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大哥,真的不能再打了
  “救命啊,桃夭!”

  夏婉反應過來,拚命的想推開身上的男人。

  男人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趁著她被打的迷糊時,嘩啦一聲撕開了她的寢衣。

  夏婉回過神來,拚死掙紮。

  “小姐!”

  收拾好東西回來的桃夭,聽到屋內有喊聲,立刻燃了燈火。

  這一看著實將她嚇了一跳。

  “來人啊,救命啊。”

  “小姐,快躲開!”

  桃夭被逼到這個份上,頓時生出了膽子。

  她抄起旁邊的矮凳撲過去,狠狠一凳子砸在了男人腦袋上。

  夏婉狼狽的從床上滾了下來。

  “混蛋!”

  周成珂摸了摸後腦勺的血,而後抓住桃夭,一拳打在桃夭臉上。

  桃夭疼的大喊一聲,倒在地上。

  周成珂伸出腳對著桃夭的頭部狠狠的踩了下去,一腳又一腳,顯然是因為桃夭壞了他的好事想直接踩死桃夭。

  “小姐,快走,別管我。”

  關鍵時刻,桃夭猛地坐起來,死死的抱住了周成珂的腿。

  夏婉也顧不得什麽了,轉身拿起針線筐裏的剪刀朝著周成珂便刺了過去。

  “你瘋了,你這個賤人!”

  周成珂大吃一驚,伸手去攔。

  然而,桃夭抱著他的腿,不斷的扯他。

  而夏婉又是拚盡全力,整個人撲了上去,剪刀紮進了周成珂的左眼。

  “啊!”

  周成珂疼的大叫一聲。

  反應過來的夏婉猛地鬆手,看著剪刀上的血,以及周成珂那血肉模糊的眼睛,整個人瞬間癱倒在地。

  “你這個賤人,你毀我眼睛,我殺了你!”

  周成珂被毀了眼睛,額頭青筋暴起,伸手掐住了夏婉的脖子,想要活活掐死夏婉。

  “放開我們小姐,放開。”

  桃夭不顧一切的想拉開周成珂,卻被周成珂一腳踹出去,整個人撞在了桌角上,疼的再也站不起來。

  “小妹。”

  夏淩揚帶著人趕來,進門看到這一幕,整個人瘋了一樣衝過去,拽過周成珂就是一頓暴揍,差點活活的把人給揍死。

  “我的兒。”

  夏夫人闖進來,看到女兒衣衫淩亂,麵色蒼白,眼神呆滯,整個人好像失了魂魄一般,頓時嚇個半死抱著女兒大哭起來。

  院子裏動靜鬧這麽大,早已傳遍了全府。

  夏尚書看到周成珂竟然大半夜的闖入女兒閨房欲行那不軌之事,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完全失了理智。

  待到夏淩揚把周成珂拖出來的時候,夏尚書隨手從小廝手中搶了根棍子便砸了下去罵道:“登徒子,竟然敢欺負我女兒,周家怎麽養出你這種不要臉的登徒子!”

  大家還是第一次見夏尚書打人,一時間全都愣在那,竟不知該如何。

  夏尚書這人在規矩上實在太迂腐,在處理姨娘的事情上也有失偏頗。

  可他對女兒還是真心疼愛的,這幾日本就因為那一巴掌一直愧疚著,拉不下臉來和女兒道歉。

  如今看到女兒被賊人欺負,他簡直氣的失去了理智。

  眼瞧著周成珂就要被打死了,夏淩琦衝過去,將周成珂擋在身後急道:“爹,大哥,打的差不多了,罷手吧,這可是周家的公子啊,若真出了事,咱們怎麽跟周家交代?”

  “滾開,我不管他是誰,敢欺負我妹妹,我就殺了他!”

  夏淩揚已經打紅了眼,哪裏還顧及的到對方是誰。

  “大哥,真的不能再打了。”

  夏淩琦苦苦勸導,而後又看向拎著棍子的夏尚書道:“爹,無論如何殺人是不行的,先讓周公子回去吧。”

  “不行!”

  夏尚書丟了手中的棍子怒喝,“周家的登徒子來我府上作亂,想走就走,把我夏家當什麽了?”

  “就算他是周太傅的兒子如何,也不該欺辱我女兒!”

  “來人,把這個登徒子給我綁了關到柴房去,明天一早我要帶他去麵聖,找皇上討個說法!”

  夏尚書當然也知道直接把周成珂打死肯定是不成的。

  可讓他放周成珂回去也是不可能的。

  “爹,事關小妹的名節,鬧到眾人皆知對小妹不好。”

  夏淩琦跪在地上苦勸,“兒子認為此事還是私下裏解決的好,若真鬧起來小妹以後還怎樣嫁人?”

  “放屁!”

  一向守禮的夏公子此刻也忍不住罵了人,“這又不是婉兒的錯,婉兒怎麽不能嫁人了,該無地自容的是這個登徒子。”

  “周家的公子如何,周家的公子就可以欺負別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我打死他!”

