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他的初初在替他梳頭
  “初初,你昨天,怎麽回事?”雲北寒看著蘇言初,低低地開口問了一句。

  昨天,蘇言初渾身滾燙,好像還一直很痛,就像他彼岸發作的時候一樣,看起來十分不好。

  昨天,昨天丁勉有過來剛給蘇言初看過,但是他說沒事,隻要撐過去就好了

  。

  現在蘇言初雖然確實沒有什麽問題了,可他還是有點擔心。

  “沒事,就是血脈力量覺醒而已,撐過去就好了。”蘇言初嘴角帶著淡笑,開口說。

  雲北寒默然,蘇言初說的,跟丁勉說的差不多,都是那個意思。

  因此,他也放心了些許。

  “這是哪裏?”蘇言初看了一眼周圍,開口問。

  蘇言初感覺自己應該是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而這裏的陳設十分精致,不像是客棧或者其他普通的地方。

  “這裏是楓晚山莊,是……母後……留下的山莊。”雲北寒眉頭稍稍擰著,在說到母後二字的時候,眼中寒意明顯。

  蘇言初看過雲北寒的資料,自然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表現。

  母親,或許對於其他人來說,是一個美好的稱呼。

  但是對於雲北寒絕對不是。

  想著,蘇言初反手握著雲北寒的手,岔開話題:“我有些餓了!”

  蘇言初剛剛說完,便聽到門外有人敲門。

  同時,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主上,我是陌宇,有急事稟報。”

  雲北寒聽到門外的聲音,一動不動,隻是看著蘇言初。

  “慕慕想要吃什麽?我帶你去吃吧?”他的嗓音很低,帶著幾分柔和。

  蘇言初笑了笑,隨後說:“你下屬找你,你去吧,讓人給我送熱水和吃食就好了,我順便沐浴。”

  雲北寒默然片刻,最終還是低聲開口:“你等一會,我讓她們馬上給你送過來。初初,待會不要離開,等我回來,好不好?”

  “好。”

  蘇言初笑了笑,從他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又伸過去,取下他的發冠,替他將散開的頭發從新籠起來,才幫他戴上發冠。

  弄好頭發之後,替他將衣服也整理了一下,才低聲說:“去吧。”

  雲北寒精致俊美的臉龐上,表情微怔。

  他的初初在替他梳頭,還替他整理衣服。

  她那柔軟的手劃過他的頭皮的時候,那種感覺,有些酥,有些麻,細膩得有些勾人。

  他忽然很不願意離開。

  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發現袖口沒有整齊。

  於是將手伸了過去,喉結滾動,低啞出聲:“初初,袖子……”

  蘇言初無聲地笑了起來,果然伸出素手,仔細地替他整理袖子。

  “好了,還有哪裏嗎?”蘇言初地笑著問。

  雲北寒薄唇微抿,沒有說話。

  他不想離開,可又怕他的初初餓了。

  最終,雲北寒還是離開了。

  沒過多久,就有侍女給蘇言初送來了熱水膳食。

  她先洗漱,洗漱完成之後,也沒有心思吃東西,朝著一旁的侍女問。

  “昨天可有跟我一同進莊子的女子?”

  她不知道玉蒹葭怎麽樣了。

  她話聲剛落外邊跑進來一個侍女,朝著她開口說:“姑娘,有個姑娘說是跟你一起的,非要見你,你要見嗎?”

  蘇言初一聽,就知道是玉蒹葭,鬆了一口氣。

  她嘴角勾了勾,慢悠悠地在放著膳食的桌子旁坐下,才淡淡地說:“讓她進來吧。”

  -

  很快,玉蒹葭就進來了。

  玉蒹葭一件換了一身衣服,脖子上的傷口也已經處理過了。

  不過,她脖子上纏著紗布的樣子,著實有點慘。

  玉蒹葭走進來,看到蘇言初的樣子,稍稍怔了怔。

  蘇言初換了一身白色的衣服,頭發顯然是剛洗完擦幹的。

  她清爽安靜地坐在那裏,悠然地吃著東西。

  像個沒事人一樣。

  玉蒹葭鬆了一口氣,上前去,直接在蘇言初對麵坐下,拿起了另一雙筷子,也吃了起來。

  兩人沉默吃了好一會東西,基本填飽了肚子,然後又喝了茶。

  玉蒹葭這才看向蘇言初,低聲開口說:“那閻羅王竟然沒有傷害你?”

  蘇言初聽了,秀眉微挑,嘴角稍稍勾起:“閻羅王?誰?”

  “就那,紅衣公子,是你們東臨的寒王吧?叫雲北寒?你未婚夫婿!可不是閻羅王嗎?”玉蒹葭將手中的茶杯捏緊了幾分,聲音有些低。

  在昨天之前,她是真的不知道閻羅降世是怎樣的,昨天之後,她知道了。

  恐懼、絕望、無力。

  昨天也是這麽多年,她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了。

  如果不是蘇言初及時出現,阻止了雲北寒,她恐怕已經死了。

  那時候,雲北寒的劍,都已經割開了她的皮膚了。

  再遲一點兒,她可能就跟前麵那個黑衣女人一樣了。

  “噗嗤——”蘇言初忍不住笑出聲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以前,某人可是死纏爛打,都要讓我給她介紹紅衣公子呢?”

  玉蒹葭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在昨天之前,她確實很想蘇言初把紅衣公子介紹給她。

  但是經過昨天之後,她自知無福消受。

  比起認識什麽紅衣公子,她覺得,活著就挺好的。

  不過,她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她看著蘇言初,認真地問:“那天我見到的,紅衣公子跟昨天個,真的是同一個人?”

  放出那個靠著蘇言初的手臂,乖乖喝水的病弱公子,跟昨天那個閻王,怎麽看,都不像是同一個人。

  蘇言初笑了笑,懶洋洋地靠著椅背,輕笑著說:“千真萬確,就是同一個人。”

  玉蒹葭心中一梗,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她隻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

  初見的時候,滿心歡喜,她以為自己見到的是白月光、朱砂痣,是此生的目標。

  怎麽也沒有想到,再次見麵,就成了閻王、恐懼和夢魘了!

  玉蒹葭忽然站起來,伸手過去,抓住蘇言初的肩膀,用力地搖晃起來:“蘇言初,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就是因為你!我的一見鍾情沒有了!我的驚為天人沒有了!我的病弱公子沒有了!都怪你!都怪你!你賠我!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