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7章
  第4267章

  東邊的天剛剛露出白肚皮,三匹快馬急速跑到了鐵吾軍駐地前,駐守的將士警惕起來,將來人團團圍住。

  白靳走上前,撕下假麵:“是我。”

  駐守的將士微微一驚,連忙將白靳和小酒的兩個手下放了進去。

  羅雀此時正在營帳中琢磨陣法,忽地聽到外麵一陣嘈雜的聲音,掀開帳簾一看,居然是白靳。

  “白靳?”羅雀驚呼道,“你怎麽回來了?”

  白靳聲音沙啞:“將軍,小酒,”

  “!”羅雀雙目圓瞪。

  剛剛得知此事的趙輕丹和慕容霽也馬上披上了衣服趕了過來。

  趙輕丹一看白靳蒼白的臉色就知道定然是出了什麽不好的事。

  “白靳,出什麽事了?”趙輕丹走到白靳身邊,輕聲問道。

  一直苦撐著的白靳此時才稍微放鬆下來:“王妃,小酒被李默那個狗皇帝抓住了,”

  眾人皆是一驚。

  “什麽?”羅雀有些難以置信的張大嘴巴,“怎麽會?不是一直都隱藏得好好的嗎?”

  趙輕丹和慕容霽對視一眼,問白靳道:“具體怎麽回事?”

  小酒一向謹慎,一般情況下不會貿然行動,在渝北軍營中潛伏這麽久一直都未曾出過差錯,這次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被李默抓到?

  一定是李默那個狗賊使了什麽手段。

  白靳有些痛苦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走之前隻跟我說要去打探一下霍芙蕖的情況,去了之後就再沒回來,後來他的手下回來就跟我說小酒被李默關在了大牢裏,”

  慕容霽抿唇,神色不悅:“霍芙蕖?看來李默是利用霍芙蕖做了誘餌引小酒進了圈套,李默這個狗賊,還真是陰險。”

  “當年小酒和霍芙蕖有點交情,上次在渝北皇宮霍芙蕖還幫小酒取到了真龍之血,若是得知霍芙蕖有難,小酒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趙輕丹蹙眉道,“沒想到李默會把事情做得這麽絕,不管怎樣,霍芙蕖現在也是他的皇後啊?”

  若不是因為霍芙蕖,小酒不會輕易現身。就算李默懷疑軍營中有內鬼也不會這麽容易就抓到小酒。雖然早就預料李默無所不用其極,但是沒想到後者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趙輕丹越想越氣。

  慕容霽冷哼一聲:“既然李默已經將太子和霍芙蕖帶到瓏恕南,早就做好了必要時候將兩人當做棋子的打算。”

  原本聽說李默帶皇後和太子上戰場的時候慕容霽還不太明白其中的緣由,但是眼下全都清楚了,李默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陰險無恥之人。

  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可以成為他的棋子,包括霍芙蕖和他的親生兒子。

  羅雀神色變了變,眉間浮上一絲痛苦和自責。

  “是我考慮不周,不應該讓小酒冒這個險的,”

  安盛與渝北之間注定了就是要拚個你死我活,李默早就對安盛的人恨之入骨,這次小酒落在他手就算是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都是自己但是沒有考慮周全就貿然讓小酒去渝北軍營做臥底,現在身份敗露,依小酒的性子就算是死也定然不會將安盛的消息透露給渝北,對方又怎麽會輕易放過他?

  看羅雀十分自責,慕容霽道:“將軍不必自責,小酒是為了安盛,他定然不會對羅將軍有所怨恨的。”

  羅雀搖搖頭:“不管怎麽樣,我都不能看著小酒白白犧牲,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得把小酒救出來。”

  白靳自從聽到小酒被抓的那一刻心中就壓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讓她疼得幾乎呼吸不過來,見了趙輕丹,眼淚就不自覺地往外湧出來:“王妃,將軍,你們一定要救小酒,李默心狠手辣,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小酒的,你們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小酒,”

  白靳泣不成聲。

  看到白靳的傷心的模樣,羅雀越發自責:“你放心,小酒是鐵吾軍的大功臣,本將軍一定不會置他於不顧的,不管怎麽樣都一定會把小酒救出來的。”

  白靳哭著點點頭。

  “將軍,此事小酒大人早有預料,我們私底下也都商量好了,若是有一日我們其中任何一人被抓住,其他人都不可貿然前去相救,一切都要以大局為重。”跟隨白靳一同回來的兩人其中一人說道。

  “不錯。”另一人微微頷首,“小酒大人說了就算他有朝一日性命垂危,我們也斷然不可魯莽前去營救,不能為了他一人連累更多的人。”

  羅雀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在戰場之上,衝鋒的將士早就將自己的性命交付給神明了,在家國大義麵前,一人的性命榮辱何足掛齒。

  像小酒一樣的許多人,在上戰場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舍生忘死的準備,他們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國家利益之後,就算是死也在所不辭。

  小酒聰慧,自然知道自己去的敵營猶如刀山火海,自己隨時都有敗露的可能,等待他的就是非人的折磨。

  但是小酒自從答應去渝北軍營臥底的那一刻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這一點在場的所有人心裏都明白,包括白靳。

  同樣身為安盛的將士,白靳自然知道小酒的抱負。

  這是身為將士的至高無上的信仰。

  但是她舍不得,

  因為小酒不是別人,是她認定的要攜手共度一生的男人。

  原本白靳以為她這一輩子注定要孑然一身,孤孤零零地過奈何橋,但是小酒就像是一束光一樣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她的生命力,給她了夢寐以求的光明和溫暖。

  他們說好的,等天下安定之後就尋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不問世事,過男耕女織的逍遙日子,如今小酒要食言了嗎?

  “我知道,可是小酒,”白靳泣不成聲,想起自己與小酒之間的點點滴滴,隻覺得心如刀割,“那是小酒啊,叫我如何舍得,”

  白靳頓時覺得腦袋一片昏沉,眼前一黑,身形不穩,眼看就要栽倒下去。

  趙輕丹眼疾手快地一把將白靳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