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一定會討回公道
  滿月樓,等季鴻鳴跟肖美芳和錢茂然的父母將婚事商量的差不多了的時候,卻發現,去洗手間差不多快二十分鍾的季詩曼竟然還沒有回來。

  “詩曼她不會有什麽事吧?”錢茂錢的母親見季詩曼這麽久不回來,有些不安地笑著問題。

  其實,從今天上午,他們兩口子在機場見到季詩曼的那一眼,錢母便看出來了,季詩曼對他們家錢茂然,是一點兒都不上心,當錢茂然要去牽她的手的時候,她竟然甩開了。

  但是,錢母明白,自己的兒子能娶到季鴻鳴的女兒,那真不知道是他們祖上積了什麽福,那可是他們求都求之不來的呀!

  隻要錢茂然和季詩曼一結婚,那他的前途和官路,便是一條康莊大道,一片光明。

  所以,即使看出來了季詩曼不喜歡自己的兒子,也看出來了季詩曼是一個很難伺候的千金大小姐,可是,錢母卻仍舊對自己的兒子的這樁婚事,很開心,並且十二分的驕傲與自豪。

  聽錢母這麽一問,季鴻鳴跟肖美芳才意識到,季詩曼離開的時間,確實是有點長了。

  “沒事,可能在外麵打電話,我出去看看。”肖美芳一邊笑著一邊起身道。

  不過,她才起身,一旁的錢茂然便立刻站了起來道,“伯母,我去吧!”

  “茂然,怎麽還叫伯母呢!”錢母聽到,立刻嗔了自己兒子一眼。

  錢茂然一笑,“是!媽,您等著,我去看詩曼。”

  這一聲“媽”,把肖美芳心裏叫的那個甜呀,立刻便笑著點頭道,“好!好!好!你去,你去吧。”

  雖然錢家的身份地位低了點,條件也差了點,完全不能跟季家比。

  可是,錢茂然這個女婿嘴巴夠甜,又夠體貼,每次去季家,都會買了她喜歡吃的東西,而且跟她聊的特別來。

  在肖美芳心裏呀,錢茂錢這個女婿,可比冷廷遇那個冷血無情的家夥,強太多了。

  錢茂然笑著點頭,拉開椅子,轉身往包房外走去。

  季鴻鳴看著麵前的茶杯,眉宇微擰,薄唇緊抿起,顯出唇角邊兩道格外深刻的法令紋。

  他心裏忽然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甚至是肯定,季詩曼已經不在滿月樓了,很有可能,已經去找冷廷遇了。

  不過,他卻並沒有叫住錢茂然。

  錢茂然出了包房先在通道裏找了一圈,沒看到人,然後又讓一個女服務員,去洗手間找了一遍,結果,仍舊沒有看到人。

  錢茂然忽然就有點急了,掏出手機撥打季詩曼的電話,結果,他打了好幾次,都沒有人接。

  拉住一直守在他們包房門口的服務員問,才知道,季詩曼一出包房,便下樓離開了。

  錢茂然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成拳,擰眉思忖片刻之後,他推門,進了包房。

  “茂然,詩曼呢?”看到兒子推門進來,錢母立刻關切地問道,坐在她身邊的錢父,卻什麽也沒有說。

  “詩曼她”

  就在錢茂然的話還沒有出口的時候,季鴻鳴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他立刻接通了電話。

  “怎麽回事?”像是預感到了什麽一樣,季鴻鳴很是不安地問道。

  季鴻鳴的話一出,所有的人,都錯愕地看向他。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麽,大家隻看到,季鴻鳴原本便擰著的眉頭,越擰越緊,最後,直接擰成了一團,而且臉色也跟著沉了,沉的特別厲害。

  “鴻鳴,發生什麽事情啦?”季鴻鳴一掛斷電話,肖美芳便一臉不安地問道。

  季鴻鳴沉著臉看了肖美芳一眼,卻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看向錢茂然的父母道,“親家公,親家母,突然有點急事要去處理,這茂然跟詩曼的婚事,我們還是改天再繼續聊吧!”

