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變異基因的秘密
三日後。
布萊恩終於將簡略版的超遠視距連續釋放成功，他猜測之所以會有簡略版與完整版兩個版本，應該是卡爾大人特意為阿曼達所簡化的結果。
至於完整版的超遠視距，沒有經過質變的精神力根本無法構建出如此複雜的模型。
“該開始進行最後的實驗了，希望收獲不要讓我失望。”
再次從飼養箱中取出一條倒黴的扭曲幼蟲，在手術刀切片的一瞬間，他將超遠視距的放大倍數拚命調到最高，眼睛死死的瞪著視野中細胞核內的動態。
與身體其他組織失去了聯係，沒有了體液的滋養，被切下的薄片組織很快的便失去了活性。
“馬上就要看到了，堅持住！”
維持著如此高倍的放大倍數，精神力如同泄閘的洪水一般快速的湧出。
幸好這一過程發生的極快，就在他暗暗咬牙堅持的瞬間，一如昨天一般，染色體已經開始了斷裂行為。
而其更微觀的原因，終於展露在布萊恩的眼前，就在他的注視中，每一條染色體上都出現了一處或多處的基因片段如同失去了供能的魔法陣一般的瞬間崩潰，而造成的結果就是染色體的斷裂，細胞核內部呈現一片混亂之態。
堅持看完這一過程，他再也承擔不住超遠視距對於精神力的抽取，趕忙停了下來，雙眼也在瞬間恢複了正常，失去了那種非人般的超強視覺。
“……難道說超凡生物超凡之力的來源，就是那種類似於魔法陣的基因片段？”
這麽一想似乎也很有道理，現實中布置的魔法陣擁有超凡力量，而巫術的本質其實也是用精神力瞬間構建的魔法陣，隻不過巫師們更習慣把它叫做精神力模型，那麽超凡生物通過銘刻在基因上的微型魔法陣獲得超凡之力，似乎也順理成章？
布萊恩逐漸興奮起來，難道他在無意中發現了超凡生物的力量來源？
“不行，目前還不能確定，剛剛隻是從整體上觀測了這一現象的發生，而且也無法確定是一個片段，還是所有片段共同作用……接下來我必須在崩潰的瞬間，將每一個消失的基因片段蘊含的信息完全記錄下來，然後嚐試將其改造為巫術，如果能夠成功的話，就能證明我猜測是正確的……”
這樣的驗證思路無疑是正確的，但是隻要想一想需要進行的工作量，就足以令他頭皮發麻。
首先隻有在崩潰的瞬間，他才能夠如此清晰的找到那一段基因片段，其次必須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成功的將複雜的信息完全記憶，保證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而這樣的過程足足要進行數十次之多！
“這就是艱難無比的巫師之路嗎？即使寶藏已經放到了眼前，想要成功拿到手，依舊需要付出艱苦的努力。”
布萊恩咬了咬牙，選擇了迎難而上。
1天……3天……10天……
以往書房內整潔的書桌已經變得淩亂不堪，上麵各種紙張堆疊，地上還扔滿了被揉成一團的廢紙。
書桌後麵的布萊恩，頭發淩亂，雙目無神，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跡，兩眼周圍呈現烏黑之色。
如果現在讓警務廳的其他同事見到他這個模樣，恐怕會受到驚嚇，以為他受到了什麽詛咒。
此刻，他神情麻木的，機械式的將慘死在他手中的第7條扭曲幼蟲緩緩的放下，然後迅速的在一張空白的紙上用羽毛筆勾勒著複雜的空間結構。
“……終於完成了……”
布萊恩微微咧嘴，似乎想要放聲大笑，卻突然感覺雙目一黑，眼皮再也控製不住地耷拉下來，直接趴到書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趴在書桌上微微發出鼾聲的青年終於動了一動。
“嗯？我竟然直接睡著了，看來是因為精神力消耗過大，身體自動進入了保護機製……”
漸漸清醒的布萊恩，呲牙咧嘴的緩解著被壓麻的雙臂，然後突然感覺到身上竟然披了一張薄薄的毯子，他將毯子取到手中一看，不由得溫馨一笑。
這種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感覺到自己腦海內又充盈起來的精神力，他不由得有些感慨，高強度工作的這些天，他沒少服用一些恢複藥劑，結果往往越到最後，這種藥劑的效果反倒不如身體的自動恢複。
既然已經滿血複活，他哪裏還忍得住不去看麵前辛苦得來的研究資料，於是將56張繪滿了空間結構的圖紙一一打開。
這些圖紙單個拿出來一張，恐怕都沒有太大的價值，與布萊恩往常所見過的魔法陣那種簡潔有序完全無法比較。
