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起雲湧 80.神醫梅仲明
  南箏見秦捕頭反應如此震驚,一頭霧水。

  “哎…小秦你給他們解釋下,我想想診療法子。”梅老頭閉目撫須不再言語。

  秦捕頭歎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南箏姑娘是修士可能不太了解軍中的情況,軍中也是有不少的隨軍修士的,這些隨軍修士多是散修,他們在軍中也多是混口飯吃而已,作戰是主要任務是牽製對方隨軍修士,若能取得修行需要的戰利品時,都是歸自己所有無須上繳的。這也是有那麽多散修願意參軍的主要原因。”

  南箏點點頭,可以理解。

  秦捕頭繼續說道:“軍中還有一批兄弟也是修行之人,他們走的是沙場武夫的路子。沙場武夫修的不是丹田氣海,而是肝膽氣勁,靠沙場廝殺吸收並磨練殺氣,再靠殺氣錘煉筋骨氣血,最終達到銅皮鐵骨,衝鋒陷陣無往不利。這就是所謂的修士練氣,武夫練體。”

  “這麽厲害?”南箏眼中滿是敬佩之色,她這是第一次聽說武夫事。

  “厲不厲害不敢說,算是保命的技能吧。銅皮鐵骨是武夫追求的極致,就像修士追求飛升境一樣,又能有幾人達到呢?”秦捕頭尷尬說道。

  “不論選擇哪條修行路子,都要根據自身的資質和天分。當然,絕大部分人啥資質都沒有,賣命賣力氣混口飯吃而已。也有人可以體氣兼修,據我所知這種兼修的人最後都放棄了,隻要能當修士的一般都選擇修氣,畢竟修氣大道有成可後增加壽命,甚至可以與天地同壽。而武夫吸收殺氣死氣對自己身體損害極大,雖然也能稱為修士,也就百多年壽命而已,但對於刀口上添血,有今天沒明天的軍兵來講,已經是賺大了。”秦捕頭有些落寞的說道。

  “秦大哥,你是修的武夫路子吧?”南箏睜大眼睛問道。

  “是的,其實武夫沒那麽稀罕,軍中有教頭傳授武夫功法,一試便知自己是否是武夫的料,秦某資質很一般,在軍中多年也混不出什麽名堂,我又不是兵戶,便去了軍籍回鄉當捕快了。”秦捕頭情緒不高。

  幾人也被他的情緒感染,都不說話。

  秦捕頭看了一眼梅老頭,那老頭還在苦思冥想,便繼續說道:“殺氣和靈氣走的脈路不同,不可混淆,現在冉大人的丹田氣海裏混進殺氣死氣,這是很危險的,可以說已經走火入魔了。”

  南箏大驚,看來體氣雙修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小秦說的沒錯,冉大人與武夫對戰經驗不足,軍中修士遇到這種情況一般會運轉靈氣將殺氣帶入肝膽,能化為己用最好,做不到就輔以湯藥排除體外即可。

  武夫對戰武夫就好辦的多,武夫遇到靈氣入體破壞氣機時,處理方式也差不多。現在問題還不算棘手,畢竟受傷較輕,老夫已經有辦法醫治了。”梅老頭撫須微笑說道,語氣很是自信。

  幾人大喜,南箏是真高興。

  韓奎和秦捕頭喜在冉岷沒事自己就不會被追責了。

  “什麽?”金錢來看著手裏的諜報震驚不已。

  諜報是家族發來的,將自己狠狠訓斥一番,說他捅了大簍子,讓他一定要暫時隱忍。

  啥呀?不是我們的人幹的呀,我也不知道誰幹的,我們的人隻是去看了看熱鬧而已呀,為何說是我捅了大簍子。

  金錢來想不明白咋回事,喊來一名護衛修士詢問詳細過程,護衛修士才支支吾吾的說出幾人被南箏發現之事。

  金錢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完了,暴露了。

  不是自己幹的也是自己幹的了。

  反正本來就想著殺掉冉岷,也不冤。

  可到底是誰幹的呢?

  王府和李家得到金家已經出手的消息也是震驚不已。

  這金家膽子真不小,這就開始挑釁?難道已經準備好了?

  三方勢力都加快了部署。

  棲草城外密林中,幾名大漢正在篝火旁擦拭武器。

  “甘大哥,咱們在棲草縣潛伏這麽久,一條大魚送到嘴邊沒吃到,咱們會不會被軍帳責罰呀。”一人神色凝重的說道。

  “莫要擔心,我們已經完成任務,應該還有軍功拿。”一位大髯漢子說道。

  這位大髯漢子名叫甘寶丁是一名小校,他皮膚黝黑,臉上有幾處疤痕,目光冷冽如刀。

  粗糙的雙手手心全是老繭,正仔細擦拭手中的長槍。

  “軍帳給的任務隻是行動,並未要求刺殺成功,等回去領軍功即可。”甘寶丁看兄弟們一臉疑惑便解釋道。

  他們在棲草縣已經潛伏好幾個月了,這幾天衙役捕快挨家搜查,外鄉人已經被格外注意了。

  這次行動後隻能先出城躲避見機行事了。

  射出的符箭是是做過手腳的,先刻上“金”,然後小心的磨掉。

  正常看確實什麽也看不出來,但對著光亮仔細辨認卻隱約能看到。

  哼!金家的算盤打的不怎麽樣呀。

  李雪瑤正看著篩選出來的陳家嫡係子弟的履曆。

  她有些走神,亂七八糟的想著事情。

  方婷姐是很好的一個姑娘,就是太胖了,而且力氣有點大。

  哎…哥哥還是更喜歡心心嫂子。

  洛竹嫂子在哥哥心中的份量還不夠呀。

  這樣正常,畢竟兩人相處時間不長。

  不對,我聽娘說過洛竹嫂子和哥哥從小就認識,這麽算的話還是洛竹嫂子更有優勢。

  哎…還有時間操心別人呢。

  李雪瑤看著手裏的一打紙頭疼不已。

  真要隨便挑個嫁了?