  說著,季鴻鳴已經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沒事沒事,既然有急事要處理,那親家公親家母先去處理事情吧,茂然和詩曼的婚事,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的。”錢父笑著道,和錢母兩個都站了起來。

  肖美芳和季鴻鳴結婚這麽多年,做了這麽多年的官太太,眼力勁還是有那麽一點兒的,見季鴻鳴的神色很是不正常,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跟著站了起來,抱歉地對錢父錢母一笑道,“親家公,親家母,不好意思啊,我們先走了。”

  話音落下,見季鴻鳴已經邁開步子,往外走了,她趕緊跟上

  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急救室外,簡夏愣愣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原本一雙靈動瀲灩的雙眼,更是空洞的沒有任何一絲絲焦點,紅潤的一張臉和雙唇,更是慘白慘白的沒有什麽血色,整個人就像一個木偶般,完全失去了生氣。

  她身上的淺灰色大衣,一半被鮮豔的血色染紅,卻不是她自己的血,全是冷廷遇的,她一點兒事情都沒有,哪怕隻是蹭破點皮,流一滴血,都沒有。

  她知道,太清楚地知道,冷廷遇是為了保護她,才會受那麽重的傷的。

  如果不是為了護著她,他一點兒事情也不會有!

  此刻,她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從未有過的難過,想嚎啕大哭,卻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哭不出任何一點聲音來。

  她的大腦裏,隻有一個念頭,她的心裏,也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祈求上蒼,讓冷廷遇沒事。

  隻要冷廷遇沒事,隻要他能好好的,她願意少活十年,二十年,她願意一生貧苦,一生受盡欺辱,她甚至是願意,把冷廷遇讓給別人總之,隻要冷廷遇和他們的孩子都好好的,她什麽都願意。

  李複靜靜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簡夏,想說些安慰簡夏的話,可是,卻找不出任何一句可以安慰她的話來,因為,他的心理,不比簡夏好受。

  這些年來,冷廷遇已經不止是他的老板,更是他的親人,他的兄長一樣。

  “小七!”

  正在這時,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來,簡夏像一個機器一樣,緩緩抬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映入她眼簾的,是老爺子老太太,還有冷思琪和冷彥。

  不想在陸家和陸芊芊繼續吵下去,所以,上午,冷彥便飛回了惠南市,一下飛機,聽到冷廷遇和簡夏出事,他便匆匆趕到醫院,正好碰到了老爺子他們。

  簡夏看著他們,一雙猩紅幹燥的眼,再次變得濕潤,卻沒有淚流下來。

  “”她努力張了張嘴,可是,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冷彥專注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簡夏的臉上,看著那樣猶如整個世界都快要崩塌的她,英俊的眉宇,不禁擰了起來。

  “小七,廷遇怎麽樣啦?”

  老太太比誰都擔心著急,三步並做兩步,還沒有跨到簡夏的麵前,便急切地問道。

  簡夏坐在那裏,眼神呆滯地望著眼前的老太太,薄唇翕動,卻仍舊發不出聲音來。

  老爺子見簡夏那悲傷難過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的模樣,眉頭霎時緊擰。

  他猜測,冷廷遇定然傷的不輕。

  冷思琪看著簡夏,亦是眉心緊蹙,滿心擔憂。

  老爺子大步來到簡夏的麵前,抬手,慈愛地撫上她的發頂,柔聲道,“小七,沒事的,廷遇他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我也一定不會讓廷遇有事的。”

  簡夏看著老爺子,眼裏不斷打著圈圈的晶瑩液體,忽然就如暴雨一樣,傾盆而下。

  “爸,媽!”

  簡夏哭著,終於喊出了聲音來。

  老太太點頭,在她的身邊坐下,伸手抱住了她,輕撫著她的後背,亦是安慰道,“是呀,小七,別哭,別難過,廷遇他從小命硬,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這話的時候,老太太的眼淚不知不覺地便流了出來,可是,不管她心裏再怎麽不好受,也必須得安慰簡夏呀,因為簡夏肚子裏現在懷著孩子呢,傷心過度,對她肚子裏的胎兒,是有很大影響的,甚至是會流產的。

  所以,老太太又繼續安慰她道,“小七呀,你肚子裏還懷著廷遇的孩子呢,如果你不想讓廷遇醒來後,看到你和孩子有事,就好好的,不許難過,不許傷心了啊!”

