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程似海,來日方長
  李炎眉頭輕輕一皺,目光落在眼前這個一身文藝範兒,但骨子裏卻透著淡淡猥瑣氣質的男人,暗暗吐口濁氣…

  明刀易躲,暗箭難防。既然這哥們主動湊上來搭訕,那起碼就比背後捅刀子強吧?

  從剛才這哥們上車到現在,李炎就知道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身上。現在借機跑自己邊上來給自己算命,這不擺明了是搭訕自己來了嗎?

  泡妹子這麽搭訕,大多都能搭訕成功,要是真能再多忽悠兩句啥,估計下了火車啪啪啪的概率那就成直線增加了。

  不過李炎琢磨自己是男的啊!而且穿的這麽低調,雖然不像農民工進城一樣吧?但起碼穿著絕對不張揚,怎麽看怎麽都是個窮“吊”的造型。

  這人怎麽就盯上自己了?圖財?不可能!那難不成真是看自己長得帥,想搭訕一下搞個基?

  當然這想法李炎隻是在自己腦海裏一閃念,隨後暗暗苦笑心下微微搖了搖頭。

  其實,這人既然能主動過來搭訕,李炎正好也可以探探對方的虛實。

  那炙熱的眼神,讓李炎從心坎裏覺得不舒服。畢竟時時刻刻堤防著,到不如拉過來盤盤道把把脈,接觸一下搭搭手來的舒服。

  至於這人說要給自己算命,李炎不過是當個笑話在聽罷了。

  “好一個花開千年不見!嗬嗬……我就問一個問題成嗎?”李炎衝著眼前這個文藝範的猥瑣男問了一句。

  “哦?”這人眉頭一揚,拉了個長音兒似乎剛要說話,就聽李炎衝著他嘿嘿一笑接著說道:“我就問你算命要錢嗎?”

  “額?錢……你要是覺得我說的有用,想給點就給點。要是覺得不準,就當咱們隨便閑聊兩句也成。”這文藝範兒的男人衝著李炎緩緩點頭說道。

  這幾句話說出來,到真有點大師的做派。

  李炎嘿嘿一笑,點頭說道:“算命都算什麽?是能算我姓什麽,還是算我家裏兄弟幾個?我覺得這個最實在了,要是算的出來咱們再接著算。如果要是算不出來,那就聊點別的咋樣?”

  說這話,其實李炎就是想把算命這事兒遮過去。畢竟自己的目的是想了解一下眼前這個人,而不是讓人家更了解自己。

  很多事情上,誰占據這主導地位,事情的發展就會倒向誰。

  “嗬嗬,姓什麽?兄弟幾人?”這男人微微一笑一臉淡然的嘀咕了一句之後,看著李炎緩緩點了點頭隨即笑著說道:“《金剛經》裏說‘相由心生’,出門相識便是緣分,兄弟,你要是信我,咱就聊聊,你要是不信呢?我就不開這個口了。”

  此時文藝男身上的那股子猥瑣勁兒仿佛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一名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

  李炎確實信這個風水堪輿,但信的不是眼前這個人。

  文藝男看著李炎的表情似乎讀懂了什麽一般,嘴角微微一翹,在這趟咣當咣當的列車中衝李炎淡淡說道:“麵相上無非就是講究個三停五官十二宮,說來簡單。但是真能窺覬門廳跨過門檻,就知道這門道玄乎著呢。我運氣還算不錯,跟著師傅學了幾年,不過師傅死的早,我也沒學全,麵相上也就學了‘監察官’‘上停’和‘兄弟宮’以及‘奴仆宮’。所以看眼、看眉是我的長項。”這文藝男氣質優雅的侃侃而談。

  說了半天,文藝男見李炎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文藝男嘿嘿一笑說道:“至於你說的算算你姓什麽,兄弟幾個……這個不是算命,屬於忽悠的範疇。”

  “哦?忽悠?”李炎下意識揚了揚眉頭,隨手伸進兜裏掏出來一塊活蝦酥糖撕開包裝塞到了自己嘴裏。

  文藝男瞅了眼李炎手裏的紅蝦酥糖,隨後笑了笑說道:“你讓我測姓,其實誰都是胡謅的。隻不過不是胡亂沒譜的滿嘴跑火車罷了。比如隻要把你所處的地理位置,每個民族的各地區的姓氏分布規律弄明白要有些了解。若看你也是漢人,不是什麽少數民族,自然可以忽略一些少數民族的姓氏。當然考慮到京城這個國際化大都市融合的問題,隻要看你是漢人,那我就往張王李趙遍地劉上靠唄。我說你姓李……”

  李炎聽了這話,眼睛下意識瞪了一下。臉上的驚訝雖然隻是一閃而逝,但還是被對麵這個文藝男盡數看在了眼裏。

  “真的是猜的?”李炎衝著眼前這個文藝男問了一句。自己剛才和自己老媽和自己弟弟通過電話,但是李炎自認離的很遠而且列車上噪音這麽大,這文藝男應該是聽不見自己說話的。

  “哈哈,看來我蒙對了是吧!”這人衝著李炎笑了笑之後,隨後接著衝李炎問道:“你知道嗎?如果我要是蒙錯了,我會說什麽?”

