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491.反守為攻
最終，陳安終是依依不舍地與楚曦告了別，一步三回頭地跟著自家兄長走了。
楚曦望著前方逐漸遠去直到消逝不見的背影，揉了揉窩在她懷中的胖狐狸，側首看向一旁的暗一。
“可知曉六叔的落腳之地？”
“有”暗一頷首，垂眸恭敬非常地回答道：“便在前方的六合巷子裏頭的一處三進院子裏頭，不是很遠但是那位置卻足夠偏僻。”
楚曦眨巴眨巴雙眼，望著懷中愜意得眯了雙眼的胖狐狸，不語。
如今他們所在的這處茶館，位置可謂是絕佳，不偏不倚便在鄧城的中心之處。
那六合巷子與這茶館相較不遠，位處鄧城中心，卻又足夠偏僻叫人難以發現，這可不就是探聽消息的絕好之地麽？
李免抬眼，不疾不徐地瞅了眼前方帶著幕籬，沉默的小姑娘。
“前去打探之時可有叫人發現？”纖指在胖狐狸的下巴處輕撓幾下，滿意地看其將眼睛眯成細縫，楚曦輕聲問道。
暗一遲疑了一瞬，“屬下去打探是很小心，隻是知道了那院子的位置之後去遠遠地瞧上一眼，並未靠近，如此應該是沒有被人發覺的。”
除非對方極是小心，小心到連巷口街角處都有放了暗哨。
若對方真是如此小心謹慎，那他們進城的那一刻，對方便已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具是掌握在了手中。
因了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如今鄧城之中各方人馬匯集，對方或許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為何，是屬於哪一處。
但是對方真在鄧城中放了暗哨，那麽此時此刻，他們這一行人應已然在對方眼皮子底下了……
想到這裏，暗一心中不由地沉了又沉。
幕籬微抬，白紗微動，楚曦透過白紗望向對首的李免，“師傅覺得？”
李免砸吧砸吧嘴，眼神一避，直直地看向手中的酒葫蘆，恍若未聞地搖頭晃腦兀自喃喃道：“哎呀呀，這竹葉青的滋味可真真是好喝……老乞丐我不勝酒力，醉了醉了，要醉了，什麽也聽不到了……”
言罷，雙眼一閉，腦袋一歪，便當真在楚曦等人的麵前打起了呼嚕。
暗一嘴角微抽，幾日來，心中頭一回對這位，不知何時便成了自家小殿下師傅的老者起了濃濃的欽佩之情。
其餘幾名黑衣侍衛也是暗中地多瞅了他一眼，而後繼續老老實實地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
生怕麵前這位足以將南楚帝都攪得混天暗地的小祖宗，氣極起來，會殃及池魚。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雖然不一定都見過這位小祖宗，但是有關於這位的那些個英雄事跡可都是具有聽說過的。
這位的性子，可是今上也不一定能夠降得住的。
這位老者，竟是敢無視小祖宗的話語，裝傻充愣……還是多多自求多福吧。
可是楚曦並未如暗一等人心中所料想的那般氣極，不過是深深地看了眼對方之後，便徐徐移開了目光。
這可是叫一眾提著心膽，大氣不敢出的黑衣侍衛長長地鬆下了一口氣。
暗一不由好奇地多瞥了李免一眼。
最終將小祖宗未發火的原因歸結於，對方是小祖宗師傅這一點上。
“暗一，你去那地方與我六叔報個信吧，就說侄女途徑此處，聞六叔再次特來拜見。”
說著，楚曦從腰間的一個雲戲蓮紋樣式的荷包中掏出一枚金鑲玉的玉佩來，遞到暗一麵前。
他抬手接過，見那玉佩正麵金飾如意紋中的小篆字體，眼眸一深，“是。”
直到暗一大步離去，消失在視線之中後李免這才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朝楚曦看去，意味深長地說道：“乖徒兒這是打算反守為攻？”
幾名黑衣侍衛飛快地瞥了眼那眼神清明的老者，頓時便將腦袋垂得更底幾分，又默默地豎起了耳朵。
果然，這位方才就是在裝瘋賣傻。
透過幕籬白紗，杏眸瞥了眼對首坐著的老者，楚曦心中不住地冷哼一聲。
嗬嗬，這會子，卻又酒醒不裝醉了？
揉了揉懷中的胖狐狸，杏眸微垂，斂去其中翻湧不歇的暗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既然他們有極大的可能已經實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了，與其東躲西藏，倒不如大大方方地站出來，堂而皇之地進到其內部去。
