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果然沒好事
  南宮丞明明有認床的毛病,不知是不是白晚舟的哭聲有催眠作用,這一夜,竟睡得甜憨無夢。

  清晨醒來時,白晚舟縮在他懷中睡得像個小綿羊。

  光潔如玉的臉蛋兒粉嘟嘟的,嫩得像個嬰兒,長長的睫毛微微煽動,和清醒時的倔強不同,此刻的她,安靜得像個易碎美好的瓷娃娃。

  看著懷中乖巧的小人兒,南宮丞有片刻失神。

  鬼使神差的,竟就這麽一動不動的任由她繼續縮著。

  聽說睡覺喜歡縮成一團的人沒有安全感,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叩門聲打破這片刻的寧靜,阿朗的聲音傳來,“爺,宮裏來人了。”

  南宮丞正想讓阿朗小聲些,白晚舟已經醒了,一睜眼看到南宮丞近在咫尺的臉龐,那一雙俊目溜在自己身上,一把就把他推開,“死變態!”

  南宮丞好心被當成驢肝肺,還被她撓了一把,一肚子憋屈無處安放,悶不吭聲的就下床了,這娘們,還是睡著的時候可愛點,醒了簡直沒眼看!

  白晚舟隻管低頭檢查自己的衣襟,要是有半絲淩亂,必須跟他拚命!

  南宮丞開了門,阿朗見他睡眼惺忪,裏頭的白晚舟又在低頭整理衣襟,不由吞了口口水,這節奏,他也跟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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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昨夜是宿在王妃這裏嗎……”

  不提這茬還罷,一提南宮丞頓時惱羞成怒,給了他一記爆栗。

  “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爺的事兒了!宮裏來的是誰?”

  阿朗痛得齜牙咧嘴,“秦公公。”

  南宮丞皺眉,“是父皇身邊的人,說了什麽事嗎?”

  “沒說,隻傳王爺王妃進宮,馬車已經等在門口了。”

  南宮丞一陣頭大,這是怎麽了,去哪兒都甩不掉那個瘋女人了?

  宮裏既備了馬車,南宮丞沒有自己騎馬的理,便跟白晚舟一起坐了進去,白晚舟心中不爽,坐得離他遠遠地,經過昨晚那通怒罵,她現在算是放飛自我了,跟南宮丞是半點不客氣。

  一路罵罵咧咧,不是明嘲就是暗諷,一刻也不肯消停,“咱們把醜話說在前頭,這次可不是我想粘著你的,我根本不想去宮裏!要是再有什麽事,你別往我身上賴。還有,咱們對太後口徑一致,就說圓過房了,省得她老人家再亂點鴛鴦譜,派你來跟我互相惡心。”

  南宮丞看她那副嫌棄自己到不行的樣子,又火大又鬱悶,他不嫌棄她就算了,她竟然對自己不耐煩?

  當初哭著喊著要嫁給自己的不是她?

  但他南宮丞豈是這麽容易就被一個瘋女人打敗的,他也不生氣,也不頂嘴,隻淡淡的看著白晚舟,臉上甚至還難得的帶了笑。

  隻是那笑,在白晚舟眼裏,詭異,詭異得很。

  “你笑什麽?”

  南宮丞笑得更燦爛了,“你怒不可遏的樣子很好笑。”

  白晚舟氣結,沒想到自己罵得這麽努力,人家隻是當看猴戲。

  癟了嘴,雙手抱胸,頭撇到一邊,再也不說話。

  南宮丞挑眉,“父皇不會輕易喚人進宮,根據我的經驗,一般不會是好事。”

  白晚舟氣呼呼看著南宮丞那張臉,這樣好看的臉,要是撓爛一定很精彩,“你想表達什麽?”

  “我認為這種時候不太適合搞內部分裂,有句老古話叫什麽來著,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白晚舟冷笑,“現在想起咱們是夫妻啦?”

  “一刻也不敢忘,如鯁在喉。”

  “放心,待到時機成熟,我一定會請皇上準許和離。你一生情深戀著你的六嫂也行,放手再找真愛也成,咱們一別兩寬。”

  這一次她提到楚醉雲,南宮丞破天荒沒有生氣,隻是沉了沉眸,“就那麽想離開淮王府?”

  “當初有多想嫁進來,現在就有多想逃出去。”

  話題止於此,兩人都是聰明人,再說下去肯定是吵架。

  馬車停在宮門口,兩人步行至乾華殿,隻見殿前跪著一雙布衣男女,不似宮中之人。

  白晚舟看著背影,覺得眼熟,走近看清了二人容貌,不由大吃一驚。

  這不是才被南宮丞趕出淮王府的趙二夫婦嗎?

  心頭頓時升起不祥的預感,南宮丞說得果然不錯,這倆尊瘟神蹲在這裏,晉文帝此次召見,絕不會是好事。

  南宮丞看見兩人,也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進殿之後,隻見晉文帝坐在案前,手中盤著一對大核桃,手速轉得飛快,似乎非常煩亂。

  廖貴妃著一襲銀裘大氅立在一旁,長眉入鬢,紅唇烈豔,張揚得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

  “給父皇請安,貴妃娘娘好。”

  南宮丞和白晚舟請了安,正準備起身,廖貴妃輕已厲聲道,“大膽!淮王夫婦可知罪?”

  兩人聽了這句,就知道故事來了,也不起身了,繼續跪在地上。

  南宮丞問道,“兒臣不知何罪,還請貴妃娘娘明示。”

  廖貴妃冷笑,“淮王,本宮一直看好你,誰知你竟如此狼子野心,連太後的心思都敢動!若不是你的家仆冒死跪在宮門外告禦狀,本宮還真不知你不擇手段至斯。你毒害太後在先,見東窗事發,便推出淮王妃來救太後,好一招以退為進欲擒故縱呀!若讓你毒害成功,你母後就會成為後宮權勢最大的人,如今雖未成功,你卻也因救太後收獲了聲譽,可謂兵行險著。你說說,你布這一盤盤棋,甚至不顧骨肉之情,連親祖母都能加害,到底是為何?”

  廖貴妃一番話,白晚舟和南宮丞算是都明白了,趙二夫婦就是那冒死告禦狀的人,他們倆,則是毒害太後的罪魁禍首。

  趙二夫婦受誰指使昭然若揭,可是人家布局周密,給他們倆來了個甕中捉鱉,他倆現在無論怎麽解釋,都是無謂。

  南宮丞麵色陰沉,看不出在想什麽,白晚舟則是大腦飛速運轉,想著脫身之策,她和南宮丞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她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父皇,兒媳想和趙二夫婦對質。”

  廖貴妃不屑道,“你以為你能當著聖駕脅迫他們改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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