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鬥寶
  “走得了嗎?”一句冷笑傳來,那位林師兄終於出手了。

  金光一閃,一張金色符籙飄現在可可麵前,瞬間化作一座金色牢籠,將二人困在半空。

  可可一手環保住楊牧之的腰,一手握拳擊打在牢籠欄杆之上,“嘶——好痛!”

  原本瞧得分明,這座金色牢籠隻是一張黃紙符籙化成的,沒有想到這些鐵欄竟如鋼鐵般堅硬。

  “可可,放我下來吧!”楊牧之說道:“這應該就是化牢符,你赤手空拳應該打不破,不如讓你那柄刀片過來試試。”

  遠處的林師兄譏笑道:“呦,還有點眼力見嘛!竟然知道化牢符。”他也不急於有下一步的動作,任由他們指揮那把無柄菜刀回去斬自己的牢籠。

  他也想試試看,自己這張化牢符能不能抵禦住那柄菜刀。

  那座金色牢籠困住兩人,就那樣懸停在半空。裏麵的二人腳踩牢籠底部,承受住兩人的重量,卻不會下墜。

  可可依言讓菜刀回來斫金色牢籠,隻是刀身與牢籠欄杆接觸的那一瞬,沒有出現火花四濺,也沒有出現金鐵之聲,而是那柄無柄菜刀穿過了欄杆,飛進了牢籠內。

  差點就傷到了自己,然而那座牢籠卻絲毫未損。

  那位林師兄微微一笑。

  可可指揮菜刀由內向外斫去,依然還是同樣的結果,菜刀又飛到了牢籠之外,那些似金非金的欄杆依然無恙。

  “以前聽劉輕箋簡單提起過化牢符,想不到竟然這麽神妙。”楊牧之皺眉道:“可可,看來這座金牢並不懼怕刀劍斬斫。”

  那頭白猿少了菜刀的威脅,便跑到懸浮空中的牢籠之下,抬頭望著籠中二人,滿臉是毛的畜牲歪著嘴,似乎在笑。

  可可見不得這畜牲那副模樣,便又指揮菜刀去偷襲它。那白猿倒也頗具靈性,與菜刀纏鬥了這麽久,已經很難再被傷到分毫了。

  可可又掏出一樣事物來,是一對盤紋曲刃雙斧,“我爹說這對斧子可以開山劈石、削鐵如泥,能破除一切迷障禁製。”

  她雙手各握一把斧,口裏大喊一聲“嗨呀!”,曲刃斧左右疾斬金色牢籠。

  “嗤嗤”兩聲,這一次,竟然真被她斬斷了牢籠。

  可可的臉上露出喜色,正準備一鼓作氣再將缺口斬大一些,隻是眨眼之間,那座被攔腰斬斷的欄杆又複原如初了。

  可可恨恨的連斬了好幾次,結果還是如此。雖然每次都能斬斷欄杆,但很快就會自行修複。

  遠處那名一直沒有說話的鍾姓青年開口道:“林師兄,你的化牢符果然不俗,若論控製留人的手段,我們五小絕之中,應當屬你為最了。”

  姓林的知道這句話並非吹捧,事實上四師弟從來不會吹捧人,他笑道:“鍾師弟,師父讓我來靈犀洲玉樹宮學藝,他老人家的眼光何其老練?你也一樣,在九黎山呆了這麽多年,學會一身鬼神莫測的本事,著實讓人頭痛。”

  他們師兄弟見麵之時,相互切磋了幾次,雖然誰也奈何不了誰,但九黎山的鬼神之術,的確讓人無奈。

  鍾師弟也笑道:“林師兄,你頭疼什麽?應該是我們的敵人頭疼才對吧?”

  “哈哈!也對!”林師兄大笑道:“大師兄他們三個也來靈犀洲了,等我們五小絕齊聚,嘿嘿……”

  一直緊張關注著楊公子的路小茹聽到這段對話,以心聲詢問自己師兄:“何師兄,五小絕是?”

  聖獸宮何姓弟子以心聲回道:“雙子洲有座照月樓,也有照月樓五小絕,這五人汲取天下五絕之長,個個本事非凡。師妹,我原先以為這鍾鎖鏡是九黎山弟子,沒有想到他竟是五小絕之一。如此看來,鍾鎖鏡應當是器小絕,而那位姓林的想必就是五小絕中的符小絕林正了。”

  路小茹奇道:“師兄,師父讓我們來幫忙尋找月華,與你交代了什麽沒有?反正我是不太樂意幫忙的,我看見姓林姓鍾的那兩人就反胃作嘔。”

  “師妹,那九黎山與我們交情不淺,咱們還是收起自己的成見吧!你也知道,九黎山替我們打造馭獸籠,光是這一份情,我們聖獸宮就很難還清。現在隻是要我們幫忙搜尋月華而已,你有什麽不樂意的?”

  路小如哼了一聲,不再與自己師兄說話。

  你當然樂意幫忙了,那兩人住在聖獸宮的這幾天,你鞍前馬後的照顧他們,就因為對方說要賜你幾樣傍身寶物?

