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一個男人不會在心愛的女人麵前輸去風度
姚易小時候經常看到那種搶婚的情節，就很不理解，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在人家成婚的時候跑過去搶親，最重要的是新娘還真就跟著跑了。
要是真不願意，早幹嘛去了，非要在人家婚禮上，當著親朋好友的麵打人家臉？這不是將人家扔在火上烤嘛，這讓新郎將來如何麵對外人？
但是隨著見得事情越來越多，姚易也算是明白了，這有好多人是不到最後一刻是下不去決心的。就比如上官海棠，聰明人想得越多，顧慮越多。但人又往往自私，在最後的時刻通常會腦袋一熱，遵從著感性行事。
雖說能夠理解，但姚易還是覺得在婚禮之上的當眾打臉，實在是有些過分。
“最後一次機會啊，再不走，說不定就走不掉了。”姚易倚在走廊的柱子上，對著強笑的海棠說道。
海棠低著頭，沉默不語。
“現在我們還在，還能幫你一把。等我們過兩天走了，隻怕真就隻有你和一刀去麵對那些人了。”姚易接著道。
“姚易，我現在很亂，你不要逼我了。”海棠抗拒道。
“不行，越亂你越能做出選擇，要不然你就會選擇將事情向後拖，寄希望於想出什麽辦法兩全其美，拖著拖著你兩就真沒希望了。”姚易搖頭道。
海棠猶豫道：
“義父找過我，他希望我能夠嫁給萬三千，這樣才能夠幫助他獲得萬三千的支持。”
姚易撇了撇嘴，說道：
“曹正淳被鏟除，朝中還有誰是神侯的對手？還用得著萬三千支持？”
海棠一聽這話，連忙解釋道：
“不是，就是因為曹正淳被鏟除，義父一家獨大，這才會讓陛下心存忌憚啊。陛下深謀遠慮卻又刻薄寡恩，隻怕最後會對義父下手啊。”
姚易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說道：
“得了吧，你義父是宗室，朝野之中又有聲望，小皇帝再怎麽樣都不能殺了神侯。最多就是護龍山莊被他們掌管就是了，也正好，他老人家年紀大了，退下來給你們帶孩子。”
上官海棠聽到姚易這番話，還是有些為難。但姚易卻接著道：
“相信我，你義父如今並不是很需要萬三千的支持。隻要他不想造反，萬三千也幫不了他什麽。”
上官海棠聽到姚易這番話，頓時猶如被打醒了一般。是啊，如今義父真的這麽需要萬三千的支持嗎？
“可、可、之前義父還讓我幫助他獲得萬三千的支持呢。”
“嗨呀，可他確實幫不上忙啊。說不定當初就是你義父被萬三千求著，弄煩了，編出了借口糊弄你呢。”
海棠微微一皺眉，說道：
“義父不會這樣的。”
姚易翻了個白眼，接著道：
“那你到底這麽想的，再不決定老子不管了。”
上官海棠麵露猶豫，心中思緒萬千。
姚易起身就要離去，這才聽到後麵海棠喊道：
“等等，我要走，請你幫我。”
為了不讓人起疑，在第二天，姚易和段天涯便在眾人的送行下啟程離開京城。
“天涯，本王已經在封地之內給你們找了一座蛇島，你們可以到那邊去。”朱無視看著段天涯，歎了口氣道。
他對這些義子義女，還是有著感情的，尤其是與他相處最久的段天涯，他是真心將其看為子嗣的。但是親情在他心中，還是不如權勢來得重要。
段天涯被他教得太過愚忠愚孝了，留下段天涯，他起兵造反的時候也是個問題。如今放他離去，便是要全了這些年的感情。
段天涯看著眼前周身氣勢越來越霸道的朱無視，心中苦澀不已。
他不是傻子，雖然沒有證據，但在姚易明裏暗裏的引導下，他還是隱約猜出了自己義父將要做的事情。離開，也是他要全了這段父子之情，以免之後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
“義父，孩兒不孝，此前不知是否還會回來，請義父保重。”段天涯跪到在地，鄭重地行了個大禮。
朱無視嘴唇動了動，最後卻還是沒有說話，隻是轉過身去，不再去看段天涯。
姚易又與送行的成是非、海棠、雲羅等人告別，這才與段天涯一起護送著馬車，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離開了京城。
馬車搖搖晃晃，剛駛離京城不遠，便停了下來。
“就你一個人？”段天涯有些不放心道。
