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十年
“……偉大的智慧之神居住在偉岸的眾神之山，是諸神中的智慧者、古老者，是全知的象征，是無上的偉大存在……”
“讚美神！”
隨著懸浮於半空中的傳教者不斷地宣揚教義，周圍圍觀的居民不論是否是信徒都立刻匍匐在地，滿臉虔誠的開始祈禱。
而生命層次低下，視野狹窄的普通人顯然並不清楚，當做出類似的舉動後，不論其內心深處是否自願信仰神靈，都會在宏大的儀式中被無形扭轉思維，慢慢變成信徒中的一員。
所以巫師帝國將任何神靈的本質都歸於邪神絕不是沒有原因的。
布萊恩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的是無數或粗或細的無形絲線正從每一位跪伏在地的人類頭頂延伸到未知之處。
其中所蘊含的力量甚至已經超過了一位三級大巫師的生命能量。
也不禁讓人對凡人所蘊含的潛力而感到驚訝。
在信仰之力順著冥冥中的聯係不斷地向著智慧之神匯聚而去的過程中，作為信仰的實際傳播者，布萊恩也成功的截取到了小部分信仰之力，導致其實力無時無刻都在進步。
經過這一過程他才徹底理解了教會的運轉機製，也明白了教會這種組織形式所蘊含的戰爭潛力。
相比於巫師想要提升實力的步步艱難，傳教士付出就有收獲的反饋機製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就連他內心深處都忍不住出現過動搖，更何況那些從未見識過巫師眼中世界的波瀾壯闊的普通人了。
類似的念頭一閃而過，布萊恩轉身邁步，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消失。
“恭送神使大人！”
返回獨自建造而成的，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隔絕其他超凡者窺探眼光的巫師塔，布萊恩渾身上下的聖潔氣息頓時消散一空。
“呼！”
“即使已經過了這麽久，對類似的事還是有些不習慣。”
話說距離他和邪神信徒達成協議已經不知不覺中過去了將近十年時間。
拋開最初幾年因為始終看不到任務終點而略微有些煩躁的心情，到現在他已經完全平和地接受了現實中的一切。
畢竟踏上異域，開啟一段與眾不同的傳奇冒險，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願之一。
更何況十年的漫長時間他並沒有絲毫浪費。
在實際上獨自支撐起密修會的運轉的過程中，他對信仰之力本質的理解已經遠遠超出了十年前的水平，甚至對如何解決自己有史以來最大心病之一的神眷者身份都有了初步規劃。
僅從這一點來說，這十年的時光完全是物有所值！
“除了剛開始的一兩年間邪神信徒在普拉亞大陸時而現身劫掠，後來一段時間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的蹤跡，幾乎能夠確定，已經通過未知的方式離開了普拉亞大陸……”
聖火教會的核心成員被公開屠殺殆盡，邪神信徒又在無聲無息間悄然離去，密修會儼然已經成為了普拉亞大陸唯一的超凡者組織，傳教之事進行的自然無比順利。
更不要說這片貧瘠大陸還有許多更加有力的背景。
比如火焰信仰的傳播流於表麵，狂信徒少之又少，比如聖火教會的失敗徹底擊碎了這片大陸底層平民對火焰信仰的敬畏。
再比如心靈女巫無形中對這片大陸居民的思維影響。
正是在這樣一片對任何傳教士都夢寐以求的環境中，布萊恩跌跌撞撞的完成了密修會的發展壯大。
雖然受限於時間與所謂的智慧之神的先天不足，導致至今沒有信徒突破到三級水平，可一級二級卻已經屢見不鮮，接連湧現。
更重要的是，他結合巫師帝國與藍星的雙重經驗知識，在普拉亞大陸構建起了完善的製度。