  夏淩揚衝過去又給了周成珂幾腳,旁人拉都拉不開。

  最後周成珂被打的昏了過去。

  夏尚書叫人綁了周成珂扔柴房裏去,身上的傷也沒打算給他包紮。

  屋內,夏夫人抱著夏婉哭的撕心裂肺。

  夏雪雨早帶丫鬟趕了過來,假惺惺的跟著哭,“周家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姐姐你千萬別想不開啊。”

  “即便周成珂對你做了什麽,那也是周成珂那個混賬的錯與你有什麽關係,你要愛惜自己的身子啊。”

  這話聽上去是安慰夏婉,其實是在夏婉身上紮刀子,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夏婉,她險些被周成珂毀了清白。

  “你給我滾出去!”

  夏夫人抬頭伸手指著夏雪雨怒道:“來人把她扔出去,扔出去!”

  “娘,我是真的心疼姐姐啊……”

  被丟出去的夏雪雨,一邊喊著,一邊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眼中閃過一抹得意。

  看完熱鬧,又往夏婉心口紮了幾刀。

  她總算心滿意足的回去找梁氏報告情況去了。

  尚書府因為這事鬧的雞飛狗跳,又要請大夫,又要管下人的嘴。

  畢竟整個尚書府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這事,人多嘴雜,若一個傳一個這事最後也不知被傳成什麽樣。

  夏尚書是鐵了心要帶周成珂去麵聖,所以並未派人去太傅府。

  然而,周成珂事情沒成,還被傷了眼睛,太傅府那邊卻是立刻知道了。

  周太傅也沒來要人,而是第二天一早通過宮裏的關係,早早的便見到了仁帝比夏尚書還要早許多。

  等夏尚書帶著人進宮的時候,周夫人已經哭成了淚人,看到周成珂便撲了過去,“我兒啊,好端端的一個俊秀小郎怎麽就被糟蹋成這樣了,求皇上為我兒做主。”

  周太傅也跪在地上抹起了眼淚,“皇上,小兒這,這眼睛也被他們給毀了啊。”

  周夫人演技頗佳。

  而周太傅倒是有幾分真心實意,周成珂好歹是他親兒子,如今一隻眼睛瞎了,半死不活的樣子,他簡直恨死了夏家。

  仁帝沉著臉,眉頭皺的厲害。

  一大早周太傅就上他這來哭訴,害的他覺都沒睡好,實在惱人。

  “皇上,這個登徒子大半夜的爬牆進了小女的院子,欲要對小女行不軌之事,還要殺了小女的丫鬟。”

  “小女被逼無奈,拿了剪刀反抗這才傷了人。”

  “還求皇上為小女做主,嚴懲這個登徒子!”

  夏尚書氣的渾身顫抖,咬牙切齒的數落周成珂的罪行。

  聞此,周太傅怒斥一聲,“簡直胡說八道,分明是你女兒不要臉引誘我兒子,叫我兒子前去幽會,我兒子才去的,如今你們竟然敢說我兒子欲行不軌,實在荒唐,荒唐!”

  “周太傅,你莫要欺人太甚,你兒子壞我女兒名節,你還誣陷的我女兒,實在可惡!”

  “我女兒乃是標準的大家閨秀,一言一行皆守禮知禮,出門的時候尚且很少,又怎麽會引誘你兒子,你自己的兒子什麽德行,你不知道嗎?”

  “嗬嗬。”

  周太傅冷笑一聲,從袖中拿出幾封信砸在了夏尚書臉上罵道:“你這老東西,你自己看看這信,是不是你女兒勾引我兒子?”

  “你女兒勾引我兒子,事情敗露還要傷我兒子一隻眼睛,這事你們若不給我們周家一個交代,我們沒完!”

  夏尚書踉蹌著從地上撿起那幾封信,竟然是夏婉寫給周成珂的信,信中的字句非常露骨,最近一封便是夏婉約周成珂幽會的信。

  乍一看筆跡一模一樣,但夏尚書是個文人在書法上頗有造詣。

  更何況,夏婉的字是他一手教出來的,這筆跡雖然一模一樣,可仔細看去提筆或者收筆的細節是不一樣的。

  包括夏婉寫字時的一些小習慣,這些信中都沒有。

  可以肯定信是被人偽造的,根本不是夏婉寫的。

  “這信不是我女兒寫的,是有人偽造筆跡!”

  夏尚書氣的臉色鐵青。

  周太傅嗤笑一聲,“你說偽造便是偽造?”

  “我女兒的字難道我不認識?”

  “這字跡雖然看上去一樣,但其實細節之處偶有疏漏,的確不是我女兒所寫。”

  “況且我女兒堂堂夏家千金,難道還覬覦你們家一個貪花好色的庶子不成?”

  “夏尚書!”

  周太傅怒斥一聲,“你休要侮辱我兒。”

  “我侮辱他?”

  夏尚書冷笑,“你兒子整日眠花宿柳,又有哪一個不知道,這信不是我女兒寫的!”

  “即便如此,但這信的筆跡與你女兒的筆跡幾乎一模一樣,偶有不同外人也看不出,所以這事怨不得我兒子!”

  周太傅早知這事,自然有辦法脫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