“嗯，雪姬還懷著身孕，單是飄絮在護著，你能夠放心？沒事，我的手段你不知道？就護龍山莊那些人，攔不住我們的。”姚易說道。
段天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姚易笑了笑，身形一動，一道身影頓時衝出馬車，撲向旁邊的樹林之中。
空中劍光閃爍，一道道虛影顯現，軟劍劃過血肉之軀，隨後又用快到無法用肉眼捕捉的身法出現在另一處，接著揮劍帶走一位。
隻是眨眼的功夫，跟在馬車身後，隱藏在不同地方的十數個探子，便都被姚易留了下來。
段天涯拉緊馬車簾子，不願意雪姬看到眼前的血腥場景，驚詫道：
“這麽多？我以為就四五個。”
姚易收起軟劍，笑道：
“就這麽多了，有四五個估計是故意露出來的，剩下不到十個的藏得比較嚴實。”
段天涯歎了一口氣，道：
“接上海棠和一刀，我們離開，再也不管外麵的事情了。”
“好。”姚易意味深長地笑著。
段天涯駕駛馬車調轉車頭，朝著另一個方向離去，姚易也隱藏蹤跡，再次潛回了京城。
護龍山莊之內，海棠這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襲男裝，收拾了一些東西，就等著姚易前來接應。
她環視著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房間，複雜地歎了一口氣。
“扣扣扣”，門外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海棠皺起了眉頭。警惕的她快速將收拾好的東西藏好，這才打開了房門。
萬三千手捧著不知從哪裏來的花，送到海棠麵前，笑著道：
“海棠，這是給你的。”
看著滿臉笑容的萬三千，上官海棠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心虛。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實在有些對不住他，但愛情這玩意，實在說不好。
萬三千上下打量了一下上官海棠，又撇了撇她房中，心中猛然一突。
“怎麽今日又換上了男裝？”萬三千裝作無意問道，其實早就將注意力集中到海棠臉上，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
上官海棠也注意到了萬三千的視線，強行使自己冷靜下來，裝作平淡地說道：
“沒什麽，今日翻出來了，便想著再穿一回。成親之後，隻怕就再也穿不了這衣服了。”
萬三千笑了起來，安慰道：
“無妨，隻要你開心，婚後我不會過多限製你的。這樣吧，之後我們可以一起隱藏身份，遊曆人間。要是有你保護我，想必我連護衛都不用帶了。”
說完，他忍不住伸出手來，想要拉住上官海棠的手。
上官海棠一驚，連忙將手收了回去，笑道：
“今日怎麽來找我？”
萬三千注意到海棠的舉動，神色有些低落，說道：
“我們就要成親了，難道還不能來見見你嗎？”
上官海棠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麽。
萬三千接著道：
“我請天下第一裁縫為我們縫製嫁衣，你喜歡什麽樣的？無論是蜀鍛還是蘇繡，上麵裝飾玉石還是珍珠，隻要你喜歡，我都可以為你尋來。便是真正的鳳冠霞帔，我也能夠請太後賜給你。”
上官海棠強行擠出笑容，說道：
“這些事情，你做主便可。”
萬三千不再言語，隻是盯著海棠看了許久。
海棠有些遭不住他的眼神，目光躲閃道：
“好了，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
萬三千愣住，卻又強行擠出笑容，轉身離去。離開院子，原本還能強行擠出笑容的萬三千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雙手緊緊攥住拳頭。
他察覺到了不對勁，海棠今日麵對他的時候太過慌張了，不禁讓他想起了姚易當初說的話。
“一個男人，可以輸去一切，卻不能在女人麵前輸去風度。”姚易從屋頂上一躍而下，直接來到萬三千的麵前。
四道隱藏在暗處的身影陡然出現，將萬三千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姚易。