反正，縱使她這位六皇叔當真有什麽，眼下他不能也不敢動她。
既是論是如何也不能對她做什麽，那她還怕甚，還需要躲什麽？
況且……
不知為何，楚曦心中總是隱隱地認為，她的這位六皇叔不會傷害她。
仰頭灌下一口酒，竹葉青的甘洌之味驟然在口中散開，李免眯眼嘖了聲。
“方才那陳家兄妹……乖徒兒有是如何看待？”
那對兄妹啊，一回想那對兄妹，陳安那對充滿赤誠情感的眼眸便驟然浮現在楚曦的腦海之中，不自覺的，朱唇便勾起了一抹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笑意。
那對兄妹倒是有趣的緊。
半晌，小姑娘嬌俏的聲音緩緩響起，“安安，很好。”
她的性子很單純，所以她的情感是最真實也是最赤誠的，有這般性子……足以看得出來，她被家人保護得極好。
好到不知世事，好到肆意性情，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不必虛偽討好，也不必對厭惡之人虛與委蛇。
這樣，很好。
李免聞之，動作一頓，卻終是無言。
“倒是安安的那位兄長……”楚曦歪了歪腦袋，幕籬微微傾斜，“倒是個極有分寸的好兄長。”
“哦？”小姑娘嬌俏的小動作叫李免略顯滄桑的麵上無聲地添了幾抹笑意，女娃娃麽，就是要這般歡欣活潑些才好，先時那死氣沉沉的模樣……
便是如今叫李免回想起來，也不由覺得心中一緊，戰戰不安。
“乖徒兒何以見得那陳凡便是個極有分寸的好兄長？”
楚曦輕撫著胖狐狸毛茸茸順滑的毛發，輕笑著說道：“見事不對能夠及時變通，言語行事都能拿捏得一分不差，如此這般便可觀其為極有分寸之人。”
李免：“那好兄長呢？”
“安安攪亂了他原先的打算，卻絲毫也不見得惱怒，隻有包容的無奈與疼寵，這難道還不能夠稱是一位好兄長？”
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李免仰頭便又是一口酒，不再多言其他。
女娃娃這觀人之術卻是尚可。
提及兄長二字，楚曦便不免回想起昔年元歲，東宮牆角的那個少年。
楚曦望著前方逐漸遠去直到消逝不見的背影，揉了揉窩在她懷中的胖狐狸，側首看向一旁的暗一。
“可知曉六叔的落腳之地？”
“有”暗一頷首，垂眸恭敬非常地回答道：“便在前方的六合巷子裏頭的一處三進院子裏頭，不是很遠但是那位置卻足夠偏僻。”
楚曦眨巴眨巴雙眼，望著懷中愜意得眯了雙眼的胖狐狸，不語。
如今他們所在的這處茶館，位置可謂是絕佳，不偏不倚便在鄧城的中心之處。
那六合巷子與這茶館相較不遠，位處鄧城中心，卻又足夠偏僻叫人難以發現，這可不就是探聽消息的絕好之地麽？
李免抬眼，不疾不徐地瞅了眼前方帶著幕籬，沉默的小姑娘。
“前去打探之時可有叫人發現？”纖指在胖狐狸的下巴處輕撓幾下，滿意地看其將眼睛眯成細縫，楚曦輕聲問道。
暗一遲疑了一瞬，“屬下去打探是很小心，隻是知道了那院子的位置之後去遠遠地瞧上一眼，並未靠近，如此應該是沒有被人發覺的。”
除非對方極是小心，小心到連巷口街角處都有放了暗哨。
若對方真是如此小心謹慎，那他們進城的那一刻，對方便已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具是掌握在了手中。
因了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如今鄧城之中各方人馬匯集，對方或許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為何，是屬於哪一處。
但是對方真在鄧城中放了暗哨，那麽此時此刻，他們這一行人應已然在對方眼皮子底下了……
想到這裏，暗一心中不由地沉了又沉。
幕籬微抬，白紗微動，楚曦透過白紗望向對首的李免，“師傅覺得？”
李免砸吧砸吧嘴，眼神一避，直直地看向手中的酒葫蘆，恍若未聞地搖頭晃腦兀自喃喃道：“哎呀呀，這竹葉青的滋味可真真是好喝……老乞丐我不勝酒力，醉了醉了，要醉了，什麽也聽不到了……”
言罷，雙眼一閉，腦袋一歪，便當真在楚曦等人的麵前打起了呼嚕。
暗一嘴角微抽，幾日來，心中頭一回對這位，不知何時便成了自家小殿下師傅的老者起了濃濃的欽佩之情。
