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賦
  接著一位須發全白的老人緩步走出。

  布萊恩知道,這肯定就是卡爾巫師口中的老波恩了。

  同時他也知道,為什麽卡爾巫師說老波恩年齡很大,並且無望突破正式巫師了。

  若是換成普通人的視角,老波恩雖然須發皆白,但是皮膚細膩,麵色紅潤,連一絲皺紋都沒有,絕對稱得上健康無比。

  但是在他的感知中,老波恩的精神強度,已經宛如風中殘燭,再不複活力,而精神力卻是巫師的力量之源。

  哈維爾伸手指向布萊恩兩人,憋出兩個字:“新人。”

  老波恩對哈維爾極其熟悉,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眯眯的看向布萊恩兩人:

  “歡迎新人加入卡爾瑪城警務廳,再下波恩·莫林,叫我老波恩就好。”

  “波恩先生,在下布萊恩·霍克。”布萊恩自然不會如此失禮,畢竟大家還並不相熟。

  “達斯·摩爾。”達斯也開口自我介紹。

  老波恩對哈維爾揮了揮手:“你有事便可以先離開了,這兩位新同事交給我便好。”

  哈維爾衝著三人分別點頭,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老波恩又衝著兩人招手:“布萊恩,達斯,過來坐吧,老頭子我負責管理警務廳的後勤事物,你們有什麽問題,都可以盡情的問我。”

  達斯對此並不放在心上,他的出身導致他對這些了解極多,但是布萊恩不同,他對探員這個職位還是一知半解,在卡爾巫師麵前不敢開口,現在自然不會放過請教機會。

  “波恩先生,不知探員這個職位,需要做些什麽,又有哪些福利?”

  老波恩笑著回答:“還是先說福利吧,初級探員隸屬帝國警務部,福利自然不錯,每月固定100枚巫師幣的酬勞,如有功勞則另有獎勵;可以在一定限度內免費使用警務廳的資源,包括但不限於:學徒級超凡道具、機械裝備、實驗室、圖書室、訓練室等等。”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那就是可以免費獲得一部引導法,都是警務總部下發的珍貴引導法。”

  “至於職務範圍嘛……”

  “其實也難以具體說清,簡單來說就是,打擊卡爾瑪城內一切非帝國官方的超凡活動。”

  “主要就是潛藏進來的神職人員,以及超凡生物,畢竟我們這裏的地理位置,想必你們也清楚,北邊是教會的殖民地,東邊又距離黑暗山脈分支不遠,實在是難以消停下來。”

  “不過你們也不要太過擔心,至少入職後的前三個月,並不會讓你們外出執行任務,這三個月主要用於選擇引導法,以及一些戰鬥培訓。”

  布萊恩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老波恩又將目光看向達斯,等待著他提出問題,達斯卻搖了搖頭。

  他稍有些詫異,不過也並未多說,接著又問道:

  “選擇引導法之前,照例要先測試天賦,你們隨我過來吧。”

  老波恩帶著兩人走到了一麵牆壁之前,從牆上的壁櫃中,小心的取出了一顆約有人頭大小的透明水晶球,同時介紹道:

  “新型天賦水晶,不僅靈敏度大大提高,縮短了測試時間,更重要的是,能夠準確地測試出許多特殊天賦,讓人才不至於被埋沒,這可是近些年才有的好東西。”

  他示意兩人上前,達斯搖頭,開口說道:“我就不必了,我之前便已經測試過天賦,對於引導法也早有目標,布萊恩你去吧。”

  達斯果然來曆不凡,說不定還是某位正式巫師的後裔。

  布萊恩向前兩步,走到了水晶球近前,身後的老波恩在一旁提示道:

  “將雙手放在天賦水晶之上,全神貫注,用你的精神力去嚐試溝通水晶,然後天賦水晶會將你的天賦倒映出來,具象為某樣事物。”

  布萊恩一一照做,他此刻閉上了雙眼,將腦海中的精神力調動起來,不斷地溝通著天賦水晶。

  “吱呀~”

  他耳中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似乎是有某一扇沉重無比的大門,被緩緩的推開一道縫隙。

  門?

  我的天賦和門相關?

  他加大了溝通力度,試圖感受的更加確切。

  這回他看到了!

  不隻是一扇門,而是無窮無盡的青銅大門!

  每扇青銅大門上都有些繁複的花紋,顯得古樸,神秘。

  每一扇門打開後,便又能看到其內露出一扇與先前一模一樣的青銅大門,似乎永無止境。

  禁……禁止套娃!

  布萊恩險些喊出了聲。

  然後溝通停止,測試結束。

  布萊恩還在低頭思考,宛如套娃一般的青銅大門,到底代表了他具有什麽樣的天賦?

