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怎麽回事?
  “母親,這該如何?”墨玫看著門外深沉的夜色搖了搖頭,複回到梁母身邊,問道。

   梁母也沒了辦法,她道:“或許……還是能轉圜一下的……”

   但她們心中都明白,梁墨玨決定做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轉圜不了。

   哪怕是梁老爺從棺材裏複生,也比這來得有可能。

   梁墨玨出了梁母的院門,一路上走得極快,直到路過一個轉角時,墨瑤站在那,她頭上亮著盞風燈,照得少女影子細長,她看見梁墨玨,小跑上前來,“哥哥,你總算回來了!”

   梁墨玨的腳步這才停滯下來。小懷在他身後追得上氣不接下氣,見他停下,自個兒也不追了,隻喘著氣從後頭慢慢走上來,“三爺,你走的實在是太快了吧……哎,累死我了。誒,五小姐!”

   “墨瑤,我問你。月白離開的事,你可清楚?為何不寫信告予我?”梁墨玨看見妹妹跑到麵前來,蹙著眉,緩聲問道。

   他看見墨瑤手裏抱著一個木匣子。

   “月白走的頭一日,我就知道了。我本是想要告訴你的,可是長姐和母親不讓我寫信給你,並將月白離開的原因告訴了我。”她抿著唇,清麗的眉眼低著,“聽了原因後,我想月白應當也是不希望我把事情告訴你的。畢竟那日解藥的事,隻要是沒瞎了眼,都看得出來……月白是傷了心的。”

   傷了心這句話像一個石頭砸在了梁墨玨的心上,他心中泛起了悔意,月白在他眼前向來是懂事的,他那時還想,倘若月白真的生氣傷心,他也有很長的時間能化解開來。

   可沒想到月白平日行事溫吞,這回又懂事過了頭,直接幹脆利落的離開了上京,離開了他身邊。

   這便是她無意中給予他的懲罰。

   “哥哥,這是月白想給你的生辰賀禮。”墨瑤說著話,把手中的木匣子交給了他,“上頭還帶著些血。我這段時日想盡辦法也掩蓋不了,隻能這樣交給你了。”

   梁墨玨沉默著打開了那個匣子,把裏頭的卷軸拿了出來,然後緩緩展開。在燈色中,他看清了上頭的畫。

   一個男人的背影,和樹上的紅點。

   畫技並不算好,可是在梁墨玨看來,裏頭滿含著月白的心意。

   但斯人離京,惟留下這幅畫,梁墨玨心中隻有一股愧意。

   按照墨瑤的話,他是傷了月白的心,如今天南海北,月白不知道在哪兒,他隻能看著這幅畫想象那日她的心情。

   她定然是滿懷期待想把這幅畫送給自己,再看自己的反應,可她沒料到不僅僅畫沒送出去,她就中毒了。

   而後便是生死一線上的取舍。

   “哥哥。如今月白走了,你和溫鳴玉也好成婚了。”墨瑤輕聲道:“你既然選了溫鳴玉,那日後就好好對她吧。”

   “好好對她?”梁墨玨將這句話在舌尖上轉了幾轉,忽而輕輕一哂,低著的半張臉都隱藏在了濃厚的夜色中,“她這輩子都別想嫁入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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