其餘幾名黑衣侍衛也是暗中地多瞅了他一眼，而後繼續老老實實地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
生怕麵前這位足以將南楚帝都攪得混天暗地的小祖宗，氣極起來，會殃及池魚。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雖然不一定都見過這位小祖宗，但是有關於這位的那些個英雄事跡可都是具有聽說過的。
這位的性子，可是今上也不一定能夠降得住的。
這位老者，竟是敢無視小祖宗的話語，裝傻充愣……還是多多自求多福吧。
可是楚曦並未如暗一等人心中所料想的那般氣極，不過是深深地看了眼對方之後，便徐徐移開了目光。
這可是叫一眾提著心膽，大氣不敢出的黑衣侍衛長長地鬆下了一口氣。
暗一不由好奇地多瞥了李免一眼。
最終將小祖宗未發火的原因歸結於，對方是小祖宗師傅這一點上。
“暗一，你去那地方與我六叔報個信吧，就說侄女途徑此處，聞六叔再次特來拜見。”
說著，楚曦從腰間的一個雲戲蓮紋樣式的荷包中掏出一枚金鑲玉的玉佩來，遞到暗一麵前。
他抬手接過，見那玉佩正麵金飾如意紋中的小篆字體，眼眸一深，“是。”
直到暗一大步離去，消失在視線之中後李免這才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朝楚曦看去，意味深長地說道：“乖徒兒這是打算反守為攻？”
幾名黑衣侍衛飛快地瞥了眼那眼神清明的老者，頓時便將腦袋垂得更底幾分，又默默地豎起了耳朵。
果然，這位方才就是在裝瘋賣傻。
透過幕籬白紗，杏眸瞥了眼對首坐著的老者，楚曦心中不住地冷哼一聲。
嗬嗬，這會子，卻又酒醒不裝醉了？
揉了揉懷中的胖狐狸，杏眸微垂，斂去其中翻湧不歇的暗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既然他們有極大的可能已經實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了，與其東躲西藏，倒不如大大方方地站出來，堂而皇之地進到其內部去。
反正，縱使她這位六皇叔當真有什麽，眼下他不能也不敢動她。
既是論是如何也不能對她做什麽，那她還怕甚，還需要躲什麽？
況且……
不知為何，楚曦心中總是隱隱地認為，她的這位六皇叔不會傷害她。
仰頭灌下一口酒，竹葉青的甘洌之味驟然在口中散開，李免眯眼嘖了聲。
“方才那陳家兄妹……乖徒兒有是如何看待？”
那對兄妹啊，一回想那對兄妹，陳安那對充滿赤誠情感的眼眸便驟然浮現在楚曦的腦海之中，不自覺的，朱唇便勾起了一抹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笑意。
那對兄妹倒是有趣的緊。
半晌，小姑娘嬌俏的聲音緩緩響起，“安安，很好。”
她的性子很單純，所以她的情感是最真實也是最赤誠的，有這般性子……足以看得出來，她被家人保護得極好。
好到不知世事，好到肆意性情，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不必虛偽討好，也不必對厭惡之人虛與委蛇。
這樣，很好。
李免聞之，動作一頓，卻終是無言。
“倒是安安的那位兄長……”楚曦歪了歪腦袋，幕籬微微傾斜，“倒是個極有分寸的好兄長。”
“哦？”小姑娘嬌俏的小動作叫李免略顯滄桑的麵上無聲地添了幾抹笑意，女娃娃麽，就是要這般歡欣活潑些才好，先時那死氣沉沉的模樣……
便是如今叫李免回想起來，也不由覺得心中一緊，戰戰不安。
“乖徒兒何以見得那陳凡便是個極有分寸的好兄長？”
楚曦輕撫著胖狐狸毛茸茸順滑的毛發，輕笑著說道：“見事不對能夠及時變通，言語行事都能拿捏得一分不差，如此這般便可觀其為極有分寸之人。”
李免：“那好兄長呢？”
“安安攪亂了他原先的打算，卻絲毫也不見得惱怒，隻有包容的無奈與疼寵，這難道還不能夠稱是一位好兄長？”
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李免仰頭便又是一口酒，不再多言其他。
女娃娃這觀人之術卻是尚可。
提及兄長二字，楚曦便不免回想起昔年元歲，東宮牆角的那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