  可你知道那兩人看我的時候,眼神有多……下流嗎?

  其實,她還是誤會何師兄了。被賜寶是一個原因,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何師兄知道自己實力不及那兩人,就算奮鬥畢生去刻苦修行,都未必能趕上他們,隻怕是看背影都難。

  所以,弱者總會有種臣服於強者的先天心理,這就是何師兄處處忍讓、阿諛奉承那兩人的真正原因。

  如今知道照月樓五小絕齊聚靈犀洲,何師兄更是慶幸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那邊的醜丫頭又接連嚐試了好幾種各式怪異的寶物,依然還是不能破開化牢符演化出的這座金色牢籠。

  可她依然不死心,很快又摸出一件法寶來,是一隻撇口臥足碗,名為鬥彩雞缸杯,外壁繪著蘭草湖石,一隻雄雞昂首傲視,一雌雞領著幾隻小雞啄食一條蜈蚣,畫麵形象生動,情趣盎然。

  可可將手裏的碗微微傾斜,口中念念有詞。

  赫然,從碗沿流出一道若有若無的輕霧,緩緩流淌而下。那輕霧從碗中出來之後,逐漸變濃變廣,很快就彌漫了四方天地,掩蓋了眾人的視線。

  迷霧中心,傳出了白猿的嘶吼。

  “大白!”鍾鎖鏡大叫一聲,展開身形就朝迷霧中躥去,這條白猿跟隨自己的時間雖然不算太長,但是感情很深。

  當初從聖獸宮一眼相中了這頭幼小白猿,在九黎山修行的這幾年來,一人一猿一同長大,一同進步,說是親如兄弟也絲毫不為過。

  更難能可貴的是,一人一猿的脾氣性格可謂臭味相投、一拍即合,這也是他們能如此默契的根本原因之一。

  感應到白猿隻是被什麽短暫限製住了行動能力,其他並無大礙,鍾鎖鏡安心了幾分。

  他當然知道這迷霧有古怪,九黎山學術龐雜多變、深奧神秘,其中又以奇門、六壬、太乙三大秘術最具代表。

  隻是沒有人知道,九黎山從不傳外族之人的這些秘術,為什麽會傳給照月樓的弟子。

  以獨特的手法穩住心神,以免被這團迷霧侵擾,鍾鎖鏡又幫自己師兄解開了心湖假象,使其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至於聖獸宮那對師兄妹,他暫時懶得去管他們的死活。

  符小絕林正恨聲道:“那臭丫頭竟然還有這等法寶傍身,真是可惡。”

  鍾鎖鏡摸住白猿的背部,安撫著這位“兄弟”。

  眼下一團迷霧,任何感官都發揮不了作用,他問道:“林師兄,想必那兩人已經逃脫了吧?”

  “沒錯,那隻古怪碗內流出的白霧,將我的化牢符完全衝散,此時,也感應不到他們的位置了。”

  林正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怒火,咬牙道:“這張化牢符,耗費了我足足七天時間才畫成,期間差不多消耗掉了我所有的神識,隻差一點就昏死在當場,本想以此長久困住這兩人,讓他們在這秘境裏自生自滅,誰曾想……”

  鍾鎖鏡冷冷道:“師兄無需擔憂,此地已被我早早布下了九曲黃河大陣,莫說是他們兩個,即便是那十一境的修士都很難逃出,若是在我的全力施為下,就算是十二境合道修士,我也有把握能困住他一段時間。”

  聽到師弟如此口氣,林正長舒了一口氣,心想等會抓到那兩個家夥,定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特別是那姓楊的小子。

  頃刻,鍾鎖鏡低聲緩緩道:“隻要不是十境以上的劍修,沒有誰能帶著月華從我的九曲黃河大陣裏逃脫。”

  林正眼皮子微微一跳,要是搶先取走月華的人,剛好是一名上五境劍修呢?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霧中,雖然聖獸宮兩位弟子與這五小絕之二隔的不算太遠,但此時,已沒有人能感覺得到對方的方位了。就在路小茹快要癲狂昏厥之時,耳邊想起了一個她非常喜歡聽到的聲音:“小茹,別怕!”

  一雙手在她身上幾處穴位摸索了一陣,她總算恢複了清明。

  迷霧中,看不見她臉上的紅霞,隻是仔細一回味,剛才在自己身上來回摩挲的那雙手,好像並非是楊公子。

  路小茹羞紅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失落。

  另外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楊牛文,她已經沒事了,我們快走吧!”

  是那醜丫頭的聲音,不得不說,她雖然長得醜,但這個聲音是真的好聽。

  路小茹胡思亂想道:莫非,楊公子願意娶醜丫頭做媳婦兒,就是喜歡聽她的聲音?

  正在發呆之際,楊公子的聲音繼續傳來:“可可,小茹的那位師兄,我們也該救一救吧?畢竟這團迷霧是我們弄出來的。”

  “爛好人!哼,我可不想救他,我告訴你解救手法,你要救就自己去吧!”是醜丫頭氣呼呼的聲音。

  路小茹在心底幽幽一歎,剛才救我時,你怎麽就不告訴楊公子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