但是此刻將它們貼在牆上，同時望去，卻能夠發現他們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結構性的關聯。
“咦？第1張應該放到第13張的右邊，第27張應該在35張下邊……”
如同拚圖一般，他很快將所有紙張的位置進行了大調換。
完成後，這些圖紙給人的感覺瞬間產生了不同，雖然整體結構依然複雜，但這種複雜卻已經體現出了一種內在的秩序、規律。
“接下來就要嚐試用精神力構建這個複雜的空間模型。”
布萊恩並沒有因為模型的複雜程度而畏懼，從他剛剛接觸精神力模型起，到現在已有一年多的時間。
這段時間內，他敏銳的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對於構建精神力模型，他似乎有著不錯的天賦，總是比那些卷軸中提到的進度快上許多。
他嚐試在腦海中開始構建精神力模型，由於模型的空間結構是他親自觀測的結果，所以進度比他想的還要快上許多，隻是在不同圖紙的連接處容易出現錯誤，導致模型崩潰。
幾次嚐試之後，逐漸找到了連接的規律，進度便再次加快了起來，尤其是當完成度超過了40%後，布萊恩似乎獲得了某種稱得上得心應手的預感，構建模型稱得上是水到渠成，甚至還發現並修改了幾處圖紙上的錯誤。
完成度99%……完成度100%……
當模型的最後一塊拚圖被構建成功時，布萊恩仿佛瞬間獲得了某種升華，在他眼中這牆壁、這地板、這書桌、這幼蟲……一切的一切，既沒有任何變化，又與之前的感受完全不同！
就如同人類突然用了昆蟲的視角去觀測世界，世界還是那個世界，可看到的東西卻是截然不同。
而且變化還不止於此！
隨著精神力模型的進一步穩定，以他為中心，周圍的空間中出現了一張無形的三維立體大網。
在這張無形大網擴散的過程中，他看到了平日在警務大廳摸魚上班的阿曼達，正在實驗室狂熱的創造著各種機械造物；
看到了平日樂觀大方的達斯，為了提高日後移植血脈的成功率，正在經曆著痛苦的身體改造；
看到了身上氣息越發蓬勃，似乎已經達到了臨界點的隊長；看到了圖書室目光深邃，略帶不甘的老波恩；看到了熟睡中眉頭依然輕皺的安妮……
這一瞬間他仿佛擁有了某種上帝的視角，輕易的透過了所有阻隔，觀察著同事的一舉一動。
“不好！”
感受到這張無形大網還在進行擴散，沉迷於這種奇特視角的布萊恩立刻知道不好，急忙想要停下，卻已經慢了一步，無形大網已經瞬間覆蓋了最底層的實驗室。
此時卡爾大人正在進行著正式巫師特有的冥想法修煉，濃鬱的風元素不斷地被他以精神力捕捉，消化為了自身的一部分，推動著精神力以及肉體的強化。
就在無形大網掃過他身體的那一瞬間，他突然睜開了雙目，身體微微一動便已經原地消失不見。
“壞了！”
感受到這一幕的布萊恩心中暗道不妙，果然，卡爾大人那高大的身軀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他連忙終止了巫術的繼續釋放，滿臉尷尬的對著卡爾大人行禮：
“大人，還請原諒我的魯莽。”
窺探到一位正式巫師，即使是無心之過，也絕對是一件危險之極的事情，他現在也隻能在心中暗暗祈禱卡爾大人能夠原諒他的魯莽。
卡爾大人眼睛微眯，盯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看了一會，用一種莫名的語氣問道：
“剛剛的那道奇怪波動，是你自創的巫術的效果？”
“是的……我這還是第一次使用，掌控力不足，所以一時之間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卡爾大人表麵上不動分毫，內心卻震驚不已。
他第一次自創巫術都是成就正式巫師後的事情了，而且也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巫術罷了，哪有剛才那道巫術的效果詭異、強大？
心中原本模糊的猜測，經過了這一遭事情之後，漸漸地確定起來，他本想說些什麽，猶豫後卻並未開口，隻是留下一句：“記住你還欠阿曼達一個要求。”便再次消失不見。
布萊恩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卡爾大人沉默不語的那一小段時間，他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已，真的害怕被正式巫師隨手抹去。
即使通過阿曼達他們的敘述，認為卡爾大人並不是一個殘酷無情的巫師，也無法改變站在其麵前時內心的恐懼，以及仿佛本能一般的敬畏。
