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那遙遠的小山村
  古臨在路旁某處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了,從寧家出來後,古臨已經做好打算了,他想要回老家去,畢竟老家還有一個姑姑可以投靠。

  古臨的老家在臨城最邊緣的地方,那裏有一個小鎮子叫古家鎮,從這裏到古家鎮有一趟公交班車,不過一天隻有一趟。

  不過從寧家出來,古臨沒有帶走一分錢,也沒有帶走什麽值錢的物件,所以古臨現在是身無分文,坐公交不也得買張票嗎?

  錢啊,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古臨邊走邊想,到了車站附近,他尋思著找家餐廳刷刷盤子,賺點路費。

  尋摸了好幾家,才有一家收刷碗的,小時工,一小時十塊錢,免費一頓餐。

  古臨勤勤懇懇了一天,賺了一百塊錢,吃喝都在店裏,準備晚上再在路邊將就一晚,明天天一亮就坐車回去。

  “小夥子,人生路遠,好好努力,將來做個人上人,除了你的工錢,我們再多給你一百塊。”店主是對夫婦,看樣子都快六十了,在車站這邊租了個房子做點家常菜,也不算富裕。

  “不不不,我不能收,這都是你們的辛苦錢,我拿屬於我自己的就行。”古臨拒絕道。

  “沒事沒事,今天托你的福,生意好,晚上我和老伴住樓上,你不嫌棄的話就在下麵拚個桌椅板凳,將就一晚,也比在外邊強的多。”

  說完,夫妻二人就上了樓。

  古臨感歎,這世界還是好人多,若將來有出頭之日,必不能忘此恩情。

  第二天天還未亮,古臨小心翼翼地收拾好東西,關上門悄悄離去,臨走前還特意記了招牌的名字。

  趁著早上的涼風,古臨踏上了回鄉的路程。

  公車走的特別慢,路也不是太好,足足走了快兩個小時才到地方,古臨下了車,看到廣闊的土地,心中才放鬆下來。

  走在田間地頭,心裏都是吃飽飯的念頭,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古臨的姑姑叫古彩霞,嫁給了本村唯一一個外姓人家,因此就在這裏一直留下來了。

  古彩霞夫婦兩人都是村裏的老實人,兩人有個女兒,今年也上高中了,學習成績非常好,一家子生活的其樂融融。

  歸家心切,很快就到了地方,還是熟悉的大門,隻是還沒等進門,屋裏就傳來了打鬧聲和鍋碗瓢盆摔在地上的聲音。

  古臨大步闖了進去,一看,院子裏站了七八個彪形大漢,古彩霞正蹲在牆角瑟瑟發抖,地上躺著的是滿臉血的姑父。

  一群人回頭看到了古臨,帶頭一個紋身的男人過來,語氣特別不好:“你個臭小子是做啥的?滾出去!”

  “古臨!古臨,你快走!”

  古彩霞看到是古臨,趕緊揮手讓他離開。

  “哦?認識?認識的話就別走了。”紋身男嗬嗬一笑,讓人站到了大門口堵著不讓出去。

  “嗬嗬,這位大哥,我也沒說要走啊,這是怎麽了?有事好商量,別打人啊。”古臨看了一眼地上的姑父,還好沒有什麽生命危險。

  “商量?我倒是跟他倆商量了啊,人家不幹啊!”紋身男抽了口煙,惡狠狠地說道。

  “大哥,您把事情說出來,我聽聽,要是錢能解決的事,那還叫事嗎?”古臨先穩住紋身男。

  紋身男一聽,哈哈大笑:“你小子行,有點意思,確實是錢的事,看來今天是有希望了。”

  “小子你聽好了啊,他們夫妻倆,在鎮上擺攤賣水果,這古家鎮一向是東西兩邊各不相幹,這兩位倒好,進了人家西鎮的地盤不說,老子幫他們擺平了收點保護費,這不過分吧?”

  “我們月初交過保護費了。”古彩霞小聲嘟囔著。

  “臭娘們你給我閉嘴,你們交的保護費那是保護你們不受西鎮人的影響,這次交的是幫你們擦屁股的費用,懂嗎你?”紋身男又拿起一個瓷碗摔到了古彩霞的腳前。

  “哎哎哎,大哥別生氣,您接著說。”古臨往前湊了湊,攔著紋身男。

  紋身男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繼續道:“本來你交錢不就完事了嗎,這倆人倒好,非說沒錢,我一尋思,沒錢沒錢吧,見這個娘們還有點姿色,女兒也是校花,咱也不是不通情達理,沒錢那睡一覺過分嗎?兄弟你說對不?”

  古臨眼睛一眯,原來是把主意打到自己姑姑和妹妹身上了啊。

  “嘿嘿,大哥真是通情達理啊!”

  紋身男正準備誇古臨懂事,沒想到古臨一腳飛踹,就把紋身男踹出去好幾米遠。

  在場眾人都驚呆了,紋身男怎麽說也是一米八幾的大個,體重得兩百斤了,古臨看起來有些清瘦,沒想到一下子就把紋身男踹飛了。

  其餘眾人反應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誰帶頭圍了上來,準備圈踢古臨,古臨直接淩空一腳,又是一腳,踹飛了一個大漢,這次飛的更遠,直接出了院牆。

  剩下幾個人冷汗都下來了,心想這哪裏來的家夥,一腳就是一個重炮啊。

  “你,你等著……”

  餘下幾人沒了領頭羊,瞬間慌了神,爭相跑出門去,樣子狼狽極了。

  古臨趕緊把姑父扶到了屋裏,古彩霞給丈夫端來了熱水,仔細照料著,嘴裏還說著:“不在城市裏好好呆著,你怎麽回來了?”

