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起雲湧 93.小命難保
  冉岷心急如焚,一路急奔,朝著金玉書齋飛掠。

  遠遠看著書齋方向的大火,心裏一直在祈禱南箏不要出事。

  他已經失去太多的親人了,這個自己心底認可的小妹妹要是再有啥意外…

  呸!臭嘴,扇自己臉。

  縣城也沒多大,冉岷又是在屋頂直線飛掠,書齋轉瞬間便在眼前了。

  “嘭!”

  突然,一個非常熟悉的大火球在半空爆開,噴散的火屑如同一個大煙花。

  冉岷心中大驚,南箏怎會無緣無故往天上扔火球。

  真出事了!

  冉岷毫不猶豫抽出長刀,氣機爆發到極致,一個縱身高高躍起,金玉書齋門前供奉修士圍住南箏的畫麵便進入眼簾。

  南箏麵色慘白,口中鮮血還在不停的向外流。

  她眼中滿是驚恐,猛烈顫抖的雙手握著被劈出一塊缺口的匕首在空中胡亂揮舞著。

  如同一隻受傷的小貓,縮在牆跟絕望的揮舞著自己軟弱的小爪子。

  冉岷見到南箏竟然被這些人打的如此淒慘的,那裏還是那個惹人憐愛的機靈小姑娘。

  他心中怒火直竄頭頂,瞬間就失去了理智。

  “操你,小爺要你們的命。”冉岷一聲怒喝,靈氣灌注長刀朝著一人狠狠劈下。

  韓奎這把長刀是軍隊製式大砍刀,刀身較為寬闊,刀背厚重,比一般混江湖的修士和武夫使用的刀要沉重不少。

  如此設計是放棄了刀的靈活性,增加劈砍的力度,也能更好的格擋。

  畢竟在兩軍對壘的嚴密軍陣中,靈活多變的招式對於普通士兵來說沒有太大的實用價值。

  雙方碰麵一兩刀之內必須有一方倒下,你又不是修士或者沙場猛將,什麽輾轉騰挪那都是笑話。

  破壞進攻隊形不用敵人殺你,伍長也得踹死你。

  千招會不如一招熟。

  平時操練的也是橫劈豎砍、格擋撞擊一類簡單實用的擊技,千百次的操練就為了那一招熟。

  勢大力沉,勇往直前才是戰場殺敵保命的絕招。

  混江湖的武夫修士則多是放對廝殺,所以更喜歡薄而鋒利的刀,可以在纏鬥中更好的發揮自身武技的優勢。

  金家修士們注意力都在南箏身上,當察覺到有人突襲時都是一驚,愣神瞬間冉岷的刀已經到了麵前了。

  被冉岷針對的那名修士應該是練氣中期境界,比冉岷高一介,眼見著長刀朝著自己劈來心中大驚。

  躲閃已然來不及,即便勉強躲過慌亂之下也定然無法應對敵方變招。

  到那時可真就死翹翹了,既然失了先手隻能硬抗了!

  那名修士慌忙間單手舉刀格擋,並沒有來的及運足靈氣,冉岷的長刀就如山嶽般砸在自己的刀上。

  冉岷本就是居高臨下再加上刀勢,這勢大力沉的一擊將那名惡修的單手格擋直接壓下。

  冉岷長刀的刀勢不減,繼續朝著惡修的腦袋劈去,若不是他修為比冉岷高,估計這一刀下來根本抵擋不住,已經被劈死了。

  惡修大驚,電光火石之間險險用左手頂住刀背,靈氣全力迸發堪堪抵住刀鋒的下落。

  冉岷見這一刀並未建功,心中也是驚駭。

  如此刀勢加上偷襲都沒能劈死對方,看來這境界的差距很是難以彌補。

  剛才應該挑個境界跟自己差不多的劈就好了。

  心念一轉間,發現對方雖然抵住了自己攻擊,但是因應對倉促,刀架沒有擺好,身體明顯後仰,腹部空門大開。

  冉岷不等刀勢用盡,氣運膝蓋全力

  一膝,結結實實頂在惡修幾根肋骨處。

  惡修全心神應對長刀,對冉岷這全力一膝蓋毫無防備,幾根肋骨直接被撞斷,鋒利斷骨插進內髒。

  惡修重傷一口鮮血噴出,身體重重撞在後牆上,慢慢萎頓倒下。

  冉岷順勢衝入人群,護在南箏身前。

  所有的廝殺在一瞬間結束,待十幾名惡修反應過來,都大怒嚎叫著就要衝上來亂刀劈死冉岷。

  冉岷心神急轉,這場麵沒個築基中後期修為絕對殺不出去呀。

  冉岷長刀一橫大喝一聲:“禮部員正七品員外郎冉岷在此,你們想刺殺朝廷命官嗎?”

  眾惡修都是一愣,停住攻勢齊刷刷看向金錢來。

  金錢來終於看清來人正是冉岷,心中盤算起來。

  家族的確嚴令不要招惹冉岷,可南箏和冉岷來送死還能忍著?殺了他們把屍體藏幾天就是。

  等事成之後這算大功一件。

  “殺!”金錢來一揮手,眾惡修提兵器圍了上來。

  “大人,諜子來報說守備司的軍兵全部出營了,朝著金玉書齋殺過去了,金玉書齋突然燃起大火。”劉先生急急來報。

  陳安平正看著書陪家人守歲,聞言大驚。

  “家族那邊可有消息?”陳安平急急問道。

  “沒有。”

  “啊?沒有?”陳安平很驚訝,這段時間陳家一直在配合軍部部署人馬。

  而且種種諜報顯示金家確實也在積極備戰,到底哪方先挑起事端,繼而引發大戰還是未知。

  這大過年的怎麽突然就動手了?而家族卻沒有任何指示。

  沒有家族指示,打還是不打的問題在其次。

  打誰才是關鍵,高層的心思瞬息萬變,萬一又轉了風向呢?

