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魂穿改變命運
  “醒醒,醒醒”

  “陳家老大,快醒醒。”

  隨著手掌拍在臉上的啪啪聲,陳清緩緩睜開眼。

  就在他剛剛看清兩張人臉,毫無預兆的頭痛又讓他昏死過去。

  “我特麽竟然穿越了!”

  再次醒來,陳清彈的坐起,身處在一個營帳內。

  陳清在“昏迷”中將這世人的信息全部接收。

  陳清不再是陳清,而是陳大兒,年二十,家有老母,草屋一舍,貧地一畝,全家靠陳大兒替鐵匠鋪打鐵維持生計,村裏男多女少,婚嫁輪不上他這窮苦之人。

  夏汛將至,晉國為保證農田不被毀,舉國之力拉壯丁到秀水河修築堤壩。

  陳大便是其中之一,並因為打鐵出身力氣大,給了個10人伍長,幫忙運料。

  前日大雨,陳大為了保證隊伍的成果不被雨水衝刷掉,一人出來用麻繩加固,卻不幸落水,然後讓陳清魂穿而來。

  陳清一拍腦袋,“又是沒老婆,老天爺你敢不敢讓我近點女色!”

  想起自己土木工程畢業後就跟著混工地,清一色的大老爺們,難得的女性都到了抱孫子的年紀。

  熬了幾年施工員好不容易能去混個負責人當當,赴任的路上發生車禍,連車帶人掉入河中,等意識清醒已然魂穿過來。

  “難受!”

  陳清越想越氣,自己好不容易要出人頭地,升職加薪,贏取白富美,一次穿越又回到了解放前,這陳大的出生要啥沒啥。

  “算命的說我將來要黃袍加身,每日山珍海味環繞,結果特麽項目經理的位置都沒坐上,來這鬼地方當苦力!”

  陳清很氣,他雖不是文科生,但好歹清楚,越是這種封建朝代,家庭背景越發重要,“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種話都是說說而已。

  哪怕是朱重八,也要等遇到了一個好嶽丈才有機會。

  像是對老天的安排很是不滿,陳清抬著頭與頂上青天對峙許久,而後長歎一口氣,起身下鋪,朝帳外長拜。

  “爸、媽,孩兒不孝。”

  頭重重的捶在地上,眼皮緊緊鎖死眼淚,卻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讓白發人送黑發人,是兒子最大的不孝!”

  陳清也是個苦出身,從小和父親麵朝黃土背朝天,幸苦付出,卻收入微薄,逢年過節才有一點肉吃。

  “陳大,倘若你也魂穿過去了,希望你能多陪陪他們。”

  隻有離開了,陳清才想起這些年搞工程,回家的天數加起來可能沒有一個月。

  “從今天起,我就是陳大,晉國的一個鐵匠,不求功名利祿,但求能娶妻一房!”

  砰!又磕一次,像是在向老天爺祈求。

  “陳家老大你醒啦!”

  “你這是幹嘛?”

  五、六個人恰好擠進營帳。

  陳清頭磕在地,心跳加速,心裏罵道:“你們回來的可真特麽及時!”

  隨即雙眼一閉,身子側倒,假昏過去。

  這幾人見陳清又暈過去,哪顧得上剛剛磕頭的姿勢,立刻去攙扶。

  被攙扶到通鋪坐下,陳清雙眼緩緩睜開,明知故問:“我怎麽了?”

  “伍頭你終於是醒了,何監事因為你落水,急得兩天沒進食。”一個歲數較大的人急道,根據陳大的記憶,這是李伯,一個賬房先生,家裏無男丁,拉過來給隊伍計數的。

  “何監事如此掛念...”陳清思索了下,拽點白文,“甚是感激。”

  “哎呀,這個扒皮才不是掛念你,是怕你死了,要丟官呢。”一個絡腮胡的胖子囔囔著,這是丁勇,屠夫。

  “嗯哼!”旁邊的白麵人重哼兩聲,這是邱禮,身子虛,本是臥病在床,不想父親年高受累,硬撐著過來。

  原來是何監事來了。

  “見過大人。”眾人連忙下跪迎接。

  “丁勇,你剛剛的聲音洪亮的很,怎麽見到我就像個娘們。”何監事低眼瞧人,“別說死個陳大,就你們全死了,這個監事還是我,你們有什麽歪心思最好掂量掂量!”

  “謝大人救命之恩!”陳清大拜,聲音極其洪亮。

  何監事被陳大的舉動吸引,一時不去管丁勇,“救你的命?陳大你敢無視法度,擅自行動,按例要重鞭二十,念在護堤有功,功過相抵。但本監事不需要你這種刺頭,從今天開始由許金河接管伍長。”

  “謝謝何監事。”許金河在何監事後麵諂媚的笑著。

  這人應是修築工人,雙腳經常要泡水裏,風吹日曬,最為辛苦,能被調過來應是費了力氣的。

  營帳裏要多添一生人,其他人雖未抬頭,表情也想得到不是很自在。

  果不其然,何監事一走,這諂媚的許金河麵色一改,嗬斥道:“中間的位置誰睡的,給我撤開了!”

  這中間鋪位相較最為寬敞,是胖子丁勇的鋪位。

  如今新伍長上位,第一個下馬威給了丁勇,這讓丁勇心裏直罵娘,卻無可奈何。

  再怎麽說,“民不與官鬥。”

  丁勇收拾鋪位的時候眼睛看向陳大,眼神裏透著:“你個慫包倒是把這潑才搞走!”

  陳清在這一刻能明顯的感受到,大家都不怎麽喜歡許金河,如此刁橫,不知下一棍打誰身上。

  “陳大,你愣著幹什麽,快給我把床鋪好!”許金河看了一圈,覺著這圈人都很老實,氣焰更甚。

  他這一吆喝,然營帳內的人都看向了陳大,都希望這陳大能帶個頭。

  陳清尷尬的看大家,又看看許金河,賠笑道:“許伍頭,我笨了點,這就收拾,這就收拾。”

  失望,集體失望。

  都各做各的去了。

  陳清靠近丁勇,恰好丁勇東西都收齊了,拿著包袱頂了陳清一下,走向旁邊:“麻煩兄弟們擠擠,不然老丁要打地鋪了。”

  “和我擠擠吧。”邱禮招呼著,伴隨著幾聲咳嗽。

  許伯也把自己的床鋪收拾了一下,騰出一個小空間,明顯睡個丁勇是有幾分狹窄,但總比睡地上好。

  許金河見陳清默不作聲的把鋪鋪好,也不管別人怎麽吆喝,自顧自的坐了上去,“陳大,你還是挺會辦事的,去給我打盆熱水來,今天在河裏待了一天,腳凍的都沒知覺了。”

  這一下,所有人又看向了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