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嚴懲
  正渭施家軍營大將軍施毓聽聞此消息真是大怒。

  他看著齊刷刷跪在自己腳下的兩個兒子,還有這些隨同前去的將士,見他們狼狽不堪,垂頭喪氣,戰戰兢兢的樣子。這個鎮南大將軍真是又怒又氣,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標保之戰自己失利,並受冤枉差點喪了性命。此番卻又軍務出事,此消息若傳到朝中,豈不是更招人嫌疑!又給本已衰黴的自己更是雪上添霜。

  縱有百口也是難辯!

  大將軍真是怒不可遏。

  “爾等蠢貨怎能發生這種事!隻是叫你們去征收物品,不但物品被燒了,連銀子都被丟失,有你們這般蠢笨的人嗎!你們在做些什麽?!”

  將士們懼駭萬分,紛紛叩頭不已,“請將軍寬恕,請將軍饒命!”

  施毓大吼:“饒恕你們!”

  這個大將軍冷笑道:“你們可知犯下了什麽樣罪過!這可是軍餉!軍中的物品,竟然被你們給毀失掉!”

  “你們這些蠢貨!都是些沒有用的廢物!”

  說著他走下去,對著跪著的幾個人拳腳猛踢!

  他的兩個孩子也被他毫不留情地痛責,踢趴在地上都動也不敢動。

  施毓大聲嗬斥道:“爾等就是些無用蠢貨!你們這點警惕之心都沒有,就眼睜睜讓軍需品被山賊盜走,你們在做些什麽?!”

  施端低頭跪著:“大,大將軍,我們,我們也是小,一路小心過來,一直都是用了心的做事。可是,可是那天也不知道為什麽,大概是太疲乏了,吃過了晚飯,竟然都沉沉睡了過去,發生了什麽事也都沒感覺不到。待醒過來時,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施毓怒道:“匹夫,還有臉辯解!”

  “你們是什麽人?身為軍士,做事自然定當小心,怎可這般大意!一路行來吃喝了酒肉,就自顧著貪睡,卻誤了大事!”

  又轉向跪在那裏戰戰兢兢,不敢說話的另一個孩子:“那你呢,施霄軒!這次叫你跟施端前去,也是此番公幹重大,叫你輔助施端!”

  “可是你在做什麽?他們都沒有上過戰場,沒有經驗。你呢,你卻是在沙場征戰兩年,難道連這點警惕性都沒有嗎?!”

  施霄軒哪敢說話,連連叩頭。

  施毓見狀越發的生氣了,他走過去一腳蹬翻這個孩子。

  “啐,你真是一個廢物!”

  “你當時也跟他們一起吃喝了酒肉就睡去了嗎?”

  施霄軒:“不,將軍,我自是知道此番公幹重要性,一路行來,我也小心。我知他們勞累,所以便讓他們吃了酒食,可是我卻沒有貪杯,自然是清醒著。”

  “可是窗外卻有人影晃過,我便追了過去。誰知那人卻是狡猾,又熟悉地形,晃了幾晃就失了蹤跡。待我回去時,這一切已經發生了!請將軍明察,請將軍寬恕!”

  施毓:“明察寬恕!哼!怎麽明察?怎麽寬恕?!”

  “擺在現實的就是這些軍用物質被燒掉,軍餉被人擄走!”

  “真是可笑,天大的笑話!那麽幾箱沉重的銀子就從你們一幹身強力壯的軍士眼皮子底下被生生盜走,竟然無一人知曉!這不甚是叫人笑話?!”

  “真是可惡!”

  這個大將軍越說越氣,捏緊拳頭緊緊錘在桌上,竟把桌邊擊斷了一個角下來!

  眾人見狀,俱是驚恐,站在那裏低著頭,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施毓喝道:“來人呐,把這等隻顧自己酒肉享樂,卻誤了軍中大事的匹夫拖下去宰了!”

  此言一出,廳中之人俱是大驚。施競施凝等將軍齊跪下向暴怒的大將軍連連叩頭,向他求情:“大將軍息怒!大將軍息怒!”

  施毓怒吼:“叫我如何息怒!我施家軍建軍以來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如此丟人之事!竟然沒想到,竟然差錯在這兩個孽子手上,真乃奇恥大辱!”