萬三千揮了揮手，四人立刻退去，鬼魅身影一動，便消失在姚易麵前，不知道隱藏於何處。
“我看出海棠今日有些問題，原來是你來了。還有，這話是誰說的？”萬三千在姚易麵前，再次變成了那個從容不迫的萬大官人，仿佛剛剛無能狂怒的不是自己一樣。
“一個我得小心應付的人，你覺得這話怎麽樣？”姚易聳了聳肩，隨意道。
萬三千雖然不太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苦笑道：
“他說得很對。”
“我來帶走海棠，你沒意見吧。”
“有，為什麽不是歸海一刀自己來？”
“他來了，剛剛進去了，我在這裏拖住你。”
萬三千臉色一變，轉身就要往海棠院子走去。但沒走兩步，他又停下了腳步。
他萬三千號稱財可通神，富可敵國，而他所有的自信，都是來自自身的財富。但在海棠身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金錢並不是萬能的。
“你想放他們離開？”姚易問道。
隻是這麽一會兒，之前自信無比，仿佛掌控一切的萬三千，就變得頹廢起來，一直挺直的腰也彎了下來。
“我不想，但是我沒有辦法。我自認不是輸不起的人，而且我也不想讓海棠恨我。”萬三千沮喪道。
其實他還有別的心思，這世間原本愛得死去活來的情侶，到最後反目成仇的例子並不少。隻要在海棠對自己趕到歉意愧疚，就還有機會。
他是生意人，從來最會審時度勢。既然注定自己贏不了，就要為下次做好準備。
看著眼前的男子，姚易搖了搖頭，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感情這事，說不清，看開點。”
萬三千扭頭看向姚易，問道：
“如果你是我，你會放手，還是會將她留住？”
姚易眼露追憶，感慨道：
“我不太喜歡當舔狗，如果不喜歡我，那我應該會果斷抽身，丟開所有有關她的東西，離她遠遠的。”
事實上，他當年讀書的時候也就是這麽做的。舔到最後應有盡有的事情太少了，注定沒有結果的事情，他從來不幹。
“什麽，是舔狗？”萬三千不解道。
“就想你這樣，人家不喜歡你好死貼上去討好。”
萬三千想到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忍不住苦笑起來，自己不是舔狗是什麽？
姚易看著麵前頹廢的萬三千，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看開點，本來你和海棠也沒有多深的感情，無非就是你看人家好看，見色起意而已。”
“我沒有！我是真心喜歡她的那股子英氣。”萬三千不滿地說道。
“現在也挺好，省的你成婚當場，歸海一刀跑過來搶親，你麵子更加不好看。現在你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退婚，好歹麵子保住了。”
聽到姚易的安慰，萬三千嘴角抽了抽，直接轉身離去，不想再聽姚易說的紮心話。
但在他轉身的時候，卻發現身後站著麵露愧疚的海棠。歸海一刀站在她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
萬三千打量著兩人，麵露黯然之色，繼而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對、對不起。”海棠低著頭道。
萬三千沒有回頭，害怕讓海棠注意到他泛紅的眼眶。他強行平複心情，盡力讓聲音聽起來平淡，說道：
“走了就別回來了，京城之後不會太平，保重。若是他讓你不能保護好你，我一直等著你。”
上官海棠滿心的愧疚，歸海一刀也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姚易砸了咂嘴，看著萬三千遠去的背影，說道：
“海棠，你真不再考慮一下？我看萬三千比一刀這個麵癱知冷知熱啊。”
歸海一刀眼神一厲，朝姚易釋放著危險信號。
姚易是一點都不怕，反正他打不過自己。
上官海棠也被姚易這話逗笑了，嗔道：
