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異世界管理處（九）
眼前的景物走馬觀花地向後退去，並且快速的變淡，呈現虛實交換的景象。
等到徹底脫離了靈界返回巫師世界後，布萊恩心中有些悵然若失。
即是因為看到了這樣遠遠超出自己目前認知水平的世界而心中生出了無窮的探索欲望，又因為短時間內恐怕難以深入接觸而有些失落。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先前收集到手中的靈魂蜉蝣卻是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消散一空，讓他心中頗為心疼。
“看來靈界的生物是無法直接來到物質世界的。”
他們三人一蟲的動作顯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紛紛將目光凝視了過來。
蠶寶寶波妮悄無聲息的從布萊恩的頭頂消失，來到了法則巫師瑪格麗特大人周圍，如同小狗一般轉了幾圈，興奮的問道：
“瑪格麗特，看來這裏的事情解決了，我們趕快回去吧！”
瑪格麗特大人眉頭輕挑，眼睛閃過一絲疑惑，蠶寶寶平日裏都依據本能行事，最是貪玩貪吃，現在卻連聲催促她返回，一定是心中有鬼！
再聯想到剛才他們是從靈界返回。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不過既然已經將痕跡抹去，讓她第一時間沒有察覺，就說明終究還是有著克製，沒有多吃。
既然如此，也算不上什麽大事，瑪格麗特巫師也就沒有繼續追問，到時讓心中擔憂不已的蠶寶寶波妮悄悄的鬆了口氣。
其實蠶寶寶波妮選擇的返回時間恰恰打斷了兩位巫師大人的交談，此刻隻聽光暗之翼大人沉聲說道：
“這一次是我大意了，沒有想到迷霧海戰爭剛剛開始，就已經有這些食腐禿鷲盯上了我們，甚至已經將力量投影到了附屬空間之內。”
“哼！”
瑪格麗特聞言哼了一聲：
“這些事你自己在最高議會上陳述吧，和我說沒什麽用……剛剛那個家夥看似魯莽衝動，實則奸詐狡猾，發覺你我兩人的默契之後。假意想要打破空間屏障，實際上隻是借此拖延住你我的動作，好讓他從容離開，甚至最後我隱隱感覺到似乎有其他的力量將臨，抹去了他離開的所有信息。”
光暗之翼大人眼神也不由閃過一絲淩厲，法則巫師可以遊曆萬千世界，對血腥男爵的難纏，以及其背後存在的更為龐大的混亂力量，他又怎麽可能不清楚？
正因為如此，他才下定決心在次級空間破滅這樣危險的環境中擊殺對方，結果終究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以至於讓其成功逃離，留下了天大的隱患。
突然，他低聲揣測：“瑪格麗特，你說……這所謂的血腥男爵會不會是被某些存在故意引來的？”
瑪格麗特巫師悚然一驚，立刻明白了他話語中並未明說的深意，但終究隻是兩人的一番無端猜想，所以也隻能不了了之。
過了片刻之後，瑪格麗特巫師擺了擺手，平靜說道：
“這些事情還是要放在最高議會上討論，甚至還需要偉大的首席執政官閣下親自考慮，我們做好分內之事就好，至於這裏……”
她語氣略微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動用了大量備用超凡資源才勉強維持的魔法陣，無奈說道：
“減熵魔法陣已經不堪重負，接下來恐怕需要你我兩人共同維持，等到次級空間完全破滅，也就不關我們異世界管理處的事了，這裏依舊交給你處理後續。”
光暗之翼大人立刻點頭，心中卻是不免有些歎息，這一次單叢個人來說，他稱得上得不償失，幾乎沒有獲得多少有研究價值的物品或者信息。
——青銅宮殿終究還是毀在了和血腥男爵交手的過程中。
