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嚇瘋了
  萬眾矚目的《金馬獎》終於要開始了。

  齊文曜也是受邀嘉賓之一。

  程以晴要跟著《那個殺人犯》劇組行動,提早走了一步。

  臨走前,齊文曜抱著她依依不舍,耽誤了好一陣時間。

  路上。

  江雅目不斜視地開著車,但嘴巴沒停:“以晴姐,齊總最近好像越來越黏人了?”

  “是嗎?”

  “嗯!”

  江雅點頭,趁著紅燈間隙,她轉頭看向程以晴:“以晴姐,你和齊總是不是有什麽事?”

  “沒有!”

  江雅微微擰眉:“可是,你們最近都太奇怪了!”

  程以晴轉頭看向窗外,把‘不想回答’這四個字寫在了臉上。

  江雅隻好把擔心壓在了心裏。

  程以晴的手機鈴聲響起,是汪哲打來的電話。

  “以晴,到哪了?大家都在等你!”

  程以晴掃了眼窗外的風景,給汪哲報了個位置。

  “盡快過來。”

  “好!”

  程以晴掛了電話,卻並沒有催促江雅的意思,隻道了一句:“我眯一眼,到地方喊我!”

  “好!”

  車子駛入了待左轉區域,突然,一輛黑色的奔馳以高於市區限速幾倍的速度,疾馳而來,筆直地撞向了程以晴所在的車。

  江雅覺察出那輛車的意圖後,緊急打了方向盤,意圖避開。

  但那輛奔馳擺明了是衝著她們來的,一腳油門將速度飆至極點。

  “以晴姐!”

  驚慌之下,江雅隻來得及喊醒程以晴。

  程以晴睜眼,就看到黑色奔馳向她們撞來,坐在駕駛座上的人,赫然是曲婉柔。

  ‘嘭’的一聲巨響。

  車子被撞開幾米遠,副駕駛的門凹了進去,坐在副駕的程以晴,成了最直麵傷害的那個人。

  殷紅的血源源不斷地湧出,程以晴的視線裏,一片紅色。

  她仿佛看到了曲婉柔陰險狠辣的嘴臉,也聽到了四周驟然響起的驚呼與慌張。

  她艱難地挪動著手指頭,口中呢喃著:“文曜哥!”

  她拚盡全力,想再聽一聽齊文曜的聲音,告訴他,她有多不舍,有多害怕!

  可是!

  她的意識越來越沉,每一次睜眼都是莫大的考驗。

  整個人像是陷進了冰窖裏,她甚至分不清是疼還是冷。

  隻隱約能感受到,有汩汩液體,不斷流出。

  終於。

  她撐不住了。

  手機掉落,她的手也隨之垂下。

  染血的手機屏幕依然亮著,上麵顯示著‘最愛’,距離撥出去,隻差最後一步。

  但是她做不到了!

  一滴清淚湧出,沒入了紅色的鮮血之中。

  曲婉柔撞完人之後,一絲停留都沒有,強忍著頭暈目眩,艱難的以極快的速度,逃離了案發現場。

  周遭的人都嚇瘋了。

  “撞人了!”

  “快,攔住那個車!”

  “天哪,嚇死我了!”

  “打電話,打120!”

  “車牌號,記車牌號!”

  “這是謀殺吧!!”

  “好嚇人啊嗚嗚嗚!”

  “快去看看,人還有沒有的救!”

  “說不好!”

  “程以晴?這是程以晴嗎?”

  “程以晴!???”

  “啊!!!怎麽會是程以晴?”

  “不,不行,救護車什麽時候到?”

  “有沒有醫生?有沒有醫生求求你們,快,快救人啊!”

  “哭了!”

  “現場這麽多人,一個醫生都沒有嗎?”

  “怎麽辦?我要怎麽辦?”

  “我要崩潰了!為什麽會是程以晴?為什麽會是她?”

  “求求你,一定要活著。”

  “程以晴,程以晴你睜眼,你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嗚嗚嗚嗚,以晴!”

  “這麽年輕的兩個小姑娘,真是可惜了!”

  同一時間。

  齊文曜似有所感應,心頭一跳,不安和心慌達到了頂點。

  他控製不住的手抖,摸出手機,強忍著慌張,撥通了程以晴的電話。

  沒人接!

  他停止了呼吸!

  沒人接?

  為什麽沒人接?

  怎麽會沒人接?

  他再次撥打電話,與此同時,拿起了車鑰匙,匆匆向外走去。

  電話即將自動掛斷的前一秒,終於被接通了。

  齊文曜高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定了一點點。

  顧不得聽對麵說話,他率先開口:“你怎麽不接電話?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在哪?我現在去找你!”

  “是齊總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陌生女聲。

  聽到這個聲音,齊文曜心髒猛地抽了一下,他頓住步子。

  隨後,就聽到女聲繼續說:“程以晴出車禍了,齊總,你快來啊!嗚嗚嗚嗚我好害怕再也見不到程以晴!”

  齊文曜渾身的血液,瞬間逆流。

  他身子一歪,踉蹌地扶住了一旁的台子,勉強穩住身形,眼前泛起陣陣黑色,聲音都在發抖:“在哪?”

  “南中環和晉陽街的交叉口!”

  齊文曜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趕到停車場上了車。

  他哆嗦著手將鑰匙**鎖孔裏,可就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對現在的他而言,都難若登天。

  第三次失敗後,他猩紅著眼,下車隨便抓了一個人:“開車!”

  那人懵了一瞬,但也認出了齊文曜:“齊總?”

  “開車!!!”

  齊文曜不顧他的意願,強行將他拎到駕駛座:“開車!到南中環和晉陽街的交叉口。”

  “哦!”

  那人雖然沒搞清楚事情緣由,但智力正常,也看出了齊文曜的迫切。

  “齊總,是出什麽事了嗎?”

  “開車!”

  “嗯!”

  他公司到那大概十公裏,路程不算太長,卻磨掉了齊文曜的全部耐心。

  一路上。

  他都在不斷催促:“快點,再快點!我讓你快點!”

  今天是周末,也避開了高峰的時間點。

  那人已經把速度提到了能力範圍內的最快。

  可這段路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鍾,都是絕望的,齊文曜臉色慘白,渾身抑製不住地發抖。

  他緊盯著正前方,重複撥打著一個電話。

  但是始終沒有得到應答。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終於到了目的地。

  車禍地點被圍了起來,齊文曜艱難地出現在道路交叉口。

  這裏。

  已經沒了程以晴的蹤跡。

  鋥亮的柏油馬路上,一大灘鮮紅的血,刺痛了齊文曜的眼。

  “這位先生,抱歉,這裏……”

  “人呢?”

  齊文曜絕望地看著麵前的交警:“人呢?”

  “人呢?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