  “爸,媽,是季詩曼!”似乎是老太太的話,起了做用,簡夏一顆好似被泰山壓著的心髒,緩緩找到了一個轉移點,她淚流滿麵,痛恨地大聲道,“季詩曼想要撞死我們,她是蓄意謀殺,我要起訴她,我要讓她為她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除了站在一旁的李複,幾乎所有的人,皆是因為簡夏的話而震驚。

  原本,一收到冷廷遇和簡夏他們一家三口發生車禍的消息,老爺子就問,車禍是怎麽引起的,是意外,而是蓄意?

  可是,他從公安局交通管理部的人那裏得到的答案,卻說是一場意外。

  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麵對他冷啟榮,也有人敢睜著眼睛說瞎話,原來,這個蓄意謀殺的人,是季詩曼。

  想必,車禍一出,就有人通知了季鴻鳴,季鴻鳴早就叮囑了相關部門處理這件事情的人,把一場蓄意謀殺,說成了意外吧。

  想想以如今季鴻鳴國家領導人之一的地位,又有惠南市白家在,哪個政府部敢不將這一場車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爺子垂在身側的手,情不自禁地便漸漸握緊成了拳頭,眼裏,流露出少有的戾氣和殺意來。

  十一年之前,冷廷遇自願替季詩曼蹲了三年大牢,這口氣,他咽下了。

  如今,季詩曼想再要了他兒子兒媳和孫子孫女一家四口的命,這口氣,他一定不能咽下。

  冷彥看著簡夏,突然想起,在冷家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形。

  那時候,她柔揉弱弱,因為營養不良,個頭也偏矮小,可是,在他這個比她高了整整一個頭的冷家孫少爺麵前,她卻一點都不自卑,不服輸,哪怕被打到鼻血直流。

  如今,他也相信,哪怕季詩曼是季鴻鳴唯一的女兒,有整個季家和白家撐腰,她也會為了冷廷遇,不惜一切代價,將季詩曼送進大牢裏去。

  簡夏,她從來都是強大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與憐憫,她決定了的事情,更加不需要征得任何人的同意。

  忽然,冷彥便覺得自己好可悲好可悲!

  “怎麽又這個禍害精呀!”老太太反應過來,氣憤的直咬牙,扭頭看著老爺子道,“老頭子,這回無論如何,不能放過季詩曼,要不然,以後廷遇跟小七,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老爺子看著老太太和簡夏,沉沉地點了點頭,“好,小七,你放心,哪怕拚盡我整個冷家,我也會為你和廷遇,討回這一個公道來。”

  簡夏點頭,“嗯!謝謝爸,謝謝媽,謝謝你們。”

  老太太心疼地抱緊了她,“傻孩子!”

  李複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幕,深籲了口氣。

  有簡夏和老爺子這些話,他心裏好過多了。

  這件事情,就算冷家打算隱氣吞聲,宏遠集團也不可能罷休的。

  拚盡宏遠的財力物力,他就不信,不能讓季詩曼得到應有的懲罰

  另外一家醫院的急救手術室外,季鴻鳴站在離手術室幾步開外的地方,抬頭望著手術室大門上方亮著的燈,兩片菲薄的雙唇,緊緊地抿著,臉色,是說不出來的沉重和複雜。

  他一生從政,政治上,從來沒有犯過任何的錯誤,可是,如今,他卻為了一個不爭氣的女兒,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

  他在想,如果在十一年前,季詩曼發生車禍撞死兩條人命的時候,他這個父親沒有心軟,沒有包庇袒護她,而是讓季詩曼為自己的錯誤負上該負的責任,那麽,季詩曼是不是不會再犯下像今天這樣的錯誤。

  可是,今天,他又再次跟當年一樣,以同樣的手法,再次來袒護和包庇季詩曼。

  因為今天,如果他不包庇和袒護季詩曼的話,她麵臨的,將不止是三年的牢獄之災,可能,是終生的監禁甚至是死刑。

  蓄意謀殺!