布萊恩終於將簡略版的超遠視距連續釋放成功，他猜測之所以會有簡略版與完整版兩個版本，應該是卡爾大人特意為阿曼達所簡化的結果。
至於完整版的超遠視距，沒有經過質變的精神力根本無法構建出如此複雜的模型。
“該開始進行最後的實驗了，希望收獲不要讓我失望。”
再次從飼養箱中取出一條倒黴的扭曲幼蟲，在手術刀切片的一瞬間，他將超遠視距的放大倍數拚命調到最高，眼睛死死的瞪著視野中細胞核內的動態。
與身體其他組織失去了聯係，沒有了體液的滋養，被切下的薄片組織很快的便失去了活性。
“馬上就要看到了，堅持住！”
維持著如此高倍的放大倍數，精神力如同泄閘的洪水一般快速的湧出。
幸好這一過程發生的極快，就在他暗暗咬牙堅持的瞬間，一如昨天一般，染色體已經開始了斷裂行為。
而其更微觀的原因，終於展露在布萊恩的眼前，就在他的注視中，每一條染色體上都出現了一處或多處的基因片段如同失去了供能的魔法陣一般的瞬間崩潰，而造成的結果就是染色體的斷裂，細胞核內部呈現一片混亂之態。
堅持看完這一過程，他再也承擔不住超遠視距對於精神力的抽取，趕忙停了下來，雙眼也在瞬間恢複了正常，失去了那種非人般的超強視覺。
“……難道說超凡生物超凡之力的來源，就是那種類似於魔法陣的基因片段？”
這麽一想似乎也很有道理，現實中布置的魔法陣擁有超凡力量，而巫術的本質其實也是用精神力瞬間構建的魔法陣，隻不過巫師們更習慣把它叫做精神力模型，那麽超凡生物通過銘刻在基因上的微型魔法陣獲得超凡之力，似乎也順理成章？
布萊恩逐漸興奮起來，難道他在無意中發現了超凡生物的力量來源？
“不行，目前還不能確定，剛剛隻是從整體上觀測了這一現象的發生，而且也無法確定是一個片段，還是所有片段共同作用……接下來我必須在崩潰的瞬間，將每一個消失的基因片段蘊含的信息完全記錄下來，然後嚐試將其改造為巫術，如果能夠成功的話，就能證明我猜測是正確的……”
這樣的驗證思路無疑是正確的，但是隻要想一想需要進行的工作量，就足以令他頭皮發麻。
首先隻有在崩潰的瞬間，他才能夠如此清晰的找到那一段基因片段，其次必須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成功的將複雜的信息完全記憶，保證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而這樣的過程足足要進行數十次之多！
“這就是艱難無比的巫師之路嗎？即使寶藏已經放到了眼前，想要成功拿到手，依舊需要付出艱苦的努力。”
布萊恩咬了咬牙，選擇了迎難而上。
1天……3天……10天……
以往書房內整潔的書桌已經變得淩亂不堪，上麵各種紙張堆疊，地上還扔滿了被揉成一團的廢紙。
書桌後麵的布萊恩，頭發淩亂，雙目無神，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跡，兩眼周圍呈現烏黑之色。
如果現在讓警務廳的其他同事見到他這個模樣，恐怕會受到驚嚇，以為他受到了什麽詛咒。
此刻，他神情麻木的，機械式的將慘死在他手中的第7條扭曲幼蟲緩緩的放下，然後迅速的在一張空白的紙上用羽毛筆勾勒著複雜的空間結構。
“……終於完成了……”
布萊恩微微咧嘴，似乎想要放聲大笑，卻突然感覺雙目一黑，眼皮再也控製不住地耷拉下來，直接趴到書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趴在書桌上微微發出鼾聲的青年終於動了一動。
“嗯？我竟然直接睡著了，看來是因為精神力消耗過大，身體自動進入了保護機製……”
漸漸清醒的布萊恩，呲牙咧嘴的緩解著被壓麻的雙臂，然後突然感覺到身上竟然披了一張薄薄的毯子，他將毯子取到手中一看，不由得溫馨一笑。
這種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感覺到自己腦海內又充盈起來的精神力，他不由得有些感慨，高強度工作的這些天，他沒少服用一些恢複藥劑，結果往往越到最後，這種藥劑的效果反倒不如身體的自動恢複。
既然已經滿血複活，他哪裏還忍得住不去看麵前辛苦得來的研究資料，於是將56張繪滿了空間結構的圖紙一一打開。
這些圖紙單個拿出來一張，恐怕都沒有太大的價值，與布萊恩往常所見過的魔法陣那種簡潔有序完全無法比較。
但是此刻將它們貼在牆上，同時望去，卻能夠發現他們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結構性的關聯。
