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潁王怪病
  “要做什麽?”薄禦潁咬牙,冷冷開口,這顧貞羽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當時新婚夜來一出,如今又來,他就不應該留她一命。

  顧貞羽沒吭聲,對於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她都懶得多說一句話,隻是今個他自己送上門,她倒要看看薄禦潁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

  深呼吸一口氣,顧貞羽知道紮針的穴位隻是暫時麻痹全身,她必須得快。

  伸手慢慢探向薄禦潁那半張麵具。

  薄禦潁似是明白了顧貞羽的舉動,雙眼瞬間變得猩紅暴虐,怒吼道“若是你敢,碰,本王就…”

  ‘嘩啦’話音還未落,麵具就被顧貞羽輕鬆扯下。

  當麵具甩在地上,顧貞羽這才看清楚薄禦潁剩下那半張容顏,這是一張怎樣的臉,布滿青筋和紅血絲,隱隱有幾處潰爛,讓本來應該俊美又張狂的容顏瞬間給人一股作嘔之感。

  被掀開麵具的薄禦潁有一瞬間的呆愣,隨即他死死盯著顧貞羽,若是此刻他能動彈,約莫她早就成了碎片。

  看清楚薄禦潁眼底的氣憤,顧貞羽卻當做視而不見。

  “為什麽不處理?”顧貞羽深吸一口氣,語氣有些冰冷。

  薄禦潁冷哼一聲,處理?他怎會不知道,隻是約莫這岷國郎中他求遍,也沒有一個能辦的了此事的。

  突然薄禦潁似是想到什麽,一愣道“你不怕?”

  顧貞羽挑眉,怕?這有什麽可怕的,她之前在抗疫一線,見到比這恐怖的多了去了。

  “有什麽可怕的?你不是我見到最恐怖的!”

  話音一落,顧貞羽就開始細瞧薄禦潁臉上的情況。

  薄禦潁聽到顧貞羽隨口的這一答,有些詫異,不是她一直都被關在顧府麽?怎麽會見過其他得病的病人。

  正準備開口細問,誰知眼睛一轉卻看到顧貞羽竟然離自己如此之近的研究他的傷口,羽睫微撲,朱唇輕喘,鼻尖隱隱還能聞到她身上自帶的一股和藥香混合的花香,瞬間讓他的心跳飛速的加快。

  “離…本王…遠一點。”薄禦潁故作矜持,冷硬開口。

  顧貞羽也不惱怒,隻是挑了挑眉毛,薄禦潁這臉上看起來隻是普通的潰爛,若是稍加處理就能愈合,可是這臉上的青筋,她也隻是知道隻有靜脈曲張的人才會有,而且靜脈曲張隻見得腿上,怎會出現在臉上。

  薄禦潁望著顧貞羽皺眉沉思的樣子冷冷一笑,治好了小果子,就以為自己是神醫在世了?看她那疑惑的樣子,本來還抱有一絲希望的他,瞬間心情被打落穀底。

  “滾!”薄禦潁冷冷把頭偏過去,不想讓顧貞羽瞧見他的失落。

  顧貞羽咬了咬唇,她知道世界有千奇百怪的病症,就算現在薄禦潁的臉讓她摸不清頭腦,但是遲早有一天她會找到問題的根源。

  趁薄禦潁不注意,顧貞羽把八寶盒打開,取出一些治療外傷的藥,道“把頭轉過來!”

  薄禦潁此刻像是鬧別扭的孩子,眼神冷冷盯著不遠處的門扉。

  顧貞羽閉眼深呼吸一口氣,似在忍耐,隨即她猛的雙手扣住薄禦潁的頭,用力一扭。

  薄禦潁被迫轉過頭,看到的就是顧貞羽那雙如水的眸子。

  顧貞羽倒是沒察覺什麽,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外用藥開始給薄禦潁上藥,道“我知道你氣什麽!”

  薄禦潁不語,隻是雙手死死的緊捏。

  “人都有不想說的秘密!”顧貞羽拿出些碘伏開始處理傷口,“但是明明有一張如此俊逸的臉頰,為何要放任不管,若是不處理,哪天這臉好了,豈不是後悔死!”

  薄禦潁一聽,本來皺緊的眉頭,微微放鬆,可是緊接著他似是又突然想到什麽,再次把頭扭過去,道“與你無關,你如此是想讓本王允了你和範黎川吧!”

  顧貞羽一聽,眼睛瞪得鬥大,這薄禦潁都在說什麽,她怎麽一句都聽不懂,給他瞧病和範黎川有什麽關係?

  搖了搖頭,顧貞羽一把扯過薄禦潁的手,準備開始號脈。

  薄禦潁也是一愣,這顧貞羽這動作如此粗暴什麽意思,莫不是想伺機報複?

  “我沒你想的那麽無聊!”

  話音一落,薄禦潁越就覺得詫異,本身這顧貞羽懂醫術這事兒他就一腦子疑問,如今她猜破人心的本事更是覺得匪夷所思。

  顧貞羽搖了搖頭,她不是猜薄禦潁的心思,而是瞧得病人多了,隨便一個表情她就能明白個大概。

  隻是…

  顧貞羽皺眉,薄禦潁這脈象平穩非常和成年男子並沒什麽區別,那麽他這臉上的東西是天生的。

  不應該啊!

  顧貞羽起身,也不管地上還躺著的薄禦潁,緩緩坐在床榻上深思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薄禦潁終於感覺能動彈了,一個鯉魚打挺的翻起身,第一個想法就是衝到床榻把這膽大包天千刀萬剮的女人掐死。

  可是當他衝到床榻望著已經累的不知不覺睡著的女子,本來快要到脖頸的大手卻有幾分的猶豫。

  皺了皺眉頭,薄禦潁閉眼,隨即收回手,撿起地上的麵具,皺眉走了出去。

  顧貞羽太累了,一天瞧了倆病人,本來剩藥品就不多的八寶盒子也空了幾層,待她起來就已經快到了午時。

  此刻婧兒已經把昨個搬過來的東西收拾了個大概。

  顧貞羽望著不遠處薄禦潁躺過的空蕩地麵,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到昨天似夢非夢間自己差點被痛下殺手,這才長舒一口氣。

  “王妃醒了?”婧兒開口,把手裏溫熱的毛巾遞了上去。

  皺眉瞅了眼四周,發現那些剛嫁進來被封死的窗戶如今拆了木條,一縷縷的陽光灑進屋子,倒是蠻舒心的。

  “王妃昨個和王爺說了什麽?”婧兒有些好奇,要知道昨晚王爺從淩寶閣出來,就命人拆了這窗戶上訂著的木條,著實讓院子裏的家丁嚇了一跳。

  顧貞羽皺眉,搖了搖頭,她好像沒說什麽,反而是把他惹了一頓才是。

  “薄…呃…王爺去哪兒了?”顧貞羽偏頭,她倒是覺得這薄禦潁性格古怪,最好尋清楚去向,省的她在這府裏行走碰上了。

  婧兒嘟唇,道“今個一早王爺收到宮裏諭旨,好像進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