  陳安平念頭急轉一拍桌子,賭!

  到目前為止還沒賭輸過呢!

  其實陳家本家知道這個消息的時間不比陳安平早多少。

  飛劍傳書雖然很快,但也需要時間,福山城距離福海城又最遠。

  當陳安平決定動手的時候,陳家也正手忙腳亂的集合人馬,四處傳飛劍給各分家。

  其實棲草縣這種小地方,陳家執事壓根也沒打算通知。

  幾十個大縣重鎮都來不及通知,這種無關勝負走勢的小地方忽略即可。

  “什麽?消息可準確?”金正恩麵露震驚急忙追問。

  整個宴會廳都安靜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不安緊張的氣氛。

  就連吵鬧的孩童都被這氣氛嚇得不敢出聲,躲進父母懷裏偷偷往外瞧。

  “千真萬確,探子已經反複確認,各營的軍兵確實朝著我們殺來了,外圍兄弟請示是否要動手。”一名家丁模樣的精壯漢子稟報道。

  金正恩目光依次掃過幾位親兄弟,幾人均滿臉堅定的點點頭。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金老爺子臉上。

  金老爺子卻異常鎮定,滿臉輕鬆的微笑說道:“來的好,現在萬事具備,還怕他們不來呢。”

  金正恩聞言麵色稍緩,接著對眾人說道:“我金家對南越可謂鞠躬盡瘁,南越王竟然過河拆橋要滅我金家,這下全天下人都知道南越王是小人了。好!這是逼我們我們造反。”

  “反了。”

  “早就受夠的李越的氣。”

  “反了,這南越本就應該是我們金家的。”

  ……

  這些支持金家造反的多是輩份較高的叔伯們。

  他們在李越就藩後受了不少的氣。

  同時不少金家

  之人麵色很難看,這些人多是年輕一輩的少壯派,是極力反對家族造反的。

  他們都是李越就藩後成長起來的,是跟李家和陳家的孩子們一起玩耍求學、一起長大的,都是他們的朋友兄弟。

  這如何兵刃相向?

  再說了南越王治理南越的政績還是可以的,南越百姓日子好過了很多。

  讓利給百姓動了金家的利益,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族長當眾宣布金家要造反,是逼著所有人都上賊船。

  這些金家少壯派柑敢怒不敢言,手中無權說話沒有份量,言語過激了的話估計要被殺雞儆猴了。

  金田田神色極為凝重,考慮再三便要站起與父親理論。

  丫鬟桃紅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氣,趕忙一把抱住金田田,帶著哭腔小聲的說:“小姐,別去,您現在去頂撞老爺肯定會被責罰的,而且太老爺都發話了咱們說啥都沒用了。”

  金田田何嚐不知,可真造反了金家定然會覆滅。

  長吳人的話怎麽能相信?

  她剛要掙脫,一隻溫柔的手按住她的肩膀,一位端莊慈祥的婦人小聲說道:“田兒,莫去,從長計議。”

  “娘~”金田田頹然坐下。

  “外圍伏兵開始進攻,召集人馬跟我出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金正恩高亢的聲音傳來。

  “世子殿下,您不在福山城坐鎮真沒問題嗎?”方漢憂心忡忡的問道。

  “……”李默欲言又止。

  “應該問題不大,我對兵法也不擅長,在那裏待著也隻是個擺設,到明早各郡縣應該就會有消息傳回,成與不成在此一舉。”李默想了想說道。

  他現在也是頭疼得很,本來計劃過幾天再回福山城的,反正對金家的行動還要一段時間準備,稀裏糊塗的卻變成這樣了。

  明天一早分析完戰報就趕回福山城,那裏的金家本家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攻下來的。

  自己不在那真行嗎?

  行!必須行!我是大帥不是將領,不可能事必躬親,仗還是要將領去打,現在如此將來也如此。

  至於關外的長吳軍糧草不足,應該不會這麽快就具備攻城的條件吧?

  冉岷大驚,冷汗也下來了,這金錢來膽子也太肥了吧?真要殺了他倆。

  今天難道要交代在這裏了?

  這時一隻馬隊轉過街角朝著這邊衝來,因為在城內策馬,街內道路錯綜複雜導致馬速並不快。

  眾人都驚疑不定看向馬隊。

  冉岷鬆了一口氣,城防司的軍兵們終於到了。

  看來今天不用死在這裏了。

  哎哎,不對呀這還有個冉大人呢,你們張弓搭箭怎麽個情況?

  還沒等冉岷喊叫出來,第一波箭雨已經到眼前了。

  如此熟悉的戰法竟然用到自己頭上了。

  小劇場——饒命。

  冉岷和南箏被困住眼見小命不保。

  “諸位大俠,我和南箏都還小不懂事,招惹了諸位莫生氣。隻要放我們走我願意獻上至寶。”冉岷哀求著看向眼前的十幾位惡修。

  “什麽東西?”有人問道。

  “月票?竟然是月票!”眾人惡修大驚失色的看向冉岷手裏的東西。

  “二位請自便。”折扇修士滿臉諂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