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你要是真的想見他,就乖乖別動
  “魔靈樹!”一秋驚呼。

  魔靈樹回來了!

  粗壯、高大、枝繁葉茂,叢葉間點點金光,那是魔靈樹的果實啊!

  “少主,你看,魔靈樹還是當年的模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一秋起身近看,除了部分枝葉是幹枯的,其他都是生機勃勃、靈氣四溢的!

  “原來趙時雨的純陽血,可以滋潤魔靈樹!金丹辦不到的事情,她辦到了!”

  一秋繞著魔靈樹仔細的欣賞,一會兒摸摸樹幹一會兒碰碰樹枝,開心的說道:“看,我們小時候還坐在這根樹枝上玩過呢,為此,夫人還罰了我們……”

  孤墨池懶得跟他一起回憶往事,隻是抱起趙時雨,對他吩咐道:“失血過多怎麽治?要我問你嗎?”

  孤墨池擔心趙時雨,一秋卻隻記掛著魔靈樹,不停的在確認魔靈樹是否真的已經複活,又是否安全、健康。

  “這離幽宮適合魔靈樹生長嗎?尤其是這禁地,雖說夠大夠寬敞,但是水土怎麽樣?空氣怎麽樣?會不會影響魔靈樹的靈氣?還是我們給它移植回原來的地方?”

  一秋一下子拋出了無數的問題,孤墨池不耐,抱著趙時雨便走,隻是丟下一句話道:“既然天師繁忙,那麽本尊自去你屋裏拿藥便是——隻是本尊不識得哪些藥能用,少不得要多揀些好的帶走……”

  一秋此時才注意到孤墨池說了什麽,連忙追了出去,匆匆關上了禁地的石門,拔腿就追。

  “少主,別動我的藥!”

  讓孤墨池自己找,非得毀了他的大半家當不說。

  緊趕慢趕,一秋好歹趕在孤墨池之前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他拿了藥等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孤墨池壓根就沒帶著趙時雨來他這裏,隻派了個魔衛宣他去寢殿。

  一秋喘著粗氣,氣不打一處來——早知道就不跑那麽快了!

  不過由於趙時雨治好了魔靈樹,他心情尤其的好,便決定什麽都不計較了,樂顛顛的給孤墨池送藥去。

  一進門,一秋就看見孤墨池在給趙時雨喂水。

  “喝熱水沒用,得吃我這個。”

  一秋將手中的藥瓶朝孤墨池拋過去,孤墨池伸手輕鬆接住。

  擰開一看,居然是泉靈之水。

  他今天倒是大方一回。

  孤墨池沒半點客氣,他捏著趙時雨的嘴,給她倒了一點喝。

  一秋見到趙時雨已經喝了一口了,便伸手向孤墨池要回剩下的泉靈之水。

  “怎麽?送出來的東西還有往回要的?”

  “她就一個失血過多而已,和一口泉靈之水已經夠大材小用的了——你還想讓她喝一瓶啊?”

  “留著,興許有用。”

  孤墨池將泉靈之水放在趙時雨的枕邊,看著她唇色逐漸回血,知她快要醒了。

  一秋雖然心疼,可是看在趙時雨讓魔靈樹複活一事上,決定對她前世的所作所為既往不咎了。

  雖說她斬殺了魔族一眾大將,但是她救了魔靈樹,就等於救了魔族全族!

  免了魔族成為一個斷子絕孫之族,免了多年後,魔族成為滅絕物種之一。

  一個是大仇,一個是大恩,比較一番發現,恩比較大。

  “對了,她昏迷之前讓我放了她同學來著——你抓她同學了?”

  “嗯。”

  “什麽原因?”

  “惦記不該惦記的,該死。”

  “你殺了他了?”

  如果已經殺掉了,那他可就得食言了。

  “快了。”

  既然在那種時刻還不忘救下那個小白臉,那就說明那小兔崽子更該死了。

  一秋突然笑了起來,調侃道:“堂堂魔尊大人,不會是吃人類的醋了吧?不過也是,隻要涉及到江雲從,誰的醋您不吃啊?”

  孤墨池並未反駁,甚至不屑多看他一眼。

  一秋卻繼續說道:

  “可是既然想殺,那為什麽不當場殺掉呢?帶回來瞧瞧?”

  一秋捂嘴咳嗽兩聲假裝疑問道:

  “不會是擔心有人知道了要發火,所以不敢下手吧?這不殺吧,心裏惱火;這殺了吧,又怕她鬧,所以就麻煩點,帶回來懲罰懲罰,撒撒氣再說……少主大人,我猜的對不對?”

  孤墨池嘴角微勾,慢慢看向一秋,緩緩說道:

  “天師越來越會揣摩本尊心意了,不如索性就再揣摩一下,本尊接下來……要做什麽?”

  一秋被孤墨池的眼神給嚇住了,連忙求饒道:

  “哪裏哪裏,屬下不過都是胡亂猜測而已!懼內這種事情,怎麽會跟您有關係呢,您一向威武霸氣說一不二,不管是江雲從還是趙時雨,都被您給治的死死的不是嗎?誰敢偷偷砍您,誰敢給您戴綠帽子啊!”

