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番外-不好了,白太太流血了
  第三次產檢,一切正常,但是嚴晚晚的肚子越來越大,才五個月而已,可是她的肚子已經比正常一胎的孕婦大出太多,醫生擔心她肚子裏的兩個孩子體重增長過快,她的子宮會承受不住壓力,所以,叮囑她,盡量控製飲食,少吃多餐,不餓的時候,就盡量不要,同時叮囑她,行動要更加謹慎小心,保持心情平和,情緒不要大起大落。

  其實,嚴晚晚懷孕,除了肚子大了,才五個月便大的跟球似的外,其它的地方,肉到是一點都沒多長,四肢仍舊纖細,從後麵看她的背影,甚至是都看不出她是個懷了雙胞胎的孕婦。

  回到看守所,嚴晚晚謹遵醫生叮囑,每次吃東西,都隻吃七分飽,所有的行動,都比以前更加小心謹慎。

  等她的孩子五個月零兩周大的時候,白季李告訴她,簡夏生了,生了個兒子。

  嚴晚晚立刻高興地抓住白季李的手臂,追問他道,“簡夏怎麽樣?是不是母子平安?”

  白季李看著她那比自己生了孩子更高興的樣子,英俊的眉頭微不可見地微擰一下,卻還是如實道,“孩子挺好的,但是簡夏好像不太好,失血過多昏迷了,暫時還沒有醒過來。”

  嚴晚晚眉心一蹙,臉上的笑容,霎時便不見了,眼裏立刻便湧起一抹擔憂來。

  “簡夏不是一直好好的嗎?”一個星期前簡夏來看她,都還好好的,走路都完全不用人扶,“怎麽生孩子的時候會大出血?”

  再細細一想,嚴晚晚又道,“不對呀,簡夏的預產期不是這個時候,怎麽提前了兩周?”

  白季李緊握住她的手,低頭親吻她的額頭,“放心吧,有四哥和還有那麽多人在,簡夏不會有事的,你隻管安心就好。”

  “嗯。”“啊!”

  嚴晚晚才點頭答應,便又眉頭緊皺著輕呼一聲。

  “怎麽啦?”

  嚴晚晚低頭看向自己的大肚子,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寶貝踢我!”

  白季李也低頭,果然看到嚴晚晚大肚子上忽然又有一塊地方凸了起來。

  他立刻便鬆開了嚴晚晚的手,在她的腳邊蹲了下去,大掌撫上嚴晚晚圓滾滾的肚皮,低頭親吻了一下,低低沉沉的嗓子對著肚子裏的兩個小東西道,“你們倆個是男孩,男孩子是要保護媽媽的,不是欺負媽媽的,聽到沒有。”

  嚴晚晚聽著,不禁笑了。

  想想以後兩個兒子長大了,有三個男人保護她,她得多幸福。

  或許是白季李的話起了作用,肚子裏的兩個小家夥立刻就不鬧騰了。

  “是不是最近晚上都沒有睡好?”看著孩子安靜下來後,白季李又坐到嚴晚晚的身邊,長指挑起她的下頷,細細打量她的小臉,眼瞼下,已經有了明顯的青色。

  嚴晚晚淡淡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麽。

  肚子越來越大,她晚上翻身都有些困難,有時半夜總是被肚子裏的小家夥踢醒,再加上半夜又總是要起來上洗手間,睡眠質量,自然是不能跟以前比。

  白季李看著她,心疼的厲害,可是,卻已經不能為她再做更多。

  如果可以,他真的情願所以懷孕生子的痛苦,都由他來受,而不是嚴晚晚。

  “從今天開始,晚上我留下來陪你睡。”心中片刻的遲疑之後,白季李下了決定。

  哪怕事情暴露,被處罰,被降級,甚至是被撤職,他也在所不惜了。

  嚴晚晚立刻搖頭反對,“這兒床大小了,睡不了兩個人。”

  “那我睡地板。”

  “地板太涼,你生病了傳染給我怎麽辦?”

