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晉文帝昏倒了
  “婦人短見!皇家血統豈能容這來路不明的孽種玷汙!老大那東西糊塗,你也跟著糊塗嗎?朕憐他稚子無辜,留他一條小命,他在皇家這些年錦衣玉食,此生也不枉了,發送去邊關,永世不得踏入關內!至於他那個風塵母親,抓進大牢,以欺君之罪論處,秋後問斬!”

  晉文帝說完這通話,隻覺氣往上湧,腦袋昏沉,大手一揮,“下去吧!無朕召見,不要進宮了!”

  慶王妃眼蓄熱淚,領著三個孩子跟晉文帝深深磕了個頭,才懨懨的走出大殿。

  一出殿門,便嫌惡的鬆開了摟抱“世子”的手,嘴角微微上揚,眼底哪有半分悲傷?

  淮王府。

  南宮丞正捧著一碗白胖胖的桂花芝麻湯圓哄著白晚舟吃。

  白晚舟鼓著兩個腮幫子,豎起大拇指,“慶王妃真是高,高啊!帶著‘世子’進宮麵聖,這哪裏是求情,這是催命!父皇看到那孩子不氣吐血才怪。”

  南宮丞捏了她嘴巴瓣子一把,“一早嚷著要吃湯圓,人家楠兒辛辛苦苦給你做了又不認真吃,哪兒那麽多閑心管閑事呢?”

  白晚舟嘿嘿一笑,囫圇咽下湯圓,繼續針砭時政,“父皇自是不能容忍辱沒皇家尊嚴的人存在,老大是他親兒子,殺不下去手,殺那煙花女子卻是哢嚓一聲的事兒,至於那孩子,說是流放關外,隻怕也活著走不出京城。嘖嘖,瞧瞧慶王妃這手腕,不費一兵一卒,先把慶王折了,現在連父皇都利用來給她善後。關聯的人都死絕了,以後誰能查到她頭上?”

  南宮丞又往她嘴裏塞一粒湯圓,“我不都跟你說了,大嫂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她幸虧是跟了老大,若是嫁給老三,隻怕要把整個東秦都掀翻了。”

  “我怎麽聽著你挺佩服她的?”白晚舟斜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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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丞很中肯,“女人有點本事不是壞事,有老大那種夫君,大嫂若是沒點能耐傍身,早就被吞得不剩骨頭了。你不是說過嗎,在你前世那個世界,女人和男人一樣可以工作、可以當官,甚至可以做皇帝嗎?”

  白晚舟不料南宮丞有這等覺悟,趁機給他上眼藥,“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沒錯,不管現今的世道如何,在咱們家裏,你要永遠記著,男女平等。”

  南宮丞不以為然,“說是這麽說,男女怎麽可能真的平等?”

  白晚舟四十米大刀就快收不住之際,他又接著道,“咱家永遠都是你高我低啊!我哪兒敢跟你說什麽平等!”

  “……”

  這馬屁拍得不露痕跡,白晚舟都不好說什麽了。

  就在這時,阿朗在門口傳道,“秦公公來了。”

  南宮丞放下湯圓碗,“大概是傳父皇旨意解禁你的。”

  禁不禁的,對白晚舟來說區別也不大,她也就興致不高,“你接待吧,我有點乏。”

  哪知秦公公已經急吼吼進來了,“雜家就是來請王妃的!皇上昏倒了,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太後讓雜家來請王妃立即進宮。”

  白晚舟和南宮丞立即起身,“好好地怎麽會昏倒?有其他症狀嗎?”

  秦公公也是萬分著急,“廖貴妃和慶王妃回去之後,皇上臉色就不大好看,雜家勸他暫且放下朝事一天歇歇,可皇上就像賭氣一般,抓著折子不放,一直批到午後,連午膳都沒用,然後就突然昏倒了。”

  白晚舟很怕晉文帝是中風,當即對南宮丞道,“你快備車馬,我去換身衣服就來。”

  南宮丞知道她主要是要到後麵拿藥箱,“好。”

  兩口子很快趕到宮裏。

  隻見太後親自坐鎮在乾華殿,幾個太醫縮在一旁都不敢說話。

  見到白晚舟,太後道,“不用給哀家行禮了,直接去後頭看你父皇。”

  白晚舟“哎”了一聲就小跑著往屏風後趕去。

  太後連忙追了一句,“走快點就行,沒叫你跑!”