從而且出乎意料的遇到了血腥男爵這樣的深淵生物，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或許隻有偉大的首席執政官閣下才能夠給出真正的答案吧！
即使法則巫師能夠輕鬆地活數千年之久，能夠輕鬆的脫離巫師世界，遊曆無盡星空，數之不盡的文明底蘊，也無法真正理解傳奇巫師的存在形式，就如同初級巫師永遠也無法理解法則巫師一樣。
兩位法則巫師因為先前的激戰，身上洶湧的氣息還沒有完全收斂，肆無忌憚的在周圍播撒，或許是因為力量扭曲的緣故，他們之間的交談隻有很少一部分被外麵的小巫師聽見。
但即使如此，也足夠布萊恩他們判斷出這一次的遺跡探索恐怕真的要以這種虎頭蛇尾的形式結束了……
隻是眾人心中對於能從兩位法則巫師手中成功逃脫的血腥男爵也難免多出了一份恐懼敬畏，以及對未來的擔憂。
尤其是異世界管理處的人，更是預見了自己未來可能會異常忙碌的身影。
光暗之翼大人撇了一眼自己派遣進入的初級巫師，突然淡淡一笑：
“賽西，卡洛斯，你們用心完成任務，尋找巨人遺留的線索，雖然任務沒有完成，但也應對得當，沒有讓血腥男爵的力量潛伏進入巫師世界，所以作為獎勵，我決定給予你們一項珍貴的經曆，和我來吧！”
所有人都為之精神一振，一位法則巫師承諾的獎勵，即使不知道是什麽，也絕對珍貴異常，值得他們給予最大的期待。
當即賽西女巫和卡洛斯巫師帶頭，共六位正式巫師，三位巫師學徒，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光暗之翼大人的身後。
瑪格麗特巫師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不就是次級空間破滅時法則顯露出來的表象？看多了無聊的很，虧你還是警務部最古老的法則巫師之一，就拿出這些糊弄人，還好意思說是珍貴的獎勵？”
光暗之翼大人頗為無奈：
“瑪格麗特，對於他們這些剛剛接觸法則的小巫師來說，這樣的獎勵恰到好處，況且，若是三級巫師，即便是成千上萬人我也能夠輕鬆庇護，反倒是這些脆弱的小家夥保護起來更好為力量。”
瑪格麗特巫師也沒繼續挑釁，略顯無聊的返回到了之前遺留的桌椅之上，繼續品味著她珍貴的茶水。
至於又重新開始忙碌起的製服巫師，對於布萊恩他們獲得的獎勵也並不放在心上，畢竟空間破滅的現象，他們見過的次數恐怕比布萊恩聽說過的次級空間都要多得多。
雖然有法則巫師的庇護，對於法則的感悟可以更加肆無忌憚，收獲會更多，但是數量可以彌補一切。
而這也是他們加入異世界管理處的隱性福利之一。
不提這些，現在的布萊恩心中已經充滿了狂喜。
這才是他這一次探險所能夠獲得的最大機遇！
布萊恩心中暗下決心，即使拚盡全力，也要爭取將引導法的契合度達到90%以上，這樣隻需要再得到能夠提升生命本源的物品，就已經初步具備了晉級正式巫師的資格。
光暗之翼大人就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行走到了‘黑洞’的周圍。
看著想要不斷擴散卻被魔法陣牢牢壓製的‘黑洞’，光暗之翼大人緩緩抬起了已經張開的右手。
“現在的次級空間所具有的能量就連我都不敢輕易涉足，所以為了近距離感悟法則，我會將你們的精神力之種送入其中，並且提供保護……機會給了你們，能夠把握多少，就看你們自己的努力了。”
“多謝大人！”
老女巫和卡洛斯巫師帶領著大家鄭重行禮。
這樣的獎勵已經出乎了他們的預期，顯然是因為血腥男爵事件，讓光暗之翼大人提高了獎勵
但是正如其所說的，機會有了，能不能把握，還需要看自己各自的努力，甚至是冥冥中不可預測的命運。
布萊恩的視線隨著精神力種子脫離身體也隨之離開。
對於一級巫師來說，這隻是相當於製造一個分身，但是對於巫師學徒來說，即使是法則巫師大人親自動手，他單薄的靈魂，貧瘠的精神力，也不足以支撐視線一分為二，隻能選擇一邊。
即使如此，精神力種子在虛空中也如同風雨中的蠟燭一般飄搖不定，似乎下一刻就會完全熄滅。