  孤墨池起身,一秋連忙往外跑,邊跑邊喊道:

  “少主大人,我很忙的,不能再陪您嘮嗑了,您老人家自己和媳婦玩去吧!我還得種樹呢!”

  “種樹?種那棵小樹苗嗎?”

  趙時雨這個時候突然醒了,遠遠的聽見一秋的聲音,說什麽種樹。

  “清醒了?”

  “嗯,已經沒事了。”

  趙時雨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也不知道他們又給她吃什麽好藥了,她哪裏像是失過血的人?

  渾身上下清爽無比,就像是飽飽的睡了一覺醒來似的,精神倍棒!

  “那棵小樹活了嗎?”

  “嗯,活了。”

  “是因為我的血嗎?”

  “嗯,是你的功勞。”

  “真的啊!那看在我有功的份上,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說。”

  “放了蕭逸寒好不好?”

  “不好。”

  趙時雨一聽,急了,連忙問道:“為什麽啊?他一個普通人類,和你又無冤無仇,你幹嘛非要和他過不去呢?”

  “他和你不親不戚,你又為何非要救他不可?”

  “首先,他是我同學,其次,他確實是因為我才被你抓的對不對?這事和我有關,我能做到無動於衷嗎?再說了,就算是任何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隻要他沒做壞事,他都不應該被懲罰啊!”

  孤墨池對趙時雨的說法毫不在意,反正他不想放人,被一秋調侃了之後就更不想放了。

  “你到底放不放啊?”

  “不放。”

  “你!你非得和我動手是嗎?”趙時雨從床上跳下來,叉腰怒對孤墨池。

  孤墨池撇了一眼趙時雨,眼神十分不屑。

  “孤墨池我告訴你,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是隻要我不死,我就和你沒完!”

  趙時雨吼完就奪門而出,他不放她還不會自己找嗎?

  了不起“劫囚”就是了。

  趙時雨前腳衝出房門,孤墨池後腳就跟了上來,直接從後麵抓住她的衣領,然後大手一撈便將人牢牢扣在懷裏。

  趙時雨不停的掙紮,試圖掙脫他,卻隻見孤墨池低頭說道:

  “你要是真的想見他,就乖乖別動!”

  聞言,趙時雨真的安分下來,沒再多掙紮。

  “你說真的?那你現在就帶我去!”

  孤墨池摟著趙時雨,大喇喇的走在離幽宮,相對於趙時雨的別別扭扭,他倒是一副心情甚好的樣子。

  直到他們來到馴獸區。

  果然是被關在這裏了,她猜的原來是對的。

  不過在接近馴獸區的時候,趙時雨便聽見了很多野獸的嚎叫聲——上次她被關在這裏的時候,根本沒見過野獸啊?

  他們一路路過很多鐵籠子,裏頭關著各種各樣的野獸,直到她在一個籠子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蕭逸寒!

  一群魔衛正當著蕭逸寒的麵抽打另一隻籠子裏的野獸,而旁邊還有一隻正在被剝皮的狼……

  魔衛強迫蕭逸寒看著這一切,不允許他閉眼。

  “蕭逸寒!”

  趙時雨想衝過去,卻被孤墨池扣住。

  “你是想讓他也嚐嚐鞭子?嗯?”

  趙時雨沒再往前衝,不過趙時雨的一聲喊,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裏。

  魔衛們見到孤墨池紛紛下跪行禮,孤墨池一揮手,所有魔衛整齊的消失了。

  蕭逸寒也看見了趙時雨,他的表情像是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趙時雨,你沒事就好。”

  “蕭逸寒,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你了……”

  趙時雨看著風光無兩的校草如今被關在籠子裏慘兮兮的,就覺得鼻頭酸。

  明明自己都被關了,卻還在擔心她的安危。

  趙時雨更加心酸了。

  “孤墨池,你放了他吧,我求求你了!”趙時雨轉向孤墨池,低聲下氣的求他。

  “求我?”

  “不然怎麽辦呢?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麽樣,我隻能求你別遷怒於無辜人。”

  孤墨池沒有回答趙時雨的話,隻是看了一眼那鐵籠子,隻聽“砰”一聲巨響,那籠子就炸掉了。

  蕭逸寒卻沒有被嚇到的跡象,他淡定的起身,從籠子裏走出來。

  “蕭逸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怎麽會是你連累我的呢,他隻是怪我喜歡你罷了……”

  看到孤墨池摟著趙時雨出現的時候,蕭逸寒就已經知道自己被抓過來的原因了。

  “就算你關我一輩子,我也還是喜歡趙時雨。”

  蕭逸寒看著孤墨池的眼睛,沒有半分懼怕的樣子,他不卑不亢的說道。

  孤墨池卻沒動怒,隻是說道:

  “人類,你的膽子還不錯。不過,她是我的女人,你再覬覦也無濟於事——她永遠不會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