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替身
見秦玨久久的盯著自己，謝琳琅想了想，突然一臉期待的問。
“怎麽樣？是不是發現我很有見識，很有才華？我這般優秀，你真的不考慮拜師嗎？”
她雙手撐著下巴，眼中星光閃閃。
此時他們坐在高山之巔，周圍群山低小，夜色靜默中，讓秦玨有種天地間隻剩下他們倆的錯覺。
但隻剩下他們，有她在，好像也不寂寞了。
他這麽想著，眼中笑意浮升，而那句“師父”，已經被他咽回去了。
隻見他站起身來，淡淡說道，“走吧，還剩三天就到兩月之期，你難道不急麽？”
秦玨不說謝琳琅還忘了，對哦！他還要去項城報道呢！
不過還好，還有三天，時間上應該來得及！
就這樣，謝琳琅不敢耽誤，提前結束了秦玨的“曆練”，兩人直奔項城。
——
她或許沒有感覺，但他們路上所經曆的一切，都像寶石一樣撒在了秦玨的記憶裏，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
項城嚴格來說算是個好地方，依山傍水，與世隔絕。
但從祁連山通往項城的路也修得太爛了！不，應該說這裏本應該沒有路，隻是走的人多了，才形成了路。
坐在牛車上，謝琳琅一邊看著地圖，一邊跟趕車的老大爺聊天。
這老大爺剛從鄰村賣貨出來，見他們順路，都是要去項城那個方向，便好心載他們一程。
“大爺，我想問問，這進項城一共有幾條路啊？”
地圖上畫得不明確，還是問問當地人的好。
老大爺一邊趕車一邊道，“旱路就這一條，周圍村子裏的人若是要進城，都是要走這條路過的。”
“照您的意思是，進項城還有水路？”
“對啊！”老大爺笑嗬嗬的說，“項城西北麵是山，東北麵是水，從北邊進去的話，隻有這一條官道，若是不走旱路，就隻能繞遠一點劃船過去了！索性環城的水域不寬，也沒什麽風浪，一個人就能劃過去。”
謝琳琅聞言又問，“既然水路不遠，那這附近肯定就有碼頭吧？離這裏最近的碼頭在哪？”
老爺子想了想，指著東邊道，“離這最近的碼頭，應該就是黑水碼頭了吧？從這往東走幾裏就能看到，不過那裏湖道狹長，水也不深，一般大船是不往那裏靠的，大船會去更東邊一點的常安碼頭……”
“黑水碼頭？”
謝琳琅有些奇怪，“那裏的水是黑的嗎？不然為何要叫這個名字？”
“嗐！也不是很黑，就冬天的時候，水麵上會有黑褐色的髒東西，很少很薄的一層，洗衣服的時候拍兩下水就沒了，等開春之後，它自己就會消失，不礙事。”
謝琳琅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問起了別的，“說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到項城來，項城大嗎？裏邊的人好相處嗎？”
說起這個，老大爺歎了口氣。
“項城若是個好去處，我也不用起早貪黑的往村裏跑了！若不是你說要去項城尋親，那個地方我還真不建議你去。
項城的縣太爺心肝可黑了！自從十年前弄了個錫工坊，就糊弄全城的青壯力去給他幹活！不去還不行，不去的話，一旦朝廷征徭役，就要派不聽話的人去服役！”
一直搗鼓著草藥沒有開口的秦玨突然問道，“徭役不是標定了人數麽？”
比如上麵分配任務下來，這個地方要征三百徭役，就必須有三百，怎麽聽這位老大爺的意思，還可以逃役？
“是啊，是標定了人數，但項城不是窮嘛！朝廷對這種窮地方有幫扶，不僅稅收可以減半，服役人數也可以少。
這本是朝廷的一片好心，卻被這黑心縣令拿來要挾城民，不聽話的就會被抓壯丁！
比起去外麵服役，當地的老百姓肯定更願意留下來給縣令幹活啊！
隻是那縣令太沒人性，幹的活多給的錢少，每年都有活活累死的人，但大家拿他無可奈何……”
