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又腐爛了
  白晚舟在太後麵前什麽都沒說,隻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太後也沒追問,晚膳後,就打發兩人回府。

  楚醉雲自是求之不得,白晚舟想留下監測到明早,以防萬一。

  太後卻道,“你摔成這樣,哀家看著影響心情,好了再來吧。”

  白晚舟隻得留了口服降糖藥,囑咐完周嬤嬤怎麽服藥才走。

  看著兩個女孩的背影,周嬤嬤長長歎一口氣。

  太後皺著眉頭不耐煩道,“別在哀家麵前歎氣,嫌哀家還不夠煩?”

  周嬤嬤吐吐舌,“您是不是後悔做主把醉雲小姐嫁給六皇子了?”

  太後被戳中心事,麵色更加難看,“他的一眾子孫中,就這個丫頭性子最像他,隻是聰明過頭,過猶不及,哀家怕她走上歪路。”

  “所以您啊,把她許配給性情憨純的六皇子,萬望六皇子能壓壓她的性子。”

  太後叫別人別歎氣,自己卻歎起來,“就算沒有那小賊女,她和丞兒也不可能在一起,他們兩一個是金,一個是火,結合在一起,必要大亂。星兒溫潤,是塊福土,土最養金。丞兒屬火,須得有個上善若水的女子才能潤著他別出岔子。哀家看那小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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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說道這裏停住了,煩躁的揉了揉額頭。

  周嬤嬤接腔道,“淮王妃機敏水靈,大智若愚,和七皇子確是良配。”

  “你懂什麽。”

  周嬤嬤笑道,“老奴無兒無女,確實不懂。但老奴記得一句話,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操完兒子還要操孫子的道理。”

  太後白了周嬤嬤一眼,終於還是一聲歎息,“你說的也對,兒孫自有兒孫福,哀家操心也沒用。”

  周嬤嬤掩麵而笑,“您也就說說,該操心還不是操?您啊,不止操自己的兒孫,還要操人家的兒孫,不累才怪。”

  太後眸中亮起一抹光,很快又熄下去,“這一生,終究是哀家虧欠了他。”

  周嬤嬤挑眉,“我看他甘之如飴。”

  ……

  宮門口,南宮丞拉馬,白晚舟矗立,兩人誰也不說話。

  白晚舟隻恨來的時候匆忙,沒坐轎子,這會兒還要跟這個眼盲心瞎的鳥人同乘一騎回去,她想屎!

  南宮丞等得不耐煩了,和來的時候一樣,一把夾起白晚舟,把她扔到了馬背上。

  白晚舟胳膊腿都蹭傷了,被這麽一扔,痛得悶哼,卻倔強得不肯出聲。

  南宮丞抬腳上馬,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白晚舟從頭到尾包了個嚴實。

  “你做什麽?”白晚舟先破功,一頭火大將披風扯開。

  “冬日風沙大,你不怕沙子吹進傷口就不包。”

  白晚舟氣得鼓著嘴,終於不說話了。

  南宮丞把馬騎得很慢,悠悠開口,打破兩人之間凝固的空氣,“刺殺你的幕後黑手確定了。是慶王。”

  白晚舟一怔,冷冷道,“原來是兄弟奪權,我做了犧牲品。既如此,以後就別再提我強迫你娶我的事,大家一筆勾銷。”

  南宮丞看著她倔強的後腦勺,玩味著她的話,她心如明鏡,從前果然是裝傻。

  “你不想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我又是如何確定是他的?”

  白晚舟搖頭,“知道又能如何?你能滿了我的意休了我?”

  “也許我會良心發現。”

  白晚舟眼睛一亮,“道來。”

  南宮丞指了指街邊的元通錢莊,“虎符丟失的謠言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刺殺你的刺客身上,也有這家錢莊的銀票。而這家錢莊,是慶王妃娘家表弟開的。”

  白晚舟朝錢莊看去,五間聯排門市,上下兩層,已經是酉時,裏麵依然燈火通明,生意做得很大。

  她記得慶王妃娘家門楣並不高,父親不過是個禦史,可慶王妃常年在貴婦圈子裏長袖善舞,原來是有錢撐腰。

  南宮丞微眯雙眼,“慶王是長子,母妃貴為貴妃,外祖是權傾朝野的當朝丞相,又有王氏娘家強大的財力支撐,這些年黨羽盤結,如蜘蛛結網,他對儲君之位勢在必得。”

  “所以作為嫡子的你,就成了他奪儲之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南宮丞笑了笑,“母後這些年一直病著,我外祖家也把兵權全部交出,他並未把我放在眼裏,隻是這次我西疆告捷,才讓他有了危機感,再加上現在母後複權,想必他接下來的動作會更多。”

  “那你好人做到底,在他有動作之前,趕緊把我休了,我可不想再當炮灰。”

  南宮丞邪魅一笑,“你覺得可能嗎?”

  “你剛才不是說會良心發現?”

  “我說的是也許,很抱歉,我沒有良心。”

  “你……無恥!”

  白晚舟氣得肺都要炸了,一秒都不想跟這個潑皮多待,一到淮王府門口就自己跳下馬,一個沒跳準,還摔了個狗吃屎,如此也沒停留,爬起來瘸著腿就往輕舟閣跑去。

  楠兒看到白晚舟一臉一身的傷,淚珠子又是止不住的掉,“我的小姐啊,您最近是不是衝了什麽神仙,怎麽趟趟都帶傷回來?”

  白晚舟也想知道自己是得罪了哪尊神,才會淪落得這麽慘。

  給賴嬤嬤治傷的藥還剩下不少,白晚舟拿出來給自己處理了傷口,板凳還沒坐熱,阿朗又火燒火燎的跑來了,“王妃,賴嬤嬤不好,還請您去一趟。”

  白晚舟摔了板凳,“我這是欠了誰的。”

  阿朗不敢說,他也覺得王妃太慘了。

  到了小院,還沒進屋就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腐臭味,走近看,賴嬤嬤的臉色也灰敗不堪,幾乎沒了生氣。

  白晚舟皺眉,這不科學啊。

  明明已經恢複了八成的傷口,她不在的這兩天,居然又高度腐爛了。

  白晚舟看向南宮丞,南宮丞神色凝重,“人手我都換過了,沒有不靠譜的人。”

  “這不可能。我的藥不會有問題,傷口隻會越長越好,不會如此反複。”

  南宮丞也被賴嬤嬤這反複的病情弄得心力交瘁,“那到底怎麽回事?”

  白晚舟深呼一口氣,也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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