“快點走吧，護龍山莊到處都是義父的人，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姚易這才收起了看熱鬧的心思，和二人一起，轉身出了護龍山莊。
要是真不願意，早幹嘛去了，非要在人家婚禮上，當著親朋好友的麵打人家臉？這不是將人家扔在火上烤嘛，這讓新郎將來如何麵對外人？
但是隨著見得事情越來越多，姚易也算是明白了，這有好多人是不到最後一刻是下不去決心的。就比如上官海棠，聰明人想得越多，顧慮越多。但人又往往自私，在最後的時刻通常會腦袋一熱，遵從著感性行事。
雖說能夠理解，但姚易還是覺得在婚禮之上的當眾打臉，實在是有些過分。
“最後一次機會啊，再不走，說不定就走不掉了。”姚易倚在走廊的柱子上，對著強笑的海棠說道。
海棠低著頭，沉默不語。
“現在我們還在，還能幫你一把。等我們過兩天走了，隻怕真就隻有你和一刀去麵對那些人了。”姚易接著道。
“姚易，我現在很亂，你不要逼我了。”海棠抗拒道。
“不行，越亂你越能做出選擇，要不然你就會選擇將事情向後拖，寄希望於想出什麽辦法兩全其美，拖著拖著你兩就真沒希望了。”姚易搖頭道。
海棠猶豫道：
“義父找過我，他希望我能夠嫁給萬三千，這樣才能夠幫助他獲得萬三千的支持。”
姚易撇了撇嘴，說道：
“曹正淳被鏟除，朝中還有誰是神侯的對手？還用得著萬三千支持？”
海棠一聽這話，連忙解釋道：
“不是，就是因為曹正淳被鏟除，義父一家獨大，這才會讓陛下心存忌憚啊。陛下深謀遠慮卻又刻薄寡恩，隻怕最後會對義父下手啊。”
姚易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說道：
“得了吧，你義父是宗室，朝野之中又有聲望，小皇帝再怎麽樣都不能殺了神侯。最多就是護龍山莊被他們掌管就是了，也正好，他老人家年紀大了，退下來給你們帶孩子。”
上官海棠聽到姚易這番話，還是有些為難。但姚易卻接著道：
“相信我，你義父如今並不是很需要萬三千的支持。隻要他不想造反，萬三千也幫不了他什麽。”
上官海棠聽到姚易這番話，頓時猶如被打醒了一般。是啊，如今義父真的這麽需要萬三千的支持嗎？
“可、可、之前義父還讓我幫助他獲得萬三千的支持呢。”
“嗨呀，可他確實幫不上忙啊。說不定當初就是你義父被萬三千求著，弄煩了，編出了借口糊弄你呢。”
海棠微微一皺眉，說道：
“義父不會這樣的。”
姚易翻了個白眼，接著道：
“那你到底這麽想的，再不決定老子不管了。”
上官海棠麵露猶豫，心中思緒萬千。
姚易起身就要離去，這才聽到後麵海棠喊道：
“等等，我要走，請你幫我。”
為了不讓人起疑，在第二天，姚易和段天涯便在眾人的送行下啟程離開京城。
“天涯，本王已經在封地之內給你們找了一座蛇島，你們可以到那邊去。”朱無視看著段天涯，歎了口氣道。
他對這些義子義女，還是有著感情的，尤其是與他相處最久的段天涯，他是真心將其看為子嗣的。但是親情在他心中，還是不如權勢來得重要。
段天涯被他教得太過愚忠愚孝了，留下段天涯，他起兵造反的時候也是個問題。如今放他離去，便是要全了這些年的感情。
段天涯看著眼前周身氣勢越來越霸道的朱無視，心中苦澀不已。
他不是傻子，雖然沒有證據，但在姚易明裏暗裏的引導下，他還是隱約猜出了自己義父將要做的事情。離開，也是他要全了這段父子之情，以免之後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
“義父，孩兒不孝，此前不知是否還會回來，請義父保重。”段天涯跪到在地，鄭重地行了個大禮。
朱無視嘴唇動了動，最後卻還是沒有說話，隻是轉過身去，不再去看段天涯。
姚易又與送行的成是非、海棠、雲羅等人告別，這才與段天涯一起護送著馬車，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離開了京城。
馬車搖搖晃晃，剛駛離京城不遠，便停了下來。
“就你一個人？”段天涯有些不放心道。
“嗯，雪姬還懷著身孕，單是飄絮在護著，你能夠放心？沒事，我的手段你不知道？就護龍山莊那些人，攔不住我們的。”姚易說道。
段天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姚易笑了笑，身形一動，一道身影頓時衝出馬車，撲向旁邊的樹林之中。