所有城市中的官員、騎士、以及貴族精英都必須擁有對智慧之神的虔誠信仰才可以得到認可，並且隨著信仰的虔誠程度的不斷加深，其人在普拉亞大陸便能獲得更高的社會地位。
如此一來，僅僅不過十年時間，智慧之神的信仰便徹底在這片大陸生根發芽。
如果到此為止，他的措施雖然和聖火教會相比大大提高了效率，但其實也並不值得過多誇讚，換作其他巫師來同樣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畢竟巫師帝國三大教會就是現成的榜樣。
真正讓密修會統治力更上一層樓的乃是傳教士的培養機製！
作為十年間普拉亞大陸說一不二的真正統治者，布萊恩直接將密修會變成了簡略版的法師學院。
通過以智慧之神降下神跡的名義，強製要求所有信徒不斷參悟賢者石碑，以達到領會智慧之神神意的目的。
而對於一群大部分連文字都不曾掌握的土著來說，蘊含著巫師帝國無數年知識儲備的賢者石碑，雖然其中並不涉及到許多高深的知識體係，但依舊足以被稱之為全知。
於是這群隻是迫於形式，或者是因精神空虛勉強選了智慧之神作為精神寄托的信徒，徹底拜倒在偉大全知的智慧之神腳下，獻上了前所未有的虔誠信仰。
“密修會在大陸上的統治已經徹底步入良性循環……通過信仰程度選拔優秀的信徒……然後通過賢者石碑培養，同時還能不斷加深信仰程度……最後將培養合格的信徒外放，運用他在賢者石碑中獲得的知識對世界加以改造……依托與超凡之力，這片貧瘠的沙漠大陸生產力不斷提升，即使是最底層的平民也可以過上之前連想都不敢想象的生活，所以帶來這一切改變的密修會在他們心中自然變得更加重要……”
雖然之前製定的，通過在土著底層傳播智慧信仰，然後通過絕對的數量優勢徹底推翻聖火教會統治的計劃還沒實施就已經宣告破產，但這並不代表著布萊恩會放棄他統治世界的基本思路。
而十年後煥然一新的普拉亞大陸也無疑證明了他原定計劃的正確性。
不過布萊恩並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反而更加清晰的認識到構建的密修會的組織結構的致命缺點是什麽。
“如果是在一個獨立世界，並且真的具有在實力、生命層次、視野等多個方麵等遠超普通智慧生物的偉大存在，密修會確實可以構建一個良性的自循環體係。”
“可一旦失去無上統治者的監管，智慧中的惰性、貪欲便會逐漸找到製度漏洞，然後將循環腐壞，直至徹底崩塌……火焰之神陷入沉睡後的聖火教會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除此之外，一旦遇到外敵入侵，不論是其他秩序神靈的信仰競爭，還是混亂邪神的殺戮動亂，密修會體係的運轉都會受到相當大程度的衝擊，畢竟雖然不願意承認，可相對於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智慧生物的恐懼等負麵情緒來得更快，更加猛烈！”
布萊恩無時無刻都在以邪神信徒作為假想敵。
所以越思考越發現邪神的手段雖然粗暴簡單，可正因為負麵情緒的獲得同樣太過簡單，導致其成本低下，幾乎不可能麵臨虧損。
而與之相對的秩序神靈無疑就麻煩的多，不僅需要建立屬於自己的宗教勢力，花費大量時間精力培養得力信徒，還要時刻防範隨時都可能劫掠的邪神，不僅成本奇高，最關鍵的是運氣不好甚至還有可能血本無歸！
也就難怪諸神世界漸漸徹底失去進步的活力，繼而變成一灘死水。
甚至就連統治的無盡世界、位麵都成為了兩大陣營神靈之間心照不宣的殘酷遊戲。
“神使大人，這是本月搜集到的古物，請您過目。”
“放在那裏吧。”
“是，大人。”
身著黑色莊嚴肅穆宗教服飾的青年恭敬地敲響了布萊恩的房門。
對方正是這十年中布萊恩培養出的最出色的手下之一，論生命本質乃是和他處於同一水平的超凡者，隻不過手段單一，外加過於依賴信仰之力，導致其在他手下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青年將過去一段時間從未間斷收集的曆史古物輕輕放到桌邊，卻並未當即退下。