  “唉,和寧家解除婚約了。”

  古彩霞擰毛巾的手抖了一下,隨即恢複了正常。

  “解除了也好,不受那氣了……院子裏那人?”古彩霞看了一眼還昏倒在豬圈的紋身男,有些擔心會出人命。

  古臨看了一眼:“沒事,隻是昏過去了,我下手有輕重,他剛才說的是怎麽回事啊?”

  “唉,你和你父母離開的早,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幾年前,鎮子裏開始分成東鎮和西鎮,咱們這邊是東鎮,為首的是鎮裏有名的混混頭子,大名不知道叫什麽,我們都叫他二愣子,手下幾十號人,管著東鎮;西鎮那邊領頭的你應該認識,古小強,手下也是幾十號人。”

  “恩,古小強,我倆從小光屁股玩大的。”古臨想起了那個臉上有燙傷痕跡的小夥伴,眼裏有些回憶的笑。

  “是的,正因為這層關係,我們經常會越界到西鎮去賣東西,小強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沒有難為過我們,隻是那個二愣子,說我們越界賣東西,還說西鎮的人找他理論,然後二愣子就讓我們交錢擺平。”古彩霞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

  正說著話呢,外邊有人猛烈地砸起了門。

  “張順,你個廢物東西給我滾出來,敢打老子的人,我看你是沒死過!”

  張順就是古臨的姑父,就是古家鎮唯一的外姓。

  “小臨,是二愣子!怎麽辦啊?”古彩霞慌了神。

  “沒事,您在屋裏等著,我去去就回!”古臨安慰了一下姑姑。

  古臨自信的出了門,他也不算是在說大話,自從修煉了“滄笙踏歌”,感覺現在打架嘎嘎猛。

  還沒走到門口,姑姑家的門就被砸開了,第一個衝進來的是個光頭,他就是姑姑說的那個二愣子。

  二愣子之所以有這個外號,是因為當初他打架出了名的不要命,以致於讓人懷疑他腦子是有問題的。

  “你們誰傷了我兄弟?站出來,我讓他走的痛快點。”二愣子手裏拎了把西瓜刀,雖然個子沒有那個紋身男高,但是透漏出來的狠勁卻是紋身男比不上的。

  “你就是二愣子?”古臨走到豬圈旁,看了一眼昏在那裏的紋身男,看都沒看一眼二愣子。

  “沒錯,是你打傷了我兄弟?”

  古臨單手把紋身男拎了出來,丟到了二愣子麵前。

  “把砸壞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和大門的賠償金留下,你就可以帶著他走了。”古臨慢悠悠地說著。

  二愣子聽完這句話真的愣住了,這麽多年了,敢和他直接這麽說話的還真沒幾個。

  “你小子嚇傻了吧?我還給你賠償?我實話告訴你,今天你不把我兄弟的湯藥錢和精神損失費拿出來,我讓你躺著出去你信嗎?”二愣子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恐嚇起來。

  古臨沒有說話,揉了揉鼻子,開始象征性的活動拳腳。

  “哎喲我去你大爺的,你還想動手?你看見我頭上這道疤了嗎?那是……啊!”

  二愣子正低頭指自己頭上的刀疤時,古臨一個飛踹就把他踢到後邊的人堆裏,連帶著還倒了幾個人。

  “**他……哎喲喲……”

  二愣子捂著胸口,疼的隻勉強說了句話。

  門外開始湧進來不少統一著裝的壯漢,古臨是絲毫沒有猶豫,抄起身旁生鏽的鐵棍就上去了,古臨的鐵棍招招都是打在胳膊個小腿,隻是讓他們失去戰鬥力,不會出什麽人命,不過這樣下手的時候就得琢磨一下,於是就給了他們一些空擋。

  古臨打到了十幾個人後,背上也是結結實實的挨了幾悶棍,肩膀還挨了一刀,索性刀口不深。

  二愣子這次就帶了二三十人,其餘還有一小半在看場子啥的,不過感覺就算人全來了,也不是古臨的對手了。

  古臨扔掉手中已經彎曲的鐵棍,坐在院子的竹椅上捂著肩膀上的刀口。

  “還有誰上來?”古臨的眼神像獵豹一樣盯著院子裏僅剩的幾個站著的打手,隻要他們敢往前一步,古臨保證起身就是一腳。

  正在此時,門外進來了一個穿著白色薄外套,藍色牛仔褲的女孩。

  雖然多年沒見,但古臨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這是姑姑的女兒,古茗爾(古臨也很好奇為什麽沒有隨張姓?)。

  今天是周五,正趕上古茗爾高中放假,回來的路上就聽到街坊談論家中出事,她一路小跑著回到家裏,看到院子裏的景象,嚇得蹲在地上不敢出聲。

  “茗兒,過來!”古臨喊了一聲,才引起了古茗爾的注意。

  古茗爾認了半天才認出來:“臨哥?”

  “恩……”古臨欣慰地笑了起來。

  不過還沒等古臨再說話,古茗爾身旁的大漢已經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別動!去你大爺的,你很能打是嗎?來啊?我看看你還有什麽能耐?”大漢很囂張地喊了起來。

  古臨眼神逐漸透漏出了殺機,本來就想給你們一場教訓,何必以家人相威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