“咦？第1張應該放到第13張的右邊，第27張應該在35張下邊……”
如同拚圖一般，他很快將所有紙張的位置進行了大調換。
完成後，這些圖紙給人的感覺瞬間產生了不同，雖然整體結構依然複雜，但這種複雜卻已經體現出了一種內在的秩序、規律。
“接下來就要嚐試用精神力構建這個複雜的空間模型。”
布萊恩並沒有因為模型的複雜程度而畏懼，從他剛剛接觸精神力模型起，到現在已有一年多的時間。
這段時間內，他敏銳的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對於構建精神力模型，他似乎有著不錯的天賦，總是比那些卷軸中提到的進度快上許多。
他嚐試在腦海中開始構建精神力模型，由於模型的空間結構是他親自觀測的結果，所以進度比他想的還要快上許多，隻是在不同圖紙的連接處容易出現錯誤，導致模型崩潰。
幾次嚐試之後，逐漸找到了連接的規律，進度便再次加快了起來，尤其是當完成度超過了40%後，布萊恩似乎獲得了某種稱得上得心應手的預感，構建模型稱得上是水到渠成，甚至還發現並修改了幾處圖紙上的錯誤。
完成度99%……完成度100%……
當模型的最後一塊拚圖被構建成功時，布萊恩仿佛瞬間獲得了某種升華，在他眼中這牆壁、這地板、這書桌、這幼蟲……一切的一切，既沒有任何變化，又與之前的感受完全不同！
就如同人類突然用了昆蟲的視角去觀測世界，世界還是那個世界，可看到的東西卻是截然不同。
而且變化還不止於此！
隨著精神力模型的進一步穩定，以他為中心，周圍的空間中出現了一張無形的三維立體大網。
在這張無形大網擴散的過程中，他看到了平日在警務大廳摸魚上班的阿曼達，正在實驗室狂熱的創造著各種機械造物；
看到了平日樂觀大方的達斯，為了提高日後移植血脈的成功率，正在經曆著痛苦的身體改造；
看到了身上氣息越發蓬勃，似乎已經達到了臨界點的隊長；看到了圖書室目光深邃，略帶不甘的老波恩；看到了熟睡中眉頭依然輕皺的安妮……
這一瞬間他仿佛擁有了某種上帝的視角，輕易的透過了所有阻隔，觀察著同事的一舉一動。
“不好！”
感受到這張無形大網還在進行擴散，沉迷於這種奇特視角的布萊恩立刻知道不好，急忙想要停下，卻已經慢了一步，無形大網已經瞬間覆蓋了最底層的實驗室。
此時卡爾大人正在進行著正式巫師特有的冥想法修煉，濃鬱的風元素不斷地被他以精神力捕捉，消化為了自身的一部分，推動著精神力以及肉體的強化。
就在無形大網掃過他身體的那一瞬間，他突然睜開了雙目，身體微微一動便已經原地消失不見。
“壞了！”
感受到這一幕的布萊恩心中暗道不妙，果然，卡爾大人那高大的身軀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他連忙終止了巫術的繼續釋放，滿臉尷尬的對著卡爾大人行禮：
“大人，還請原諒我的魯莽。”
窺探到一位正式巫師，即使是無心之過，也絕對是一件危險之極的事情，他現在也隻能在心中暗暗祈禱卡爾大人能夠原諒他的魯莽。
卡爾大人眼睛微眯，盯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看了一會，用一種莫名的語氣問道：
“剛剛的那道奇怪波動，是你自創的巫術的效果？”
“是的……我這還是第一次使用，掌控力不足，所以一時之間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卡爾大人表麵上不動分毫，內心卻震驚不已。
他第一次自創巫術都是成就正式巫師後的事情了，而且也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巫術罷了，哪有剛才那道巫術的效果詭異、強大？
心中原本模糊的猜測，經過了這一遭事情之後，漸漸地確定起來，他本想說些什麽，猶豫後卻並未開口，隻是留下一句：“記住你還欠阿曼達一個要求。”便再次消失不見。
布萊恩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卡爾大人沉默不語的那一小段時間，他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已，真的害怕被正式巫師隨手抹去。
即使通過阿曼達他們的敘述，認為卡爾大人並不是一個殘酷無情的巫師，也無法改變站在其麵前時內心的恐懼，以及仿佛本能一般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