  要不挑幾個以前見過麵的先考察下。

  哼,多虧我以前經常女扮男裝跟著哥哥到處玩。

  冉岷耳邊的廝殺聲漸漸平息,周圍變得異常安靜,好冷呀。

  冉岷一個激靈,眼前景色全變了,自己身穿盔甲手持刀盾站在隊列裏。

  四周全是麵無表情的士兵。

  進攻的號角響起,冉岷不自覺的便與四周的士兵踩著相同的步伐前進。

  一波波箭雨落下,盾牌舉起,不時有人中箭倒地。

  其餘人就像什麽都沒看見,保持著隊形繼續向前。

  兩軍終於碰撞在一起,廝殺聲兵器碰撞聲。

  前排倒下後排繼續前進頂上,兩軍的最前排的大盾被雙方死死的頂住,誰頂不住誰死。

  冉岷手腳不受控製的也衝過去,全力撞在前排士兵的身上。

  這時敵方軍陣中有數人淩空翻越盾牆,殺入己方陣營與軍兵混戰在一起。

  己方軍陣也有數人縱身躍起跳過盾牆殺入敵方陣營,生死不知。

  敵方一名小校裝扮的軍士揮舞著長槍落在冉岷身後。

  冉岷身體不受控製的轉身就是一刀劈去。

  那名小校側身躲過戰刀,回身就是閃電一槍直接刺入冉岷小腹。

  鮮血如泉湧,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意識逐漸模糊。

  “啊!”冉岷一聲驚叫猛地坐起身來。

  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裳,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冉師兄,你醒了!”

  “冉大人,感覺怎麽樣?”

  ……

  冉岷歇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剛才都是做夢?可為何小腹的疼痛如此真實?

  低頭一看,自己上身裸露,褻褲褪到小腹以下。

  最恐怖的是小腹上插滿了銀針。

  一個老頭手裏還捏著一根針,看樣子打算繼續紮下去。

  “死老頭,你要幹嘛。”冉岷嚇的不輕,就打算往後縮,卻發現渾身無力。

  丹田氣海內痛如刀攪,疼得他渾身冷汗的直冒,又癱軟躺下,呼吸幾口氣才勉強緩過來。

  “好了,沒太大問題了,我已經用銀針引導丹田大部分靈氣和殺氣一並散出體外,但是必須留下一部分靈氣,否則氣海定然受損。”梅老頭便收拾銀針邊繼續說道。

  “冉大人醒了就好辦了,小秦你教冉大人武夫運氣功法,讓冉大人牽引氣海靈氣去往肝膽,看能否吸收自用,若不行再開兩幅湯藥服下即可藥到病除。”梅老頭擦擦汗便要告辭離去。

  冉岷這才明白這紮自己的老頭是郎中,可自己得了什麽病?發生了什麽一概不知。

  但定然是極為危險的病症,否則堂堂練氣期修士會啥都不知道就昏死過去?

  冉岷便想趕緊爬起來致謝,結果掙紮了好幾下也沒能爬起來。

  “多…多謝神醫相救,敢問神醫姓名,來日定然上門致謝。”冉岷躺著拱拱手虛弱的說道。

  “這位是咱南越隨軍郎中梅仲明梅老爺子。”秦捕頭在一邊介紹道。

  “神醫不敢當,隨軍多年刀劍傷見多了而已,冉大人多休息,老朽告辭。”梅老頭說完便瀟灑的走了。

  南箏趕緊跟著去送他,剛情勢緊張沒太在意,現在才發現冉師兄光著上身不說。

  褲子還褪那麽低,不要臉。

  齊回冬在驛館前廳急得團團轉,見南箏出來了,趕緊上前詢問情況後才放下心來。

  他把桌凳送到城隍廟後便急匆匆回私塾了。

  他在外麵晃蕩一天了。

  哪知剛回去沒多久就聽說城隍廟出事了。

  自己正愧疚著,沒幫上什麽忙。

  便拉著梅老頭去喝酒,算替冉岷謝謝梅老頭了。

  這太好了,梅老頭和齊回冬本就是酒友,兩人樂嗬嗬的就去喝酒了。

  南箏微笑看他二人離去,麵容卻逐漸冷峻。

  金錢來,不弄死你我跟你姓。

  金老太爺神情凝重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

  “金錢來是金家嫡係一脈,沒必要騙我們,應該是別的勢力幹的,但是在這節骨眼上,有心人肯定往咱金家身上扯。更別說金家的人還出現在現場了。”金正恩眉頭緊鎖去說道。

  “唉…但願不是那邊幹的。”金老太爺歎口氣說道。

  “……”金正恩心中一沉。

  小劇場——救人。

  “老朽我本就是隨軍郎中,你這樣太見外了。”梅神醫看著南箏遞過來的月票眼冒精光,嘴上推辭著,手卻不自覺就去接。

  “哎呀,卻之不恭呀,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下次直接去找我就行。”梅神醫眉開眼笑。

  冉岷一頭黑線,這是啥話,什麽叫下次?

  我再也不要下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