  白季李一笑,抬手捏了捏她的鼻梁,“放心,你老公我肯定不會著涼生病。”

  “不行。”嚴晚晚堅決反對,“這裏是女子看守所,你一個大男人,在這裏過夜算什麽。”

  白季李一雙格外灼亮的黑眸看著她,長指挑起她的下頷,認真道,“就這麽不想我陪著你?嗯——”

  嚴晚晚眉心微蹙一下,亦是格外認真地看著他,回答道,“老公,你為我做的,已經不能再多了,我不想你再因為我,承受更大的社會輿論的壓力,甚至是麵臨其它的危機。”

  白季李這麽多年這麽辛苦,靠自己的累累功績才打拚到如今的位置,她絕對不能這麽自己,更不能抱著任何的僥幸心理,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每天來看她一次,已經是屬於極限了。

  看著她,白季李卻是忽地一笑,低頭啄了啄她並沒有太多血色的唇瓣,“你是我老婆,這麽辛苦為我生兒育女,難道我不應該是天底下,最應該疼愛你的人嗎?”

  嚴晚晚亦是一笑,點頭認真道,“當然是!但是你晚上在這兒過夜,我心裏隻會更不安。”

  白季李眉宇微擰一下,深籲口氣,妥協道,“那讓小美晚上在這兒陪著你睡,這樣總可以了吧。”

  如今嚴晚晚大肚如籮,行動不方便,晚上沒個人陪著,他是真的不放心。

  嚴晚晚思忖一瞬,終是點了點頭,“嗯,那就讓小美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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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吃過早餐後,嚴晚晚照例坐在桌前,安靜地抄寫佛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天氣潮濕,忽冷忽熱的原因,她昨晚一夜沒睡好,不蓋被子時便覺得涼,蓋了褲子又覺得熱,所以早上起來,微微有些感冒的跡象。

  但是她不敢吃藥,隻是一大早起來的時候,讓小美幫她去弄了碗薑湯喝了,雖然出了一身汗,感覺好些了,可是,此刻卻忽然覺得喉嚨裏癢癢的,有些難受。

  “咳..........咳..........”

  她克製著,輕咳了兩聲,繼續抄寫佛經。

  “咳..........咳..........”“咳..........咳..........”

  隻不過,沒過了幾秒,喉嚨裏越來越難受,再怎麽克製,也無濟於事,便隻得起身,去倒了杯溫開水,喝了幾口,才好過多了。

  放下水杯,她雙手撐著腰,又走回桌邊坐下,低頭,抬手撫上自己圓滾滾的肚皮,眉目格外溫柔平和地在心裏和兩個小家夥說了幾句話,然後便又靜下心,抄寫佛經。

  每一個字,都工工整整,一筆一畫,皆是嚴晚晚用心在寫出來了。

  等她坐下來又寫了十幾個字,喉嚨裏再次癢了起來,而且,比剛才難受多了。

  “咳..........咳..........”“咳..........咳..........”“咳..........咳..........”

  她原本想要忍著,可是,再怎麽努力,最後還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咳的實在是難受,連著整個肚皮子宮都在收緊,肚子裏的孩子,也不安地亂動了起來。

  低頭看一眼自己越收越緊的肚皮,嚴晚晚趕緊起身,想要再去倒一杯溫水喝,可是,才撐起桌子起身,便感覺雙腿之間有熱乎乎的東西,流了出來,順著她的大腿內側,不斷地往下滑..........

  意識到什麽,她的眉心倏爾緊蹙,低頭往自己的大腿看去..........

  她穿的是一條淺灰色的孕婦裙,此刻,一雙筆直白皙的大腿內側,正在蜿蜒而下,令人觸目驚心的液體,不是別的,而是妖豔的紅色鮮血..........

  “來人!來人!”這一瞬,嚴晚晚慌了,徹底地慌了。

  她大叫著,肚子和子宮越收越緊,她越來越難受。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在這兒等,萬一沒有人聽到她的呼叫聲怎麽辦。

  所以,她顧不得雙腿間流下來的妖嬈液體,雙手捧著自己的大肚子,往門口的方向艱難地走去..........

  “砰!”“砰!”“砰”終於走到門口,她雙手抱著肚子,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用力地拍打著鐵門,緊蹙著眉心滿頭大汗地用力呼叫,“來人,快來人,快來人..........”

  門外,終於有人聽到動靜,往嚴晚晚的牢房裏大步跑過來。

  “砰”“砰”“砰!”“有人嗎?快來人..........”

  “哐當”一聲,鐵門終於被從外麵打開。

  “白太太,你..........”當推門而入的女獄警看到靠在牆壁上,臉色蒼白、滿頭大汗、表情痛苦格外痛苦的嚴晚晚時,一時便愣住了。

  嚴晚晚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般,伸手過去,一把抓住女獄警,幾乎是哀求地聲音道,“快!快叫人,送我去醫院..........”