  “這是我施毓教子無方!可惡!”

  大將軍看樣子確實氣憤極了,都有些暴跳如雷了。

  其實此次出事,確也是大事,接律犯事者是要嚴懲。

  大將軍如此氣憤暴躁,卻也更是這些日子來施家軍一再出事,讓這個將軍感覺到身心俱疲,煩躁憤怒,自然怒火中燒,要找處發泄,讓這幾個倒黴的軍士給撞了正著,自然是要受罰了。

  施端駭嚇道:“大將軍,大將軍……請大將軍原諒,請大將軍寬恕!”

  幾個將士齊磕頭哀求不已。

  “大將軍,我們也不知道怎麽的,當天感到甚是疲乏,就昏昏睡去。誰知竟入了賊人陷害!請大將軍原諒!請大將軍寬恕!”

  施霄軒:“啊,大將軍,請大將軍寬恕!”

  施毓怒火中燒,喝道:“你還好意思求寬恕!此番公幹專門委派你與施端前去,是看得起你們兩個!讓你們帶他們出去,你們卻如此丟我施毓臉麵!”

  越說越氣,難以自抑,走上去“啪啪”幾耳光打在這兩個孩子臉上,抬腿狠狠踢去,把這兩個孩子踢痛得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其他軍士俱是嚇得戰戰兢兢,麵色蒼白,不敢動彈!

  施毓:“來人呐,把施端拿去杖責兩百!”

  眾將士聽言大驚,杖責極其嚴苛的刑法,打下去,定是皮開肉綻,讓受刑人痛不欲生,甚至會導至殘疾。他竟下令杖責兩百,豈不是要人性命!

  施競:“大將軍,萬萬不可行此重責!此番兩百杖責下去,不是死,即是殘了!請將軍酌情減刑!”

  施毓:“住口!誰再替他們求情,我定是一並處罰!”

  士兵上來把施端押起。

  施毓:“就在這廳中行刑!”

  士兵拿起,把施端身上盔甲解去,壓趴在地,對著他就是“劈啪”打下去。直打得這個貴族公子皮開肉綻,痛叫不已!

  幾十棍杖打下下來,他已是承受不起,趴在地上已無力動彈。

  施端的妻子白氏聽到消息,帶著施端三歲的小兒子策兒趕來,見此狀大驚失色。

  策兒撲向他的爹爹大聲呼喚,痛哭不已,“爹!爹!”

  策兒把頭轉向施毓,苦苦哀求:“爺爺,爺爺,求放過爹爹,寬恕爹爹!寬恕爹爹!”

  施毓大怒,眼睛圓睜:“此乃軍營重地,誰讓你婦孺人進來?是誰把這消息傳給你們?”

  “來人,把這婦人和孺子給我拖下去,休亂我軍規,否則定當重懲!”

  軍士把哭泣的婦孺拖出大廳。

  白氏不肯離去,抱著幼兒在廳外長跪不起,哀哀哭求。

  施毓依然怒不可遏,大聲道:“其餘士兵押出廳外,各杖責八十!”

  士兵也押了施小丹欲出廳刑責,施霄軒見狀,急道:“且慢!你們可不要責他,他不是軍中之士,隻是我自己要帶他去的,他與此事無關,不能責罰他!”

  軍士聽了抬頭看施毓,施毓緊抿著嘴,臉色陰鷙發黑。

  施霄軒:“啊,大將軍,請不要責罰他!青兒他隻是隨我們去,是我強行帶他去的,他與此事沒有半點關係。而且他是個女孩兒,承受不起這些責罰,請將軍把對他的責罰施在末將身上,請將軍把對他的責罰施在末將身上!

  施毓怒目圓瞪,“你以為我隻是責罰施端嗎!你是逃不過的!定是重責!”

  “來人,把他杖責兩百!”

  士兵上去也解了他盔甲,把他壓住,“劈裏啪啦”就打了下來。

  這邊施端又再挨了幾下,哪裏受過這份苦,也是皮開肉綻。隻聽廳外策兒大聲哭啼,聲聲喚著他的這個爹爹。

  連責著多次,施端已是被打得半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