謝琳琅聽罷樂了，用一城的老百姓給自己幹活斂財，別說，這黑心縣令還挺有商業頭腦的，難怪不想讓別人來繼任了，他在這窮地方好不容易抓住了搖錢樹，哪舍得就這樣拱手讓人？
這時，牛車上了坡道，謝琳琅舉目眺望，就能看到黑水碼頭了。
隻是距離太遠，她看不清那水到底是不是黑的，卻能看到有很多船停靠在那裏。
謝琳琅問，“都這個時節了，怎麽還有這麽多人坐船來項城？”
老爺子聽罷有些羨慕的說，“你說的是貨船吧？那是商隊的船，他們是來買錫的，因為別的錫工坊一到冬天就不幹活了，隻有項城是四季都供應錫的，加上錫是鑄造青銅器的必需品，他們在別的地方買不到了，就會成群結隊的繞遠路來項城購買，年年都是如此。”
“原來是這樣。”謝琳琅點了點頭。
下了坡道後，沒過多久，老爺子所在的村子就到了，謝琳琅向他告辭，然後帶著秦玨繼續往項城的方向走。
隻是這時天色已晚，想走去項城，還要經過一片樹林，謝琳琅擔心晚上趕路危險，於是打算在樹林外圍休息一晚，明天再說。
晚上，山洞裏，謝琳琅出去打獵去了，秦玨將火升起來後，才慢慢的走出洞穴。
踩著月色，他根據暗號指引，到來了一條小溪邊。
他一來，身處魁梧的董奇就出現了。
十幾天不見，他還以為太子殿下出了什麽意外，但此時看到他後，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因為太子殿下看上去，精神狀態比十幾天前還要好，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他眼中卻多了一些光亮，仿佛在內裏，有什麽地方不同了。
董奇有些奇怪，是誰改變了殿下？或者說發生了什麽，讓殿下再一次成長了？
他剛要下跪，秦玨就先一步止住了他，低聲道。
“這麽急著尋我，所為何事？”
此時皇帝派來的人還在項城裏，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他們應該不會找他。
董奇聞言站直了身體，一臉振奮的說。
“殿下，我們已經找到和您一模一樣的替身了！”
“怎麽樣？是不是發現我很有見識，很有才華？我這般優秀，你真的不考慮拜師嗎？”
她雙手撐著下巴，眼中星光閃閃。
此時他們坐在高山之巔，周圍群山低小，夜色靜默中，讓秦玨有種天地間隻剩下他們倆的錯覺。
但隻剩下他們，有她在，好像也不寂寞了。
他這麽想著，眼中笑意浮升，而那句“師父”，已經被他咽回去了。
隻見他站起身來，淡淡說道，“走吧，還剩三天就到兩月之期，你難道不急麽？”
秦玨不說謝琳琅還忘了，對哦！他還要去項城報道呢！
不過還好，還有三天，時間上應該來得及！
就這樣，謝琳琅不敢耽誤，提前結束了秦玨的“曆練”，兩人直奔項城。
——
她或許沒有感覺，但他們路上所經曆的一切，都像寶石一樣撒在了秦玨的記憶裏，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
項城嚴格來說算是個好地方，依山傍水，與世隔絕。
但從祁連山通往項城的路也修得太爛了！不，應該說這裏本應該沒有路，隻是走的人多了，才形成了路。
坐在牛車上，謝琳琅一邊看著地圖，一邊跟趕車的老大爺聊天。
這老大爺剛從鄰村賣貨出來，見他們順路，都是要去項城那個方向，便好心載他們一程。
“大爺，我想問問，這進項城一共有幾條路啊？”
地圖上畫得不明確，還是問問當地人的好。
老大爺一邊趕車一邊道，“旱路就這一條，周圍村子裏的人若是要進城，都是要走這條路過的。”
“照您的意思是，進項城還有水路？”
“對啊！”老大爺笑嗬嗬的說，“項城西北麵是山，東北麵是水，從北邊進去的話，隻有這一條官道，若是不走旱路，就隻能繞遠一點劃船過去了！索性環城的水域不寬，也沒什麽風浪，一個人就能劃過去。”
謝琳琅聞言又問，“既然水路不遠，那這附近肯定就有碼頭吧？離這裏最近的碼頭在哪？”