  李炎搖了搖頭。

  文藝男接著說道:“我會堅定的說:本姓李。然後給你心裏暗示往隔壁老王身上聯想。如果你要是還不明白,那我就繼續點化你,在往民族大遷徙的方麵跟你聊。總能把你聊毛了!”

  李炎一臉了然的點了點頭,從來沒人跟自己說算命的測姓竟然是這麽蒙出來的。聽了這話自己多少也算漲姿勢了。

  這文藝男接著說道:“至於孩子那就更好猜了,看年齡琢磨計劃生育的時間節點,看你是城市青年一般家裏就是獨生子女,農村的七零後一般仨,八零後倆,九零後一般也一個。總是八九不離十,如果說錯了也沒事,我就說你本來有兩兄弟,現在有一個,那是桃園三結義孤獨一枝!”

  李炎咧嘴一笑說道:“你倒是坦誠,那你看我家裏兄弟幾人?”

  “你?依我看是倆人。”這文藝男衝著李炎算口回應了一句。

  “額?你怎麽知道的?算的?猜的?”李炎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這文藝男,頗感興趣的問了句。

  文藝男一撇嘴,用那種很不屑的表情瞥了眼李炎說道:“你知道嗎?剛才你的問題就好像在對我說:你猜猜我兜裏有幾個雞蛋,如果猜對了,兩個都給你……這我要是說仨,我就成傻小子了!”

  李炎尷尬的笑了笑之後,衝著文藝範的男人說道:“那你給我看看。”

  “如果看一個人尖嘴猴腮,就說他是小人相,或者見一個人耳大貼肉就說他福祿非凡,這些人肯定是外行,根本就沒進那個門。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剛才一上車我就注意到你了。如果真讓那些坐在按摩店門口的相師看你這張臉,肯定要扯些什麽你耳掀外露注定一世貧賤,或者你眉眼狹長心思細密不會長壽的屁話。到時候肯定是騙你花錢消災的套路。哎,現在這社會哪有真情實意,全特麽套路。不過兄弟你放心,我可不是那種人!”這文藝男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

  李炎忍著笑意,強行保持這嚴肅的表情正在做個謙遜的聽眾。

  文藝男說話間,話峰一轉道:“你的眼眉宮格極其不俗,分開來看並不出眾,但押在一起,就很了不得。按照師傅教給我的,你這分明是紫薇相,當然這紫薇中鬥數有很多。至於你具體屬於哪一種我不便說,也說不透!畢竟這世界唯一不變的就是變。紫薇相也一直在變……你懂吧?”

  李炎哪兒懂這個去,不過聽文藝男說的認真,自己也就默默點了點頭算是鼓勵他了。

  “說了這麽多,其實我也想知道你想問點什麽。”文藝男突然衝著李炎問了一句。

  跟這文藝男聊了半天,李炎心中突然也覺得這文藝男有些靠譜了。想了想後緩緩說道:“我想問問今後的路,是否順利!”

  “哦?這樣啊?”這文藝男想了想之後,隨後把放在自己座位上的那本芭莎男士雜質拿了起來,隨手從自己兜裏掏出一根碳素筆之後,同時兩樣東西都塞到了李炎手中道:“那你寫個字吧。”

  李炎下意識楞了一下,抬頭看了看這個文藝男之後,低頭緩緩在雜誌上寫了個炎字。隻不過這字,李炎寫在了唐家三少臉上。

  文藝男接過李炎遞給自己的雜誌,目光落在字上自言自語的嘀咕道:“東方甲乙木值春,南方丙丁火值夏,西方庚辛金執求,北方任葵水值東。中央戊己……”

  說到這裏,這人抬頭突然衝著李炎說道:“從字上看,你命中破軍做命,逢兵必劫。你與你那兄弟要麽站船頭,要麽站船尾。得各霸一方才行!”

  “嗯?”李炎一時沒聽明白似的看了眼這文藝男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這次南下……會很不順利?”

  “怎麽會!你是烈焰火命,命中缺水。這趟車的終點是蘇杭。之前你如果一直在京城,那裏是北方任葵水值東,如果你去蘇杭恰好是南方丙丁火值夏。不說逢凶化吉一路也會有人在你左右幫扶闖坎坷。”文藝男說完話,衝著李炎咧嘴一笑。

  李炎嗬嗬傻笑了兩句,自己其實已經懵逼了!自己根本就聽不懂這些究竟說的是什麽。但李炎還是硬著頭皮衝這文藝男問道:“這麽說,我這次南下會很順利?”

  文藝男嘿嘿笑了笑,眼角的餘光衝著李炎手腕上的捉妖鐲瞅了瞅,隨後笑嗬嗬的說道:“這世間哪兒有一帆風順的事兒,我送你幾個字吧!”

  李炎點了點頭,就見其隨後拿起簽字筆在芭莎男士這雜誌上寫了句:“前程似海,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