  他不知道的是,在外界的老波恩與達斯兩人,看到的卻截然不同,他們眼中的天賦水晶,突然爆發出一陣奪目的七彩光芒,隻持續瞬間,然後便消失不見。

  看到布萊恩沉默不語,達斯關心的問道:“布萊恩,你先前看到了什麽景象?”

  布萊恩將看見的景象,大致的描繪了一番。

  老波恩與達斯麵麵相覷,這樣的景象他們從未聽說過類似的存在。

  這是什麽特殊天賦?

  老波恩畢竟見多識廣,考慮片刻後說道:

  “每個人的天賦是確定不變的,象征著對於相應法則的契合程度,但是在用天賦水晶測試時,卻不一定能準確地反映出來,畢竟倒映出的景象,除了與天賦相關之外,還受到了測試人主觀認知的影響。”

  “也許布萊恩就是這種情況,受限於認知不足,水晶天賦隻能呈現出較為偏離的景象。”

  達斯卻搖頭並不讚同:“這隻能解釋一部分原因,無法解釋為什麽我們在外界隻能看到一陣七彩光芒,布萊恩卻看到了無數的青銅大門。”

  老波恩苦惱的揪了揪胡子,冥思苦想了半天,也得不出合理的結論,隻得歉意的看向布萊恩:

  “抱歉,布萊恩,我的知識有限,無法給予你幫助,不過我會幫你詢問一下卡爾大人,也許大人對此會有些了解。”

  達斯也上前伸出手臂,摟住布萊恩的肩膀,說道:

  “布萊恩,其實你也不必太過在意,這天賦之說,本來最大的作用就是為了幫助巫師學徒,尋找最合適的引導法,但其實這世間的每個巫師學徒,天賦都有不同,隻不過是或多或少罷了,又有幾人能找到完全契合的引導法?”

  其實他們兩人多慮了,布萊恩怎麽會因此沮喪?

  他此刻沉默不語,完全是因為達斯先前所說的‘七彩光芒’四個字。

  本來他對自己的天賦,同樣摸不著頭腦,但此刻卻有了些猜測。

  類似七彩光芒的景色,他之前是遇到過的。

  沒錯,就是從藍星來到巫師世界的時侯!

  兩方麵結合來看,他的天賦似乎應該與‘穿越’有關。

  空間大門?時空之門?甚至是能回家的門?

  套娃又該如何解釋?

  看來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搞清楚的,布萊恩心中感慨。

  天賦很強!很稀有!但真正能夠發揮作用,還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現在還是先腳踏實地,向著正式巫師努力吧。

  他衝著達斯與老波恩點頭微笑,示意自己無事。

  老波恩看他不像是受到了打擊的樣子,也放下心來,不過還是開口勸道:

  “布萊恩,你這種情況不適合立刻選擇引導法,我建議你先利用好這三個月的時間,在圖書室內查閱一些相關資料,補充自己的認知後,再做出選擇,這樣會保險很多,畢竟引導法關乎了巫師學徒突破正式巫師的成功率,決不能疏忽大意。”

  “至於達斯……”

  達斯直接接過話題:“我的天賦是火元素,並且偏向燃燒、炸裂,波恩先生,你直接將《星火之隕》引導法給我就好。”

  老波恩點頭:“你早有選擇,想必是經過慎重考慮的,老頭子我這就去取《星火之隕》。”

  老波恩動作利索,很快就將一卷細繩捆紮好的羊皮卷軸遞給了達斯。

  “規矩想必你都知道,這張卷軸便記錄了《星火之隕》引導法,切記這隻能使用一次,你必須一口氣將內容全部記下。”

  達斯伸手接過,點頭明白自己清楚規矩。

  這其實也是巫師帝國用於保密的一項手段,隻能自己學習,卻無法告知他人。

  能把對應的引導法全部複原,即使放在一級巫師中,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達斯將引導法卷軸收起,並沒有立刻學習,這種重要的事,當然應該在調整好狀態之後,再獨自使用。

  關於引導法的事,就此告一段落。

  老波恩又提出帶領他們二人參觀一番警務廳的設施。

  “這裏是地下三層,是圖書室,不要以為卡爾瑪城隻是一座小城,這裏的書籍便會匱乏,其實你們被分配到這裏,運氣真的很好。”

  “當年卡爾瑪城還屬於教會殖民地時,曾經有過一段時間,是物資的轉運中心,在被帝國攻占時,許多來不及撤走的物資便被我們獲得,其中有大量巫師相關的書籍,被我們警務廳留下了很大一部分,老頭子我平時最喜歡呆在這裏,閱讀各類書籍。”

  邊說話間,三人已走出了第三層,沿著旋轉樓梯,向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