把武器送過來。你們最好馬上就展開行動。”

  “先等等,範迪諾夫,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林銳看著他道。

  “什麽都沒忘,該準備的我都給你們準備好了。”範迪諾夫回答道。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臨走之前,我想見見葉蓮娜。”林銳道。

  “沒有這個必要,等你們完成了任務,我就會把她釋放了,她可以繼續留在你的身邊。”範迪諾夫冷笑道。

  林銳卻堅持道,“除非我見到她,並且確定她是安全的,否則我不會行動的。”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你真的有必要這樣嗎?”範迪諾夫笑了笑。

  “如果我對她無動於衷,你又怎麽可能利用她來威脅我?”林銳擺擺手,“我必須要見到她。你既然用她來要挾我,那麽我自然得確定她沒事,才能繼續受你要挾。”

  “如果我對她不利呢?”範迪諾夫笑著道。

  就在他一轉身的工夫,林銳已經站到了他的麵前。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幾乎不足十公分。

  “如果你對她不利,我自然會百倍償還。不僅是你,還針對你的家人。”林銳慢慢地道,“我聽說你有一個老婆,前妻還帶著兩個孩子。”

  範迪諾夫還在笑,但是已經笑得不自然了。

  “你隻知道我是雇傭兵,卻並不知道我們其實是軍事安全方麵的專家。我們也提供對突發事件的預估風險和風險控製。所以我想讓你明白,你在要挾什麽人。以及可能承擔的代價。”林銳慢條斯理,“今天看不到人的話,我是不會走的。”

  範迪諾夫咳嗽了一聲,從林銳的身前退開,“如果你這麽堅持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們見一麵,但是得在我們的監控之下。還有,別做什麽傻事。”

  林銳無所謂地聳聳肩,“最好現在就去。”

  範迪諾夫轉身打電話,林銳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卻在範迪諾夫不經意地時候從桌上拿了一枚回形針。悄悄的別在了衣袖裏麵。

  範迪諾夫打完電話回過頭,指著林銳道,“我們現在就走,你們有十分鍾時間見麵。”

  林銳跟著範迪諾夫來到會麵的地方,是一間審訊室,葉蓮娜的雙手被拷在桌上,雙腳也有鐵鏈固定。

  “不過是一個女人,有必要這樣嗎?”林銳轉身問道。

  “她可不是尋常女人,如果我們放開她。她會在幾分鍾內殺死身邊的守衛。我可不想出這樣的事。”範迪諾夫冷笑道。“好了,你們有十分鍾時間。想說什麽就盡快。”

  “你們這裏有全程監控,你還有必要在我身邊站著麽?”林銳看著他。

  “當然,我去外麵等。”範迪諾夫指了指手表,做了一個手勢,“記住,十分鍾時間。”林銳不置可否。

  範迪諾夫走出審訊室之後立刻來到了隔壁的監控室。“打開所有攝像頭,和音頻監控。我要知道他們在談什麽,以及他們對話的所有細節。別讓他們有機會瞞著我們。”

  審訊室的監控瞬間被調出來,範迪諾夫看著他們兩人近距離對話。

  “最近怎麽樣?”林銳看著葉蓮娜。

  “不太好。”葉蓮娜伸出自己的手,“我感覺我的左手小指應該是骨折了。再加上次的傷勢還沒有複原。還有,這裏的夥食有點差。”

  林銳笑了笑,“是夠差的。不過你很快就能出去。我們這次先走一步,過兩天就回來接你。”

  “走?他們會放你們走?”葉蓮娜似乎有些詫異。

  “不是白白放我們離開,是有代價的。我跟他們上麵的人有一個交易。我們幫他完成一項任務,然後我們就能帶你離開。用不了多久,我覺得不會超過一周。”林銳抓著葉蓮娜的手,低聲道,“辛苦了。再堅持幾天。”

  “小心點,這幫人未必有信用。”葉蓮娜提醒道。

  “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這次我們落在他們的手裏了,這次任務或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林銳歎了一口氣。

  “這一定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任務。”葉蓮娜低聲道,“否則他們不會答應放了我們。我不希望你們為了我冒險。”

  “不是單純為了你,如果我們不幹,連我們也活不了。”林銳搖搖頭。“我這次來就是確定你沒事。相信我,我們會回來接你的。”

  他們對話的音視頻都被記錄了下來。隔壁的範迪諾夫仔細觀看了整個過程。

  “這是什麽?他們的談話就隻是這樣?”範迪諾夫皺眉道。

  “應該就是這樣。也不像是使用了什麽暗語。因為如果使用暗語的話,多少有重新組織語言的停頓感和不和諧感。但是他們的對話很流暢,沒有什麽問題。”一個盯著監控的士兵回答道。

  “好吧,好吧。”範迪諾夫來回踱步,“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們。這個瑞克堅持要見蝰蛇,不可能隻是噓寒問暖拉家常而已。把他們的會麵鏡頭拉近一點,放大!

  我想應該能夠從他們談話的畫麵找出什麽線索。”

  “他在拉著那個女人的手。不過好像並沒有什麽手部動作。應該也沒有用手打暗號什麽的。看樣子也就是普通的談話。”士兵看著監控畫麵。

  “不不不,這幫人都是極度危險分子。很多看起來不起眼的小事,都會被他們所利用。我們得非常小心他們。”範迪諾夫搖搖頭。“嘿,怎麽沒聲音了?”

  “音頻信號正常。他們在說悄悄話。”士兵突然道,“盡量不發出聲音,雙方看口型交流,而且用手擋住臉部,避免被監控讀取口型。”

  “該死的,我就知道他們會耍花招。”範迪諾夫臉上卻沒有驚慌,反而有些得意。“切換其他角度的監控。”

  這個審訊室除了頭頂的幾個攝像監控,在其他幾個隱蔽角度都有攝像監控。他們即便遮住半邊臉,也不可能遮住全部。所以通過其他的幾個監控,還是能夠看清楚畫麵。

  “他們在說什麽?”範迪諾夫問道。

  “好像在交代後事,這個家夥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他在讓這個女人一定要活下去,諸如此類。我能夠通過他們的口型讀取到的信息,大概就是這麽多。而且他好像給了這個女人一個地址,不!不對,應該是互聯網的網絡地址。而且他在跟這個女的約定一個時間。”士兵盯著監控畫麵道。

  “他們在約定什麽東西?”範迪諾夫沉吟道,“他似乎讓這個女的在安全了之後,在一個固定時間,訪問固定的網絡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