幸好在這時，如同大海一般寬闊而又溫暖的力量將種子包裹，心中的揣揣不安也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寧。
布萊恩暗中思考，覺得類似這種安寧效果是之前靜謐環境‘稀釋’後的結果，或者換句話來說，光暗之翼大人對於法則的領悟，恐怕已經能在他不經意間持續性的影響周圍的環境。
不過這對現在的布萊恩來說卻是一件好事，畢竟千載難逢的機遇中，能夠獲得之前那種超強的理智加成，無疑是如虎添翼。
九顆精神力種子在光暗之翼大人的保護下越過了魔法陣激發出的空間屏障，再一次回到了次級空間內部。
隻不過如今美好的景色早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末世的瘋狂。
大地龜裂，火山噴發，天空裂痕，宇宙能量肆意侵襲，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種依舊在繼續積蓄中的能量，已經越來接近某一個極限。
甚至可以說，此時拖延的時間越久，之後爆發的威力就愈加龐大。
心中懷揣著複雜的情緒，焦灼等待著的布萊恩，心中已經漸漸的放棄了對哈維爾以及阿曼達的期待。
可能出問題的環節實在太多了！
比如之前，三位四級生物的戰鬥是何等恐怖？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也能想象出一二。
即使僥幸躲過了這樣的戰鬥餘波，遍布整個次級空間的滅世災難，對於一級巫師來說也絕對是避之不及的危機。
“吼！”
嗯？
所有人都詫異的微微抬起頭，朝著前方已經徹底斷裂的大陸一角看去。
隻看到一座從山腰起便被白皚皚積雪所覆蓋的山峰，由於元素的激蕩，終於噴發出了自己積累了不知多少年的岩漿。
暗紅色的岩漿如同猙獰火龍衝天而起，即使隔著遙遠的距離，甚至中間還有不知多少空間障礙，布萊恩仍舊能夠隱隱地感受到那股灼熱，以及硫磺氣息。
不過內部積壓的能量再多，也終究有耗盡的那一刻，衝破雲層的岩漿在沒有後續力量的支撐下，也終究漸漸的緩慢下來，朝著周圍廣大的範圍內，如同流星一般降落，將那些依舊還在苟延殘喘的生物徹底解脫。
在這種世界級的災難麵前，即使是一級巫師也顯得那樣渺小，所有人都呆呆的望著自然偉力，久久無人出聲。
“那是什麽？！”莉莉絲女巫愕然的聲音響起。
或許是心中的不甘，或許是一直心存僥幸，布萊恩幾乎在莉莉絲女巫開口的瞬間，就順著莉莉絲女巫視線的方向看了過去。
衝天而起卻最終加速下落的岩漿中間，似乎有一塊違反了自然定律，非但沒有自由落下，反倒以水平的方向向著他們這個方向疾馳而來。
等到距離近了一些，布萊恩看清楚之後，驚愕的同時心中也充滿了驚喜。
向他們飛來的事物竟然是白樺林部落供奉的守護者，那頭熔岩巨龍！
更重要的是，對方的背上站著三道熟悉的身影。
已經虛幻的隻能看到一陣半透明波紋的哈維爾，一臉劫後餘生的阿曼達，以及另一位昏迷不醒的男性巫師學徒。
隊長竟然做到了？
隊長果然做到了！
布萊恩興奮的想要大喊，卻發現僅僅隻是精神力種子的他根本沒有這種功能。
至於有這種功能的一級巫師，都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光暗之翼大人略帶感慨的聲音倒是不出所料的響起：
“有趣的小家夥。”
然後那頭用力揮舞雙翼，拚命飛翔的熔岩巨龍，臉上便控製不住的浮現出了一絲驚恐。
因為它發現，自己周圍的時空都在瞬間被禁錮了起來，然後快速的向著某個方向移動。
即使心中知道它已經和背上的那個小家夥有約定，即使在它血脈中的傳承有過類似力量的介紹，也依舊無法控製自己內心的恐懼。
察覺到自己似乎停了下來，熔岩巨龍急忙睜開雙眼，卻看見了一隻幾乎占據了一半天空麵積的巨大眼眸，正在好奇的打量自己。
龍岩巨龍癱倒在地，用盡全身力氣拚命的吼著：
