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麽說，轉頭看見熟悉的臉龐，秦蕊也有些驚疑不定的模樣。

   “或許……說不定月白其實沒有死，隻是去了清州呢？不行……我們得趕緊給三爺看看這相片，讓他來認一認，上頭的人是不是月白！”

   杜言抿了抿嘴，略有幾分憂色，他說：“可是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麽，墨玨他好像又要訂下婚約之事……”

   “你笨啊！管他有沒有訂下婚約，總之將這相片給他就對了！”秦蕊輕輕地戳了戳他的額頭，說道：“總之找不找月白，都憑他自己。我們是把線索給他的了。”

   她說的也有理，杜言嗯了聲，將那張相片收好了，準備第一時間就給梁墨玨送去。

   但是自廣州到上京，路程遙遠，即使是坐火車，杜言也從頭一天的早晨坐到了第二天，一番折騰後，已經入了夜。他和秦蕊便是在這時候登上梁府的門。

   對於姑爺家的弟弟，梁府自然是歡迎的，杜言從大門一路進來，直接奔向梁墨玨的院中，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夫妻倆就齊齊出現在了梁墨玨的書房外頭。

   梁墨玨近來消瘦許多，鳳目微垂，幾分冷淡淩厲，正執著一支筆練字。見到兩人來，也不緊不慢地問道：“你們倆怎麽來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罷，你們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

   在上海，杜澄替他弟收拾爛攤子。在上京，梁墨玨替杜言收拾爛攤子。

   兩人間的情分可以說是頗深。

   “哪能啊！”杜言向秦蕊要來相片，忙走到了梁墨玨的麵前，直接就把相片往他麵前一丟。他手一停，一滴墨就滴在了相片上。

   “這是什麽？”他眯了眯眼，沒認真看那相片，“你們倆度蜜月去了，還拍了相片，特地給我送來一張麽？”

   “才不是！”杜言將相片挪過來，指了指月白的那張臉，而後說：“你仔細看看！仔細看看上麵是誰！阿蕊說是月白，我也覺得像……”

   月白？

   一提到這個名字，梁墨玨頓時扔下毛筆，眼神聚在相片之上。

   順著杜言的手指，他果然看到了月白的那張臉。

   在看見相片裏的人時，梁墨玨雙手撐在了案上，十指抓緊了，青筋微顯，眼神更是如同膠水一樣黏在相片上。

   相片上的人就是月白！

   他隻消一眼，就能認清楚那個人就是月白！

   “這相片是在哪裏拍的？”倏地抬起頭，梁墨玨嚇了杜言一跳。他看著杜言，眸色深深，不停地追問。

   這讓杜言確定了一件事——無論梁墨玨有沒有重新訂婚的意向，月白在他這兒一直都是第一位，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

   “在清州。”他也不刻意吊著梁墨玨，之前誤以為月白死了，梁墨玨為此有多消沉，旁人看不出來，但是他這個和梁墨玨親近的兄弟卻是看得出來的。

   如今月白沒死，還活在這世間，他自是要告訴梁墨玨的。

   最起碼不管怎麽說，能給他一個希望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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