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鬧到宮中
  怒氣衝衝的楚醉雲還沒意識到穎王的變化。

  她以為他不過是和往常一樣,偶爾使個小性子。

  穎王卻像看著一個怪物般看著楚醉雲,“七弟妹並未得罪過你,若說過節,你們之間唯一的過節便是她嫁給了老七,可你如今已經做了我的王妃,你到底哪裏不滿意,要這麽日複一日的鬥下去!”

  這下楚醉雲真如一計焦雷打在頭上,她怎麽也沒想到“老實巴交”的穎王會當眾對她說出這種話。

  這話多嚴重!

  這是在聲聲控訴她的不忠啊!

  她好看飽滿的玫瑰色紅唇囁嚅幾番,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

  尋常的夫妻拌嘴,旁人尚能斡旋勸慰兩句,做丈夫的這種話一旦說出來,在場的其他人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勸架了。

  慶王家和趙王家都隻是靜靜站在一旁——看熱鬧。

  文王妃則是微微挑眉,帶著點得意,仿佛在說,“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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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獨白晚舟驀的抬起了頭,一本正經道,“多謝六哥維護與信重,但你和六嫂拌嘴,能不能不要帶上我們家阿丞?阿丞和六嫂確實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誰還沒點年少無知的時候呢?阿丞自打跟我成親後,一顆心可是全心全意放在家裏的,至於六嫂心裏想什麽,那就是她的事了。我說啊,兄弟之間可千萬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啊!”

  白晚舟表情認真,煞有介事,一番話愣是叫人完全找不出錯處來。

  南宮丞也走到她身旁,舒展長臂輕輕擔在她纖薄的肩膀上,雖一言不發,卻用實際行動表示:媳婦說得全對。

  楚醉雲嫵媚的臉龐羞得紅雲滿布,丈夫對她的心猿意馬不滿,而她心猿意馬的對象隻把過去那點旖旎回憶當做“年少無知”,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穎王何嚐聽不出白晚舟這是在埋汰楚醉雲,楚醉雲遭埋汰他這個做丈夫的又何嚐有臉?

  可他實在憋不住了,也不在乎了,美輪美奐善解人意的楚醉雲自打到了他府裏,仿佛變成了人,他簡直不認識她了!

  “回家。”

  他再次對楚醉雲吐出這兩個字。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理智和涵養。

  楚醉雲愣了愣,旋即甩頭跑開,她沒回家,而是徑直回了娘家,曾經的楚將軍府。

  穎王對她徹底失望,也垂頭喪氣的離開了文王府。

  七條命的人命官司還沒結束,剩下的人並沒因為這個不大不小的插曲離開。

  慶王撓撓頭,沒心沒肺的笑道,“兩口兒床頭吵架床尾和,他倆一向感情好,咱們不必操心他們了,還是要抓緊把這放蛇之人找出來才是。”

  趙王點頭稱是。

  眼看這兩家子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南宮丞道,“現在目擊證人隻有這兩個婆子,她們既然都指認淮王妃,我們自然也不能避嫌,這樣吧,我親自帶淮王妃進宮,讓父皇定奪。”

  趙王眉心微動,“現在還沒查半點頭緒就去驚動父皇,怕是有些不妥吧?”

  慶王是巴不得事情鬧大的,立即道,“把老七媳婦交給父皇也是對的,父皇最是明察秋毫,任何陰謀在他老人家那裏都要露出尾巴來的。”

  南宮丞則是道,“事關兩府皇嗣,驚動父皇也是該的。”

  ——總不能讓文王府的世子剛遭遇危險,淮王府未出生的子嗣也進入險境吧?

  南宮丞給趙烈和阿朗打了眼色,便在老大老三的“護送”下,帶著白晚舟進宮了。

  晉文帝喜得金孫,趕上今兒雙滿月宴,許多大臣都在朝上恭祝了一番,這時候剛處理完一天的朝務,正在興頭上,就往文王的生母莊妃宮裏去了,莊妃早出宮看過小世子,也高興得什麽似的,恰逢聖駕降臨,連忙叫小廚房準備了好酒好菜,要和晉文帝好好慶祝一番。

  兩人酒過三盞,正微醺時,秦公公神色匆忙的趕進來,在晉文帝耳邊低語許久。

  晉文帝聞言,酒立即散了,“人呢?”

  秦公公答道,“都在外頭候著呢。”

  晉文帝便道,“回乾華殿。”

  莊妃不明就裏,連忙起身笑著問道,“出什麽事了,皇上這酒還沒喝完呢。”

  晉文帝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猶豫片刻,還是道,“老五府裏出了點事。”

  莊妃手中的酒盞哐當一聲就掉落在地,“世子有事嗎?”

  晉文帝方才猶豫,就是不想看到她這般焦急,但既然已經說了,不說清楚,隻怕更讓她擔驚受怕,隻得安慰道,“世子無事,所有人都無事。”

  說罷,他忍不住歎口氣,死了七個下人,怎麽能說無事!

  那七個下人不過是替死鬼,任何一個差錯,喪命的可能就是他的兒孫!

  見晉文帝麵色凝重唉聲歎氣,莊妃眼淚忍不住就滴落下來,“皇上,有什麽事您可別瞞著臣妾!臣妾就追兒這麽一個兒,他們兩口子這一胎也是得來不易,可經不起任何磋磨啊!”

  晉文帝這次沒再說什麽了,隻是拍了拍莊妃的肩膀,“不是什麽大事,進賊了而已。老五夫妻和世子都毫發無損,愛妃不用擔心,朕去問問情況,若是時間尚早,等會還來。”

  莊妃人如封號,是個端莊沉穩的性子,晉文帝這麽說,她也就沒鬧,安安靜靜的退到一邊,隻眼巴巴道,“皇上等會問清楚了,若是不得閑,哪怕打發個太監宮女兒來告訴臣妾一聲兒。”

  晉文帝點頭,便背手而去。

  乾華殿。

  慶王早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跟晉文帝描述了一番,晉文帝多聽一點,心就越發沉一點。

  “什麽可疑的人都沒捉到,隻有文王府的兩個下人作證是淮王妃方的蛇,是嗎?”

  他語調平平的問道,聽不出喜怒。

  慶王連忙拱手,“是的,父皇!”

  晉文帝便又看向白晚舟,“淮王妃,你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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