“偉大的存在，請不要吃我！”
等到徹底脫離了靈界返回巫師世界後，布萊恩心中有些悵然若失。
即是因為看到了這樣遠遠超出自己目前認知水平的世界而心中生出了無窮的探索欲望，又因為短時間內恐怕難以深入接觸而有些失落。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先前收集到手中的靈魂蜉蝣卻是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消散一空，讓他心中頗為心疼。
“看來靈界的生物是無法直接來到物質世界的。”
他們三人一蟲的動作顯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紛紛將目光凝視了過來。
蠶寶寶波妮悄無聲息的從布萊恩的頭頂消失，來到了法則巫師瑪格麗特大人周圍，如同小狗一般轉了幾圈，興奮的問道：
“瑪格麗特，看來這裏的事情解決了，我們趕快回去吧！”
瑪格麗特大人眉頭輕挑，眼睛閃過一絲疑惑，蠶寶寶平日裏都依據本能行事，最是貪玩貪吃，現在卻連聲催促她返回，一定是心中有鬼！
再聯想到剛才他們是從靈界返回。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不過既然已經將痕跡抹去，讓她第一時間沒有察覺，就說明終究還是有著克製，沒有多吃。
既然如此，也算不上什麽大事，瑪格麗特巫師也就沒有繼續追問，到時讓心中擔憂不已的蠶寶寶波妮悄悄的鬆了口氣。
其實蠶寶寶波妮選擇的返回時間恰恰打斷了兩位巫師大人的交談，此刻隻聽光暗之翼大人沉聲說道：
“這一次是我大意了，沒有想到迷霧海戰爭剛剛開始，就已經有這些食腐禿鷲盯上了我們，甚至已經將力量投影到了附屬空間之內。”
“哼！”
瑪格麗特聞言哼了一聲：
“這些事你自己在最高議會上陳述吧，和我說沒什麽用……剛剛那個家夥看似魯莽衝動，實則奸詐狡猾，發覺你我兩人的默契之後。假意想要打破空間屏障，實際上隻是借此拖延住你我的動作，好讓他從容離開，甚至最後我隱隱感覺到似乎有其他的力量將臨，抹去了他離開的所有信息。”
光暗之翼大人眼神也不由閃過一絲淩厲，法則巫師可以遊曆萬千世界，對血腥男爵的難纏，以及其背後存在的更為龐大的混亂力量，他又怎麽可能不清楚？
正因為如此，他才下定決心在次級空間破滅這樣危險的環境中擊殺對方，結果終究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以至於讓其成功逃離，留下了天大的隱患。
突然，他低聲揣測：“瑪格麗特，你說……這所謂的血腥男爵會不會是被某些存在故意引來的？”
瑪格麗特巫師悚然一驚，立刻明白了他話語中並未明說的深意，但終究隻是兩人的一番無端猜想，所以也隻能不了了之。
過了片刻之後，瑪格麗特巫師擺了擺手，平靜說道：
“這些事情還是要放在最高議會上討論，甚至還需要偉大的首席執政官閣下親自考慮，我們做好分內之事就好，至於這裏……”
她語氣略微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動用了大量備用超凡資源才勉強維持的魔法陣，無奈說道：
“減熵魔法陣已經不堪重負，接下來恐怕需要你我兩人共同維持，等到次級空間完全破滅，也就不關我們異世界管理處的事了，這裏依舊交給你處理後續。”
光暗之翼大人立刻點頭，心中卻是不免有些歎息，這一次單叢個人來說，他稱得上得不償失，幾乎沒有獲得多少有研究價值的物品或者信息。
——青銅宮殿終究還是毀在了和血腥男爵交手的過程中。
從而且出乎意料的遇到了血腥男爵這樣的深淵生物，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或許隻有偉大的首席執政官閣下才能夠給出真正的答案吧！
