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容容的小手抵在他的身前。

  周遭熱得很，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疼。”

  她嗚咽一聲，看向陸青山，男人也認識到了這礙事兒的胡子，今兒沒來得及打理，倒是把她戳疼了。

  不過不能繼續下去了，陸青山怕自己控製不住，心底燥的慌！

  她可還來著月事兒呢！

  “脫了。”陸青山冷不防一句話，讓程容容嚇了一跳。

  他難不成想？

  程容容呆滯地看著他，這男人瞧著挺會心疼人的，怎麽就是忍不住要做那樣渣滓一樣的事情！

  就在女人轉而氣憤的時候，陸青山拿起那瓶白玉膏：“這會兒還早，先把藥膏塗了。”

  一瞬間，程容容的臉越發紅了，滾燙滾燙的，她僵直著身子。

  “嗯。”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程容容乖巧地將衣服撩了起來，整個後背上全是疤，看著尤為震驚，男人微微一怔。

  陸青山眼底的心疼，隻有他自己明白。

  指腹抹了一點藥膏，冰涼涼的，他往程容容的身上塗，被冷得一個顫抖，程容容咬緊牙關，免得受不了這感覺笑出聲來。

  “忍著點。”陸青山安撫道，他的手勁兒很輕，就怕弄疼了她，可那都是些陳年老疤了，疼是不會疼的，可壓根就祛不掉。

  陸青山小心翼翼地給她上藥，兩人折騰了好一會兒。

  被窩裏的女人已經沉沉地睡去了。

  她是真的累了，折騰了這麽些天，總歸沒有演砸，用她自己的力量懲罰了那些壞人，程容容睡得很甜，夢裏像是吃了什麽，還在那兒砸吧嘴。

  陸青山一笑，果真是個孩子呐，就她這般，也不知道著了魔，讓陸青山不由自主地寵著。

  男人脫下外衣，本想稍稍洗漱一番，可走到臉盆那兒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塊不起眼的石碑。

  陸青山一愣，將其撿了起來，他的眉頭皺起，看那石碑上刻下的字，一瞬間眼眸就沉了下來，隱隱藏了怒氣。

  這是什麽東西？

  “妾弄青梅憑短牆，君騎向馬傍垂楊：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

  後麵幾個字還沒有刻完，陸青山眸色深邃，盯著床榻上那個熟睡的女人看，這屋內所有的東西，他都很熟悉，唯獨這一塊石碑。

  是她刻得？

  陸青山心裏一下子湧起失落，她認字？不光認字，而且還很有本事，藏了能讓她出牆的人，能讓程容容寫出這些句子的，絕對不是他陸青山，他不過是個獵戶，用一頭野豬換了一個媳婦兒。

  哪裏有那些個浪漫的事情，越是細想心裏頭越是失望，明明已經決定好了跟她一塊兒生活。

  可為何。

  陸青山大步往外頭走，也顧不上涼水的寒意，就那樣浸透洗了個臉，讓自己清醒

  下來。

  不要頭腦發熱，一悶頭就栽了進去。

  好一個牆頭馬上遙相顧啊。

  陸青山覺著呼吸都難受了，他坐在院子裏，看那漫天夜空，繁星點點，突然覺著屋內躺著的女人那麽遙遠，那麽陌生！

  他拿了鬥笠穿著蓑衣頭也不回的往山上去。

  程容容哪裏知道，她為紀念師父刻下的墓碑，自己學的第一場戲，牆頭馬上，卻成了兩人心底的隔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