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沒資格死
鋒利的刀刃劃破皮膚，鮮血順著蒼白的肌膚滑下，隨著呼吸蜿蜒，逐漸帶走心跳。
李薇薇興奮得雙眼發光，抖著聲音催促：“用力點，蘇夏，再使勁，割斷動脈，你爸媽就能安穩地度過下半輩子了。”
蘇夏目光裏出現短暫的空白，隨即被催眠似的，陡然加重，血一下子湧出來，噴濺在她手上，炙熱黏膩。
血腥味迅速在鼻腔裏蔓延開，她的痛覺神經像是此刻才反應過來，她驀地咬住唇，任由汗珠落在鮮紅的血液裏。
李薇薇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白，不自覺攥緊雙拳：“蘇夏，再把傷口劃開一點，你的承則哥哥因為你殘廢了，你用力啊，否則他會死的……”
承則哥哥為她付出太多了，她不能再讓他連命也留不住。
蘇夏握緊刀柄，用盡全身力氣，正要劃開大動脈，手腕卻猛地被人抓住，耳邊是布萊恩驚慌失措的聲音：“不可以！”
自殺被打斷，蘇夏茫然地看向他，卻聽見李薇薇氣急敗壞地道：“布萊恩，你在做什麽？你為什麽要阻止她？讓她去死啊，讓她死！”
布萊恩將手術刀從蘇夏手中取下，說：“她若是死在實驗室裏，我活不了。”
賀修宸絕對不會放過他。
李薇薇不甘心地大吼：“她是自殺的，跟你有什麽關係？！”
說著，趁他不備，一把搶過手術刀，剛塞回蘇夏手裏，就聽外麵傳來腳步聲，熟悉的頻率，令李薇薇抓著蘇夏手刺向她脖頸的動作一頓。
她反應極快，隻是一秒的時間，癲狂的麵孔立刻變得痛心，失聲道：“夏夏你別這樣！你快放手，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自殺？把刀給我。”
門外，賀修宸本來走得不疾不徐，聽到“自殺”兩個字，神情大變，三步並作兩步，幾乎是衝進了房間。
眼前的一幕狠狠攫住他的視線——蘇夏坐在床上，從脖子到肩頭，一片刺目的紅，猙獰的傷口盤踞在她脖頸間，每一次呼吸，都帶出更多的鮮血。
有那麽一瞬間，賀修宸心髒狂跳，喉嚨像是被人扼住，一下子抽幹了肺裏的空氣。
“蘇夏！”他咬著後槽牙，驚愕過後是無盡的憤怒，他想如往常一般掐住她的脖子警告她不要亂來，卻發現無從下手。
“修宸你來了。”李薇薇這次沒選擇傷害自己，驚魂未定地道，“你快勸勸夏夏，她一心求死，幸虧我和布萊恩及時阻止。”
賀修宸聽不進她的話，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蘇夏，大掌捏住她瘦弱的肩膀，麵色如魔：“你敢死！蘇夏，你居然敢自殺！”
蘇夏腦袋暈得厲害，被他一搖晃，眼前全是金光，卻是字字清晰地道：“賀修宸，我求你了，我們離婚吧，求求你，放過我，求你……”
賀修宸本就生氣，聞言更是憤怒難當，手上力道不自覺加重，咬牙切齒地說：“不可能！我告訴你蘇夏，你這輩子都別想逃離我的手掌心。”
“你父親殺了我父母，你就活該為他們贖罪，你想死？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我要你活著，生不如死！”
蘇夏的力氣逐漸流失，喉頭卻突然發癢，她控製不住地輕咳一聲，脖子上的傷口流出更多的血，順著衣衫浸濕了賀修宸的掌心。
他被燙到似的，猛然縮回手，扭頭怒斥：“布萊恩，你是死人嗎？！”
布萊恩已快速轉身去外麵拿了止血藥和紗布，隻是被他和李薇薇擋著，沒能施救。
看他怒火中燒，布萊恩推開李薇薇，在紗布上倒了止血藥粉，往蘇夏脖子上按，卻被她躲開。
她抬起光彩漸弱的眸子看賀修宸，氣若遊絲：“賀修宸，離婚，好不好？看在我曾經那麽愛你的份上，放過我，放過我的家人和承則哥哥。”
有多久沒聽到她說愛他了？賀修宸自己都不記得。