布萊恩眉頭一挑，輕聲問道：“還有什麽事？”
“大人。”
青年沉聲說道：“大人一直讓我留意的事似乎已經有了征兆。”
“哦？”布萊恩心中一跳：“詳細說來。”
“是……大人讓我暗中觀察的數十人中，大部分實力都逐漸陷入停滯狀態，其中甚至有人實力不進反退，屬下懷疑對方一定是對偉大的智慧之神的信仰有所動搖，如果不是大人暗中早有交代，屬下早就想要動手清理這批該死的叛徒！”
“你對神的信仰我從不懷疑，所以才會將如此重大的秘密任務交給你來執行。”
布萊恩看著眼前這位密修會中首位誕生的狂信徒，也不禁為對方眼神中的狂熱而感到微微有些頭皮發麻。
要是對方有一天知道了所謂的智慧之神不過是他們位巫師在人造神載體上人為製造而出的全新神靈，恐怕不是因為信仰崩潰而瞬間死亡，就是與他們三人不死不休的結局吧。
狂熱的信仰現象對巫師來說是很好的實驗對象，可卻不是他們願意一直接觸的事物，所以布萊恩沉吟片刻後繼續說道：
“這件事我已知曉，接下來還需要你繼續執行這件秘密任務，一定要將邪神侵蝕信徒的觸角徹底斬斷！”
“是，大人！屬下必定竭盡全力！”
狂熱信徒頓時懷著滿腔鬥誌退出巫師塔。
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後，布萊恩這才表現出了欣喜，他甚至忍不住從書桌後起身，在房間內內來回踱步。
“雖然不清楚心靈女巫是如何尋找到普拉亞大陸內的特殊者，但經過這十年間的觀察，這些人的靈魂似乎都有些不同尋常之處，部分人的靈魂中融合了某些強者與落後的靈魂碎片，部分人卻是無形中受到了其他神靈的影響，以至於成為了某些神靈潛在的天然信徒！”
“而師姐之所以要提前將這些人一一找出，然後提前做出相應的布置，自然是在為自己的晉級儀式做準備……那麽當潛在的競爭者終於出現異常時，是否意味著師姐終於來到了最後關頭？隨時都有可能邁出這最後半步？”
可惜他心中的疑惑與喜悅卻無人分享，而這種孤寂他已經經曆了十年之久。
疑問無人回答，更無法確定猜測是否為真，所以布萊恩也僅僅隻是激動了片刻就恢複如常。
他先是順著周圍空間中無時無刻都在向特殊神國匯聚的信仰之力將搜集到的曆史古物送到約翰巫師手中。
得益於密修會在外界成員爆發式的增長，約翰巫師瞬間被承載著曆史烙印的文物淹沒，最近一段時間更是徹底屏蔽了布萊恩的傳訊，據雙方最後一次交談，對方好像同樣在這個過程中獲得了難以想象的收獲。
雖然約翰學長並未明說，可布萊恩暗自猜測，極有可能與法則之路有關。
真要是讓他如願以償地尋找到了最契合自己的超凡之路，以其無數年來的厚積薄發，甚至極有可能在最短時間內突破到三級大巫師的程度。
布萊恩心中對此不乏期待。
一位法則巫師，外加兩位三級巫師，足以讓那些對密修會心存輕視的勢力狠狠地吃個大虧。
至於為什麽是兩位三級巫師……當然是布萊恩再一次看到了突破的曙光！
按照正常的積累速度還有著漫長的時間，可如果情況危急，他同樣可以憑借這十年中對信仰之力法則本質的深入研究強行突破。
而且即使不嚐試完成這種可能對潛力造成巨大損傷的舉動，他也在基因鎖巫術的基礎上摸索出了一種更加神奇的全新巫術。
隻不過距離徹底完成還有著一段時間。
實際上他不僅在獨創巫術領域取得了難以想象的進步，在對其它既有巫術的學習中他同樣進步巨大。
現在布萊恩甚至可以自信的說，自己所能爆發出的戰鬥力絕對不亞於同級別專職戰鬥巫師！
“我心中隱隱有了預感，暴風雨前的寧靜已經過去了，接下來麵對的將是狂風驟雨，隻不過就不知道是對密修會，還是對諸神世界而言……”
布萊恩再一次摒棄一切雜念，將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到巫師塔的實驗室中。
