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女裝”丞相的保護任務55
  然後放低他手臂,也因為這針法的刁鑽,蠕動的蠱蟲被迫移動到手臂上,可就算如此,那些蠱蟲隻是在手臂處打轉,沒有向手臂上傷口移動的打算。

  看此,夏安涼直接劃破自己的手臂,伴隨著新鮮血液的流出,加上另一隻手繼續不斷施針,蠱蟲這才開始向傷口靠近。

  最先出來的蠱蟲伸出腦袋探了探,確定沒有任何危險,身體蠕動的幾下,便沒入夏安涼的血肉裏。

  這中途如出現一些閃失或者變故,其餘沒出來的蠱蟲則會迅速的返回約閣體內,並且有了前一批的蠱蟲的開路,其他蠱蟲紛紛向傷口處移動,很快,夏安涼額頭滲出一層汗水,臉色越發蒼白。

  四下微風略過,灌木被帶動的搖擺不定。

  “宿主……”

  夏安涼聽著耳伴‘沙沙’灌木聲,說道:“沒事,幫我觀察著周圍,以防不測。”

  話落,隨著最後幾隻蠱蟲從約閣體內出來,夏安涼迅速封鎖住身上幾處穴位,讓蠱蟲無法移動到心髒處後,掏出身上剩餘下來的黑色的丹藥,喂給約閣,護住他的心脈。

  弄好這一切,夏安涼將約閣身上的銀針取下來,伴隨著銀針的全部取出,高度緊繃神經的突然放鬆,加上體內蠱蟲的蠕動,使其猛的吐了口鮮血。

  夏安涼支起身子,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幸虧是寄生蠱,要是食魂蠱,估計就真涼了。”

  黑貓歎道:“宿主,我感覺你還沒查明白,你就要嘎夠一下死了。”

  “說點吉利的,比如我還能再活些時日。”

  黑貓撇了撇嘴,“拉倒吧!萬蠱之毒,十倍蝕骨之痛,你身體本就不比常人,承受不了幾次。”

  夏安涼也沒繼續說道,隻是靠在一側灌木,稍作停息,便趁著十三針法沒消失,直接在自己身體的幾個穴位刺了下去。

  隨著銀針的紮入,夏安涼的臉色恢複了一些血色,氣息也逐漸變得平穩起來。

  “宿主,你這是?”

  觀察著銀針尾尖的轉變,夏安涼說道:“隱藏自己身體狀況。”

  這邊,暗一把一枚簪子交給笙冽,“大人,這在失火的府邸找到的。”

  可就在遞上之際,忽然另一人出現,“大人,找到了!找到了!!”

  聽到此話的笙冽,眼神瞬間閃爍一下。

  而夏安涼看到找來的是自己人時,便把約閣交給他,讓其安頓好,並叮囑抓些護心脈的藥喂給他。

  交代完,轉頭便見到來的笙冽,麵麵相視,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倒是笙冽看到夏安涼手腕的傷口,詢問是怎麽弄的,夏安涼將手收回,“不小心割的,處理一下就行。”

  笙冽也沒多問,隻是給其包紮好。

  等再次回去,天色早已泛明,大夫被笙冽找來,讓其查看夏安涼身體狀況,黑貓才明白剛開始自家宿主為何要給自己施針。

  而把完脈走出來的大夫,搖了搖頭,“身體傷了根本,雖然被名貴藥材吊著,可這身體卻未見好……”說完,大夫歎了口氣,後麵的話並沒說。

  笙冽眉頭皺起,接著抬手讓大夫退下,準備進屋時,從元城趕來的暗衛卻出現稟報消息。

  中途,也不知暗衛與其說了什麽,笙冽聽此,眉頭緊蹙。隨後,與房屋外看守的交代幾句,又不放心的派了暗衛暗中跟著,不要露出身影,說完這些,笙冽方才離開。

  至於屋內的夏安涼,稍作休息,便換上衣服,準備出去,卻與接到元城消息後,匆匆趕來的左尚書迎麵。

  夏安涼愣了一下,左尚書作輯,“臣有事找公主商議。”

  聽此,夏安涼側身邀左尚書進屋,便讓人燒了壺茶水端上來,詢問:“左尚書,瘟疫這事雖有疑慮,但倒不至於讓你單獨跑一趟,可還有他事想詢問我的意見?”

  左尚書看自己來的心思被察覺到分毫不差,便大方的承認下來,“確實還有他事。”

  “臣這次是想與公主商量朝中爭亂之事。”左尚書直接大方承認,並把元城大臣遇害的消息一同告知夏安涼。

  夏安涼對此倒是有些意外,若說是鄰國世子幹的,當真不信,既然如此,能與此事纏連進去的,便隻有女主,可若是女主,又是誰,逼急了女主,讓她作出如此狗急跳牆的事。

  左尚書的講述,讓夏安涼心生疑慮,但卻沒有立即表態,隻是在聽完左尚書的話,方才說道:“瘟疫是鄰國世子搞的鬼,你知道,對吧!”

  左尚書想起那次晚宴,沒否認。

  “元城大臣遇害也是因瘟疫,可瘟疫怎麽隔著幾個城鎮,跑到元城的?”

  左尚書握茶杯的手緊了一下,“定是那從牢獄逃離的鄰國世子……”

  夏安涼注視著左尚書,“要是他,他為何這麽做?”