空中劍光閃爍，一道道虛影顯現，軟劍劃過血肉之軀，隨後又用快到無法用肉眼捕捉的身法出現在另一處，接著揮劍帶走一位。
隻是眨眼的功夫，跟在馬車身後，隱藏在不同地方的十數個探子，便都被姚易留了下來。
段天涯拉緊馬車簾子，不願意雪姬看到眼前的血腥場景，驚詫道：
“這麽多？我以為就四五個。”
姚易收起軟劍，笑道：
“就這麽多了，有四五個估計是故意露出來的，剩下不到十個的藏得比較嚴實。”
段天涯歎了一口氣，道：
“接上海棠和一刀，我們離開，再也不管外麵的事情了。”
“好。”姚易意味深長地笑著。
段天涯駕駛馬車調轉車頭，朝著另一個方向離去，姚易也隱藏蹤跡，再次潛回了京城。
護龍山莊之內，海棠這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襲男裝，收拾了一些東西，就等著姚易前來接應。
她環視著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房間，複雜地歎了一口氣。
“扣扣扣”，門外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海棠皺起了眉頭。警惕的她快速將收拾好的東西藏好，這才打開了房門。
萬三千手捧著不知從哪裏來的花，送到海棠麵前，笑著道：
“海棠，這是給你的。”
看著滿臉笑容的萬三千，上官海棠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心虛。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實在有些對不住他，但愛情這玩意，實在說不好。
萬三千上下打量了一下上官海棠，又撇了撇她房中，心中猛然一突。
“怎麽今日又換上了男裝？”萬三千裝作無意問道，其實早就將注意力集中到海棠臉上，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
上官海棠也注意到了萬三千的視線，強行使自己冷靜下來，裝作平淡地說道：
“沒什麽，今日翻出來了，便想著再穿一回。成親之後，隻怕就再也穿不了這衣服了。”
萬三千笑了起來，安慰道：
“無妨，隻要你開心，婚後我不會過多限製你的。這樣吧，之後我們可以一起隱藏身份，遊曆人間。要是有你保護我，想必我連護衛都不用帶了。”
說完，他忍不住伸出手來，想要拉住上官海棠的手。
上官海棠一驚，連忙將手收了回去，笑道：
“今日怎麽來找我？”
萬三千注意到海棠的舉動，神色有些低落，說道：
“我們就要成親了，難道還不能來見見你嗎？”
上官海棠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麽。
萬三千接著道：
“我請天下第一裁縫為我們縫製嫁衣，你喜歡什麽樣的？無論是蜀鍛還是蘇繡，上麵裝飾玉石還是珍珠，隻要你喜歡，我都可以為你尋來。便是真正的鳳冠霞帔，我也能夠請太後賜給你。”
上官海棠強行擠出笑容，說道：
“這些事情，你做主便可。”
萬三千不再言語，隻是盯著海棠看了許久。
海棠有些遭不住他的眼神，目光躲閃道：
“好了，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
萬三千愣住，卻又強行擠出笑容，轉身離去。離開院子，原本還能強行擠出笑容的萬三千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雙手緊緊攥住拳頭。
他察覺到了不對勁，海棠今日麵對他的時候太過慌張了，不禁讓他想起了姚易當初說的話。
“一個男人，可以輸去一切，卻不能在女人麵前輸去風度。”姚易從屋頂上一躍而下，直接來到萬三千的麵前。
四道隱藏在暗處的身影陡然出現，將萬三千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姚易。
萬三千揮了揮手，四人立刻退去，鬼魅身影一動，便消失在姚易麵前，不知道隱藏於何處。
“我看出海棠今日有些問題，原來是你來了。還有，這話是誰說的？”萬三千在姚易麵前，再次變成了那個從容不迫的萬大官人，仿佛剛剛無能狂怒的不是自己一樣。