即使法則巫師能夠輕鬆地活數千年之久，能夠輕鬆的脫離巫師世界，遊曆無盡星空，數之不盡的文明底蘊，也無法真正理解傳奇巫師的存在形式，就如同初級巫師永遠也無法理解法則巫師一樣。
兩位法則巫師因為先前的激戰，身上洶湧的氣息還沒有完全收斂，肆無忌憚的在周圍播撒，或許是因為力量扭曲的緣故，他們之間的交談隻有很少一部分被外麵的小巫師聽見。
但即使如此，也足夠布萊恩他們判斷出這一次的遺跡探索恐怕真的要以這種虎頭蛇尾的形式結束了……
隻是眾人心中對於能從兩位法則巫師手中成功逃脫的血腥男爵也難免多出了一份恐懼敬畏，以及對未來的擔憂。
尤其是異世界管理處的人，更是預見了自己未來可能會異常忙碌的身影。
光暗之翼大人撇了一眼自己派遣進入的初級巫師，突然淡淡一笑：
“賽西，卡洛斯，你們用心完成任務，尋找巨人遺留的線索，雖然任務沒有完成，但也應對得當，沒有讓血腥男爵的力量潛伏進入巫師世界，所以作為獎勵，我決定給予你們一項珍貴的經曆，和我來吧！”
所有人都為之精神一振，一位法則巫師承諾的獎勵，即使不知道是什麽，也絕對珍貴異常，值得他們給予最大的期待。
當即賽西女巫和卡洛斯巫師帶頭，共六位正式巫師，三位巫師學徒，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光暗之翼大人的身後。
瑪格麗特巫師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不就是次級空間破滅時法則顯露出來的表象？看多了無聊的很，虧你還是警務部最古老的法則巫師之一，就拿出這些糊弄人，還好意思說是珍貴的獎勵？”
光暗之翼大人頗為無奈：
“瑪格麗特，對於他們這些剛剛接觸法則的小巫師來說，這樣的獎勵恰到好處，況且，若是三級巫師，即便是成千上萬人我也能夠輕鬆庇護，反倒是這些脆弱的小家夥保護起來更好為力量。”
瑪格麗特巫師也沒繼續挑釁，略顯無聊的返回到了之前遺留的桌椅之上，繼續品味著她珍貴的茶水。
至於又重新開始忙碌起的製服巫師，對於布萊恩他們獲得的獎勵也並不放在心上，畢竟空間破滅的現象，他們見過的次數恐怕比布萊恩聽說過的次級空間都要多得多。
雖然有法則巫師的庇護，對於法則的感悟可以更加肆無忌憚，收獲會更多，但是數量可以彌補一切。
而這也是他們加入異世界管理處的隱性福利之一。
不提這些，現在的布萊恩心中已經充滿了狂喜。
這才是他這一次探險所能夠獲得的最大機遇！
布萊恩心中暗下決心，即使拚盡全力，也要爭取將引導法的契合度達到90%以上，這樣隻需要再得到能夠提升生命本源的物品，就已經初步具備了晉級正式巫師的資格。
光暗之翼大人就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行走到了‘黑洞’的周圍。
看著想要不斷擴散卻被魔法陣牢牢壓製的‘黑洞’，光暗之翼大人緩緩抬起了已經張開的右手。
“現在的次級空間所具有的能量就連我都不敢輕易涉足，所以為了近距離感悟法則，我會將你們的精神力之種送入其中，並且提供保護……機會給了你們，能夠把握多少，就看你們自己的努力了。”
“多謝大人！”
老女巫和卡洛斯巫師帶領著大家鄭重行禮。
這樣的獎勵已經出乎了他們的預期，顯然是因為血腥男爵事件，讓光暗之翼大人提高了獎勵
但是正如其所說的，機會有了，能不能把握，還需要看自己各自的努力，甚至是冥冥中不可預測的命運。
布萊恩的視線隨著精神力種子脫離身體也隨之離開。
對於一級巫師來說，這隻是相當於製造一個分身，但是對於巫師學徒來說，即使是法則巫師大人親自動手，他單薄的靈魂，貧瘠的精神力，也不足以支撐視線一分為二，隻能選擇一邊。
即使如此，精神力種子在虛空中也如同風雨中的蠟燭一般飄搖不定，似乎下一刻就會完全熄滅。
幸好在這時，如同大海一般寬闊而又溫暖的力量將種子包裹，心中的揣揣不安也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寧。