  “自是為當年報仇……”這話一說出,左尚書察覺自己不慎多言,連忙岔開話題,佯裝鎮定道:“臣這次隻是單純想與公主商量朝中爭亂。”

  “我若記得沒錯,左尚書不是挺支持我皇姐登基。”

  “瘟疫當前,棄城而逃,難當大任。”鏗鏘有力的幾個大字之後,左尚書說起曆代傳來的家訓,“國家的根基,皇室的政權,自是不可斷送,尤違者,當立斬。”

  她這話說出來的瞬間,一個從來沒有過的想法忽然出現在夏安涼腦海裏,在當年風波中,左尚書又扮演什麽角色?

  思緒在腦中輾轉片刻,夏安涼憶起韓菇的話來,“我記得你有個女兒叫陸興伊。”

  “臣的長女身患惡疾,早已去世。”

  “惡疾?”夏安涼端著茶杯的手在杯沿處磨蹭兩下。

  “是。”

  夏安涼知道有些事不能逼之過急,便沒再繼續,而是換了個話題道:“怪物清理的如何?”

  “有丞相的幫助,已經清除的差不多。”

  “糧草呢?”

  左尚書聽到此話,明白的點了點頭,“大公主來時,帶來很多,她走的匆忙,並沒帶走。”接著問道:“二公主可是擔心邊城百姓的問題?”

  想來,左尚書繼續道:“丞相給我說了此事,雖然我們有糧食,可要如何運送過去,就算往日運送都很困難,加上現在……更是難上加難。”

  相同的時間,與此不遠的另一處房屋內,睜開眼的約閣,察覺到身上蠱蟲被解隱有不安,於是撐起身子就要下床。

  那被安排照顧約閣的人連忙上前,阻止約閣道:“約侍衛,你的傷還沒好……”

  可始終不讓其跨出房門半步,約閣看此,直接敲暈,放於一側。出去後,經過打探得知夏安涼住處,可真到夏安涼門前,卻突然遲疑起來。

  猶豫片刻,約閣還是讓看守的進去稟報一下,很快看守的出來,讓約閣直接進去便可。

  約閣聽此,推門走了進來,看著一同在屋內的左尚書,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回過神,“屬下拜見公主。”

  “起來吧!”夏安涼抬手示意,“傷沒好,怎麽來了?”

  “屬下無礙。”約閣說完,看到夏安涼露出包紮的手腕,“公主手上…”

  夏安涼不慌不忙的找著借口,“不慎扭傷而已。”

  約閣卻不信夏安涼的說詞,但也不知要從何問起。

  之後,左尚書又與夏安涼聊了幾句,方才離開。

  約閣聽到兩人商談糧草事宜,等人走後,道:“公主,屬下對這邊的路途做過分析,我去,勝算會高些。”

  夏安涼直接否決,“有傷在身,不可。”

  約閣誤解道:“公主若擔心我是敵國探子這事,屬下願意服毒,若有違使命,便七竅流血,毒發身亡。”

  夏安涼正要開口,一道聲音卻率先傳來,“既然如此,二公主不如讓他去。”忽然出現的笙冽,接下約閣的話怕,“就當將功補過,如何?”

  而同為男的,笙冽又怎會看不出這個侍從對夏安涼有超越主仆的心思,於是眼神閃爍的俯在約閣的耳邊,不知說了什麽。

  約閣猛的抬頭看向笙冽,笙冽看此,眉頭微挑,接著將身子撤了回來,約閣則執意要運送。

  夏安涼心中有了打算,便也沒強製性的讓約閣留下養傷,而是寫了封書信,讓約閣一並帶去。

  邊境城內的韓菇,眉眼憂愁的看著裏城的方向。這時,約閣帶人將糧食送了進來。

  城內的百姓一片歡呼,“他們回來了,我們有救了!”

  約閣看著迎來的韓菇,解釋道:“二公主有事暫時脫不開身,因此沒來,但公主讓我轉告你,會繼續運送糧食過來。”

  這時屋內的老者忽然灰頭土臉的跑了出來,高喊著:成功了!成功了!!

  同樣熱鬧的還有元城,隻見那大街小巷都在議論著是是非非。

  “你聽說了嗎?我們前往邊城的人幾乎都死在瘟疫上了,有人看見那大公主連夜回來可狼狽了,這個國家要完蛋了,我們都會死的。”

  “對呀!我聽說邊城的人餓的都啃樹皮。”

  聽此,有人吃了顆花生,抿了口小酒,“可不止,他們餓的直接吃……”

  身處在東街酒樓的夏雯,聽著眾人的言論,把玩手上的酒杯,想到上一世不經意間得到的一個消息,看著候著的說書先生交代完,查問:“怎麽說,可知道了?”

  “知道知道!”說書先生連忙點頭,“二公主賣國求榮,而原因乃是她是鄰國景王的親生女兒……”

  沒多久元城關於夏雯幹的壞事就被夏安涼的事情所代替,“那二公主是鄰國的,怪不得叛國真該死。”

  “可不就是,這種人應該千刀萬剮!”

  而本該回國的世子卻喬裝打扮來到了元城,在茶樓上,手一搭沒一搭的敲動著。

  那原本放飛回去的鴿子,也有回響的飛了回來,從鴿子腿上打開紙條,上麵隻寫了一句話:務必將此人帶回來。下麵落款蓋著景王的印章。

  “主子,讓我派人去把二公主抓回來嗎?”

  世子看著下麵繁華的景象,開口道:“在這守株待兔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