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是我做的
  他過來處理此事,本是以為老夫人要阻止她懲治這倆奴才,隻是沒想到她已經把人弄得半死不活卻還不不依不撓的,不由得也動了怒氣。

  “見好就收!”葉宸站起來,冷冷一笑,“怎麽個見好啊?我要把他們扔到亂葬崗去,你們一個個地過來護著,怎當初沒見護著小靈?”

  她看著老夫人,一字一句地道:“我剛才說了,不管誰來都沒用,這兩個奴才,我是殺定了。”

  老夫人見葉隆也降不住她,不由得冷笑一聲,“我偏就要護著了,怎麽地?來人啊,把兩人抬下去,誰敢阻攔,便把她的手給我剁下來。”

  府中的侍衛家丁加上正副教頭,少說也有三十餘人,她就不信,這三十餘人,還不如兩個丫頭。

  葉宸唇瓣揚起一抹淡笑,看著以為得救正得意洋洋的王珪與李長安,“送去亂葬崗,你們或許還有一條活路,但是現在,老夫人既然逼著我在這裏下手,我也沒法子,你們要怪,就怪老夫人吧。”

  說罷,衝桑娜與阿依塔一揚手。

  兩人手中的匕首飛出,正中兩人的心髒,不偏不倚,匕首沒入隻露出刀柄,血液是飛濺而出的,可見匕首陷入的力度有多大。

  兩人痛苦地抽搐了一下,臉上得意的笑容凝固,仿佛不相信葉宸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殺他們。

  眾人都驚住了,這一刀幹淨利落,出手沒有絲毫的猶豫,證明下手的人沒有絲毫的顧忌,她們兩人,隻聽二小姐的命令,是連國公爺與清平公主都沒放在眼底的。

  此舉真的清平公主鎮住了,即便是今天葉宸到鳳織苑拿出刀子,她覺得葉宸隻是狗急跳牆,恫嚇她一下,卻沒想到如今當著她父親和祖母的麵,也敢出手殺人,半點情麵都不賣,這可就不是恫嚇了,她是鐵了心要跟府中所有人的對著幹。

  葉宸微笑,“好了,現在可以把人帶走了。”

  老夫人兩眼一黑,幾乎暈倒過去,婆子急忙把她扶住,她指著葉宸,怒不可遏,“好,如今出了人命,看你如何跟衙門交代。”

  她盯著葉隆,厲聲道:“當著我的麵也敢下手殺人,這樣的禍害你是不是還要包庇?”

  葉隆對葉宸的這個舉動也顯得很驚愕,他終於意識到,這個女兒,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特別殘暴的方式,表達了她在這個府中所遭受一切不公平的憤怒,她沒打算指望任何人給她救贖。

  他的心,倏然冷靜了下來,“母親想怎麽做呢?”

  老夫人厲聲道:“還能怎麽做?出了人命,就得報官,否則他們的家人找上門來,我們國公府說不清楚。”

  葉隆回頭看著清平,“公主以為呢?報官嗎?”

  清平聽到這疏淡的稱呼,冷笑了一聲,回以同樣疏冷的話,“一切但憑國公爺做主就是。”

  雖然此事因她而起,但是,小靈卻沒死,就算鬧到衙門,她也可以置身事外。但是葉宸殺了人,即便殺的隻是奴才,也要被問罪的,除非,這個奴才曾殺過人,鬧出個人命,那麽主子就可以私下處理了。

  否則的話,朝中有律法規定,主子可以責罵甚至責打奴才,但是出了人命,是要追究的,不過,一般世家,打死了奴才,會給家裏塞點銀子草率了結,沒有人會鬧起來。

  這樣主動把人送官查辦的人家,倒是少見。

  葉隆聽了清平的話,竟揚起了一抹笑容,笑得十分古怪陰冷,“既然老夫人和公主都說要把此事鬧大,那就鬧吧。”

  他回頭對晨安道:“去一趟衙門,說府中死了人。”

  老夫人聽了這話,臉色才好看了些,卻還是指著葉宸怒道:“我葉家沒有你這種大逆不道的子孫,你收拾收拾你的東西,滾出這個家門,就在大門口等著,等著衙門的人來。”

  葉宸卻轉身就進去了,對桑娜與阿依塔道:“送客!”

  桑娜站在老夫人麵前,麵無表情地道:“諸位都請吧,我家郡主要休息了。”

  老夫人隻差沒背過氣去,她怒吼一聲,“來人啊,把葉宸的東西給我都丟出去,人也趕出去,盯著她,不許她走遠,否則官府的人過來沒法交代。”

  阿依塔冷笑一聲,回到廊前,拿起一桶桐油傾潑了出去,回身一掌,擊向燃燒著的火盆,火星子飛濺而出,點燃了桐油,這攬勝苑,竟燃起了大火。

  這下子,在場的人就是不走也不行了,誰知道這大火會不會蔓延過來?

  老夫人離了攬勝苑,指著葉隆破口大罵,“你堂堂的皇上親封的國公爺,竟任由自己的女兒撒潑殺人,你真是丟盡了列祖列宗的顏麵。”

  葉隆自從上次攬勝苑走水那一次與老夫人有過齟齬之後,心裏都一直有芥蒂,如今聽了老夫人這般的責罵,當即冷冷地道:“老夫人看起來還有心有力,那此事便交給老夫人處置,我一概不管。”

  “你……”老夫人一怔,眸色染怒,“你這是什麽態度?我現在說錯你了嗎?”

  葉隆冷著一張臉,“沒錯,老夫人從來都不會錯,錯的都是我。”

  說完,他不看老夫人那張黑得像鍋底一般的臉,徑直走到清平麵前,“看來,我們需要好好地談一下。”

  清平不語,與他一同走到院子外的一棵梧桐樹下。

  清平看著他,淡漠一笑,“不知道國公爺想與本宮談什麽呢?”

  “國公府派出去的那些殺手。”

  葉隆回來之後嚴審過,他的人都沒有出去過,佩劍也沒有失竊過,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帶著刻有國公府圖徽的劍去截殺葉宸,能把劍徽刻得如此神似,隻有國公府的人。

  清平沒想到他徑直就說這事兒,她本以為,就算他心中認定是她,但是在皇上麵前沒說,皇祖母麵前沒說,此事他就會壓在心底,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你什麽意思?”清平冷著臉問道。

  “人是你派出去的,是嗎?是你要殺宸兒。”

  清平知道此刻辯解也沒有什麽意思,宮中得到的消息,他不可能得不到。

  “是我!”清平神色平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