  他已經聽說了,冷廷遇重傷昏迷,正在搶救。

  就算冷廷遇搶救過來了,最終沒事,可是,還有其他三條因為此次車禍而喪生的人命,其中,還包括一個不到八歲的孩子,更有數名或重或輕的傷患。

  用人民賦予的權力去包庇袒護一個毫無理性,甚至到喪失了人性而直接導致五條人命消息了的女兒,導致季鴻鳴何其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罪孽更是深重,根本不配再擁有現在的權力和人民對他的尊重。

  可是,除了是人民和國家的幹部,他更是一各名老父親,他已經失去了她的第一個女兒,不能再失去她的第二個女兒了。

  季詩曼有今天,他這個當父親的,不是沒有錯,反而最大的錯,就在他的身上。

  如果從小,他這個當父親的能夠好好教育兩個孩子,多花時間在兩個孩子的身上,又怎麽會有今天的一切。

  看一眼坐在手術室門口,早已哭成淚人的肖美芳,季鴻鳴不由深深地歎了口氣,如果哪一天,事情敗露,就讓他這個做父親的,來替季詩曼這個女兒,來背負一切吧。

  “鴻鳴,詩曼一定不能有事呀!”肖美芳眼淚婆娑地望著季鴻鳴,一邊抹著臉上的眼淚,一邊哭著半哀求邊威脅地道,“我就詩曼一個女兒,她要是有事,我怎麽活下去。”

  季鴻鳴看著她,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他早就應該猜到,季詩曼說要嫁給錢茂然是假,借以和錢茂然結婚的名義來惠南市報複簡夏和冷廷遇才是真。

  他真的不應該這樣就信了季詩曼的,為了一個冷廷遇,季詩曼是真正的要徹底毀了自己呀!

  “書記。”正在這時,季鴻鳴的秘書快步走了過來,停在了季漚的身邊,在他的身邊恭敬地低聲匯報道,“所有的消息,都已經封鎖了,相關的部門,正在處理這件事情,所有出事人的家屬,也在進行安撫。”

  季鴻鳴緊擰著眉頭看向秘書,淡淡點了點頭,沉默一瞬之後,才開口道,“冷家呢?冷廷遇和那個叫簡夏的女人怎麽樣呢?冷家人是什麽反應?”

  “冷廷遇重傷,還在手術室裏搶救,情況不明,他的太太簡夏情況很好,沒有受傷的情況。”秘書看著季鴻鳴,頓了頓,繼續道,“不過,好像冷家夫婦對這件事情的態度”

  “他們是什麽態度?”季鴻鳴追問。

  “他們不相信這是一場意外,說要讓小姐負上該負的責任。”

  “不行!詩曼一定不能有事!”秘書的話音才落下,一直尖著耳朵聽的肖美芳便立刻站了起來,激動地道,“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冷家,不是因為冷廷遇的絕情絕義,詩曼怎麽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好好的一個女人,不但失去了子宮,連做母親的資格都失去了,如今還在手術室裏”

  說著,肖美芳又哭了起來,有些泣不成聲。

  季鴻鳴和秘書隻看著她,都不說話。

  哭了一會兒,肖美芳又繼續道,“如今,該死的就是像冷廷遇這樣的人,他們有什麽資格,讓詩曼負責,如果說要負責的話,也是冷廷遇對我們詩曼負責,對我們詩曼做出補償。”

  說著,她大步來到季鴻鳴的身邊,拉住季鴻鳴的手,懇求道,“鴻鳴,你一定不能讓我們詩曼有事呀,不就區區一個冷家嘛,難道我們還怕他們不成!”

  季鴻鳴看著肖美芳,用力一把將自己的手臂從她的手裏抽了出來,氣憤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雖然包庇了季詩曼,但是至少,他清楚,他這樣做,是錯的,而且錯的離譜。

  可是肖美芳的話,卻完全是倒打一耙。

  為了女兒,她連基本的是非對錯,肖美芳都分瓣不清楚了,他能不氣憤嗎?

