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他都心中有數.
程應寧奮筆疾書，可是，寫著寫著卻慢慢地停了筆。
他突然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對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十分迷茫。他放下筆，盯著小冊子看。
怎麽回事？
他在做什麽？
他拿起小冊子，一頁一頁地往前翻看，“羽裳吾愛，勿失勿忘？”
這些都是他記錄的嗎？
他忘記了嗎？
他到底是誰？
程應寧突然覺得腦袋發疼，越來越劇烈。他抱緊了腦袋，可心卻也同時痛了起來。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疼了。
慢慢地，他什麽都想不起來了，什麽都分辨不清楚了。而就在這混亂之中，同蘇靜相處的一幕幕，接連地浮現出出腦海。
“蘇靜，聶羽裳……聶羽裳……蘇靜……”
程應寧越是想保持清醒，腦袋就越疼，像是快炸裂一樣。他抱著頭緩緩地蹲了下來，疼得靈魂都分裂了。
最終，他難以承受，昏迷了過去。
程應寧再次醒來，已經是翌日清晨了。
他忘記了一切，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眼神空洞，麵無表情。
他瞧見地上的小冊子，撿來翻了兩頁而已，毫無感觸，隨手就給丟了。
院子外，一片寂靜。
上官嶸練了一宿的劍，才剛剛回到屋內，疲憊地倒床就睡。
清晨鳥鳴叫，初日照高林。
昨夜這院子裏的一切痛苦、不安似乎都被陽光抹得幹幹淨淨。偌大的院子，清新寧靜。
昊皇在院子門口止步。
他發束玉冠，雙鬢斑白，目光如炬，雖已年近五十了，依舊身姿凜凜，筆挺如鬆。一身便裝內斂了霸氣，仍不怒自威，令人敬畏。
隨行的太監見他猶豫，上前稟道：“皇上，上官嶸和程應寧都被安排在此處，都算是軟禁。”
景太子躲在通陽城沒去前線，後又離開東慶去往八角城，他都是知道的。至於長公主，借口風寒，逾期不歸，也去了八角城，他一樣心中有數。
昊皇最終沒有走近院子，而是交代道：“把程應寧帶走，至於上官嶸……且不打草驚蛇。”
他又補充道：“上官嶸藏於公主府一事，不必驚動皇後。”
太監連連點頭，“是！”
昊皇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公主府閑逛起來。這座宅邸雖是他賜給公主的，卻是皇後親自設計的，他也甚是喜歡。
不多久，太監匆忙而來，“皇上，軍中有急報。太子殿下安排在東慶女皇身旁的禾老，正是……正是朝暮宮的老宮主！”
“季天博？”
昊皇十分意外，“哼，太子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太監道：“皇上，季天博說要見您，且有一東西要當麵獻上。李將軍已令人押來。”
昊皇點了點頭，“朕很期待，與他再次見麵！”
是日，昊皇離開公主府後就令人暗中將公主府包圍，監視。
李長思和景太子對這一切都無一所知，兩人仍在趕往熾火穀的路上，而穆無殤也還在路上。
秦晚煙剛抵達熾火穀，她在入口處等了不到半個時辰，見穆無殤沒來，她就獨自一人往山穀裏走。
等待向來不是秦晚煙的作風，速戰速決才是。
熾火穀之所以名為“熾火”，不僅僅因為焱獸在此，也因為這個山穀是非常悶熱之地。
這個山穀呈漏鬥形，入穀之後，一路往下走，植被越來越稀少，空氣越來越悶熱。接近穀底，便可見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溫泉池呈梯田式分布，有的熱氣蒸騰，有的則是熱水沸騰。
秦晚煙雖聽說過這個地方，卻也是第一次來。她看了一圈，一眼就看出有幾個池子是有毒的，也瞧出來生長在溫泉池邊，最為耐高溫的麒麟草。
焱獸藏身於此，以麒麟草為食。隻要在麒麟草多且沒有毒的池子邊守著，總能等到焱獸現身。
運氣好的話，下一刻就撞見了。運氣不好的話，可能道大半個月也見不著。
秦晚煙觀望了一會兒，來到麒麟草最為茂盛的一個池子。
她取出了一瓶藥水，澆在麒麟草上，不過片刻，麒麟草特有的青草香就變得濃鬱起來，隨著蒸騰的熱氣慢慢地散開了。