巫師選擇的超凡之路，從來都隻有寂寞相伴。
“讚美神！”
隨著懸浮於半空中的傳教者不斷地宣揚教義，周圍圍觀的居民不論是否是信徒都立刻匍匐在地，滿臉虔誠的開始祈禱。
而生命層次低下，視野狹窄的普通人顯然並不清楚，當做出類似的舉動後，不論其內心深處是否自願信仰神靈，都會在宏大的儀式中被無形扭轉思維，慢慢變成信徒中的一員。
所以巫師帝國將任何神靈的本質都歸於邪神絕不是沒有原因的。
布萊恩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的是無數或粗或細的無形絲線正從每一位跪伏在地的人類頭頂延伸到未知之處。
其中所蘊含的力量甚至已經超過了一位三級大巫師的生命能量。
也不禁讓人對凡人所蘊含的潛力而感到驚訝。
在信仰之力順著冥冥中的聯係不斷地向著智慧之神匯聚而去的過程中，作為信仰的實際傳播者，布萊恩也成功的截取到了小部分信仰之力，導致其實力無時無刻都在進步。
經過這一過程他才徹底理解了教會的運轉機製，也明白了教會這種組織形式所蘊含的戰爭潛力。
相比於巫師想要提升實力的步步艱難，傳教士付出就有收獲的反饋機製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就連他內心深處都忍不住出現過動搖，更何況那些從未見識過巫師眼中世界的波瀾壯闊的普通人了。
類似的念頭一閃而過，布萊恩轉身邁步，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消失。
“恭送神使大人！”
返回獨自建造而成的，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隔絕其他超凡者窺探眼光的巫師塔，布萊恩渾身上下的聖潔氣息頓時消散一空。
“呼！”
“即使已經過了這麽久，對類似的事還是有些不習慣。”
話說距離他和邪神信徒達成協議已經不知不覺中過去了將近十年時間。
拋開最初幾年因為始終看不到任務終點而略微有些煩躁的心情，到現在他已經完全平和地接受了現實中的一切。
畢竟踏上異域，開啟一段與眾不同的傳奇冒險，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願之一。
更何況十年的漫長時間他並沒有絲毫浪費。
在實際上獨自支撐起密修會的運轉的過程中，他對信仰之力本質的理解已經遠遠超出了十年前的水平，甚至對如何解決自己有史以來最大心病之一的神眷者身份都有了初步規劃。
僅從這一點來說，這十年的時光完全是物有所值！
“除了剛開始的一兩年間邪神信徒在普拉亞大陸時而現身劫掠，後來一段時間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的蹤跡，幾乎能夠確定，已經通過未知的方式離開了普拉亞大陸……”
聖火教會的核心成員被公開屠殺殆盡，邪神信徒又在無聲無息間悄然離去，密修會儼然已經成為了普拉亞大陸唯一的超凡者組織，傳教之事進行的自然無比順利。
更不要說這片貧瘠大陸還有許多更加有力的背景。
比如火焰信仰的傳播流於表麵，狂信徒少之又少，比如聖火教會的失敗徹底擊碎了這片大陸底層平民對火焰信仰的敬畏。
再比如心靈女巫無形中對這片大陸居民的思維影響。
正是在這樣一片對任何傳教士都夢寐以求的環境中，布萊恩跌跌撞撞的完成了密修會的發展壯大。
雖然受限於時間與所謂的智慧之神的先天不足，導致至今沒有信徒突破到三級水平，可一級二級卻已經屢見不鮮，接連湧現。
更重要的是，他結合巫師帝國與藍星的雙重經驗知識，在普拉亞大陸構建起了完善的製度。
所有城市中的官員、騎士、以及貴族精英都必須擁有對智慧之神的虔誠信仰才可以得到認可，並且隨著信仰的虔誠程度的不斷加深，其人在普拉亞大陸便能獲得更高的社會地位。