布萊恩暗中思考，覺得類似這種安寧效果是之前靜謐環境‘稀釋’後的結果，或者換句話來說，光暗之翼大人對於法則的領悟，恐怕已經能在他不經意間持續性的影響周圍的環境。
不過這對現在的布萊恩來說卻是一件好事，畢竟千載難逢的機遇中，能夠獲得之前那種超強的理智加成，無疑是如虎添翼。
九顆精神力種子在光暗之翼大人的保護下越過了魔法陣激發出的空間屏障，再一次回到了次級空間內部。
隻不過如今美好的景色早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末世的瘋狂。
大地龜裂，火山噴發，天空裂痕，宇宙能量肆意侵襲，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種依舊在繼續積蓄中的能量，已經越來接近某一個極限。
甚至可以說，此時拖延的時間越久，之後爆發的威力就愈加龐大。
心中懷揣著複雜的情緒，焦灼等待著的布萊恩，心中已經漸漸的放棄了對哈維爾以及阿曼達的期待。
可能出問題的環節實在太多了！
比如之前，三位四級生物的戰鬥是何等恐怖？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也能想象出一二。
即使僥幸躲過了這樣的戰鬥餘波，遍布整個次級空間的滅世災難，對於一級巫師來說也絕對是避之不及的危機。
“吼！”
嗯？
所有人都詫異的微微抬起頭，朝著前方已經徹底斷裂的大陸一角看去。
隻看到一座從山腰起便被白皚皚積雪所覆蓋的山峰，由於元素的激蕩，終於噴發出了自己積累了不知多少年的岩漿。
暗紅色的岩漿如同猙獰火龍衝天而起，即使隔著遙遠的距離，甚至中間還有不知多少空間障礙，布萊恩仍舊能夠隱隱地感受到那股灼熱，以及硫磺氣息。
不過內部積壓的能量再多，也終究有耗盡的那一刻，衝破雲層的岩漿在沒有後續力量的支撐下，也終究漸漸的緩慢下來，朝著周圍廣大的範圍內，如同流星一般降落，將那些依舊還在苟延殘喘的生物徹底解脫。
在這種世界級的災難麵前，即使是一級巫師也顯得那樣渺小，所有人都呆呆的望著自然偉力，久久無人出聲。
“那是什麽？！”莉莉絲女巫愕然的聲音響起。
或許是心中的不甘，或許是一直心存僥幸，布萊恩幾乎在莉莉絲女巫開口的瞬間，就順著莉莉絲女巫視線的方向看了過去。
衝天而起卻最終加速下落的岩漿中間，似乎有一塊違反了自然定律，非但沒有自由落下，反倒以水平的方向向著他們這個方向疾馳而來。
等到距離近了一些，布萊恩看清楚之後，驚愕的同時心中也充滿了驚喜。
向他們飛來的事物竟然是白樺林部落供奉的守護者，那頭熔岩巨龍！
更重要的是，對方的背上站著三道熟悉的身影。
已經虛幻的隻能看到一陣半透明波紋的哈維爾，一臉劫後餘生的阿曼達，以及另一位昏迷不醒的男性巫師學徒。
隊長竟然做到了？
隊長果然做到了！
布萊恩興奮的想要大喊，卻發現僅僅隻是精神力種子的他根本沒有這種功能。
至於有這種功能的一級巫師，都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光暗之翼大人略帶感慨的聲音倒是不出所料的響起：
“有趣的小家夥。”
然後那頭用力揮舞雙翼，拚命飛翔的熔岩巨龍，臉上便控製不住的浮現出了一絲驚恐。
因為它發現，自己周圍的時空都在瞬間被禁錮了起來，然後快速的向著某個方向移動。
即使心中知道它已經和背上的那個小家夥有約定，即使在它血脈中的傳承有過類似力量的介紹，也依舊無法控製自己內心的恐懼。
察覺到自己似乎停了下來，熔岩巨龍急忙睜開雙眼，卻看見了一隻幾乎占據了一半天空麵積的巨大眼眸，正在好奇的打量自己。
龍岩巨龍癱倒在地，用盡全身力氣拚命的吼著：
“偉大的存在，請不要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