  白晚舟哪裏顧得上,中風的話,就要爭分奪秒的救治,否則血塊在腦中積聚多了就很難處理,很有可能會變植物人。

  龍床上,晉文帝緊閉雙目昏迷不醒。

  白晚舟也顧不得男女大防長幼尊卑,直接端了盞燭台爬到床頭,又是扒眼皮,又是看臉色,又是聽心音,忙活了一通,倒是沒什麽不正常的。

  “奇怪,不像是中風。”

  白晚舟喃喃自語,聽得一旁的秦公公和南宮丞都心驚肉跳。

  嘀咕完,她最後拿出血壓計給晉文帝測了血壓。

  “我滴個乖乖!收縮壓一百二,舒張壓一百八!”白晚舟抹額,“這麽高的血壓,不昏倒才怪!”

  又問秦公公,“父皇除了午膳沒用,這幾日休息得怎麽樣?餐食用得又如何?”

  秦公公答道,“皇上這幾日還真的睡得很不好!約莫是為著慶王爺的事一直在生氣,膳食也是有一頓沒一頓的,要麽就是一頓吃許多,要麽就是一整日水米不進的,誰勸也不聽。”

  白晚舟心裏便有數了,男人到了五十大關,血壓本就容易出問題,尤其是晉文帝這種日理萬機的操心人,不眠不休的生著悶氣還暴飲暴食,不彪血壓才怪。

  給晉文帝掛上降壓藥,道,“吩咐禦膳房熬點清淡的小米粥,最好搭點玉米碴子,炒個苦瓜,再炒個小青菜,等皇上醒了喂他吃下。”

  聽她這麽說,秦公公懸著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裏,“哎哎,雜家這就去辦!”

  南宮丞也掬把汗,“父皇有大礙嗎?”

  “要是繼續這麽不注意,肯定會有大礙!”

  太後也進來了,“皇帝是何病?”

  “血壓高。”白晚舟如實回答。

  “血壓?”太後不明覺厲,“是跟哀家的血糖高差不多嗎?”

  白晚舟不知如何解釋,便含糊道,“差不多,都是富貴病,要養,平時飲食也得注意,像您的病不能吃糖,父皇這病就不能吃鹽,每天要嚴格控製鹽攝入。”

  太後聽她如是說,便明白不是什麽嚴重的急性病,心稍稍放寬,義正言辭道,“這把年紀了還不知保養身體,簡直胡鬧!”

  接下來的一個多時辰,太後就鎮守在床頭,不斷的跟孫媳吐槽晉文帝如何如何不知保養,聽得白晚舟上下眼皮狂打架,牙簽都撐不住了。

  “你困了嗎?”太後發出靈魂拷問。

  “啊?不困不困!”白晚舟繼續強撐。

  南宮丞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讓白晚舟倚在自己懷中而坐。

  太後瞥見,看了一眼吊瓶,“這藥水兒快完了,小七,待你媳婦給皇帝拔了針就帶她回去歇著吧。你父皇前些日子冤枉她了,等他好些,哀家叫他親自給你媳婦賠禮!”

  小兩口連忙道,“不敢不敢!”

  太後氣呼呼的冷哼,“有什麽不敢的,哀家瞧著他現在不止是胡鬧還挺糊塗!”

  南宮丞連忙給白晚舟使眼色,拔了吊瓶就跪安了。

  小兩口走後,太後依舊守在床頭,半晌,才中氣十足衝著龍床斥道,“知道害臊還不算太糊塗!人都走了,還裝什麽裝?”

  晉文帝這才慢悠悠睜開眼睛,一臉羞愧道,“這早晚了,母後快回去歇息吧!兒臣無礙!”

  太後伸出食指點在他額頭,“你無礙,那是你有個妙手仁心的好媳婦!虧你還一次次的讓他們兩口子吃虧!哀家要是老七媳婦,才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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