“一個我得小心應付的人，你覺得這話怎麽樣？”姚易聳了聳肩，隨意道。
萬三千雖然不太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苦笑道：
“他說得很對。”
“我來帶走海棠，你沒意見吧。”
“有，為什麽不是歸海一刀自己來？”
“他來了，剛剛進去了，我在這裏拖住你。”
萬三千臉色一變，轉身就要往海棠院子走去。但沒走兩步，他又停下了腳步。
他萬三千號稱財可通神，富可敵國，而他所有的自信，都是來自自身的財富。但在海棠身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金錢並不是萬能的。
“你想放他們離開？”姚易問道。
隻是這麽一會兒，之前自信無比，仿佛掌控一切的萬三千，就變得頹廢起來，一直挺直的腰也彎了下來。
“我不想，但是我沒有辦法。我自認不是輸不起的人，而且我也不想讓海棠恨我。”萬三千沮喪道。
其實他還有別的心思，這世間原本愛得死去活來的情侶，到最後反目成仇的例子並不少。隻要在海棠對自己趕到歉意愧疚，就還有機會。
他是生意人，從來最會審時度勢。既然注定自己贏不了，就要為下次做好準備。
看著眼前的男子，姚易搖了搖頭，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感情這事，說不清，看開點。”
萬三千扭頭看向姚易，問道：
“如果你是我，你會放手，還是會將她留住？”
姚易眼露追憶，感慨道：
“我不太喜歡當舔狗，如果不喜歡我，那我應該會果斷抽身，丟開所有有關她的東西，離她遠遠的。”
事實上，他當年讀書的時候也就是這麽做的。舔到最後應有盡有的事情太少了，注定沒有結果的事情，他從來不幹。
“什麽，是舔狗？”萬三千不解道。
“就想你這樣，人家不喜歡你好死貼上去討好。”
萬三千想到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忍不住苦笑起來，自己不是舔狗是什麽？
姚易看著麵前頹廢的萬三千，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看開點，本來你和海棠也沒有多深的感情，無非就是你看人家好看，見色起意而已。”
“我沒有！我是真心喜歡她的那股子英氣。”萬三千不滿地說道。
“現在也挺好，省的你成婚當場，歸海一刀跑過來搶親，你麵子更加不好看。現在你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退婚，好歹麵子保住了。”
聽到姚易的安慰，萬三千嘴角抽了抽，直接轉身離去，不想再聽姚易說的紮心話。
但在他轉身的時候，卻發現身後站著麵露愧疚的海棠。歸海一刀站在她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
萬三千打量著兩人，麵露黯然之色，繼而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對、對不起。”海棠低著頭道。
萬三千沒有回頭，害怕讓海棠注意到他泛紅的眼眶。他強行平複心情，盡力讓聲音聽起來平淡，說道：
“走了就別回來了，京城之後不會太平，保重。若是他讓你不能保護好你，我一直等著你。”
上官海棠滿心的愧疚，歸海一刀也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姚易砸了咂嘴，看著萬三千遠去的背影，說道：
“海棠，你真不再考慮一下？我看萬三千比一刀這個麵癱知冷知熱啊。”
歸海一刀眼神一厲，朝姚易釋放著危險信號。
姚易是一點都不怕，反正他打不過自己。
上官海棠也被姚易這話逗笑了，嗔道：
“快點走吧，護龍山莊到處都是義父的人，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姚易這才收起了看熱鬧的心思，和二人一起，轉身出了護龍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