老爺子想了想，指著東邊道，“離這最近的碼頭，應該就是黑水碼頭了吧？從這往東走幾裏就能看到，不過那裏湖道狹長，水也不深，一般大船是不往那裏靠的，大船會去更東邊一點的常安碼頭……”
“黑水碼頭？”
謝琳琅有些奇怪，“那裏的水是黑的嗎？不然為何要叫這個名字？”
“嗐！也不是很黑，就冬天的時候，水麵上會有黑褐色的髒東西，很少很薄的一層，洗衣服的時候拍兩下水就沒了，等開春之後，它自己就會消失，不礙事。”
謝琳琅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問起了別的，“說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到項城來，項城大嗎？裏邊的人好相處嗎？”
說起這個，老大爺歎了口氣。
“項城若是個好去處，我也不用起早貪黑的往村裏跑了！若不是你說要去項城尋親，那個地方我還真不建議你去。
項城的縣太爺心肝可黑了！自從十年前弄了個錫工坊，就糊弄全城的青壯力去給他幹活！不去還不行，不去的話，一旦朝廷征徭役，就要派不聽話的人去服役！”
一直搗鼓著草藥沒有開口的秦玨突然問道，“徭役不是標定了人數麽？”
比如上麵分配任務下來，這個地方要征三百徭役，就必須有三百，怎麽聽這位老大爺的意思，還可以逃役？
“是啊，是標定了人數，但項城不是窮嘛！朝廷對這種窮地方有幫扶，不僅稅收可以減半，服役人數也可以少。
這本是朝廷的一片好心，卻被這黑心縣令拿來要挾城民，不聽話的就會被抓壯丁！
比起去外麵服役，當地的老百姓肯定更願意留下來給縣令幹活啊！
隻是那縣令太沒人性，幹的活多給的錢少，每年都有活活累死的人，但大家拿他無可奈何……”
謝琳琅聽罷樂了，用一城的老百姓給自己幹活斂財，別說，這黑心縣令還挺有商業頭腦的，難怪不想讓別人來繼任了，他在這窮地方好不容易抓住了搖錢樹，哪舍得就這樣拱手讓人？
這時，牛車上了坡道，謝琳琅舉目眺望，就能看到黑水碼頭了。
隻是距離太遠，她看不清那水到底是不是黑的，卻能看到有很多船停靠在那裏。
謝琳琅問，“都這個時節了，怎麽還有這麽多人坐船來項城？”
老爺子聽罷有些羨慕的說，“你說的是貨船吧？那是商隊的船，他們是來買錫的，因為別的錫工坊一到冬天就不幹活了，隻有項城是四季都供應錫的，加上錫是鑄造青銅器的必需品，他們在別的地方買不到了，就會成群結隊的繞遠路來項城購買，年年都是如此。”
“原來是這樣。”謝琳琅點了點頭。
下了坡道後，沒過多久，老爺子所在的村子就到了，謝琳琅向他告辭，然後帶著秦玨繼續往項城的方向走。
隻是這時天色已晚，想走去項城，還要經過一片樹林，謝琳琅擔心晚上趕路危險，於是打算在樹林外圍休息一晚，明天再說。
晚上，山洞裏，謝琳琅出去打獵去了，秦玨將火升起來後，才慢慢的走出洞穴。
踩著月色，他根據暗號指引，到來了一條小溪邊。
他一來，身處魁梧的董奇就出現了。
十幾天不見，他還以為太子殿下出了什麽意外，但此時看到他後，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因為太子殿下看上去，精神狀態比十幾天前還要好，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他眼中卻多了一些光亮，仿佛在內裏，有什麽地方不同了。
董奇有些奇怪，是誰改變了殿下？或者說發生了什麽，讓殿下再一次成長了？
他剛要下跪，秦玨就先一步止住了他，低聲道。
“這麽急著尋我，所為何事？”
此時皇帝派來的人還在項城裏，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他們應該不會找他。
董奇聞言站直了身體，一臉振奮的說。
“殿下，我們已經找到和您一模一樣的替身了！”