秦晚煙十分滿意的，在附近尋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不一會兒，麒麟草的芳草香就隨著熱氣彌散了整個山穀。突然，一陣水浪聲打破山穀的寂靜。
秦晚煙微怔，隻見自己眼前的溫泉池裏，滿滿的冒出了一個白影。水浪落下，隻見一頭白色的靈獸，緩緩從水池中央往岸邊走。
它長得同犛牛很像，全身掛著長毛，眼睛都被長毛遮擋住。隻是，頭頂的犄角卻好似神鹿。
一上岸，它猛地一抖，水花四濺，犄角上出現了一抹火一抹的紅，隨後這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蔓延遍全身。
這靈獸，正是焱獸！
它仰起頭來，大鼻子這兒嗅一嗅，那兒嗅一嗅，就朝秦晚煙迎麵走來。
秦晚煙是真沒猜到焱獸會躲在眼前這麽個小池子裏。她嘴角微搐，倒也鎮定。
焱獸不僅是個慢性子，且性情溫順，除非被惹惱了，否則下見著人都會繞道走，不會主動攻擊。
果然，焱獸都靠近秦晚煙了，也沒多看秦晚煙一眼，隻慢悠悠地從秦晚煙身旁走過去，循著麒麟草的芳香找去。
它很快就找到了最香的麒麟草， 高興地哞哞叫了兩聲，才埋頭大快朵頤。
“這也太好騙了吧？”
秦晚煙都有些意外了，她其實還準備了不少東西的，如今看來都省了。她在溫泉池邊坐下，脫了鞋襪悠閑泡腳。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背後突然傳來“轟隆”聲。
秦晚煙氣定神閑，穿好了鞋襪才起身看過去。隻見焱獸倒在麒麟草叢裏，好似醉了一樣。
秦晚煙往麒麟草裏下的藥自是迷藥！
不迷魂了這頭靈獸，如何采血？這靈獸傻歸傻，乖歸乖，一旦被激怒了，牛脾氣一上來，那可是很可怕的，不搞點事情出來不罷休！
秦晚煙小心翼翼，試探了一番，確定焱獸已經昏迷了。她才靠近，以最快的速度采了焱獸熱血，又包紮了傷口，才離開。
秦晚煙腳步匆匆，到了穀口才鬆了一口氣。她下的迷藥不多，對於焱獸這麽大塊頭到了靈獸來說，藥效維持不了多久。
她可不確定焱獸發怒起來，會不會跑出山穀。她上了馬就走，也就一條路，總會跟穆無殤撞見的……
他突然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對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十分迷茫。他放下筆，盯著小冊子看。
怎麽回事？
他在做什麽？
他拿起小冊子，一頁一頁地往前翻看，“羽裳吾愛，勿失勿忘？”
這些都是他記錄的嗎？
他忘記了嗎？
他到底是誰？
程應寧突然覺得腦袋發疼，越來越劇烈。他抱緊了腦袋，可心卻也同時痛了起來。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疼了。
慢慢地，他什麽都想不起來了，什麽都分辨不清楚了。而就在這混亂之中，同蘇靜相處的一幕幕，接連地浮現出出腦海。
“蘇靜，聶羽裳……聶羽裳……蘇靜……”
程應寧越是想保持清醒，腦袋就越疼，像是快炸裂一樣。他抱著頭緩緩地蹲了下來，疼得靈魂都分裂了。
最終，他難以承受，昏迷了過去。
程應寧再次醒來，已經是翌日清晨了。
他忘記了一切，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眼神空洞，麵無表情。
他瞧見地上的小冊子，撿來翻了兩頁而已，毫無感觸，隨手就給丟了。
院子外，一片寂靜。
上官嶸練了一宿的劍，才剛剛回到屋內，疲憊地倒床就睡。
清晨鳥鳴叫，初日照高林。
昨夜這院子裏的一切痛苦、不安似乎都被陽光抹得幹幹淨淨。偌大的院子，清新寧靜。
昊皇在院子門口止步。
他發束玉冠，雙鬢斑白，目光如炬，雖已年近五十了，依舊身姿凜凜，筆挺如鬆。一身便裝內斂了霸氣，仍不怒自威，令人敬畏。
隨行的太監見他猶豫，上前稟道：“皇上，上官嶸和程應寧都被安排在此處，都算是軟禁。”
景太子躲在通陽城沒去前線，後又離開東慶去往八角城，他都是知道的。至於長公主，借口風寒，逾期不歸，也去了八角城，他一樣心中有數。
昊皇最終沒有走近院子，而是交代道：“把程應寧帶走，至於上官嶸……且不打草驚蛇。”