  “詩曼開的車是誰的?又是誰告訴她,冷廷遇和簡夏的具體位置的?”季鴻鳴看向秘書,沉身問道。

  “車是錢副局長的,至於冷廷遇和簡夏的具體位置,我們暫時查不到,是誰告訴小姐的,我們隻查到,出事前,有兩個惠南市的不同的陌生電話號碼打給小姐,但是查不出來,電話是誰打的。”

  季鴻鳴淡淡點了點頭,看來,有人跟季詩曼一樣,同樣想要冷廷遇和簡夏死呀,隻是,那個人,比季詩曼聰明的多,會借刀殺人。

  因為這幾個月來,他不僅沒收了季詩曼所有的身份證件和銀行卡,還派專門的人日夜看著她,她不可能再有這個能力,讓人替她做事,監視冷廷遇和簡夏的行蹤。

  所以,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想要借季詩曼的手,來報複冷廷遇和簡夏。

  這個人,會是誰?竟然會有這樣的能耐,將季詩曼和冷廷遇之間的恩怨情仇,了解的這麽清楚,而且還能擺布季詩曼。

  “去查一下,這幾個來,詩曼跟些什麽人有些什麽接觸!”季鴻鳴思忖一瞬,又吩咐道,“再查一下,冷廷遇和簡夏,跟誰有過什麽過節。”

  “是,書記。”

  秘書點頭,離開後才一會兒,季鴻鳴的妹妹,白家老太太和白季李趕了過來。

  “哥,詩曼她怎麽樣呢?”白老太太過來,不叫肖美芳,隻喊了一聲季鴻鳴道。

  在白老太太眼裏,這麽多年來,其實一直是看不上肖美芳這個大嫂的,在她的心裏,隻有季悅瑤的母親,才是她尊重的大嫂。

  但是,對待季詩曼,這個季鴻鳴唯一的女兒,和肖美芳又是不同的。

  “不知道,還在手術室裏。”季鴻鳴看向白老太太,擰著眉頭回答道。

  “舅舅,舅媽。”白季李走近,禮貌地稱呼一聲。

  季鴻鳴淡淡點頭,沒說話,倒是肖美芳,很是認真地答應一聲,望著白季李,眼巴巴地道,“季李呀,你現在是惠南市的市公安局局長,詩曼的事情,你一定要替她想辦法,不能讓她吃虧了。”

  白季李看了看肖美芳,又看向季鴻鳴,很是認真嚴肅地道,“舅舅,三死多傷,這件事情,不是我們想怎麽處理,就能怎麽處理的,我看”

  隻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話,季鴻鳴便抬手,製止了他。

  “季李,你要說的,我都明白。”季鴻鳴微不可聞地歎息一聲,又道,“但是這場車禍,隻能是交通事故。”

  “你按照交通事故去處理吧,其它的,該怎麽辦就怎麽辦。”頓了一瞬之後,季鴻鳴又不容置喙地吩咐道。

  白季李擰眉,深邃的眉目裏,顯然有抗拒的情緒在裏麵。

  “舅舅,就算其他的人可以用錢擺平,但冷家的人,未必就這麽好說話,更何況,出事的人,還是冷廷遇。”

  說出這樣的話,不僅僅隻是因為冷廷遇是他的發小,是他的四哥,更是因為他的職責所在。

  季鴻鳴看著他,深籲一口氣,“放心吧,明天我會親自去一趟冷家,讓冷家人放過詩曼。”

  “舅舅,”

  “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情,就這麽處理吧。”

  “季李,事情已經這樣了,難道你還想讓詩曼,一輩子就呆在監獄裏嗎?”見自己的兒子仍舊一副要公事公辦的樣子,白老太太隻得勸道,“詩曼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因為一時的衝動,等以後我們大家好好教她,開導她,她一定會想通,不會再做傻事的,你就幫詩曼這一次吧!就一次,行嗎?”

  白季李看著自己的母親,沒說話,但是他的神色很顯然是拒絕的。

  “季李,這件事情你要是覺得難做,那你就當什麽都不知道,我會讓別人來處理。”見白季李始終態度不明朗,季鴻鳴又道,態度強硬,沒有緩轉的餘地。

  白季李看著季鴻鳴,還想說什麽,但最終卻是什麽也沒有說,隻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落下,他也不等誰回應,轉身,便大步離開了。

  其實,以季鴻鳴的身份,他若是決定了的事情,他再怎麽樣做,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但是如果簡夏和冷廷遇要起訴季詩曼,他一定不會包庇季詩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