如此一來，僅僅不過十年時間，智慧之神的信仰便徹底在這片大陸生根發芽。
如果到此為止，他的措施雖然和聖火教會相比大大提高了效率，但其實也並不值得過多誇讚，換作其他巫師來同樣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畢竟巫師帝國三大教會就是現成的榜樣。
真正讓密修會統治力更上一層樓的乃是傳教士的培養機製！
作為十年間普拉亞大陸說一不二的真正統治者，布萊恩直接將密修會變成了簡略版的法師學院。
通過以智慧之神降下神跡的名義，強製要求所有信徒不斷參悟賢者石碑，以達到領會智慧之神神意的目的。
而對於一群大部分連文字都不曾掌握的土著來說，蘊含著巫師帝國無數年知識儲備的賢者石碑，雖然其中並不涉及到許多高深的知識體係，但依舊足以被稱之為全知。
於是這群隻是迫於形式，或者是因精神空虛勉強選了智慧之神作為精神寄托的信徒，徹底拜倒在偉大全知的智慧之神腳下，獻上了前所未有的虔誠信仰。
“密修會在大陸上的統治已經徹底步入良性循環……通過信仰程度選拔優秀的信徒……然後通過賢者石碑培養，同時還能不斷加深信仰程度……最後將培養合格的信徒外放，運用他在賢者石碑中獲得的知識對世界加以改造……依托與超凡之力，這片貧瘠的沙漠大陸生產力不斷提升，即使是最底層的平民也可以過上之前連想都不敢想象的生活，所以帶來這一切改變的密修會在他們心中自然變得更加重要……”
雖然之前製定的，通過在土著底層傳播智慧信仰，然後通過絕對的數量優勢徹底推翻聖火教會統治的計劃還沒實施就已經宣告破產，但這並不代表著布萊恩會放棄他統治世界的基本思路。
而十年後煥然一新的普拉亞大陸也無疑證明了他原定計劃的正確性。
不過布萊恩並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反而更加清晰的認識到構建的密修會的組織結構的致命缺點是什麽。
“如果是在一個獨立世界，並且真的具有在實力、生命層次、視野等多個方麵等遠超普通智慧生物的偉大存在，密修會確實可以構建一個良性的自循環體係。”
“可一旦失去無上統治者的監管，智慧中的惰性、貪欲便會逐漸找到製度漏洞，然後將循環腐壞，直至徹底崩塌……火焰之神陷入沉睡後的聖火教會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除此之外，一旦遇到外敵入侵，不論是其他秩序神靈的信仰競爭，還是混亂邪神的殺戮動亂，密修會體係的運轉都會受到相當大程度的衝擊，畢竟雖然不願意承認，可相對於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智慧生物的恐懼等負麵情緒來得更快，更加猛烈！”
布萊恩無時無刻都在以邪神信徒作為假想敵。
所以越思考越發現邪神的手段雖然粗暴簡單，可正因為負麵情緒的獲得同樣太過簡單，導致其成本低下，幾乎不可能麵臨虧損。
而與之相對的秩序神靈無疑就麻煩的多，不僅需要建立屬於自己的宗教勢力，花費大量時間精力培養得力信徒，還要時刻防範隨時都可能劫掠的邪神，不僅成本奇高，最關鍵的是運氣不好甚至還有可能血本無歸！
也就難怪諸神世界漸漸徹底失去進步的活力，繼而變成一灘死水。
甚至就連統治的無盡世界、位麵都成為了兩大陣營神靈之間心照不宣的殘酷遊戲。
“神使大人，這是本月搜集到的古物，請您過目。”
“放在那裏吧。”
“是，大人。”
身著黑色莊嚴肅穆宗教服飾的青年恭敬地敲響了布萊恩的房門。
對方正是這十年中布萊恩培養出的最出色的手下之一，論生命本質乃是和他處於同一水平的超凡者，隻不過手段單一，外加過於依賴信仰之力，導致其在他手下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青年將過去一段時間從未間斷收集的曆史古物輕輕放到桌邊，卻並未當即退下。