他又補充道：“上官嶸藏於公主府一事，不必驚動皇後。”
太監連連點頭，“是！”
昊皇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公主府閑逛起來。這座宅邸雖是他賜給公主的，卻是皇後親自設計的，他也甚是喜歡。
不多久，太監匆忙而來，“皇上，軍中有急報。太子殿下安排在東慶女皇身旁的禾老，正是……正是朝暮宮的老宮主！”
“季天博？”
昊皇十分意外，“哼，太子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太監道：“皇上，季天博說要見您，且有一東西要當麵獻上。李將軍已令人押來。”
昊皇點了點頭，“朕很期待，與他再次見麵！”
是日，昊皇離開公主府後就令人暗中將公主府包圍，監視。
李長思和景太子對這一切都無一所知，兩人仍在趕往熾火穀的路上，而穆無殤也還在路上。
秦晚煙剛抵達熾火穀，她在入口處等了不到半個時辰，見穆無殤沒來，她就獨自一人往山穀裏走。
等待向來不是秦晚煙的作風，速戰速決才是。
熾火穀之所以名為“熾火”，不僅僅因為焱獸在此，也因為這個山穀是非常悶熱之地。
這個山穀呈漏鬥形，入穀之後，一路往下走，植被越來越稀少，空氣越來越悶熱。接近穀底，便可見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溫泉池呈梯田式分布，有的熱氣蒸騰，有的則是熱水沸騰。
秦晚煙雖聽說過這個地方，卻也是第一次來。她看了一圈，一眼就看出有幾個池子是有毒的，也瞧出來生長在溫泉池邊，最為耐高溫的麒麟草。
焱獸藏身於此，以麒麟草為食。隻要在麒麟草多且沒有毒的池子邊守著，總能等到焱獸現身。
運氣好的話，下一刻就撞見了。運氣不好的話，可能道大半個月也見不著。
秦晚煙觀望了一會兒，來到麒麟草最為茂盛的一個池子。
她取出了一瓶藥水，澆在麒麟草上，不過片刻，麒麟草特有的青草香就變得濃鬱起來，隨著蒸騰的熱氣慢慢地散開了。
秦晚煙十分滿意的，在附近尋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不一會兒，麒麟草的芳草香就隨著熱氣彌散了整個山穀。突然，一陣水浪聲打破山穀的寂靜。
秦晚煙微怔，隻見自己眼前的溫泉池裏，滿滿的冒出了一個白影。水浪落下，隻見一頭白色的靈獸，緩緩從水池中央往岸邊走。
它長得同犛牛很像，全身掛著長毛，眼睛都被長毛遮擋住。隻是，頭頂的犄角卻好似神鹿。
一上岸，它猛地一抖，水花四濺，犄角上出現了一抹火一抹的紅，隨後這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蔓延遍全身。
這靈獸，正是焱獸！
它仰起頭來，大鼻子這兒嗅一嗅，那兒嗅一嗅，就朝秦晚煙迎麵走來。
秦晚煙是真沒猜到焱獸會躲在眼前這麽個小池子裏。她嘴角微搐，倒也鎮定。
焱獸不僅是個慢性子，且性情溫順，除非被惹惱了，否則下見著人都會繞道走，不會主動攻擊。
果然，焱獸都靠近秦晚煙了，也沒多看秦晚煙一眼，隻慢悠悠地從秦晚煙身旁走過去，循著麒麟草的芳香找去。
它很快就找到了最香的麒麟草， 高興地哞哞叫了兩聲，才埋頭大快朵頤。
“這也太好騙了吧？”
秦晚煙都有些意外了，她其實還準備了不少東西的，如今看來都省了。她在溫泉池邊坐下，脫了鞋襪悠閑泡腳。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背後突然傳來“轟隆”聲。
秦晚煙氣定神閑，穿好了鞋襪才起身看過去。隻見焱獸倒在麒麟草叢裏，好似醉了一樣。
秦晚煙往麒麟草裏下的藥自是迷藥！
不迷魂了這頭靈獸，如何采血？這靈獸傻歸傻，乖歸乖，一旦被激怒了，牛脾氣一上來，那可是很可怕的，不搞點事情出來不罷休！
秦晚煙小心翼翼，試探了一番，確定焱獸已經昏迷了。她才靠近，以最快的速度采了焱獸熱血，又包紮了傷口，才離開。
秦晚煙腳步匆匆，到了穀口才鬆了一口氣。她下的迷藥不多，對於焱獸這麽大塊頭到了靈獸來說，藥效維持不了多久。
她可不確定焱獸發怒起來，會不會跑出山穀。她上了馬就走，也就一條路，總會跟穆無殤撞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