可是，她卑微地祈求，將尊嚴和驕傲悉數碾碎，竟然全是為了別人，這無疑是在燒得正旺的火上澆一桶熱油。
賀修宸伸手掐住她的下頜，另一手固定住她的身子，示意布萊恩上藥，惡狠狠地道：“離婚？下輩子都不可能！”
他自以為是狠話，在蘇夏聽來也殘忍，可落到李薇薇耳朵裏，卻不是那麽回事。
若說此前她隻是猜測賀修宸對蘇夏有感情，那麽現在，她百分之百地確定了。
不共戴天的仇恨橫亙在他們之間，他卻從沒想過讓她離開，這份愛深沉扭曲，或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不可以，絕對不能這樣！賀修宸是她的，她才是賀太太，誰也不能從她手裏把這一切搶走！
李薇薇本就洶湧的恨意瘋狂滋長，入侵她所有的人性領地，強勢占有，不留一絲餘地。
她站在布萊恩身後，恨不能用眼神將蘇夏千刀萬剮。
布萊恩在賀修宸的協助下包紮好了蘇夏的傷口，卻聽已經冷靜下來的他道：“去拿抽血工具。”
“先生，蘇夏小姐已經……”
“去拿。”賀修宸轉過頭，冷冷地看著他，“聽不懂我的話嗎？”
布萊恩去拿了注射器和消毒工具。
賀修宸接過，摸著蘇夏手背上突起的血管：“你竟然還有力氣尋死，布萊恩對你太仁慈了，是嗎？”
蘇夏沒回答，絕望地道：“殺了我，放過我父母和承則哥哥。”
賀修宸目光殘忍地掠過她的臉，定在血管上，緩緩將針頭插進去，讓血液換一種方式從她身體裏流出。
他說：“從今天起，我會親自過來給你抽血，讓你失去自殺的力氣。”
蘇夏奮力捏緊拳頭，水光朦朧的眸子裏全是脆弱的哀求：“賀修宸，我沒有多少血給你抽了，你直接殺了我，好不好？”
賀修宸抽完一管，換另一支注射器：“死多便宜你，蘇夏，你這樣的賤女人，就該活死人一樣受罪，贖清你犯下的錯，你有什麽資格死？”
蘇夏沒錯，可不管說多少遍，他都不會信，她累了，不想辯駁。
“蘇夏，你沒資格死！”賀修宸重複道，仿佛這樣就能驅散腦中反複盤旋的畫麵。
他的動作變得粗暴，神色狠戾，一管接著一管，直到把蘇夏生生弄暈才停下。
李薇薇興奮得雙眼發光，抖著聲音催促：“用力點，蘇夏，再使勁，割斷動脈，你爸媽就能安穩地度過下半輩子了。”
蘇夏目光裏出現短暫的空白，隨即被催眠似的，陡然加重，血一下子湧出來，噴濺在她手上，炙熱黏膩。
血腥味迅速在鼻腔裏蔓延開，她的痛覺神經像是此刻才反應過來，她驀地咬住唇，任由汗珠落在鮮紅的血液裏。
李薇薇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白，不自覺攥緊雙拳：“蘇夏，再把傷口劃開一點，你的承則哥哥因為你殘廢了，你用力啊，否則他會死的……”
承則哥哥為她付出太多了，她不能再讓他連命也留不住。
蘇夏握緊刀柄，用盡全身力氣，正要劃開大動脈，手腕卻猛地被人抓住，耳邊是布萊恩驚慌失措的聲音：“不可以！”
自殺被打斷，蘇夏茫然地看向他，卻聽見李薇薇氣急敗壞地道：“布萊恩，你在做什麽？你為什麽要阻止她？讓她去死啊，讓她死！”
布萊恩將手術刀從蘇夏手中取下，說：“她若是死在實驗室裏，我活不了。”
賀修宸絕對不會放過他。
李薇薇不甘心地大吼：“她是自殺的，跟你有什麽關係？！”
說著，趁他不備，一把搶過手術刀，剛塞回蘇夏手裏，就聽外麵傳來腳步聲，熟悉的頻率，令李薇薇抓著蘇夏手刺向她脖頸的動作一頓。
她反應極快，隻是一秒的時間，癲狂的麵孔立刻變得痛心，失聲道：“夏夏你別這樣！你快放手，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自殺？把刀給我。”
門外，賀修宸本來走得不疾不徐，聽到“自殺”兩個字，神情大變，三步並作兩步，幾乎是衝進了房間。
眼前的一幕狠狠攫住他的視線——蘇夏坐在床上，從脖子到肩頭，一片刺目的紅，猙獰的傷口盤踞在她脖頸間，每一次呼吸，都帶出更多的鮮血。