布萊恩眉頭一挑，輕聲問道：“還有什麽事？”
“大人。”
青年沉聲說道：“大人一直讓我留意的事似乎已經有了征兆。”
“哦？”布萊恩心中一跳：“詳細說來。”
“是……大人讓我暗中觀察的數十人中，大部分實力都逐漸陷入停滯狀態，其中甚至有人實力不進反退，屬下懷疑對方一定是對偉大的智慧之神的信仰有所動搖，如果不是大人暗中早有交代，屬下早就想要動手清理這批該死的叛徒！”
“你對神的信仰我從不懷疑，所以才會將如此重大的秘密任務交給你來執行。”
布萊恩看著眼前這位密修會中首位誕生的狂信徒，也不禁為對方眼神中的狂熱而感到微微有些頭皮發麻。
要是對方有一天知道了所謂的智慧之神不過是他們位巫師在人造神載體上人為製造而出的全新神靈，恐怕不是因為信仰崩潰而瞬間死亡，就是與他們三人不死不休的結局吧。
狂熱的信仰現象對巫師來說是很好的實驗對象，可卻不是他們願意一直接觸的事物，所以布萊恩沉吟片刻後繼續說道：
“這件事我已知曉，接下來還需要你繼續執行這件秘密任務，一定要將邪神侵蝕信徒的觸角徹底斬斷！”
“是，大人！屬下必定竭盡全力！”
狂熱信徒頓時懷著滿腔鬥誌退出巫師塔。
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後，布萊恩這才表現出了欣喜，他甚至忍不住從書桌後起身，在房間內內來回踱步。
“雖然不清楚心靈女巫是如何尋找到普拉亞大陸內的特殊者，但經過這十年間的觀察，這些人的靈魂似乎都有些不同尋常之處，部分人的靈魂中融合了某些強者與落後的靈魂碎片，部分人卻是無形中受到了其他神靈的影響，以至於成為了某些神靈潛在的天然信徒！”
“而師姐之所以要提前將這些人一一找出，然後提前做出相應的布置，自然是在為自己的晉級儀式做準備……那麽當潛在的競爭者終於出現異常時，是否意味著師姐終於來到了最後關頭？隨時都有可能邁出這最後半步？”
可惜他心中的疑惑與喜悅卻無人分享，而這種孤寂他已經經曆了十年之久。
疑問無人回答，更無法確定猜測是否為真，所以布萊恩也僅僅隻是激動了片刻就恢複如常。
他先是順著周圍空間中無時無刻都在向特殊神國匯聚的信仰之力將搜集到的曆史古物送到約翰巫師手中。
得益於密修會在外界成員爆發式的增長，約翰巫師瞬間被承載著曆史烙印的文物淹沒，最近一段時間更是徹底屏蔽了布萊恩的傳訊，據雙方最後一次交談，對方好像同樣在這個過程中獲得了難以想象的收獲。
雖然約翰學長並未明說，可布萊恩暗自猜測，極有可能與法則之路有關。
真要是讓他如願以償地尋找到了最契合自己的超凡之路，以其無數年來的厚積薄發，甚至極有可能在最短時間內突破到三級大巫師的程度。
布萊恩心中對此不乏期待。
一位法則巫師，外加兩位三級巫師，足以讓那些對密修會心存輕視的勢力狠狠地吃個大虧。
至於為什麽是兩位三級巫師……當然是布萊恩再一次看到了突破的曙光！
按照正常的積累速度還有著漫長的時間，可如果情況危急，他同樣可以憑借這十年中對信仰之力法則本質的深入研究強行突破。
而且即使不嚐試完成這種可能對潛力造成巨大損傷的舉動，他也在基因鎖巫術的基礎上摸索出了一種更加神奇的全新巫術。
隻不過距離徹底完成還有著一段時間。
實際上他不僅在獨創巫術領域取得了難以想象的進步，在對其它既有巫術的學習中他同樣進步巨大。
現在布萊恩甚至可以自信的說，自己所能爆發出的戰鬥力絕對不亞於同級別專職戰鬥巫師！
“我心中隱隱有了預感，暴風雨前的寧靜已經過去了，接下來麵對的將是狂風驟雨，隻不過就不知道是對密修會，還是對諸神世界而言……”
布萊恩再一次摒棄一切雜念，將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到巫師塔的實驗室中。
巫師選擇的超凡之路，從來都隻有寂寞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