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還債,難以置信
  麵對秦晚煙的問題,雲栩選擇嗤之以鼻,不回答。

  秦晚煙冷笑:“你投靠了我的敵人,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宰了你?”

  雲栩笑得更輕蔑,“那你殺了我!哼,你的好師哥也投靠了你的敵人,你從此以後,不必再念著你們的師兄妹之情,不必對本少爺網開一麵了吧?”

  秦晚煙一點兒都不想提及上官嶸。

  雲栩卻有些執著,追問:“秦晚煙,你當初對本少爺手下留情,給本少爺機會去當細作,不正是因為本少爺是你那位好師哥的弟弟嗎?”

  秦晚煙確實對雲栩手下留情,卻並非因為上官嶸,而是因為見不得同為自幼被拋棄的雲栩,在什麽交代都沒有得到的情況下,被強迫回家去認祖歸宗。

  秦晚煙不想討論這些,她道:“本小姐和九殿下就這麽讓你瞧不上?還不如一個景太子?”

  雲栩良久都沒回答,就盯著她看,眼裏閃過一抹抹秦晚煙難以理解的憤恨!

  他不是瞧不起秦晚煙,相反,他很瞧得起秦晚煙。

  他早就在心裏發過誓,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他都要贏這個女人一回,不僅要把受到的羞辱都討回來,更要站在權利和武力之巔,把這個女人治得服服帖帖的,要她不敢再將他當做一個小弟弟看待。

  所以,他才會找老東家景太子去認錯。哪怕受到景太子用侮辱他,踐踏他尊嚴的方式來考驗他,他也都咬著牙忍了。

  沒了絕命穀,離了雲家,他一無所有了。貴為中州儲君,距離昊皇最近的景太子是他爭取權勢唯一的捷徑!

  雲栩滿腔的不服氣,卻一個字都沒有回答。

  秦晚煙難得有耐性,麵無表情同他對視,淡定地等著。

  她其實頗為看好雲栩,加之雲栩又送了那麽重要的情報來,再者,現在上官堡由上官燦當家,也不再強求這小子回去了。她早就起了招降他的心。

  秦晚煙也不能耽擱太久,她也不追問了,道:“叫一聲爸爸!把你欠我的還完了,你我真正一筆勾銷了,我就放了你!”

  雲栩越發惱怒,“你,休,想!”

  他輕哼一聲,別過頭看向一旁去。一副秦晚煙奈何不了他的樣子。

  她真正的目的並非一聲爸爸,她的聲音都冷了:“臭小子,本小姐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願意歸降本小姐,咱那筆賬就免了!若不願意,如你所言,下次見麵絕不手軟,你就是不喊,也得給我喊出來!”

  她話剛說完,雲栩突然發怒,“秦晚煙,本少爺沒小你幾歲,少在本少爺麵前裝成熟!臭小子不是你叫的!”

  秦晚煙自己跟雲栩談正事,雲栩會抓著一個稱呼,大發脾氣。她一而再讓步,這小子還當她是好說話的人了?

  突然,雲栩趁機掙開了秦晚煙的劍,轉身要逃。秦晚煙立馬追去,很快就又製住他。

  秦晚煙是真生氣了:“乳臭未幹!”

  雲栩更惱火,“你給我閉嘴!”

  秦晚煙直接將劍刃抵在雲栩喉部,“說話給本小姐小心點,否則,本小姐的劍會不小心的!“

  雲栩不再說話,看向一旁,一副任她殺剮的姿態。

  秦晚煙道:“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聽明白了嗎?”

  雲栩還是不說。

  秦晚煙眸光微眯,“聽明白了嗎?”

  雲栩回以輕哼。

  秦晚煙耐性耗盡,劍刃轉向他頸部,劃開一道長長的血口,“本小姐最不喜歡輸不起的人。你若不認這筆賬,那就按你說的,咱倆兩訖了!本小姐也不必留你這個禍患了!”

  鮮血都流出來了,雲栩竟還無動於衷。

  秦晚煙揚劍,作勢要朝雲栩心口刺去!雲栩眸光閃過一抹錯愕,竟忘了躲開,下意識握住了劍刃。

  他握得可緊了,怔怔看著秦晚煙,似乎不相信秦晚煙會真的動手。

  秦晚煙隻當他害怕了,“臭小子,你如此找死,本小姐現在就成全你!”

  “你,你……”

  雲栩將劍刃握得更緊,手上鮮血直流,“秦晚煙,你,你……我,我……”

  他也不知道怎麽了,遲遲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秦晚煙就等著他投降了,故意召喚出蝕魂,一時間殺氣滿滿。

  雲栩卻突然嗬嗬冷笑起來,“我答應你,秦晚煙,本少爺可以答應你!”

  秦晚煙就等這句話了,她收了劍。

  哪知道,雲栩卻道:“我答應你,我跟你徹徹底底,一筆勾起,兩訖了!”

  秦晚煙蹙眉。

  雲栩卻冷不丁擁住秦晚煙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擁到懷中來。他貼著她的耳畔,一字字道:“爸、爸!”

  秦晚煙怔住了,也不知道是沾染在脖頸上的鮮血太熱,還是耳畔的聲音太薄涼,她竟一時反應不過來。

  雲栩放開了她,步步後退,笑得格外傲慢,一如以往那樣不可一世,“兩訖了!可以了吧?從現在開始,你我兩訖了!”

  秦晚煙蹙眉。

  雲栩依舊在退,“下次再見,千萬千萬,別落在本少爺手裏!”

  他說罷,轉身就逃。

  秦晚煙沒有再追,她已經反應過來,卻難以置信,甚至有些氣憤。雲栩竟然寧可放棄尊嚴喊她爸爸,以換取性命,也不願意歸降她!

  為什麽?

  雲栩打了中州什麽主意?是何野心?

  隻能當敵人了嗎?

  血藤對穆無殤又致命的威脅,若隻能當敵人,那下一次,她必寸步不讓!

  秦晚煙一邊擦拭脖頸上的血跡,一邊盯著雲栩漸漸消失的背影看,那小臉嚴肅得駭人。

  她沒耽擱,見四下無人,便往熾火穀方向而去。

  雲栩一邊走,一邊扯破衣袖來包紮手上的傷口。自小到大,每次受傷都自己處理,本該嫻熟的,這會兒卻怎麽包紮都包紮不好。

  他越來越暴躁,也不包紮了,雙手握成了拳頭。

  憤怒,惱羞,恥辱,不甘……竟還有心痛。

  為什麽,心會痛?

  她想殺他。

  那個女人想殺他!

  也是。她當然會想殺他。

  降服不了的,就不該留著當禍患。

  他自己也是這麽想的,不是嗎?

  “秦晚煙,你等著!等著!”

  此時,穆無殤和蕭無歡仍打得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