有那麽一瞬間，賀修宸心髒狂跳，喉嚨像是被人扼住，一下子抽幹了肺裏的空氣。
“蘇夏！”他咬著後槽牙，驚愕過後是無盡的憤怒，他想如往常一般掐住她的脖子警告她不要亂來，卻發現無從下手。
“修宸你來了。”李薇薇這次沒選擇傷害自己，驚魂未定地道，“你快勸勸夏夏，她一心求死，幸虧我和布萊恩及時阻止。”
賀修宸聽不進她的話，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蘇夏，大掌捏住她瘦弱的肩膀，麵色如魔：“你敢死！蘇夏，你居然敢自殺！”
蘇夏腦袋暈得厲害，被他一搖晃，眼前全是金光，卻是字字清晰地道：“賀修宸，我求你了，我們離婚吧，求求你，放過我，求你……”
賀修宸本就生氣，聞言更是憤怒難當，手上力道不自覺加重，咬牙切齒地說：“不可能！我告訴你蘇夏，你這輩子都別想逃離我的手掌心。”
“你父親殺了我父母，你就活該為他們贖罪，你想死？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我要你活著，生不如死！”
蘇夏的力氣逐漸流失，喉頭卻突然發癢，她控製不住地輕咳一聲，脖子上的傷口流出更多的血，順著衣衫浸濕了賀修宸的掌心。
他被燙到似的，猛然縮回手，扭頭怒斥：“布萊恩，你是死人嗎？！”
布萊恩已快速轉身去外麵拿了止血藥和紗布，隻是被他和李薇薇擋著，沒能施救。
看他怒火中燒，布萊恩推開李薇薇，在紗布上倒了止血藥粉，往蘇夏脖子上按，卻被她躲開。
她抬起光彩漸弱的眸子看賀修宸，氣若遊絲：“賀修宸，離婚，好不好？看在我曾經那麽愛你的份上，放過我，放過我的家人和承則哥哥。”
有多久沒聽到她說愛他了？賀修宸自己都不記得。
可是，她卑微地祈求，將尊嚴和驕傲悉數碾碎，竟然全是為了別人，這無疑是在燒得正旺的火上澆一桶熱油。
賀修宸伸手掐住她的下頜，另一手固定住她的身子，示意布萊恩上藥，惡狠狠地道：“離婚？下輩子都不可能！”
他自以為是狠話，在蘇夏聽來也殘忍，可落到李薇薇耳朵裏，卻不是那麽回事。
若說此前她隻是猜測賀修宸對蘇夏有感情，那麽現在，她百分之百地確定了。
不共戴天的仇恨橫亙在他們之間，他卻從沒想過讓她離開，這份愛深沉扭曲，或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不可以，絕對不能這樣！賀修宸是她的，她才是賀太太，誰也不能從她手裏把這一切搶走！
李薇薇本就洶湧的恨意瘋狂滋長，入侵她所有的人性領地，強勢占有，不留一絲餘地。
她站在布萊恩身後，恨不能用眼神將蘇夏千刀萬剮。
布萊恩在賀修宸的協助下包紮好了蘇夏的傷口，卻聽已經冷靜下來的他道：“去拿抽血工具。”
“先生，蘇夏小姐已經……”
“去拿。”賀修宸轉過頭，冷冷地看著他，“聽不懂我的話嗎？”
布萊恩去拿了注射器和消毒工具。
賀修宸接過，摸著蘇夏手背上突起的血管：“你竟然還有力氣尋死，布萊恩對你太仁慈了，是嗎？”
蘇夏沒回答，絕望地道：“殺了我，放過我父母和承則哥哥。”
賀修宸目光殘忍地掠過她的臉，定在血管上，緩緩將針頭插進去，讓血液換一種方式從她身體裏流出。
他說：“從今天起，我會親自過來給你抽血，讓你失去自殺的力氣。”
蘇夏奮力捏緊拳頭，水光朦朧的眸子裏全是脆弱的哀求：“賀修宸，我沒有多少血給你抽了，你直接殺了我，好不好？”
賀修宸抽完一管，換另一支注射器：“死多便宜你，蘇夏，你這樣的賤女人，就該活死人一樣受罪，贖清你犯下的錯，你有什麽資格死？”
蘇夏沒錯，可不管說多少遍，他都不會信，她累了，不想辯駁。
“蘇夏，你沒資格死！”賀修宸重複道，仿佛這樣就能驅散腦中反複盤旋的畫麵。
他的動作變得粗暴，神色狠戾，一管接著一管，直到把蘇夏生生弄暈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