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打聽月白
  “月白?”

  梁母未曾想到會在院外碰上月白。

  今日溫鳴玉來她那處又走後,她是左思右想,連拜佛誦經的時候心都亂亂的,壓根靜不下來,皆是因為一件事——梁墨玨有些偏寵月白了。

  其實這件事,早在許久之前梁墨玨處處維護月白,她便知道的。那時梁墨玨甚至還說了甚麽“喜歡”之言。

  不過在她看來,其實都是如浮雲一般的。梁墨玨是她的兒子,她最了解他,知道他心中最重還是梁家,他是不會為了一個月白撇棄梁家的臉麵,做出無益於婚約的事情。

  並且在後來月白入府後,縱然梁墨玨是寵她的,可也隻是尋常人寵妾室偏房的套路而已,甚至在後來,梁墨玨與月白間又回歸了平淡。

  所以梁母是未把月白真正的放在心上。先不說梁墨玨是不是真的愛她,縱然是偏寵她,也不過是一時而已。畢竟他日後的正妻,還是溫鳴玉。

  可這些偏寵,是應該在溫鳴玉來到梁府之前就斷絕的,是萬萬不能讓溫鳴玉憂心煩亂的。

  所以,在溫鳴玉離開梁府後,梁母想了大半日,才在用晚飯前,率著人來到了梁墨玨這兒,想見月白。卻不想兩人間正好打了個照麵。

  月白微屈著身,忍著身後那股疼痛之意。她入梁府後,每一回的挨罰都是被梁母罰的,可梁母偏偏是梁墨玨的母親,她又不能反抗,真如老鼠見了貓一樣,隻得乖巧低順的麵對著梁母。花憐也是因此跟著行禮,可又擔心月白的傷,最終鼓起了勇氣,開口道:“老夫人,月白身上還帶著傷……”

  這時候梁母才算回過神來。她漆黑的眼珠子盯著月白,不一會兒,才說:“既然身上帶著傷,那就快起來吧。”聽見這話,月白才敢直起身,不過還是低垂著腦袋。

  見她這副乖順模樣,梁母微蹙了蹙眉頭,倘若沒有溫鳴玉這一茬,這樣一個乖順的姨娘她倒也不是容不下的,可偏偏有溫鳴玉。

  溫鳴玉是梁母從小看到大的,即使她生死不明時,梁母動了想讓別人替換她的念頭。可如今她安然無恙的在京都裏,梁母自然還是以她為先的。

  “既然能下床走動了,那便隨我進去吧。我正好有話要同你說。”收回目光,梁母在容雲的攙扶下,先一步走進了梁墨玨的院中。

  月白和花憐麵麵相覷,皆是不知道梁母又打得什麽主意。可既然她發話了,也不能不遵守,隻好掉了個方向,一行人重新進院子裏去了。

  老夫人一來,院中的仆婢們都動作了起來。等到梁母剛坐到圈椅上時,一盞正熱的君山銀針就擺在了桌幾上,自從玉杏蘭喜跟著月白走了,梁墨玨也未曾往院中再添過丫鬟,這回泡茶的正是在院中做了二十年活的田婆子。

  “坐吧。”梁母麵色毫無波瀾,她看著被花憐扶著、艱難入內的月白,唇抿作一條線,毫無笑樣,一點也不似平日裏慈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