  “好..........好..........”女獄警看到她雙腿間不斷往下流的鮮血,終於反應過來,連忙點頭,伸手過去,扶住嚴晚晚,“白太太,你堅持住,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

  ........................................

  市政府裏,嚴柏枝正和市裏的領導班子召開工作會議,其中,自然就包括市公安局的局長白季李。

  正當坐在白季李對麵的財政局的局長結束發言的時候,白季李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其實像這樣重要的會議,自然是不允許手機開機的。

  可是,白季李不放心嚴晚晚,手機不管在哪,從不離身,也不管是什麽時候,他都會開著機。

  掏出手機一看,看到是看守所裏打來的,他的眉峰立刻便擰了起來,眼裏,同時湧起一抹濃烈的擔憂來。

  要知道,嚴晚晚在看守所幾個月,看守所裏從來沒有主動給他打過電話。

  看守所不給他打電話,就意味著嚴晚晚是平安無事的。

  可這看守所裏在這個時候忽然打電話過來..........

  “會議也進行了快兩個小時了,大家休息五分鍾,去上個洗手間什麽的,五分鍾後繼續。”坐在首位的嚴柏枝注意到白季李盯著手機忽然變化的神色,立刻便開口對大家道。

  嚴柏枝注意到了白季李變化的神色,其他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但是,白季李是嚴柏枝的女婿,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大家更知道的事實是,白季李是軍區首長白守成的兒子,國家領導人季鴻鳴的親外甥,而且就憑白季李的累累功績,嚴柏枝適當的時候給予他一些小照顧,那絕對也沒有人敢說二話呀。

  所以,大家什麽也沒有說,都笑著點頭,起身活動一下筋骨,或者離開,去洗手間什麽的。

  白季李則是第一個起身,大步走向偏安靜的角落裏,立刻接通了電話。

  “白局長,不好了,白太太流血了!”電話一接通,那頭看守所的所長便慌慌張張地道。

  白季李黑眸猛地一沉,壓低嗓子急切地道,“什麽流血,說清楚。”

  “白太太可能要流產了,現在正在送去醫院的路上。”所長在那頭太慌,也不知道怎麽組織語言才好聽,直接便冒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白季李原本就沉的不像話的黑眸再次猛地下沉,幾乎是一瞬間,便沉入深不見底的黑淵裏,一顆心,也跟著下沉,跌入冰窖。

  下一秒,他轉身,甚至是來不及跟嚴柏枝這個市長大人說一句抱歉的話,箭步便往會議室外衝。

  “季李,發生什麽事情了?”

  嚴柏枝一直注意著他,看到他二話不說轉身便急急往外衝,他立刻便跟上去,叫住他。

  白季李腳步頓住,回頭看他,“晚晚出事了,我必須馬上趕過去。”

  話落,他根本等不及嚴柏枝回應,立刻便又箭步往外衝去。

  嚴柏枝站在原地愣了一瞬,看到已經箭步衝出會議室的白季李,他回過神來,趕緊吩咐身邊的秘書道,“通知大家,會議先散了吧,延遲到明天上午。”

  “是,市長。”

  嚴柏枝眉頭一擰,也大步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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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白季李和嚴柏枝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嚴晚晚已經在急救室裏了。

  知道市長大人都來了,醫院的幾個院長都放下手頭上的事情,過來陪著,醫院裏最好最專業的婦產科醫生,自然都被派進了急救室裏。

  幾個醫院的領導不清楚急診室裏的情況,就算陪在白季李和嚴柏枝的身邊,他們也不能妄下定論,保證嚴晚晚母子的安全。

  所以,也隻能幹陪著,不知道要說什麽,再加上站在急救室門口一動不動,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他們從未見感受過的低氣壓的白季李,更是不敢說什麽呀。

  白季李站在急救室門前,雙手搭在胯部的位置,原本就穿著一身威嚴公安製服的他,此刻,更是像一坐軍人雕塑般,說不出來的讓人心生敬畏。

  從一來到現在,除了盯著急救室的大門,他什麽也沒有說,什麽也沒問,隻是菲薄的雙唇,緊抿成了一條冷冽的直線,深邃的黑眸,黯然翻湧,沉的不像話。

  “不是派了獄醫隨時照顧嘛,怎麽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嚴柏枝沉著臉,質問一旁的看守所所長。

