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深陷囹圄
  維德樓內屋不大,給百裏尋梅施展帶來了不少好處,她圍著店裏的桌椅,與李勳周旋許久,任不曾吃大虧。然,百裏尋梅習武不過三四月,畢竟不是高手,年紀又小,且伏魔三式隻學其一,在李勳等人的強力圍攻下,她漸漸招架不住,唯有趁機退出了店門,向外跑去。李勳和眾下屬怎能放手,他們窮追不舍,欲將人製服,百裏尋梅尋思敵不過,便邊打邊退,時時都想著脫身之機。

  一群人激烈爭鬥,打破了街上原有的寧靜,街上行人,或觀看,或逃離,或吆喝,整條街沸騰了。百裏尋梅甩開李勳,朝無人的小巷奔去。李勳眼力極好,早已發覺,他觀看了小巷的位置,已知曉它通到了哪裏。李勳命下屬分成兩隊,從不同地方迂回包抄。

  果不其然,這條小巷徑直八百米處,是一死胡同,左右兩邊各有通道,然李勳早已派人守護通道、且逐漸收縮,百裏尋梅欲退不能,便立在原地不動,抱著雙手,等待李勳等眾人。

  眾人圍了上來,刀尖直指百裏尋梅,李勳說道:“好個丫頭,跑得真快,這次看你還往哪裏跑!”

  百裏尋梅道:“本姑娘不跑了,也罷,我看你等能奈我何!”

  李勳道:“哼!你這小丫頭,打人在先,擾亂長安城在後,本官要捉你回去治罪。來人,將她鎖了。”

  其下屬取來一根鐵鏈,將百裏尋梅鎖了起來。隨後,將她帶到了長安府衙。

  今日在府衙裏坐堂的,乃是執金吾王浦,這王浦,是王莽的遠房堂叔,能力不強,為官昏聵,且貪名聲,靠著王家勢力上位,故一直以來沒有為長安百姓做過什麽好事。

  李勳押著百裏尋梅上到大堂,交予王浦處置,王浦簡單詢問了一下,忽聽到兒子被百裏尋梅打了,氣不打一處來,也不問其姓名,便想動用大刑泄憤,百裏尋梅見這昏官如此處置,一時倒也著了急,遇到不講理的主,你再怎樣辯駁,終將不會落什麽好處,她隻有亮一亮自己的身份了。

  百裏尋梅道:“你敢打我,你不要命了!”

  王浦道:“本官有何不敢,本官就打了,你能怎樣,來人,先杖打二十!”

  百裏尋梅道:“住手,你可知鎮北將軍否!那是家父!你若動了本姑娘,我父必取你狗命!”

  聽到鎮北將軍,長安誰人不知,不過王浦也是有些懷疑,說道:“你說鎮北將軍是你父親?你豈唬得了本官?”

  立在旁邊的劉師爺低聲地對王浦說道:“大人,聽說鎮北將軍有兩個女兒,皆大家閨秀,應該不曾習過武功,不過也要小心探查才是。”

  王浦也認為有理,心想:再什麽說,我也不敢招惹鎮北將軍呀,如果這丫頭真的是百裏慕名的女兒,豈不是打了自己侄女婿的女兒了?即使他不在京城,也有王太後、李太尉在,這是自己萬萬不敢惹的,先查清楚再說,於是說道:“也罷,念你還是個丫頭,今日先將汝關進大牢,你就好好在裏麵靜思己過,本官擇日再審,退堂!”

  兩個衙差押著百裏尋梅,關進了牢房。

  退到後衙,王浦招來劉師爺和李勳,共同商量著要怎樣才可查清楚這女子的身份,方好怎樣定奪處理。劉師爺道:“大人,王家和百裏家不是姻親嗎,怎會不認識她家中之人?”

  王浦道:“雖是姻親,然走動並不多,再者,那百裏慕名鎮守涼州已有多年,故本官根本就沒有到過百裏府,那幾個小孩都長這麽大了,本官根本就不識。”

  劉師爺道:“大人言之有理,今日那小丫頭之言,就得查清楚了,倘若真是百裏慕名的女兒,而大人又對其用刑,太後豈能饒得了大人?”

  王浦點了點頭,說道:“對呀,對呀,這事不得不謹慎處置。”他又問李勳道:“你先說說今天是什麽情況,少爺怎麽被這丫頭打了?”

  李勳便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道了出來,王浦聽得清楚,誰對誰錯,心裏也有一些明白了,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被打了,這口氣又怎能咽下,那丫頭是百裏慕名的女兒便了,如若不是,可有她好受的!三人看了看今日倒是有些晚了,便決定次日前去查探,還要求李勳秘密調查,不可驚動百裏府的人,安排完畢後,三人各自回家了。

  且說那便了尋梅深陷大獄,卻也沒有覺得害怕、緊張的,心想,既然到牢裏來了,就順便看看牢中的情形再出去也不遲。

  和她同關在一起的,還有兩個女子,他們一大一小,大的年近四十,穿著破爛,神情呆滯,似有滿腹冤屈,小的還比自己小,也是極其可憐。

  百裏尋梅問道:“二位犯了何事,被關多久了?”

  那大的婦人瞅了瞅百裏尋梅,見其不像壞人,才說道:“我們哪犯什麽事呀,不過是昏官欺人罷了!”

  百裏尋梅聽了,倒是有些好奇,問道:“那你們怎麽被關了呢?”

  那婦人道:“說給你小姑娘聽了也無妨,哎,說來也是心酸,老婦楊氏,這是小女若蓮,我們本是母女,家居城西,老婦相公吳柳研五年前不幸病故,隻留下此女和一間燒餅店,每日也賣了些錢,足可糊口。然卻有人眼紅,一日,有兩人來到店中,欲買店鋪,這燒餅店可是我母女的命根呀,怎能割舍,故當場拒絕了,幾日後,他們又來,二話不說,便動手將我店鋪砸了,老婦上去理論,那人說當日有人吃我家燒餅後死了,他們是來討公道的,還還將我母女鎖到了衙門,執金吾王大人也不加祥查,便封了店鋪,還治了我殺人之罪,老婦申訴無果,最終判了個秋後處決,再過七日,我們便要押赴刑場處決了,隻可憐我那可憐的女兒呀,她才十四歲。”老婦人說說,便不停地抽咽起來,一會便泣不成聲了。

  百裏尋梅見那楊氏說出了這般緣由,倒也是信了,心想:這定是那二人欲奪燒餅店而耍的手段,如此不平之事,自己豈能置身事外?她決定要幫這對可憐的母女,然現在最大的難題,是自己要怎樣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