  看守所所長是渾身一個寒噤,心裏冤的不行呀,可是,卻還是努力鎮定著如實回答道,“市長,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白太太吃過早飯後就像往常一樣,在牢房裏抄寫佛經,見白太太一切正常,也就沒有人守著了,誰知道沒過多久,突然就聽到白太太呼救,獄警衝過去開門一看,白太太就已經在流血了。”

  嚴柏枝沉著臉,看著所長深吸一口氣,卻沒有再說什麽責備的話。

  這畢竟是在看守所裏,不是在家裏或者別的地方,不能有人時時刻刻的陪在嚴晚晚身邊,發生這樣的意外,畢竟也是誰也不願意看到了,他又能怎麽責備人。

  要怪,也隻能怪他自己,怪他自己瞎了眼,竟然和楊依芸這樣歹毒的女人同床共枕十幾二十年。

  “季李,晚晚怎麽樣了?”

  這時,藍嵐大步衝了過來,看到站在急救室門口的白季李,她立刻便過去抓住他的手臂,無比擔憂地問。

  藍嵐花不少錢買通了看守所的上上下下,嚴晚晚出事,自然會有人第一時間告訴她。

  一直一動不動的白季李此刻終於有了些反應,但也隻是側頭,一雙黯淡無光的眸子看向藍嵐,卻並沒有說一個字。

  “嚴柏枝,晚晚和孩子要是有什麽事,我跟你沒完!”

  看到白季李的神色,知道嚴晚晚情況肯定不容樂觀,藍嵐一時什麽也顧不得了,轉身便對著一旁的嚴柏枝怒吼。

  旁邊陪著的一眾人有幾個是不知道藍嵐和嚴柏枝的關係的,藍嵐這樣一吼,自然就覺得奇怪跟詫異,沒想到在惠南市,還有人敢在市長麵前這樣囂張跋扈的,還是個女的。

  嘖嘖嘖,了不得呀!

  嚴柏枝緊抿著雙唇看著她,不說話,臉色雖然不好看,可是,卻並沒有半點兒要對藍嵐生氣的意思。

  藍嵐見他不說話,自己再吼下去,也沒意思,如果被其他的人看了笑話,那就更沒意思,於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便也安靜下來,站在白季李身邊,緊盯著急救室的大門,等消息。

  見藍嵐很快又恢複高貴優雅的模樣,嚴柏枝深吸口氣,走了過去,這才開口,安撫她道,“放心吧,晚晚和兩個孩子肯定不會有事的,要是真有大事,裏麵早就有人出來報告情況了。”

  畢竟是市長,再說,嚴柏枝對嚴晚晚這個女兒的感情和對兩個外孫的感情,又豈能跟白季李和藍嵐比,所以,倒是能很快地冷靜下來。

  藍嵐深籲口氣,斜他一眼,什麽也沒有說,繼續看向急救室的大門。

  在他們焦慮的等待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室的門終於被從裏麵推開,兩名主任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醫生,我女兒和她肚子裏的兩個孩子怎麽樣了?”醫生了出來,藍嵐便大步過去,急切地問道。

  白季李箭步向前,根本就等不及醫生的回答,往急救室看了一眼後,大步便走了進去。

  醫生掃一眼外麵這陣仗,也根本不敢去攔白季李了,隻立刻對著藍嵐笑了笑道,“大家請放心,血已經順利的止住了,白太太和她肚子裏的兩個胎兒也已經暫時沒有危險了,但是,白太太的情況並不穩定,隨時都有流產的危險,所以,我們強烈建議,從現在開始,白太太住院保胎,隨時監控白太太和胎兒的情況。”

  “好,我們住院保胎,立刻住院保胎。”藍嵐點頭,立刻應答,眼裏都湧起淚光來。

  嚴柏枝看著藍嵐,深吸口氣,爾後看向一旁的看守所所長問道,“我女兒住院保胎,你們看守所那邊,不會有什麽異議吧?”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看守所的所長連連搖頭,“令千金現在這樣的情況,必須得住院保胎,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

  嚴柏枝淡淡點頭,“那好,既然看守所沒有問題,那我就讓醫院安排我女兒從今天開始,住院保胎了。”

  所長笑著點頭,“是,市長您說的是。”

  “黎院長,就麻煩你安排了。”嚴柏枝又轉頭,看向另外一邊的醫院院長,相當客氣地道。

  黎院長趕緊點頭,“市長客氣,這隻是我的份內工作,請您放心,我就去安排。”

  “好,辛苦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